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釣鯊
可我就是這么修煉的啊。 哪里出了岔子? 想要分辨的話,卻發現自己入道大概半年的時間,碰到的人,經歷的事,可說是千頭萬緒,各有來歷。想要抽絲剝繭,竟然不知道從哪兒下手。 “我也不清楚。” 杜競mama打了個圓場,說:“陰門的修行比較特殊,也許跟其它流派有所不同,嗯。李小友,我看你以后也不要跟別人提起這茬子事。要是有人問起,你就說從小修煉入道,也能少些庸人探究。” 我謝過她的提醒。 雖然是個掩耳盜鈴的法子,但起碼能避免更多的麻煩。 杜競叫道:“我去找爺爺,他一定知道怎么辦。” 杜騰空緩緩道:“你不必去,父親他閉關了。” “啊?” 杜競mama出去片刻,就拿了一個盒子進來了。 “公公又閉關了,似乎知道了李小友已經結丹,他事先留下了這東西,說是給李小友的賀禮,還留下一句話,萬事隨心,無愧本真。” 萬事隨心,無愧本真? 我咀嚼良久,總覺得里頭大有深意。 說實話,現在我最想見得人就是杜真人。這位是我見到的修為最高,對我也很友善的前輩高道,如果有人能夠給我解惑,那一定是他。但是他跟當年的事情有牽扯,礙于承諾,許多話就沒法子跟我說了。 “打開看看?”杜競好奇道。 我打開盒子,從里頭拿出一根長桿。 大概有我兩個手臂長,一頭略細,一頭粗大,仔細一看,尖端處有一個烏黑沉沉的鉤子。我試著扯了下,就有一根絲線從里頭拉了出來。 這,是一根魚竿? 我心里詫異極了,好在剛才的觸動太大,雖然驚奇,倒不是表露的很明顯。但心里頭不免琢磨杜真人的意思,給我一根釣竿,這是什么意思? 抓在手里,感覺有一股清涼氣息從掌心彌漫著,整個人都清凈許多。 這釣竿還有清凈咒的效力? 倒是杜競的父親很驚訝,道:“這是我父親珍藏的一件法器,叫做釣鯊。” 大氣。 難道這么一根釣魚竿,還能把鯊魚釣上來? 至于其中的功用,我也不好意思就這么開口詢問。但能夠被杜真人珍藏,應該不是俗物,只能夠自己以后慢慢琢磨了。 這頓飯吃的我有些心不在焉,心里琢磨著,下次杜真人出關,一定要找個機會親自拜會一番。 吃完飯,我們踩著月色往回走。聽我這么拜托,杜競一口答應。 “不過你得等著。” 按照杜競的說法,杜真人一旦閉關,短的話要七八個月,長的話,甚至有十二年的功夫,他從小到大,都見不著幾次。 我對此倒是能理解。 到了杜真人那等修為,心態和精神肯定已經有了很高的境界,不能以常人的道理來衡量。只要是凝了金丹的法師,就能辟谷,幾個月不吃不喝都不是大問題。 “對了,我爹讓我再找幾本經書給你看。他說了,只要你需要,就跟我說,可以借閱,只是對外人還是要保密。” 我 機會難得,我一點都沒有推辭。心里盤算著,人家對我如此客氣,以后一定要尋個機會來報答這份恩情。 天天看書,對我的修為大有裨益,但卻沒有了那天通透澄凈的感覺。 那幾本書,是杜真人特意點出來,要我細細研讀的。以他的眼光,自然能一眼判斷出,我處在什么境界,需要哪些典籍? 我心里琢磨著,一來,可能是因為杜騰空跟杜真人的修為差距很大,不如老子的眼光那么銳利毒辣。二來,可能我的積累用光了,再往上走,就是高功的境界,哪里是那么容易成就的。 如果真的有人在背后cao縱這一切,下了功夫讓我修為精進,肯定希望得到什么。先不去考慮是否可能,如果我變成了一個高功,甚至煉師,他憑什么控制我? 這么一想的話,我心里反而有了點底。 如果一下子把我變成煉師,這可是道門頂尖的人物,我才該覺得害怕。現在只是金丹,雖然本事變強了,但還是能夠拿捏的。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除非背后黑手一輩子不發動,否則的話,只要我好好地活著,總有打照面的時候。 等我在山里待了七八天,感覺修為穩定下來,就準備跟人家告辭離開。 說實話,如果能在這種洞天福地里待著,我根本不想回到凡塵。我入門時,在山神爺面前立下的誓言才是我修道的根本。此處雖好,不是我要走的道路。 杜競替我準備了好些符紙材料,都是上品。 我就趁機跟他討教起來。 “杜競,你知道哪兒能買到一些稀罕的東西?比如法器,奇珍?” 人家出身的鶴林觀是一省道判,杜競眼光高,肯定比我的接觸面廣。雖說金蓮只有酆都才有,但如果我能在外頭找到線索,就能省去很多煩惱了。 “你想買賣東西?” 這么理解也沒錯,他是知道我有著一箱子從陰間帶上來的財貨。 “嗯,不一定要錢,如果能夠交換一些值錢的家伙事也可以。” “如果你只是想賣的話,我倒是認識幾個有錢的主兒。你想要換東西的話,嗯,我想想,”杜競想了下,說道:“你知道象山會嗎?” 搖頭。 “象山會是東南這邊的修道人互換所需的的一個交流會,這么多年下來,規模漸大,不僅有人,有鬼,還有南疆那邊的部族,都會參與進來。不過,這交易會不一定安全,你要有個心理準備。” 我一聽,立刻就來了興趣。 “你真的要去?我可跟你說,有些亂,就算是高道,也在里頭吃過虧。” 我想了下,道:“你能說給我聽聽?” 金蓮是難得的稀罕物,如果有,肯定跟寶貝一樣藏著。規模越大,三教九流越多,才越有可能得到線索。 說實話,我真的不想去酆都。 尤其是聽了杜真人提起的前事,我對那個地方就更加忌憚了。 杜競坐下來,自己給自個兒倒了一杯茶,道:“那你可是問對人了,那地方我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