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散8「2500+」
裴思凡知道顧清明生氣了。 年初一她高熱被送去了急診,掛了兩天水又在銅雀路住了三天,沒見著他人。也是因著這場及時的病來山倒,給了樓素英一個 放她一碼的臺階。 裴思星說她燒的都說胡話了,一邊哭一邊說對不起,眼淚山泉水一樣,紙巾都不夠擦,得不停換枕巾。 她醒后給顧清明發消息,問他在哪里,他也沒回。 過了一日她去了個電話,那邊依舊無聲息。 等她回了家,白佳敏來看望她,問起才知他去了長白山。 “這個臭小子說走就走,棉襖也不多帶,說晚上睡在山里凍壞了,高燒不退住進當地醫院。可把我急死了,山上空氣稀薄,還 生病,簡直胡鬧,撇急了是要出人命的,我昨天讓朱秘書去把他綁回來。” 裴思凡繼續等待,手機依舊安靜。 消息石沉,電話忙音。 原來不是山上信號不好,是你在避我。 傅欣悅說,年輕男孩就是這樣,愛你的時候你就是全世界,不要你的時候眼睛看向全世界也不看你。又狠心又薄情,因為不世 故,做不來場面,說不來虛話,所以容易分的難堪。 裴思凡不信,顧清明和別的男孩不同。 他知道自己做了錯的事也會原諒,陪她一起抵抗流言蜚語,她不信他與那些男人一樣俗不可耐。 *** 顧清明開顧卓的車去的大學城。 寒假他回來后便沒往外跑,沒有頻繁電話或者再心血來潮做什么事。煙花堆在地下室無人問津,白佳敏和顧卓都嗅出了不尋 常。 年輕人戀愛就是咋咋呼呼驚天動地的,今天非你不可,明天你是哪位。 他們沒多問,倒是白佳敏還沒眼色地在餐桌前提起回裴思凡,“我是真沒看出來,落落膽子這么大,要說現在的女孩子也真的 是,玉湖上次來還跟我說,落落這個小姑娘不簡哎,摔什么筷子啊,是我煮的哪里不好吃嗎?清明顧清明!這臭小 子!” 顧卓則不動聲色,面色淡淡地撥了撥手邊的青菜,眼看著這段感情自動走向終結。 顧清明在自由環境里長大,受不了多少憋屈氣。他在聽見分手的瞬間,人像是被抽筋剝骨,撐著窗臺才穩住自己。 “裴思凡,你再說一遍?” 好像一個鼓脹的氣球,憋足了氣等對方一點一點放,卻不曾想被直接拋掉,他火氣蹭地冒起,截斷她含糊的句子:“好!你說 的!” 大學城的小區老舊,亂攤四處,人流涌動,他不停地按喇叭,煩躁不已,終于開開停停到了樓下,他又不急了,冰涼著一雙手 在車里坐了好一會。 他以為是好女怕纏郎,不曾想是癡女在望夫。 *** 裴思凡一整個寒假都沒回來,在家收拾了會,先是把東西碼整齊了,沙發上坐了會,又重新把柜子里的東西取出來,往箱子里 裝。 她最后十天報了封閉式培訓班,好歹過了,裴松山的意思是趕緊出國,不用等大學畢業,每去一次學校都等于在喚起大家的記 憶,引起話題。 可她生了不舍,以前多痛苦多想走,此刻便有多留戀。 不知道法國的太陽會不會也這么暖,照得人陰霾俱散,即便面對風雨也不畏懼,轉身便有獨屬于她的寬厚。 午后的陽光徐徐收斂,金燦深聚,落在沙發一角。 顧清明在門外停留了會,才開的門,他進來便將鑰匙單獨扔在瓷碗里,“鑰匙放這兒了。” 裴思凡逆著光轉向他,“是不準備再來了嗎?” 他沒換鞋,徑直走入,“是不需要來了。” 裴思凡仰起頭:“顧清明你什么意思?” 