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安寧之地
蘇澄月狠狠的將手中的杯子扔到了地上,摔成了無數碎片。穆沉夜,你夠狠! 她是沒有懷孕,可就算是假的又如何?這個假的孩子……換的可是真孩子的命! “皇上,娘娘已經睡下了。” 穆沉夜頓足,屋中的蠟燭已熄,烏黑的看不清光亮。 “好好照顧皇貴妃,出了差錯,朕唯你們是問!” 明明是六月的天,穆沉夜卻莫名的覺得陰寒,心中的不安愈發劇烈。 “娘娘,皇后娘娘邀您去御花園賞花。” 墨夕燭皺了皺眉,找她干什么?懷孕了還不在宮中歇著來找她的麻煩?想到她也有了孩子,墨夕燭心里終歸是不舒服,便也不想去見她。 “皇后娘娘說今日皇上未在宮中,便邀了皇貴妃娘娘在御花園游玩。” 各宮也會去?看來自己不去倒是會被人當做恃寵而驕了。 “恭喜皇后娘娘,娘娘這般愛吃酸,一定是個小皇子。” “皇后好福氣,以后的地位必定是無人能及。” 蘇澄月撫了撫小腹,一副幸福的神情,眼角注意到墨夕燭的到來,笑道。“夕燭meimei如今也有了身孕在身,眾位meimei不妨也去看看。” “我們可不敢。皇上將她看的那般緊。若是出了什么事,我們還能活嗎?” 墨夕燭緩緩走到了亭中,也未理會那名妃子,對蘇澄月行了個禮。“皇后娘娘,恕夕燭來遲。” “無妨,夕燭meimei有身孕,自然是走的慢些。快來坐下,莫要累著了。” 宮女上前添了新茶,墨夕燭未喝,只是看著水中游動的錦鯉。 蘇澄月眼神閃了閃,抿了一口茶。亭中燃起了香料,裊裊的煙傳出,安人心神。 “這是什么香?倒是好聞。” “前些日子香嬪調來送與本宮的。本宮用著不錯,就來與諸位meimei分享了。” “香嬪調的香是越來越好了,怪不得皇上常去你宮中呢。” 一句話說的亭中頓時安靜了下來。墨夕燭心中煩悶,端起茶喝了一口,也未曾察覺蘇澄月得逞的笑意。 “哎喲,我肚子痛,去太醫院傳李太醫過來。”蘇澄月突然捂著肚子大叫了起來,墨夕燭皺眉看了一眼,不經意間瞥到了她裙角的血跡。見紅了? 眾妃嬪都慌了,皇后娘娘若是在她們這里出了事…… 墨夕燭吩咐身邊的丫鬟,“去請太醫。”又對眾人冷喝道:“都慌什么!還不快把皇后娘娘扶回宮中。” 一語驚醒還在慌亂的他們,急忙簇擁著蘇澄月向她的住所而去。 墨夕燭看著人群離去,掃了眼桌上的香料,帶了些在手絹上,往自己宮中走去。這次是誰下的手? 穆沉夜一回到宮中便聽到了皇后落紅的消息,雖說他想去看夕燭,卻礙于丞相必須去看看。 “怎么回事?”床前圍了個水泄不通,穆沉夜皺眉,脂粉的香氣幾乎要把他熏暈。 “今日娘娘邀眾姐妹賞花,誰知一會就肚子痛,然后就落紅了……”一個妃子戰戰兢兢的回道,生怕穆沉夜會遷怒她們。 “皇貴妃可曾去?” 穆沉夜可沒有怪罪他們的意思。他巴不得那個孩子不存在。如此一來,也不用他親自動手了。 “皇貴妃?剛還在這呢,可能回宮去了。” 穆沉夜心中不安,卻不知為何。直到侍衛前來稟告。“皇上,皇貴妃小產了。” 穆沉夜瘋了一樣的跑了出去,第一次覺得皇宮大的可惡。夕燭必定要傷心死了,她那么期待這個孩子的到來,他都不知該怎么去安慰她。若是讓她知道是誰,必將他千刀萬剮。 墨夕燭回宮沒一會,就感到腹痛如絞。鮮血流出的那一刻,她就覺得完了,什么都完了。 宮女從太醫院回來就看到了滿地的鮮血,大叫了起來。隨后急忙吩咐侍衛去找太醫,她則將墨夕燭扶在了床上。 “夕燭。”穆沉夜看著那全無血色的小臉,無比心疼。他恨,恨自己為何要出宮而未曾陪她。 墨夕燭激動了起來,撲到了他的懷中,聲嘶力竭。“沉夜,我們的孩子沒有了,怎么辦?” 穆沉夜摟著懷中無比脆弱的她,痛的無法抑制,漲紅了眼睛。“夕燭,我一定會找到兇手的。夕燭……” 兇手查出,是香妃送來的香有問題。當天香妃家便被株連九族,墨夕燭怔怔的聽著宮女的匯報,心中卻沒有大仇得報的快感。 香?她帶回的香?她總覺得事情沒有那么簡單。墨夕燭開始學香,調香,用香。那日的香分明是沒有問題的,她倒是沒有料到,這煙霧繚繞中,就能夠害了人的性命。知道她知道了蘇澄月的秘密…… “沉夜,我找到殺死我們孩子的兇手了。”她倒是沒聽說過,一個處子竟還能懷孕。呵,用假懷孕悄無聲息的奪了她孩子的性命,呵。 穆沉夜皺起了眉頭,“誰?” “蘇澄月。” “她?”穆沉夜訝然,怎么會是?可是……“夕燭,現在還不是時候,也沒有證據證明是她干的。”現在丞相的權勢還很大,他不能不顧。 墨夕燭冷笑,她不是不知道他的難處,可他若真的愛她,便是不要這皇位也會為自己的孩子報仇。權勢啊,當真能惑人心神。 “我想一個人待一會,你出去。”她轉過身,回到桌前磨著新調的香。她現在倒是喜歡上了這些東西,也可以打發無聊的時光。 他默然退開,身形落寞。 他未曾想到她的香會如此厲害,也未曾想到她會那般決絕的離開。 侍衛發現不對勁時,已經過了一刻鐘,她已經拿著令牌離開了皇宮。 瘋了一般騎馬去追她,終于在懸崖邊看到了她的身影。 “夕燭,”他想拉住她,她卻是步步后退。 “穆沉夜,你說,我這一生是不是過的荒唐?” “從遇見你到現在,我愛了你十三年。” “常常在想,可能你根本就不愛我,只是習慣了我。” “不是這樣的。”他怎會不愛他。 “你曾說過一生一世一雙人,你曾說過只寵我一人。可是我得到的,卻是一個傷痕累累,胎死腹中。” “我曾想過離開你,遠遠的躲開,可是連這你都不肯!為什么!你有你的江山社稷,我只求一片安寧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