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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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海云帆從國子監回來,看到海婆子遞給他的真金白銀,以及基本孤話本子,才確信此事是真的,中午總算可以吃頓飽飯了。 海云帆又將銀子分成了三份,自己留了一兩銀子,剩下的分給了海婆子和林殊娘各自二兩銀子,家里的日子終于可以稍稍寬裕些了。 “娘,你可以歇下來了,明天去買點霜膏回來,護護手。” “好嘞。” 林殊娘欣慰地應下,心里卻盤算著家里的米糧面食,以及婆母和兒子御寒的衣物,得趕緊買回來,莫等著雪天去買棉衣,肯定比現在貴不少銀子。 海婆子笑瞇瞇地看著手上的二兩銀子,眼角的皺紋堆起褶皺,不舍的搓了搓手上的銀子,等到銀子焐熱了,一把將銀子全部塞到了林殊娘手里。 “拿去,你是當家的,由你支配。” 林殊娘一愣,趕緊推回到海婆子手中:“娘,你拿著,這是云帆賺的銀子,是他孝敬你的,媳婦手上的二兩銀子夠用了。” “夠用什么,一家子的開銷,哪樣不得花銀子。”海婆子冷著臉,又將銀子推了回去,“再讓來讓去的,別怪老婆子要罵人了。” 林殊娘只好收下。 而此刻,海云帆正在屋里點著油燈,翻看著那些書本,發現共有五本書,其中四本是坊間流傳的才子佳人話本,篇幅都比較短小,花不了多少時間便能抄完,而令他震驚的是,最后一本竟然是《資治通鑒》,這本書又厚,字又多,方才四本書都及不上此書的十分之一。 索性《資治通鑒》本屬于科舉范圍之內的書籍,他抄寫此書,相當于再次學習精讀一遍,于他讀書有利。 人家給的銀子也豐厚,怎么說都是他賺到了。 他當初看此書時,也曾被上面密集的字看的頭暈,這本是男子閱讀的書籍,一個姑娘竟也愛看。 海云帆莫名覺得這位富家小姐讀書的口味異常其他閨閣小姐,她們大多看的該是規范自身德行的婦德、女四書、烈女傳之類的,可這位既看這些不入流的坊間書籍,又看這種晦澀難懂的經史子集之書。 莫不是這富家小姐是個不太循規蹈矩的姑娘,這樣的姑娘可不好。 海云帆深受儒家思想熏陶,喜歡的就是那種循規滔距的姑娘,勤勞懂事,能幫他料理家事的姑娘,娶妻當娶賢,只是家境難為,但他相信自己一定可以遇到不嫌棄他家境貧寒的好姑娘。 海云帆一邊埋頭苦抄,一邊天馬行空的想著,想著想著,猛地給了自己一巴掌。 “人家小姐給了你改善家境的活計,竟在心里琢磨人家的壞話。海云帆,你的德行都被狗吃了,沒良心!” 陸燕爾特意備了兩份厚禮,準備連同兩封信一起分別送到江州和安和縣,突然想起一個很重要的問題,匆忙跑到書房,詢問樓君炎。 “夫君,我們年底要回江州過年嗎?” 樓君炎擱下狼毫,狹長的眼眸微瞇,一把將她攬入了懷中,放在雙膝上:“一來一回要花不少時間,開春便是恩科,今年就在京城過年,我和你。” 語落,勾起她的下巴,便要往那片紅艷艷的唇吻去。 陸燕爾嬌笑著,偏頭躲了過去,順勢跳了下來,提裙朝門邊跑去,忽的回眸一笑:“夫君,我還得再寫一封信。” 一笑,百媚生。 剎那間,迷了他的眼,亂了他的心。 樓君炎不禁怔然,心湖動蕩,伸手想要攫住那抹蹁躚若蝶的身姿,指尖只有掠起的清風,而那人兒已然消失在了眼簾。 視線移至宣紙上,那雙清冷詭譎的眸子瞬間染上了星星點點的笑意,他提筆,寥寥數筆,便將那抹美的勾魂奪魄的笑留了下來。 俏皮動人的小姑娘,提裙回眸,燦如三月煙花。 比星辰耀眼。 比繁花嬌媚。 …… 有他的嬌嬌姑娘在,他便有了破云逐日所向披靡的勇氣,困擾他前半生的陰霾霉運盡數消散,他看到的再也不是尋不到前路的黑暗,而是璀璨星光。 一連幾日,樓君炎唇瓣都勾著若有似無的笑。 海云帆甚是奇怪,這樓君炎向來冷言寡笑,為何近日臉上的笑藏都藏不住,正欲追問,轉眼看到桌上才抄寫到秦紀.荊軻刺秦,還是抄書要緊,并暗中觀察樓兄這笑能維持幾天。 抄著抄著,忽的靈光一現,莫不是家里嫂夫人有喜了? “樓兄,等等。” 海云帆忽然叫道,也顧不得抄書了,大步朝樓君炎追了過去,恐引起國子監其他監生不必要的猜疑,遂壓低了聲音,試探道,“樓兄,近來愛笑,莫不是要喜為人父了?” 樓君炎唇角的笑一凝,冷冷地瞥了一眼海云帆,又將視線投到桌上翻閱的資治通鑒上:“你可知荊軻刺秦為何會失敗?” 海云帆一愣:“秦舞陽太慫了,見了秦王抖個不停,提前暴露了。” 樓君炎斜眸晲了他一眼,冷淡道:“還有呢?” 海云帆皺眉,想了想說:“荊軻學藝不精?” 樓君炎:“也對,也不對。” “請樓兄賜教!”海云帆被搞糊涂了。 “ 圖窮而匕首現,因把王袖而揕之,猝了天下至毒的匕首,只要肌膚沾之分毫便可當場斃命,可他抓王袖卻妄想先挾持秦王,逼秦王交還六國,稚子都沒他這般蠢,本占得了先機,卻又失去了先機,等被秦王刺傷,才引匕首執向秦王,就你說的學藝不精扔在了銅柱上。”樓君炎眸光犀利,沉聲道。 “所以……” “自以為是,蠢死的。” 樓君炎冷眸掃了海云帆一眼,佛袖離去。 蠢死的? 海云帆瞬間如風中凌亂,呆愣愣的,樓兄可是暗諷他自以為是,甚是愚蠢。 不是喜當父,便不是,竟然還拐了這么大一個彎來罵他。 樓君炎倒是想喜當父,可自家養的小姑娘身子骨還有些嬌弱,恐怕難以承受之苦,得再等上一些日子,他其實更愿意她只做他的掌中嬌,沒得一些臭小子傻閨女來爭寵。 想的入神,竟不料未注意到有人撞了過來。 樓君炎回神,下意識退后了幾步,只見那人狼狽地摔在了地上,而地上散落了一地紙張。 “抱歉。” 范仲并未抬頭去看所撞是何人,只低聲道了一句歉,素來冷漠的臉在看到滿地的紙張時有了一些龜裂,甚至帶著點慌亂,手忙腳亂地去撿地上的紙。 樓君炎擰眉,彎腰去幫他撿,手剛觸到一張紙,就被范仲一掌揮開,紅著眼低吼:“別碰!” 這可是范仲第一次在國子監發火,就連秦紹肆意侮辱他,都未曾動過怒。 頓時惹來了周遭監生的非議。 “這樓君炎竟然能惹怒范仲,也是個人才?” “走,去看看范仲撿的什么東西,慌成那樣。” 說著,便有幾名監生朝這里圍過來,范仲越發著急,情急之下,一下子將全部紙張攏到自己面前,胡亂抓了起來,寶貝似的抱在懷中,便低著頭走開了。 那些監生見范仲走了,只剩下冷漠深沉的樓君炎時,只覺得掃興,沒熱鬧可看,便一哄而散的走了。 樓君炎抬頭看了一眼范仲的背影,若有所思。 那些紙張之上所畫全是各種溝渠閘洪,如何治水的方案,簡直精妙無雙,這范仲應該是個精通水利的奇才。 范仲。 范世成。 不知是何關系? …… 忽如一夜冬風起。 溫度急劇下降,萬物凋敝,院里的花兒也都謝了,入眼再無盎然生機。 陸燕爾只覺得京城的冬天冷的可怕,穿著厚重暖和的冬衣,將自己包裹成了粽子,哪兒都不想去,整日湯婆子不離手,縮在燒有地龍的暖閣里,倒也還好。 可一旦踏出房門,刺骨的寒風撲面而來,如冰錐子戳在臉上,好疼。 安和縣地處南方,冬天雖然也冷,可卻比京城好多了。 陸燕爾將湯婆子擱在腿上,抬頭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對晚晴道:“你去煨點羊rou湯,等會兒夫君回來,便端過來。” 冬天冷,喝點羊rou湯,暖身子。 國子監沒有地龍,樓君炎肯定也很冷,讀書考取功名也好辛苦的。 門,忽的被人推開。 樓君炎閃身進來,知道陸燕爾怕冷,迅速將門關上,饒是這么一瞬,冷風順著門縫撲在陸燕爾臉上,也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這么怕冷?” 樓君炎輕笑,轉身解開披風,陸燕爾趕忙三步做兩步過來,接過他的披風掛好。 又將湯婆子殷切地遞給他,溫聲道:“夫君,暖暖手。” “我不冷。” 陸燕爾伸手,摸了摸他的手,異常溫熱,確實不冷,而她自己抱了好久的湯婆子,才覺得手稍稍暖和一些,男為陽,女為陰,果然女子比男子要怕冷些。 樓君炎攬著她的腰,進入了內間,拉著她坐下,一瞬不瞬地盯著她看。 瑩白的小臉被屋里的地龍烘得帶了絲紅潤,雙頰泛紅,一雙麋鹿般的眼眸水潤潤的,穿著厚厚的冬衣,細白的脖子圍著純白色的狐裘,襯的臉嬌小可愛,乍然一看,毛絨絨的一團,很像她在江州買的那只毛球。 樓君炎心生憐惜:“我們可能會在京城呆好幾年,你怎么辦?” 陸燕爾將頭軟軟地靠在他肩上,眨了眨眼,溫嬌軟聲道:“習慣是一種很可怕的東西,我早晚都會習慣上這里的,日后就不怕冷了。” 樓君炎心神一動,溫熱的手掌撫上她的臉,唇角揚起撩人的笑:“我還有一個辦法,能讓你馬上暖和起來,要不要試試?” ☆、第45章 年末對你好(三合一) 陸燕爾羞惱之下,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扭頭,將毛茸茸的腦袋用力埋在他寬厚的胸膛,雙手死死地揪住他的衣衫,將自己縮成蝦米狀。 “呵。” 樓君炎低笑出聲,竟覺意猶未盡,黑眸的漆光如未饜足的獸般殘性如斯,恨不得立刻將她拆皮裹食。 但他最終只是撫摸著她柔順的青絲,低啞道: “夫人幫了為夫的忙,為夫這是致謝!” 陸燕爾蹭在他胸口間,衣衫摩挲,被捂的滿臉通紅,始終賴著不抬頭,哼哼唧唧道: “其實,夫君可以換別的謝我,我會很喜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