她咬住上唇,下頜繃緊,眼里隱有水線。這個寒假她分外煎熬,可因著信任咬牙在封閉班挺了過來。 心中懸而未決的不安感半吊著,但顧清明這三個字像一道符,鎮住她那些情緒。 顧清明一定是有原因,他從不會如此莫名其妙。 “我的意思很明白,那天晚上你沒回答的問題只要一天說不清楚,我們便不要再聯系!” 他掃了一眼半開的衣柜,赫然發現自己的東西已經被清掉了,脊背驟起一陣針刺般的汗意。 她離他半步,“你要我說什么?” “說你是不是喜歡你表哥。 Zρo18.coм”他拿起膠帶,開始塑封箱子。 裴思凡喉頭泛起一陣惡心,可還是走到他旁邊,抓住他的手問:“是因為那晚嗎?那天是” 顧清明松開膠帶,打開剪刀利落剪下,用不耐煩的口氣冷硬道:“我不要聽細節,你就回答問題。” 剪刀頓在膠帶尾,似乎在等她一錘定音。 秒針似乎停轉了幾格。 “陶駱是世界上第一個無論我是誰都無條件好對我好的人,我當然喜歡他。”裴思凡說出這話后心頭重釋一口氣。 在知道關系后,這是她第一次沒有任何負累和羞恥地,把對陶駱的感情表達了出來。 喜歡不可恥。 有血緣的喜歡也不可恥。 她眼里的水漫了出來,又被她吸吸鼻子給屏退了。 顧清明沒動,剪刀仍虛卡在膠帶尾,“裴思凡,那陸豐衍呢?” “我不知道。”她不想提起這個人名,滿城風雨夠她受的了。 他點點頭,剪斷最后一段,撫平不平整的凸起,“那我呢?” 他故作輕松地拿起籃球,一手插兜,一手頂球,四指輕旋,悠閑地轉起球來。 “我以為我們之間已經到了不需要說這個程度了。”裴思凡深吸一口氣。 她比他年長,情感表達已經過了外放的階段,甚至由于那些經歷,她收斂得更厲害,此刻他嚴肅地問出來,她有些羞于去傾 吐。 “好。”顧清明將球搭在肘內,定定地望向她:“那我問你,為什么和我在一起?”她遲了一秒反應,又被他搶話,“是不是 因為不能和陶駱在一起,所以隨便撿了身邊現成的我?”他說著又自嘲地笑了笑,“不對,不是現成的,是倒貼的。” 裴思凡使勁搖頭,說沒有,“顧清明,你是我唯一的男朋友。” “那么請問你,為什么有抑郁癥這件事沒有告訴你唯一的男朋友,”他艱難地擠開喉嚨,拉開柜頂的抽屜,扔了兩盒藥在她面 前,指著它,苦笑道:“還要陶駱帶你去看病,我不配嗎?” 裴思凡盯著藥,掙扎了幾秒。 她已經夠糟糕了,聲名狼藉,背景復雜,再拖上治不好的矯情病,她都不知道該如何配得上潔白的少年了。 “那我現在告訴你行嗎?”她拉住他的手,緊緊將自己的五指扣住他。 “裴思凡別騙我了,”他一把甩開她的手,反手按她在床上,粗魯地扒掉褲子直接探入花xue,指尖使勁在緊致的甬道里抽插, 咬牙道:“我說呢,怎么一直不濕,我以為是你情緒不好,沒有心思,原來是見了愛人身體認主了。” 裴思凡掙扎,偏過身子搖頭解釋道:“顧清明我沒有。”她試圖掙脫,可此刻的顧清明怒極力大,她毫無反抗空間。 “陶駱陶駱,說他的名字你就會濕了是嗎?”他憤怒地喊了兩聲,指尖拉出蜜液拍在她光裸的翹臀上。 顧清明的怒氣越蓄越高,搗弄也越發密集和大力,身下的裴思凡全然沒有年前的干澀和冷淡,身體敏感到不停發顫,呻吟壓在 喉嚨里,可喘息卻暴露了她此刻墜入欲望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