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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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什么?”李鑫繼續(xù)問。 “他說,他要上來了。” 包圍圈開始竊竊私語。 “真的是許之枔?他騙人吧。” “應(yīng)該是,我在食堂看見過他們和杜燃那幾個一起吃飯,好像關(guān)系可以。” “許之枔會不會叫人啊?” “……我覺得他一個人上來也夠了。” “你就扯吧,能打十個的那是甄子丹。他要是把杜燃那幾個人一起帶上來,今天我們就真的要遭——” “付羅迦已經(jīng)是鄭駿宇那邊的了嗎,怎么沒人說呀?以前是李文嘉,現(xiàn)在又是許之枔——” “求求你別把這兩個人放一起比較,聽得我這個踹過李文嘉臉的人有點飄。” 孟羽臉色有點難看,“他上來是想干嘛?” 付羅迦緩緩搖頭。 “我這幾天看見過你跟許之枔在一起,還是他騎著自行車載的你。你們什么時候這么熟了,根本不在一個班啊。”孟悅把頭探進(jìn)包圍圈里說。 “我們以前……應(yīng)該是同學(xué)。”付羅迦搬出了許之枔的說法,“之前就認(rèn)識了。” “是以前認(rèn)識的?”孟悅癟了下嘴,“那你肯定不知道他那些事。他多能裝呀——別把他當(dāng)什么好東西,別人都是圖他家里有錢才去捧著他。在學(xué)校后門最大的除了楊琦就是他了吧,把別人打得耳膜穿孔手腕骨折從來不背處分,那幾個主任還年年推薦他評區(qū)三好——” 另外一個女生迅速幫腔:“許之枔就一惡霸!” 但是在場的幾個男性都選擇了沉默,有人甚至退后了幾步。 “怎么不說話呀?”孟悅環(huán)視一圈,單手叉腰,“你們這是什么意思?” “悅悅,他不答應(yīng)可以慢慢來嘛——”孟羽低頭看著地上一個煙頭,“你餓沒有,午飯想吃什么?” “我要他親我!!”孟悅手指點到了付羅迦鼻尖,“你什么意思,你敢不幫我?” 孟羽干笑了一聲,“今天人太少了,等以后多喊幾個人,順便也可以幫你們見證?” 孟悅對她哥怒目而視了整整半分鐘。期間沒幾個人說話,有人甚至拿出了手機玩消消樂。 身后的鐵門響了,沉默的瞪人的看地板的玩消消樂的整整齊齊望了過去。 許之枔一邊不疾不徐地踩著一地?zé)燁^走過來,一邊松松垮垮地把校服袖子挽到胳膊肘上,神色平靜。 最先說話的是孟羽:“你是一個人來的?” 許之枔把怎么也理不好的袖口松開,抬頭露出了個稍顯驚訝的神情,好像這才看見他:“啊,對,我一個人。” 付羅迦可以肯定孟羽聽到這句話后就立刻松了口氣。剛剛說許之枔是“惡霸”的女生此刻目不轉(zhuǎn)睛,臉上還有一圈薄紅。 孟羽以閑聊的口吻繼續(xù)說,“前天為什么那么早就結(jié)束?大家都沒盡興呢。” “我喝多了,感覺不太舒服。” “這樣啊。”孟羽接不下去了。 許之枔看向付羅迦,“那我們就先回去了?” “嗯。” 孟羽和其他人都沒動彈,站出來的是孟悅。“許之枔你來了正好,你去告訴鄭駿宇那邊的人,付羅迦現(xiàn)在是我男朋友了!” “啊,真的?”許之枔提著嘴角笑了一下。 “……”付羅迦懶得說話,只搖搖頭。 “他說不是。”許之枔沖孟悅一點頭,“那我就不能這么說了。” 等他們快要走到鐵門跟前時孟悅再次出聲:“付羅迦你等著!!” 