朕沒有瘋[快穿]_分節閱讀_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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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榻上的將軍9 陳乂是故意朝太傅示威,腦子一熱就親上去了。 待真正貼上了那兩瓣柔軟溫暖的唇,交錯的呼吸間不斷地融入帝王特有的龍涎熏香,而靳雨青則瞪著一雙眼睛,過近失焦的眸瞳中重疊倒影著陳乂的面容,嘴巴驚地微張。 這時候,陳乂心下才慌起來,暗恨自己著了秦致遠的道,表現的過于激動了。 但是親都親了,陳乂一咬牙一狠心,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手臂繞到靳雨青的后腦,托住往自己的方向按了按,趁著他吃驚的空檔,伸出舌尖掃過對方的牙齒,但到底是沒敢再往深處去,只撓癢似的舔了舔。 回過神來,靳雨青一把推開陳乂,一顆心臟后知后覺的瘋狂跳動起來,胸腔起伏著換氣。陳乂看他跟一口氣憋不上來似的,也是心疼,挪過去邊撫邊低聲道:“陛下,深呼吸。” “陛下,禮部尚書進宮求見。” 靳雨青正窘迫地不知道說什么好,看見書魚就跟看見了救星,拐著略微發麻的腿跑了。小睿王正矒著,也被近侍拖著遠離了現場。 陳乂拇指抹過自己的唇角,視線掃到石桌上鋪開的幾張紙,雋秀小字寫著幾行詩。 秦致遠拿起一張來,好似剛才一場沒有發生過,笑說:“陛下說,作詩的人號玉溪生,在下沒有聽說過,不知將軍聽過沒有?” 陳乂眉頭深鎖,陳府世代為將,雖說文采不及狀元之輩斐然,但也是人中姣姣,自然看得出這幾首像是在寫情。 “陛下看似愛玩鬧,實則所思甚多。”秦致遠拿起筆,抿齊了筆鋒,在一旁宣紙上謄抄著詩句,竟能將靳雨青的筆跡學個七八分像。抄完,才望向陳乂,道,“將軍,就算他再溫順,也是一國之君,率土之王。待陛下及冠,必然要娶納后妃,屆時陳將軍該如何自處?” “秦太傅,”陳乂起身,居高臨下的打斷他,“那你又如何?” 說罷,轉身就走。 秦致遠坐在石桌前,捻著紙張邊緣哂笑了一下,而后豎筆又寫下幾個字,也拂袖而去。后來,內侍前去收拾整理的時候,將那堆廢紙與一干沒用的雜物一同燒了。 紙上寫著:不為良相,便為良醫。 離開皇宮,陳乂即刻派人去查了秦致遠,發現他背后毫無勢力,雖然祖上曾是一方貴族,如今也早已沒落,家中父母早年間已經仙去了。秦致遠小時身體不好,秦母聽信江湖術士的話,為了祛病免災還將他當做女兒養到十一二歲,家中一堆醫書也被他看了個透徹,時而替鄉親們診治一些疾病,所以鄉里鄉親都覺得秦致遠是個性子很軟的好人。 但與鄉鄰的說法不同,陳乂卻查出秦致遠的《樂逸野聞》能被微服私訪的皇帝看到,并不是偶然,而是人為設計的,幾家書坊的老板都收了不菲的銀錢,遠超過書冊本身的價值,將這套書擺在了最醒目的位置。 秦致遠有所圖謀——陳乂以此提醒了皇帝。 時值入夜,靳雨青正倦懶地撐著額頭,看著幾本奏章,淡然地說道:“朕知道。” “……” “國不可一日無主,也不可一日無相,更何況,睿王也要有一個才學冠世的太傅教導。朕需要一個和朝中毫無瓜葛的人來坐這個位子,朕沒有太多的時間,秦致遠有真才實學,沒有比他更好的人選了。”他說話間有些疲憊,抬眼看著陳乂抿唇一笑,“只要他是真心為國出力,朕就算被圖謀一次又如何。” 陳乂聽得明白,但卻意識深處覺得話中有些奇怪。 靳雨青走下來,將手中的奏折遞給他。 陳乂疑惑了片刻,翻開大致掃了一遍,神情漸漸不復輕松,他竭力控制著自己內心的洶涌,但捏著奏冊的手指還是用力地發白。 這是禮部尚書勸諫帝王選妃的奏函。 