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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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燕爾不明所以,只得硬著頭皮道:“自然是真話!” 啪。 德清長公主笑得分明比方才還要歡心,可下一刻,卻猛地甩了陸燕爾一耳光。 變臉速度極快。 “樓夫人,你毀了本公主去年冬日的賞梅宴,這筆帳該如何算?” 陸燕爾懵。 臉上的劇痛遠不及內心格老子的,德清長公主的賞梅宴關她什么事? 見她一臉茫然,德清長公主喝了杯茶,好心提醒道:“京城那位豪擲千金的夫人可是你?引得世家夫人議論紛紛的夫人可是你?” 陸燕爾依舊懵。 是她。 可這關賞梅宴什么事? “冬至,本公主精心籌備了賞梅宴,可來的世家宗婦沒一個欣賞本公主的梅花,竟然在本公主的席宴上熱議你,對本公主視而不見。”德清長公主咬牙切齒地提醒,“你不在,反而比本公主出盡了風頭。” 陸燕爾臉上一個大寫的懵。 ☆、第62章 第62章有夫君在 “是。” 十幾道暗影順勢落下。 陸燕爾驚訝:“長公主,你…… ” 話剛出口,就被人堵上了嘴,不顧她的掙扎和反抗,強行拖入了暗道。 暗門合上,德清長公主攏了攏輕薄的衣衫,側臥在床榻上,一招手,方才伺候她的五個年輕面首重新圍了過來。 有的來拽她的衣裳,有的撫摸她的頭發,有的親吻她的腳,媚笑聲,喘息聲交織,好一副不堪入目的銀亂靡靡畫面。 德清笑得放浪形骸,白皙的手指捏著沾血的飛鳥銜珠發簪,瑩白的簪尾紅的刺目。 樓君炎進來后,一眼就看見了那枚本該戴在陸燕爾頭上的飛鳥銜珠發簪,心里不由得一緊。 “臣見過長公主殿下!” 對于眼前荒唐的一幕,樓君炎目不斜視,明明心急如焚,面上卻是一派云淡風輕,教人看不出他真正的情緒。 時間緩緩流逝。 德清長公主看似沉浸在欲望中,實則暗自審視著樓君炎,發現此人就那么站著,便如青松竹翠,傲然挺立,足以吸引人的目光。 德清狀似無意地把玩著手中染血的發簪。 樓君炎視線僅落在上面一瞬便移開了,掩藏在袖中的拳頭微微握緊,掌心的白玉珍珠耳環幾乎陷入rou里而不自知。 “既然,長公主有要事繁忙,臣不便打擾,就此告辭。” 語罷,轉身就走。 “站住!” 樓君炎腳步未停。 德清長公主氣急敗壞,譏諷道:“看來樓大人并非傳言的那般,看重自己的妻子?你再敢踏出一步,信不信本公主也送幾個面首給陸燕爾嘗嘗鮮,說不定她覺得本公主這些面首比樓大人還厲害,畢竟樓大人腎虛嘛?” 樓君炎腳步一頓。 轉身,面無表情地看向德清長公主,眸子里的光卻涼薄駭人:“她在哪兒?” 德清長公主掀被,換了個撩人的姿勢,正對上樓君炎,咯咯笑道:“那就要看樓大人能為自家夫人做到何種地步?” 樓君炎皮笑rou不笑:“長公主不妨直言!” 德清指了指自己身邊的面首,道:“讓樓大人做本公主的面首,實在太不現實了。不如,樓大人就做本公主的一夜新郎,可好?做的好了,本公主保證明早就讓陸燕爾完完整整地站在你面前!” 樓君炎心中冷笑不已。 “臣腎虛,恐怕無福消受。” “樓君炎!”德清長公主揚了揚手中的發簪,怒道:“陸燕爾的命,你也不想要了?還敢拿腎虛那一套誆騙本公主?” 樓君炎要是腎虛,陸燕爾就不會眉里眼梢都流露出嫵媚之意。 “她的命,臣自然要!”樓君炎不為所動,義正言辭,“但長公主如此荒唐的要求,恕臣難以從命,臣是陛下的臣子,只忠君之事,長公主虜劫臣的妻子,肆意羞辱朝臣,臣痛心疾首,只有求陛下主持公道了。” 說完,大步朝外走去。 德清長公主氣的一腳踹向最近的面首,可惡,竟然軟硬皆不吃,陸燕爾在手里都威脅不了他,這個人不是心機深沉,就是太過鐵石心腸。 “樓君炎,你不要后悔!本公主要讓陸燕爾也徹底淪為蕩/婦!” “來人,給本公主攔住他,不許他踏出長公主府!” 