教學(xué)樓里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等他們下到一樓,樓道與cao場間的卷簾門已經(jīng)放了下來。付羅迦看了眼表,忽然發(fā)現(xiàn)表蓋比印象中大了一圈。 “……我忽然想起來,”付羅迦抬手在眼前晃了晃,“我眼鏡在他們那兒。” 許之枔笑出了聲,“我以為你是故意不戴。現(xiàn)在要回去拿嗎?” “其實關(guān)系不大。我度數(shù)……還好,沒那么高,有時候也不戴眼鏡。”不想看清他媽表情的時候。 ——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十二點二十八了。他媽這個時候還不來電話,要么是在故意冷遇他,要么是已經(jīng)氣瘋了。 許之枔抓住門把往上提了提,“鎖了,看來要從男廁所那邊出去了。” 付羅迦跟著他進(jìn)了二樓盡頭的男廁。因為樓層偏低、白天里教學(xué)樓又不允許開燈,里面非常昏暗。 廁所里臨cao場的方向開著一面窗,窗外豎著棵枝干虬結(jié)的老樹。光線從老樹的枝丫間篩進(jìn)來,讓廁所的顏色類似于一個經(jīng)年不換水的魚缸。 許之枔踩著離窗最近那個隔間的門板——也許是為了省木料,這棟教學(xué)樓廁所里的所有門板只有一米高——上了窗臺,然后翻過窗臺上的鐵欄踩到低處的一根樹枝上。 最后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著地。 “你的包給我吧。”許之枔把手伸高。 付羅迦在比著許之枔給的樣本cao作時遇到的問題是:他穿的板鞋鞋底比許之枔的跑鞋滑。于是他從那個樹枝再往下邁步的時候就沒有站穩(wěn),從離地一米九的位置一路直沖下來。中途他還伸手去拽能抓到的枝條,結(jié)果那些枝條最后都跟著他一起落地了。 他的腳接觸到地面的時候,襯衣的右半截還被稍高處的樹枝勾著。許之枔過來穩(wěn)住他,手蹭過他露在外邊的腰。 他扶著許之枔站穩(wěn),把襯衣重新理好。 許之枔伸手幫他把頭發(fā)和肩膀上的木渣撣了撣。“有沒有哪里刮到?” 付羅迦活動了兩下,“沒有吧。” 在樹蔭里看到那架莫曼頓落滿槐花的后座時,他莫名其妙地就不再擔(dān)心回家晚了。 自行車照常輕輕巧巧滑下那個長坡。路旁垂下來的樹葉把微風(fēng)也一并映成一種淺淡的綠色,從臉頰邊柔柔蹭過。 許之枔放下一只腿點地降速,微微偏過頭問:“你撞到腰了?” “沒有。” “上車之前你手一直放在那兒。” 付羅迦愣了愣。“是嗎。” 許之枔還是一路騎進(jìn)了小區(qū)里。路過公告欄的時候付羅迦竟然看到他媽了,他原本想讓許之枔騎車躲開,但他媽已經(jīng)把目光轉(zhuǎn)了過來。 許之枔好像認(rèn)識他媽,立刻乖巧地停了車。 “付羅迦。”他媽語氣很平穩(wěn)。 付羅迦腦子里立刻轉(zhuǎn)過千百個理由。 “阿姨你好,陳老師有個節(jié)目安排想問一下付羅迦同學(xué)的意愿,下課就留晚了會兒,現(xiàn)在讓我送他回來。” 他媽很客氣:“謝謝,同學(xué)你是?” “我是陳老師班上的,我住校。”他沒說名字,付羅迦清楚他媽也不會問。 “嗯,那麻煩你了。” “不麻煩。” 許之枔適時掉頭騎走了。他媽看向他。“節(jié)目安排?” “對,校慶日。”