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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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羅迦咳了兩聲。“能不能……松一下?我跟著你們就好了。” “不行。”走在靠前一點(diǎn)、現(xiàn)在在說話的這位是九班的,名字叫王東望,眼角下邊貼著張不大的紗布。 還有兩個付羅迦也認(rèn)識,都是九班的,李鑫和蘇野。雖然是一個班的,但付羅迦跟他們其實(shí)也不是很熟——如果一定要說有交集的話,以前他辦的唯一一次板報(bào)就是被蘇野一掃帚擦沒的。 蘇野的頭發(fā)很扎眼,是燦爛的黃色。他右耳上有三個耳洞,每個上面都戴著耳釘——紅綠黃三色齊全,像個豎著的交通燈。他從眼角斜看著付羅迦,罵了一句。 經(jīng)典國罵三字經(jīng)。 付羅迦擰眉,沒說什么。 個子最魁梧的李鑫神情沒蘇野那么重的戾氣,就是摟得最緊,前臂還好巧不巧卡在了付羅迦的喉骨上。 “我、能不能……跟人打個電話說一下?有人在……等我。”付羅迦輕輕掙了一下,李鑫另一只胳膊立刻也箍了上來。 “打、打、打你媽啊?”蘇野往消防栓上吐了口痰,“逼事能不能少點(diǎn)?!” 李鑫意味不明地笑了起來,呼出的帶煙味的熱氣噴在了付羅迦頭頂。 王東望出聲了:“程杰怎么不來了?” “他腳還沒消腫。” 王東望從窗臺往教室里看了眼。“你確定李文嘉已經(jīng)走了?可別又讓他來碰我們的瓷。” “我親眼看著他跟著另外幾個人出的校門。——羽哥到底怎么個想法我是真的不懂,上周是送東西,這周一來就直接讓我們把人領(lǐng)過去?” “等一下,別急著走,我要好好看看他。”王東望往前快走了幾步,轉(zhuǎn)過來盯著付羅迦,神情有些亢奮。“我還真沒看出來,原來付羅迦很能打啊?” “……” “他能打個**!”蘇野嗤之以鼻。“你看他那個衰樣子,明明就是個讀死書的!” “那羽哥干嘛費(fèi)這么大力來拉他入伙?看他送的那些東西我還以為是追人呢——” 李鑫又從上面噴出口氣,付羅迦忍不住一閉眼。“羽哥要追付羅迦?” “我艸你能不能別說得這么惡心!” 王東望轉(zhuǎn)過頭問,“喂,東西你收到了沒有?” 付羅迦沒出聲。 “說話啊你個逼!聽不到嗎!!” “等一下,李鑫把他掐得太緊了。松點(diǎn)兒。” 付羅迦終于覺得呼吸順暢了,“……什么?” “那些東西!在你桌子上放得那么顯眼,你他媽敢說你沒看見!” “……什么東西?” 王東望神情詫異,“——他沒收到!不是你和程杰去放的嗎,他沒收到是怎么回事?” “嘖——就一條鏈子,他媽的掛脖子上的那種,用一個小盒子裝著的,你真沒看見?” “人家把那個叫作,”李鑫嘿嘿笑了兩聲,“鎖骨鏈。” “羽哥怎么從來沒送過我這個。”王東望不解,“而且不是戴在脖子上嗎,為什么要叫鎖骨鏈?” “你個傻逼能不能少秀智商了?” 李鑫又開口道,“我記得好像是上周三送的,真沒看見過?” “我艸,上周三?!”蘇野看了過來,“那天是不是有節(jié)體育課?李文嘉那狗逼是不是看見我們送東西了,然后……然后把東西拿了?而且之后從鄭駿宇那邊莫名其妙來了很多人,肯定是李文嘉喊的,程杰沒跟我們一起走還被堵了!” “奇了怪了,只是送個東西他們怎么這么大反應(yīng)……” “我知道了——”王東望一拍手,“肯定是鄭駿宇也想拉他入伙,李文嘉這幾天找這么多事是因?yàn)猷嶒E宇要跟羽哥搶人呢。付羅迦挺會來事的嘛,誒那我臉上這疤是不是跟他有點(diǎn)關(guān)系啊,還有其他幾個進(jìn)了醫(yī)院的也是——他這叫什么?禍,禍……” “——禍水。” 付羅迦磕磕絆絆地被他們帶到走廊盡頭,從一個比較狹小、平時(shí)沒幾個人的樓道往樓上走。他原以為他們是要上六樓,結(jié)果走著走著他聽到了風(fēng)聲。 又轉(zhuǎn)過一個拐角后,他看到了鐵門后的藍(lán)天白云。 到頂樓了。 鐵門的鎖不知道早被誰砸爛了,扔到一旁的雜物堆里,跟幾顆釘子銹在了一起。王東望上前推了一把,門極為順暢地打開了,一根露著銅絲的電線從上方垂了下來。 樓頂上是一整塊狹長的水泥地,一些邊角夾縫處抽出了些矮小的草莖。付羅迦被人按著肩膀推向角落,一路踩過無數(shù)煙蒂。他四下看了幾眼,草莖里面還埋著不少啤酒瓶和易拉罐。 那邊已經(jīng)站著三男兩女,男生一個不認(rèn)識,女生有一個應(yīng)該是……孟悅。她準(zhǔn)確地朝著這邊看了過來,因?yàn)楸彻馑床灰娝谋砬椋豢吹玫疥柟庠谒l(fā)頂打出來的一塊金斑。 付羅迦看見她在這里也不是特別意外。 