一伙侍衛蜂擁而上,揮劍快準狠地圍攻樓君炎。 樓君炎面色一冷,虛晃幾招,腳步變幻莫測,幾步便掠出了包圍圈,縱身出了公主府。 躍于馬上,疾奔而去。 德清長公主氣的渾身直顫,一個勁兒地大罵廢物。 “陸燕爾,還有陸燕爾,傳信給何一,叫他們給本公主徹底毀了她。” “是。” 只是信鴿剛飛出去沒多久,便被人給射殺了。 京城街道上,樓君炎策馬狂奔,身上官袍未換,面容焦躁不安,他不過上個朝的時間,陸燕爾竟讓人給劫走了,還是他太大意了。 “咦,這是京城哪位大人?這么急?” “好像是樓君炎,看著十萬火急的樣子,莫不是出什么大事了。” 即使在熱鬧人多的主街道,樓君炎依舊沒有停下來的意思,甚至不小心撞翻了一些小攤販的攤子,然后轉入較偏僻的街道。 跑了一圈后,曲流觴策馬追了上來。 “查到了,人在德清名下的一處莊子上,位于京城郊外三里地。” “消息可靠?” “可靠,冷楓一路追蹤過去。” 樓君炎揚鞭,徑直出了城門,揚起一路塵土。 曲流觴道:“你別急,人肯定會好好地救出來。” 樓君炎清清冷冷地看了一眼曲流觴,眸中寒光乍現,鋒利的匕首直朝曲流觴右臂飛射而出。 曲流觴嚇得趕緊躲閃,饒是如此,刀鋒仍舊劃破了他的右手臂,鮮血直流。 曲流觴心有余悸地看了眼前面的樓君炎,只聽得他冷如寒冬臘月的聲音傳來: “陸燕爾若出了任何事,我絕繞不了你!” 陸燕爾蜷縮在陰暗的柴房里,看著窗戶外黑壓壓的人,頭皮一陣陣發麻,滿心惶惶然,既害怕德清長公主會以自己為籌碼逼樓君炎做他不喜歡的事,又害怕自己真會交代在這里。 德清長公主本就不是善茬,聽說死在她手上的面首眾多,自己怎么就惹上了這個瘋公主? 也不知過了多久,有人送了碗水進來:“諾,喝水了。” 陸燕爾嗓子干的冒煙,很想喝水,可她不敢喝,身上的衣服也濕噠噠地黏在身上,很難受,她盡量將身體蜷縮起來,滿含戒備地看了一眼進來的男人: “謝謝,我不渴。” “你還是喝點好。”男人并沒出去,反而端著碗走到她跟前,陸燕爾嚇得連連往后縮,“你、你離我遠點。” 男人低聲道:“少夫人,我是冷楓,我不會害你!” “我、我不認識你。” 陸燕爾依舊戒備地盯著眼前的男人,這人分明同外面那些人是一伙的,休想騙她。 冷楓無奈地搖搖頭,抬手掀開臉上的人/皮/面具,露出原本的面容:“少夫人,這才是我原本的臉。” 陸燕爾一下子呆住了。 “少夫人,我先將你身上的繩子解開,公子馬上就要到了。” 冷楓邊說邊幫她解開繩索,陸燕爾全程處于懵逼的狀態,她怎么不知道樓君炎身邊有這么厲害的人。 一個人居然可以變成另外一個人的樣子? 手腳剛得解,陸燕爾便端過碗猛喝了幾大口,得知樓君炎即將過來的消息,她似乎也沒那么害怕了,小聲問了句:“你怎么帶我出去?我不會打架,可能只有挨打的份!” 冷楓:“少夫人不會挨打。” 你若在屬下眼皮子底下挨了打,估計自己也就活到頭了。 陸燕爾:“…… ” 默默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生疼的臉,那她這臉不就是被打了兩次嗎? 到現在都還疼的慌。 陸燕爾正想說點什么,結果又進來了幾個男人,他們笑得甚是猥瑣,搓著手朝陸燕爾走過去,“小美人兒,哥哥們來了。” 嚇得陸燕爾直往冷楓背后躲。 “你們干什么!長公主未曾發話,誰敢亂來?”冷楓呵斥道。 “長公主只說要活的,又沒說不準兄弟們玩玩,以往那次不是這樣?林老三,你莫不是想獨吞,便不準老子們享用了。” 冷楓易容的人便是林老三。 “他不是林老三。” 突然有人大吼了一聲,冷楓迅速拔劍,趁著那幾人沒反應過來,麻利解決了屋子里的幾人,刀光劍影之間,皆是一劍封喉,鮮血飛濺。 陸燕爾瞳孔猛縮,只覺得腰間一緊,整個人瞬間落入了一個溫暖而眷念的懷抱,她抬眸去看他,卻只看見一片陰影。 眼睛被布條遮住,她清晰地感覺到他的手指在她腦后,從容的打了個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