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沒有瘋[快穿]_分節(jié)閱讀_12
書迷正在閱讀:luanlun那些事、當(dāng)重生遭遇穿越[演藝圈]、[綜英美劇]業(yè)界敗類、[快穿]別說話,愛我、重生之希堯、重生之寫文、安妻、【黑籃】愛情狂現(xiàn)(簡體)、天生尤物【快穿】高H、被腹黑王爺強娶之后
一顆血濘的瞪眼頭顱挑在山口,淋漓而下的血色染黑了撐起的木杖,杖上一面黑紅大旗,當(dāng)中鐵鉤銀劃“宣武”二字,迎風(fēng)獵獵。 自上次老宣武侯打過最后一場不大不小的勝仗,宣武軍已經(jīng)蟄伏了有十?dāng)?shù)年。人性善忘,當(dāng)年令無數(shù)敵人聞風(fēng)喪膽的宣武鐵軍也在被寂寂年歲湮滅了他的光華,好似百年前那一支神佛無懼的軍隊從來都是活在傳奇故事里,被人唱在酒樓歌肆中,成了無足輕重的茶余談資。 就連一代代的宣武侯,也漸漸磨損了那份血性,成了沉睡的雄獅。 大抵也只有陳乂,還想試圖將這只雄獅喚醒,重?zé)ㄝx煌。 第二日,挑頭木杖上平白多了兩個,匪人竊首不成,自己反倒成了杖上的添綴。 三日后,一部分匪軍束手投降,另一部分抵死不從的也化為最后一輪剿殺中的祭品。 官兵進(jìn)山,將山寨中藏匿的金銀貨物悉數(shù)拖回府衙,廣布認(rèn)領(lǐng)狀。陵州府衙門前熱鬧非凡,凡是近期在許南山道上被劫了貨的,都抱著一絲希望,在找到自己的殘貨后俱是感激涕零。 剿匪之事暫告一段落,陳乂也閑了下來,原本想立即打道回府,然陵州知府卻熱心腸地挽留他們吃一頓便飯。 陵州是個山風(fēng)水景極美之地,百姓擅長緙絲刺繡,女子善歌善舞。 陳乂左右一想,軍中兄弟們常年駐守軍營,鮮少有這等機會出來走走,如今都對這處美景很是期待,便揮揮手讓他們自行游玩,吩咐兩日后再啟程返京,而自己換了干凈衣袍起身赴宴。 說是宴席,也并不奢華。陵州知府是善于揣摩人心的,更是耳目通達(dá),早就打聽好了這位陳將軍的喜好。故而宴間葷素有秩,看著精致其實不過是幾道用了心的平常菜品,倒叫人挑不出錯來。酒水也是醇香可口,也許是地方特色,隱隱有些桂花的香氣,陳乂不禁多飲了幾杯。 不過陳乂并不嗜酒,大家吃吃喝喝,出于禮貌又舉杯共飲幾回,席上互相吹捧一番,也就散了。 陵州有河,穿城而過,陳乂飲罷酒水自覺有些昏沉,便在河邊走了走。回住宿的地方時分明已是天黑,院中的柳樹下竟坐了一個少年,手中繞著一卷柳條,哼著吳儂軟語的小調(diào)。 “陛……”陳乂走到樹下,驀然驚訝,還沒開口那少年便站起來,伸手扶住他,抿著嘴唇笑起來的樣子乖巧地似曾相識。 少年挽著他的袖子進(jìn)屋,帶到床邊就要往陳乂身上爬。陳乂常年混跡軍營,情之一事甚少管顧,哪里禁得住對方頗有手段的撩撥,況且少年俯近的眉眼越看越眼熟,讓人心下難耐,恨不得當(dāng)即將人拉入榻中好好□□一番,以解胸中膠灼之氣。 衣裳都被少年扯開半邊,陳乂突然被他身上的脂粉香沖地清醒一瞬,雙眸乍縮,抬腿就將人踹了下去。從榻上翻身而起,一腳勾挑起地上的長.槍,腕上花槍一繞,槍尖直指少年! “你給本將軍吃了什么?!”陳乂提起內(nèi)力運轉(zhuǎn)。 少年奉命來伺候而已,哪里知曉這人這么厲害,連被喝了幾句,才哆哆嗦嗦地求饒道:“叫、叫‘大夢一場’,摻在大人的酒水里……是知府大人吩咐奴來的,求大人饒命!” “有何作用?”內(nèi)力漸漸壓過藥效,陳乂眼目清晰了許多,再看向少年卻也不似當(dāng)時初見的模樣,雖說漂亮精致但是媚氣太過,深覺自己方才糊了眼,才會覺得他竟然與某個人有幾分相像。 