但那塊金斑立刻湊到了他跟前來就讓他很意外了——付羅迦還沒緩過來的喉嚨又被迎面而來的甜膩香氣激得一陣瘙癢。 孟悅的發(fā)頂只到了他耳垂的高度,從他的視角看過去,她有一張?zhí)倚男螤畹哪槪坪跏侨具^的褐色頭發(fā)攏在耳后,眉眼偏細(xì),總體來說五官秀致,皮膚光潔。 “你戴了那個嗎?” 她伸出了手,付羅迦一臉空白地看著她的手指勾向自己的衣領(lǐng)。 “我選了很久的,你……” 付羅迦在脖子上感覺到?jīng)鲆庵巴碎_了一步,彎下腰咳了起來。 蘇野和其他幾個人的眼神在他們之間飄了飄,但沒吱聲。孟悅似乎是給了他們什么眼色——因?yàn)楦读_迦的手又被人絞住了。 孟悅?cè)耘f鍥而不舍地上前來,手指伸進(jìn)付羅迦領(lǐng)口,冰得他一抖。付羅迦的校服外套并沒有拉拉鏈,她把他里面的襯衣扣子從上往下?lián)荛_三顆,風(fēng)一下從豁口涌進(jìn)了他胸膛。付羅迦極力拖著另外兩個押著他的人一起后退,沒退成還聽到自己的腕骨脆響了一聲。 孟悅突然停下來了。她的目光從他脖頸處緩緩上抬,與他對視。 “你沒戴?” 付羅迦只覺得從出了教室門開始,自己就被荒謬感沖擊得喪失了語言功能。他嘗試著張嘴,一個氣音還沒吐出來,突然覺得耳朵被什么勾了一下。 然后眼前就模糊了。 付羅迦瞇了一下眼才適應(yīng)了變化的光線,看到自己的眼鏡現(xiàn)在好像正在誰的手上轉(zhuǎn)著圈。 “這樣更好看,”孟悅應(yīng)該還盯著他,“但是你為什么不戴那條‘永恒之心’啊,不喜歡嗎?” ——單聽這名字付羅迦還以為自己被送了顆二十克拉的巨鉆。 另外一個人說話了,“怎么回事啊?” “羽哥,”蘇野氣若游絲,“……他沒收到。” “……靠,你們怎么送的?” “放他桌子上了。” “我寫的東西也在里面!”孟悅仰頭看向她哥,“你就說怎么辦吧!” “……他現(xiàn)在人不是在這里嗎?有什么直接跟他說啊。” 孟悅再出聲已經(jīng)帶哭腔了,“我是要追他啊,現(xiàn)在這樣算什么嘛!” “那你要什么步驟?”付羅迦清清嗓子,一開口就感覺到很多人看了過來。他選擇說話主要是因?yàn)樾乜谶@么敞著受風(fēng)他覺得有點(diǎn)不適應(yīng)。 孟悅睜大了眼睛,像是在驚訝他居然會說話。 “我們爭取一遍過完,”付羅迦嘗試著把手臂掙出來,竟然成功了。“對不起,但是我真的必須早點(diǎn)回去了。眼鏡能給我嗎?” 他把扣子一顆顆重新系上,實(shí)際手有點(diǎn)發(fā)抖。太陽光想必是有毒性的,他現(xiàn)在不僅口干舌燥還頭腦發(fā)脹。 孟羽沒還他眼鏡。“你能不能跟孟悅在一起?” 沒等付羅迦回答孟悅就推了她哥一把。“你閉嘴!” 然后孟悅轉(zhuǎn)頭,“你能不能親我?最好是伸舌頭的那種。我想拍個照。” 付羅迦:“……就這些?” 孟悅:“你要跟每一個人說你是我男朋友,我們上學(xué)放學(xué)要手拉手一起走。” 付羅迦:“然后呢?” 孟悅:“你要為我和鄭駿宇打架。” 付羅迦:“……” 孟悅:“在我生日那天你要在cao場上給我放煙花,用蠟燭擺愛心,用廣播喊生生世世只愛孟悅一個人。” 付羅迦:“沒了?” 孟悅:“我再想想,現(xiàn)在先這樣了吧。” 付羅迦往四周看了看,除了李鑫站得太遠(yuǎn)他看不到,孟羽神色淡定,其他人神情都十分微妙。 “你剛來這所學(xué)校的時(shí)候我就注意到你了。我們明明住一個小區(qū),你每次路過的時(shí)候卻都裝作沒看見我。我一開始很討厭你,后來就漸漸喜歡上你了。你冷著臉的時(shí)候真的很好看——你是不是天秤座?我們星座很配的!那個‘永恒之心’就是天秤座的款,我的那個是水瓶的——” “謝謝,但是抱歉,”付羅迦按著眼角。“我拒絕。” 孟悅頓住,“——你拒絕什么?” “……拒絕你,”付羅迦喉嚨又開始癢了,“的追求,還有你說的。” “我說的所有內(nèi)容?” “……所有。” 付羅迦咳嗽起來。“我能走了嗎。” 孟悅沒說話了,開腔的是此前一直沒說話的另外一個女生。“你拒絕了還想走啊,臉真大。” 幾個一直也沒找到機(jī)會說話的人也紛紛吱聲,“就是。” 孟羽:“鄭駿宇那邊已經(jīng)有人教育過你了吧,今天還想試試我這邊的嗎?” 孟悅輕輕扯了下她哥:“你別做太過分啊。” 付羅迦在一個隱隱形成的包圍圈中拿出響了起來的手機(jī)。他沒看屏幕直接接通,“抱歉接個電話……喂?” “你在哪兒?” 是許之枔。 “我在……樓頂。”他越過幾個人的肩膀看向校門的方向。 “……”那邊沒出聲了。 “喂?” “我上來了。” 付羅迦掛了電話。頭一個圍過來的李鑫突然開口,“誰的電話?” 付羅迦看著他。“許之枔。” ——不少人滯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