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章制香師
墨辰畫不為所動,一把拎起那小小的身子,“回去跪祠堂!” 啊!死男人,要不是遇見你我怎么可能被抓,氣死我了!穆沉夜,我跟你沒完! 南朝十二年共出過三個奇葩,知道是戶部侍郎的二兒子,為人溫和內斂,待人謙謙有禮,是不少閨中待嫁女子的夢中情人。可是某一天,她們的夢中情人被一個男人調戲了!自此便被那人吃的死死的,不知去往了何處。 一個是西王府的承啟王爺,自幼喜歡搗弄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制毒功夫天下第一,卻從不留藥方,也沒有解藥,還總是跑去皇宮搗亂,讓人哭笑不得。 再一個就是墨家小女墨夕燭了,出身書香世家,卻偏偏喜歡舞刀弄棒,兵書陣法說的頭頭是道,一桿長槍舞的是虎虎生風。另外,她與淮南府的穆王爺也是一段佳話。兩人一從小便打斗不斷,還都不服輸,最后淮南王與墨家主做主定了兩人的婚事,只待墨夕燭及笈之年便可成親。這一年,正好是她的及笈之年。 “夕燭。”一個清朗的聲音從身后傳來,一把摟住了正舞著槍的墨夕燭腰身。 墨夕燭被迫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扭身從他懷中掙脫,叉著腰怒罵道:“跟誰學的這般登徒子做派!”面上卻是氤氳著羞紅。 穆沉夜有些委屈的說道,“你都要嫁與我了,與你親近親近還不成嗎?”眼底卻是nongnong的促狹。 “誰要嫁給你了?無賴!”墨夕燭一跺腳,慌亂的扭過了頭。 穆沉夜哈哈大笑,“夕燭是害羞了?”對方惱羞成怒刺過來一槍,他也不躲,墨夕燭急忙收回,氣極:“怎么不躲開?” 穆沉夜邪氣的眨眨眼,“因為知道夕燭舍不得刺下去啊!” “哼。”墨夕燭傲嬌一甩頭,那小模樣惹得穆沉夜更加開懷,眼底是化不開的繾綣溫柔。“不嫁給我,你還想嫁給誰?” 看見某人還是扭著頭不理他,穆沉夜上前拉住她的手,帶到自己懷中。眸光沉沉似要射到她的心中。“夕燭,待你及笈之日,我們便成親,一生一世一雙人,好不好?” 懷中的人將頭埋在他懷里,幾不可聞的“嗯”了一聲,他的眸中瞬間似染上了萬千星光,極盡璀璨。 沒人料到淮南王會叛變,就連前皇的退位詔書昭示天下后,還是有人覺得是一場玩笑。 可它不是玩笑,就在墨夕燭及笈前一天,也就是欣然待嫁之時,淮南王帶兵沖入皇宮挾持了圣上寫下退位詔書,一切都是那么猝不及防,圣旨下到穆沉夜手中時他還以為做了一場夢。 “父親,為何?為何皇上會退位給我?” 他沒想到,淮南王奪得皇位后竟然給了自己。 “這位子本就是我們穆家的,”淮南王定定的看著他,“當年是他使詐奪得皇位,如今也該讓出來了。你是我唯一的子嗣,自該由你繼承皇位。” “我不要做皇上!”穆沉夜嘶吼,手上青筋暴露。 “這由不得你。”淮南王態度似乎軟了下來好“既然已經到了這一步,我們便不能退,這皇位不是你不想坐便不坐的。你與燭丫頭的婚事……等登基大典后再說吧,相信她會理解你的。” …… 穆沉夜閃躲著目光,不敢看眼前臉色蒼白的人,心中是鈍鈍的痛。 墨夕燭的指尖嵌入可rou中,卻似不覺疼痛般,緩緩勾起一抹笑,聲音有些虛弱無力。“哦,那是要恭喜你了,不,現在是不是應該稱呼為圣上?” 穆沉夜聲音有些喑啞,拉住了墨夕燭的手,“夕燭,在你面前我永遠都是穆沉夜,待我登基,一定只要你一人做皇后,我不會食言的。”墨夕燭沉默半晌,點了點頭。 他還是食言了,她沒有等到封后懿旨,等到的卻是他大婚的消息。她看著天際,殘陽如血,就如同她的心,片片凌遲。 她看著他向自己走來,臉上再沒有當初的意氣風發,只是覆著一層淡淡的憂傷,她撇過眼,站起身行禮,“民女叩見圣上。” 他就那樣看著她,看著她叫自己圣上,看著她冷淡疏離的目光,竟然覺得六月的天是如此的冷。“夕燭,朕身不由己。”一個朕字,將兩人的距離拉的愈遠,她就站在那里,神色不悲不喜。 “平身。”他扶她起身,想要擁她入懷,卻被她不著痕跡的躲開。他神色一凝,抓住她的手,力道大的讓她皺眉。“你躲朕?” “豈敢?”她笑,將發髻上的簪花卸下,一時間,青絲鋪了滿懷,拂在他的心間。 他松開手,看到那瑩白的玉腕上明顯的青紫痕跡,懊惱不已。片刻后,滿懷希冀的看向墨夕燭,“夕燭,我封你為皇貴妃好不好?我會只寵你一個人的。” 她仍是笑,眼中是他看不懂的神色。“好。” 穆沉夜高興的離開,去準備冊封事宜。她望著他離去的背影,神色淡淡。 “父親。” 墨辰畫從樹后走出,望著似乎一瞬間長大的女兒,滿是心痛。他的這個女兒,不會服軟,不似尋常人家的女孩子嬌弱,堅強的讓人心疼。“決定了?” “嗯。”她接過墨辰畫遞過來的佩劍,跪在地上向他一叩首:“如今邊境不穩,身為南朝兒女自當為國解憂,爹爹無需擔心。” 墨辰畫長長的嘆息,身后花瓣紛紛揚揚的落下,也不知在與誰訴說別離。 “也罷,在外要照顧好自己。” 她愣了片刻,對著墨辰畫甜甜一笑,“謝謝爹爹,夕燭不在的這段時間,爹爹也要照顧好自己,哥哥jiejie若是不聽話,夕燭回來幫爹爹教訓他們!” 墨辰畫揉揉她的頭,無奈地道:“也就你讓爹爹不省心。”身為墨家的幺女,母親早逝,自小便受到爹爹與兄長們的疼愛。可是如今,她要離他們去那么遠的地方,讓他們如何放心? 她拿著包袱,獨自一人騎著馬,決絕的離開了他們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