少年哭道:“不過是助興之物,會讓人產(chǎn)生些許幻覺,能叫大人夢見喜歡的那個,大夢一場歡愛無虞,幾個時辰就自動消散了……”他抽泣著抹淚,直接將買他來的陵州知府給出賣了,“知府大人說,陳將軍喜歡、喜歡……嗚嗚……奴不敢說……所以挑了長得幾分相似的奴前來伺候……” 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 “滾!”陳乂怒喝。 少年如赦恩典,立馬奪門而逃不帶回頭的。 陳乂反手甩了一個槍花,踹開房門去了屋后,從沉涼的井水里提出幾桶水來罩頭一澆。連衣裳也懶得換了,臨屋叫醒了一名關(guān)系頗好的副將,不懷好氣的交談了兩句。 末了轉(zhuǎn)身到馬廄里牽走一匹馬,翻身而上,一路向北絕塵而去。 那副將脾氣暴躁,至于是會挑了知府的衙門還是砸了知府的硯臺,那就不是陳乂管得了的了。 只身快馬回京也不過兩日光景。 大夢一場的藥效早在潑完井水就散了,只是少年說的話卻久久徘徊。大夢一場么,在綠意婀娜的柳樹下,在昏昏的床幃中,朦朧見到的,是他啊…… 陳乂回府換了身衣裳,歇都不肯歇地往宮中趕。 想見他,迫切的想要見到他。 時近午后,靳雨青雖得了快馬軍報,但卻估摸宣武軍回城再快也得五六日之后了,所以某人繞進(jìn)御花園的時候,他壓根沒注意到。 書魚邁著小跑的步子好容易追上急匆匆的陳小侯爺,卻見他突然一停,直勾勾地望著遠(yuǎn)處的涼亭。以及亭下,一個陌生男人正握著皇帝的手,勾畫著什么。 靳雨青兩頰繞紅,寫罷,抬起頭來笑了笑,男人夸獎似地點點頭。 一旁的睿小王爺也十分高興,拽著男人的袖子,癟起小嘴指著手中的書卷,十分不滿他忽視自己的行為。男人笑嘆著松開靳雨青的手,端坐到小王爺?shù)纳磉叄托牡刂v解起來。 陳乂臉色瞬間垮了,一對寒星冷目似要射出冰箭來。 書魚聽到咔咔骨頭攥響的動靜,渾身不禁一顫——醋,好大一壇醋哇! “那是誰?”陳乂瞇起眼睛。 書魚拱手:“秦致遠(yuǎn),秦太傅。” “我怎么不認(rèn)識?” 書魚:“……半月前才封的” “哦?半月前?”那不正是他剛到陵州的時候嗎。 聽這問話一句比一句冷,每一句都夾雜著火藥味,就差來點火星引燃了它。書魚夾在中間是十萬分的難受,只想趕緊脫身,便隨口謅道:“奴才給將軍奉茶去!” 亭中男人一身青袍,滿頭烏絲僅以一根素玉簪固定,大半的墨發(fā)垂在肩上,低頭間目若秋水含情。儒墨素雅,渾身散發(fā)著滲入人心的書卷之氣。 連那最厭讀書的睿小王爺,如今也能心甘情愿、服服帖帖的。 男人提筆,久久不頓,忽然間抬起雙眸,向陳乂的方向望來,兩人視線在空中交接僅短短一瞬,但此一瞬,卻似武林高手過招,已經(jīng)來來回回交手?jǐn)?shù)個回合。 對方的目光可謂是溫和至極,頷首后緩慢垂下。可陳乂霎時胸腔中騰起烈火,大跨步地往涼亭邁去——他娘的,在本將軍背后耍手段,挖本將軍的墻角,是覺得本將軍的槍法不狠是嗎! 陳乂的腳步聲都似乎帶著惱火,格外重,靳雨青聞聲抬頭。 驚喜道:“陳乂?你怎么這么快就……” 話沒說完,陳乂倏忽幾步奪至眼前,半跪下來,伸手扶住了靳雨青的頭部。先是挑釁地瞥了一眼對面端坐的秦太傅,才將視線回轉(zhuǎn)到帝王的臉上,流轉(zhuǎn)片刻,輕出氣地說道:“陛下,臣回來了。” 說罷,當(dāng)著睿親王和秦太傅的面,低頭覆住了那兩片薄唇。 靳雨青瞪大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