秦致遠說的沒錯,晉宇青是帝王,是一國之君,縱然午夜夢回時分再如何對他念念不忘,也分毫改變不了這個最大的事實。即使皇帝不說,下面也有千千萬萬的臣子百姓逼著他,讓他傳承國嗣,以延國脈。 君臣之分,永遠都是橫亙在他們之間無法逾越的鴻溝。 地板上發出輕落的腳步聲,這時他才發現,對方是裸著兩只腳的,瑩白的腳踝在裙擺之下若隱若現,一步步朝他走過來。 一只手取回奏折,翻到最后一頁,一支朱紅小筆出現在靳雨青的手中,他出聲笑了笑,道:“你說,為君者,如何才能成就大業?是拋情棄愛還是手段狠絕?” 可不管哪一樣,作為靳雨青本身,恐怕都做不到,所以他只能找別人代他去做。 抬手一批劃,整潔的奏紙上多出幾個張狂的字,最醒目的莫過于一個“駁”,而后便隨手往案上一丟。 “大晉一日不定,朕便一日不成婚。”待天下大定之日,也就是他靳雨青離開此處之時了,更加沒必要去禍害無辜人家的寶貝閨女。 陳乂袖中的手緊緊攥著,在陵州的隊伍昨日回來了,也帶回了一顆他專門在當地首飾鋪子里訂做的一顆琉璃珠,材質并不罕見,罕見的是特殊的內雕工藝。 今日他一是打算提醒皇帝要小心秦致遠,二是想為當日涼亭的魯莽道歉。只是如今看來,恐怕哪一樣都不需要。 “所以陛下要為了大晉斷情絕愛嗎?”陳乂勉強擠出個笑臉問道。 靳雨青看著窗外無盡的黑夜,燭影似一雙無形的手掌,從他被照亮的那半張臉緩慢向下撫摸,繞過微動的喉結,沿著脖頸前的凹陷流瀉而下。 他回頭,挑起嘴角,小動物般狡黠:“朕不是還有你嗎。”繞著陳乂來回走了兩圈,又不滿的扁扁嘴,“怎么不管朕在外面安排多少暗衛,你都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潛進來?” 你那些暗衛看見是我都自動無視好吧。 陳乂腹誹一番,眼神隨著靳雨青的淺色薄袍打轉,啪嗒啪嗒踩在地板上的腳步十分真實,想著自己當初日夜兼程從許南山趕回來,不過是為了見他一面。如今倒是見到了,卻又覺得不甚滿足,更何況,宮里還多出了那么一位極討人歡喜的太傅,學識文采樣貌樣樣都比自己高出一茬。 這么想了一回,心里更加陰沉,瞄著靳雨青在自己面前晃來晃去就胸中發熱,腦子一渾就伸出了手去。 靳雨青還念叨著以后要再多安排幾班暗衛,突然視線里一閃,半身向下一壓,躲過了突來的襲擊,退后兩步立即調整姿勢,劈手向前奪去。 陳乂下意識回抵,兩人寥寥對了十幾招,靳雨青剛泡過澡,衣料寬松不便,很快就力所不及,直接向后翻到了榻上。 “無恥,你偷襲。”靳雨青喘著氣笑道。 陳乂也懶怠解釋,只目光不移地盯著他敞開的胸膛,大片的白緞衣料鋪在床上,活動過后的白皙肌膚蒸出了一層朦朧的潮紅,線條優美的鎖骨隨著呼吸的平復起起伏伏。許久,才從逐漸放大的悸動中回復過來,擒著靳雨青的手腕稍稍用了些力氣,但卻遠不足以傷害他。 “你想做什么?”陳乂吞了聲口水,勉力將自己的目光定在青年的面孔上,防止自己忍不住往下窺探,畢竟那腰間就剩一條細窄的繩帶了,略微一掙就春光畢現。他壓低了自己的聲音,“扶持睿王,洗換朝堂,重用秦致遠,甚至不婚。告訴我,你到底想做什么?” 靳雨青瞇著眼睛看他,下半身被壓制的動彈不得,他便挺了挺上身,用只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 輕道:“朕要是說……想要天下呢?” 陳乂先是被這五個字給震住了。天下一直動蕩不安,分久合、合久分,曾經十數個小國競相爭霸,直到□□橫空出世大晉建立,才形成了如今四方對峙的短暫和平,盡管這平和的表象之下,是各國虎視眈眈的覬覦。 晉朝傳衍五代,每一任君王都竭盡全力維系著明面上的平和,而眼前這人竟然說要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