付羅迦接著許之枔的那套往下說。 “又讓你去唱歌?唱那些莫名其妙的——” “就是些英文歌曲,不是什么莫名其妙的。”付羅迦順口辯解。 “還不莫名其妙?那些歌詞里盡都是些吸毒呀紋身呀——” “媽你下樓是要干嘛?”付羅迦換了話題。 他媽這才想起她還在跟付羅迦生氣,哼了一聲。“我打算去你們學(xué)校看看,是不是發(fā)了洪水把校門淹了,讓你回來得比游還慢。你眼鏡呢?” 付羅迦摸了摸眼眶四周。“……學(xué)校里。” …… 下午第一節(jié)課下課后,付羅迦一抬頭又與李文嘉對視了,跟以往不同的是這次李文嘉表情很……憤怒?他看得不是很清楚。 他本以為李文嘉會找他說什么,結(jié)果李文嘉在接下來的半天里一直很沉默。 “李文嘉他怎么了?”付羅迦側(cè)頭問周臨涯。 周臨涯一抬頭李文嘉就轉(zhuǎn)回去了,“能怎么了,得頸椎病了?” 上次的周測卷該發(fā)了,但付羅迦沒拿到自己的。 他上講臺找了找,還是沒看到。可能又是被誰扔了。 他回座位拿過周臨涯的。前半部分抄的是他的,錯了三分;后半部分基本沒做,但還是險險及格了。 付羅迦估計自己該在140以上,自覺沒什么好改錯的——也懶得改錯——就沒再細(xì)看。 唐誠拿著自己的卷子,神色又肅穆了起來。 “……你說,我這幾天少及格幾次,月考的時候是不是就能多及格幾門?” 周臨涯點頭,“是這個道理。” 付羅迦等到自己的眼鏡是在吃晚飯的時候。高一食堂本來不在這一樓,但孟悅卻信步款款地領(lǐng)著幾個女生過來了。那幾個女生里的其中一個是在頂樓對著許之枔臉紅的那個,五官勉強稱得上清秀——不過跟孟悅比只能算普通。 付羅迦朝跟他面對面坐著的許之枔遞了個眼神。許之枔會意,往左邊挪了一個身位,擋住孟悅那一大幫人的偵查視線。 但他沒意識到許之枔的背影更好認(rèn)。 那個臉紅女生不會沒有本錢就知道臉紅,很快就往這邊指了一下。 付羅迦放下筷子。 孟悅走過來,在許之枔那一邊坐下了。許之枔絲毫不受影響,把碗里蔥花夾出來的動筷節(jié)奏都沒變。 很多人在往這邊看。 孟悅盯著他,先笑了一笑。“你眼鏡放我這兒了。” 杜燃在喝湯。 “謝謝。”付羅迦挑眉。 “我給你拿來了。”她把眼鏡放在了桌子上。 付羅迦無言以對,繼續(xù)說:“謝謝。” “我給你戴嗎?你吃飯,不方便。”孟悅上半身往前傾,盯著付羅迦領(lǐng)口說,“你不知道你很適合戴鎖骨鏈嗎,要不要我再送你一條?” “不用。” 孟悅靜靜看了他一會兒。“你前女友是什么類型?” “……沒有。” “怎么可能沒有?”孟悅眼睛瞪大,“你以前在男子高中上學(xué)?” “……不是。” “你沒談過戀愛?” 付羅迦又開始頭暈嗓子癢了。“沒有……也不是,都不算……” “你高中總該談一場戀愛吧?” “……沒想過。” “別搞笑了,你不可能連戀愛都不談吧?” “……” “所以你干嘛不做我男朋友,難道你能找到比我好的?” 這時桌子上的眼鏡被人動了。 許之枔雙手伸出,把眼鏡端端正正地推上了付羅迦的鼻梁。 付羅迦在鏡片之后看著他帶著笑坐回去,有些驚訝地眨了眨眼。“你吃完了?” “嗯。” 于是許之枔終于跟孟悅說了話:“我們走了。” 孟悅居然點了頭。 走了沒幾步許之枔就湊到他耳邊低聲說,“剛剛有個女生拍了照。” “什么時候?” “孟悅坐你對面說話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