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三章這個孩子,不能留
“臣女已經(jīng)在去邊疆的途中,臣請求圣上派五千精兵前去協(xié)助小女。” 墨辰畫跪在大殿上,無視穆沉夜越來越黑的臉色。 穆沉夜聲音輕顫,“她何時走的?” “昨日申時。” 呵,他勾唇冷笑,心頭悲涼。他剛回到宮中她就離開了,她這是不愿做他的皇貴妃吧。 “封墨家墨夕燭為清燭大將軍,即可派一萬精兵前去匯合。” 誰都沒料到這次敵國動了真格,竟派遣十萬精兵前去作戰(zhàn)。得到消息時,他正拿著紅墨繪著她的櫻唇。手一抖,墨汁濺了滿地。開在畫中人的衣裙上,像極了妖艷的曼珠沙華。 整個京城都籠罩在一片低氣壓中,皇上派五萬兵將前去支援,卻被大雪崩山阻擋了。要清除道路最起碼要一個月,可邊疆總共就五萬兵力,如何抵擋的了一個月? 所有人都等著邊疆戰(zhàn)事的進程,卻沒有傳來任何消息。墨府找人前去打探,皇上的脾氣也越來越不好,宮里的人唯恐做錯了事。 好在一月后邊疆傳來喜報,清燭將軍設下了埋伏,在他們的水源中下了瀉藥。敵軍損失慘重,夜半時她又帶人燒了敵軍糧草,敵國請求議和。如今,清燭將軍正帶著將士班師回朝,與南朝圣上商議議和書。 他吊在胸口一月有余的心終于放下,拿著她的畫像看了一遍又一遍。回來了……就不能再放你走…… 她騎在馬上經(jīng)過歡呼的人群,銀盔輕甲,英姿颯爽。他親自來接她,她下馬叩拜,整條街回蕩著:“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一時間靜默無語。 “平身。” “謝皇上。”她隨著他的步輦后,微低著眸子,進宮領(lǐng)賞。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今墨家有女墨夕燭賢良淑德,為國退敵十萬,有勇有謀,大家風范。特封為皇貴妃,欽此。” 她驀地抬頭,對上他的眼睛,心頭冷冽。穆沉夜,你連退路都不給我留,好,好得很。“臣……接旨。”她起身,眼中是nongnong的譏諷,銀盔摘下,青絲落在風中,肆意飄揚。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皇貴妃千歲千歲千千歲。” 他的確很寵她,日日宿她宮中,就連奏折也是在她的宮中批閱。一連一月如此,許多大臣開始不滿。“皇上,不可獨寵皇貴妃一人啊!要為皇室子嗣著想啊!” 墨辰畫淡淡瞥他一眼,笑了。“后宮之事何時輪到前朝來管了?”話外音就是,你管的真寬。 那人堵的沒話可說,丞相便站了出去,“皇上,小女在宮中已兩月有余,前日我家夫人前去宮中,小女也是悶悶不樂。皇上乃一國之君,如此對皇后,您將她置于何地?” 呵,皇后之位本就該是夕燭的,若不是父皇壓迫,他根本不會娶她。 “退朝。”他轉(zhuǎn)身離去,背影竟是孤絕蕭索。 他終還是妥協(xié)了,他不能讓世人稱她為禍國妖姬。他開始留宿于其他嬪妃處,卻不碰她們,可是他的心思夕燭卻是不知。 墨夕燭身后的宮女上前來,為她披了件衣服,“娘娘,夜深露重,還是早些歇息吧。皇上……應該不會來了。” 她勾唇一笑,眼角盡是譏誚,握著的手緊了緊,終將窗戶翕上,隔絕窗外的一切。 “皇上,夜深了。”蘇澄月看著坐在幾旁批閱奏折的人,希冀的道:“不如早些歇息。” “不了,”穆沉夜未看她一眼,聲音清清冷冷。“皇后早些歇息吧。” “好。”她的眼中閃過nongnong的恨意,憑什么,她哪點比不上墨夕燭那個賤人?墨夕燭,我不會讓你好過的! 一切邪惡的源頭都在墨夕燭昏倒后,她醒過來便被那人抱在了懷中。語氣是藏不住的喜悅。“我要做父皇了,夕燭,我們有孩子了。”他興奮的幾乎要落下淚來,他們有孩子了,那夕燭就不會再離開了。 墨夕燭不語,用手撫摸著自己的小腹,眼神復雜。這個孩子……也罷,終究是有個人能夠陪著她。 自她懷孕后,穆沉夜更是小心翼翼,連地板上都鋪上了厚厚的毯子,唯恐有什么差錯。 穆沉夜握著她的手,圈住了她的腰,下巴抵在她的肩上。 “夕燭,你說給我們的孩子起什么名字好?” “皇上決定便好。” 淡淡的嗓音,敲疼了穆沉夜的心。 “夕燭,我們和好好不好?就算是為了孩子。”他哀求的看著她,眸中是滿滿的希冀。 長久無話,墨夕燭終究是軟了下來,正要說“好”,卻被人打斷了即將出口的話。 “皇上,皇后娘娘有喜。” 穆沉夜心里“咯噔”一聲,立馬轉(zhuǎn)頭看向她。墨夕燭冷了臉色,將他纏在腰間的手甩開。腳步一個不穩(wěn),差點摔倒在地上,看的穆沉夜心驚rou跳。 “夕燭,你聽我解釋。這個孩子絕對不是我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穆沉夜不解,他明明沒有碰過蘇澄月,他們怎么可能會有孩子? “皇上同臣妾解釋什么?皇后娘娘喂后宮開枝散葉,臣妾理應高興才是。皇上還是快些去看看娘娘吧。” 穆沉夜張口,還想再說什么,又戛然而止。也罷,現(xiàn)在說什么夕燭都不會相信的,還不如他將此事查清再來同她解釋。 墨夕燭望著他離開的背影,心一點一點的沉了下去,突然就很想家。 “朕明明未曾……你怎會有了孩子?蘇澄月,若是假的,你便是欺君之罪!” 蘇澄月身子僵了一下,又極快的恢復了,含情脈脈的看著穆沉夜。“皇上莫不是忘了那晚?皇上喝醉了……” 穆沉夜想著她所說的“那晚”,卻越來越恐懼。在夕燭走后的幾個月內(nèi),他夜夜宿醉,有一次醒來竟然是在蘇澄月宮中。想來便是那次了。可是,他全無印象。這個孩子絕對不能留,夕燭必是會怨他的。 “這個孩子,不能留。”他不帶感情的說完這句話,看著她驟變的臉色,“朕倒是不知何時寵幸過愛妃,這孩子自然也不會是朕的。”甩袖離去,他要去找那個小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