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零六章 生擒
孟純溪打完了人,心中的郁氣才微微散了一些,這才注意到自己的寶貝女兒還不雅的歪倒在地上。 她蹲下身子,伸手取出她嘴里的布團。 常昭昭總算能出聲了,開口卻是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淚水決堤,似乎要把這段時間的委屈和彷徨都要發泄出來一般。 孟九黎微不可見的怵眉,眸子里閃過一絲厭惡。 這就是他的好姑母,孟氏最尊貴的女人,和她的女兒。 簡直,見著作嘔。 還不如那些市井潑婦。 常昭昭哭的純溪公主心都要碎了,她其實也煩,畢竟活了這幾十年,她可沒有掉過眼淚。 她是尊貴的長公主,哥哥是皇帝,哪怕不是皇帝之前,也沒有人會,沒有人敢給她臉色讓她受委屈。 等常昭昭哭完之后,抽抽搭搭的,孟純溪才看向孟九黎:“太子,你這是什么意思?” 她不過是帶著女兒去護國寺上個香,竟然被人打暈擄到了太原來。 不錯,她還沒有糊涂,太子可是被梁王家的那個小畜生給擄了,這里總不會是京城。 不是京城,那就只有太原了。 常玉瀟出兵太原府,可沒有瞞著誰。 作為他的枕邊人,孟純溪再不關心朝堂也是知道的。 孟九黎沒有看她,而是捋了捋自己的袖子,而后才開口道:“當然是請姑母來做客啊!你看,孤在太原,阿荀和阿辰也在太原,連駙馬也在,再加上姑母和表妹,可就更熱鬧了。” 孟純溪瞬間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你瘋了,你挾持本宮來威脅駙馬?皇帝可是你親爹,你居然幫著兩個賊子來算計自己的親爹?” 話畢,見孟九黎不語,她又繼續道:“你是一國儲君,說句大逆不道的話,皇帝百年之后,你就是新的天下之主,尊貴無比,怎能和這些逆賊混跡一處。” 孟九黎似乎很反感她這話:“姑母這話,全天下的人都懂,孤又怎么會不懂。不過,懂并不一定就代表能接受。” “你……”孟純溪正要再開口,孟九黎已經起身:“好了,姑母一路辛苦了,先好好休息,很快,你就可以和駙馬團聚了。” 說完,根本不給孟純溪再開口的機會,抬腳就朝外走去。 姚宗望跟在他身后,出了院子才道:“殿下,你究竟意欲何為?” 孟九黎回頭看著他道:“自然是想要這天下,想要將原本屬于孤的東西,重新,一點點的握在自己手里。”說完,看著他笑道:“你不覺得,有時候,一件事情結果遠不如過程有趣嗎?” 姚宗望愣在當場,竟不知該如何作答。 比起府里的清風拂面,城北已經血流成河,成了人間煉獄。 常玉瀟以雷霆之勢沖到了城門口,雖然在最緊要的關頭被李茂攔下,卻一劍穿透了李茂的肩胛骨,將其直接打落馬下。 若非孟璋來的及時,這第一回合他怕是不被常玉瀟殺了,就是跌落馬下直接被踩成rou泥。 孟璋將他丟回馬背上,提劍就朝常玉瀟砍了過去。 冷聲道:“常駙馬深藏不露數十年,今日大展拳腳,孟璋來領教一番!” 常玉瀟蹙眉看著他飛身欺進自己,手中的劍本能的迎了上去。 孟璋,璋,孟氏宗族什么時候多了這樣一個人。 不對,他不是孟家的人,若是宗族的人,自己不可能不知道,也不可能悄無聲息的投誠了梁王。 若是這樣,那就是皇賜國姓,他只聽過一則傳聞,大楚開國至今只有一人…… 強者交手,最忌分神。 他想的多了,自然就不能全神貫注的對敵。 對手是孟璋,豈能容他一心二用,若不是他反應及時,孟璋那橫掃的一劍就不是挑斷他的發簪,而是切了他的脖子。 他勒緊馬韁一個回旋后退幾步拉開了與孟璋的距離,一雙濃眉蹙的越發的厲害了。 “你是先皇身邊的暗首?” 孟璋冷冷的看著他,不置一詞。 對于先皇,對于暗首,他著實沒有什么好說的。 曾經先皇是他的主子。 但是將他賜給了梁王之后梁王就是他的主子。 最后,梁王將他給了孟良辰。 所以,如今的他,只是孟良辰的下屬。 先皇也好,暗首也罷,都與他無關。 他早就已經活到了陽光之下。 并且,以后會一直這樣活著,直到終老死去。 后面馬蹄聲漸進,一道人影沖了過來,在孟璋身后不遠處停下,片刻之后踩著尸體緩緩前行到常玉瀟面前。 孟良辰看著披頭散發的常玉瀟咧嘴一笑:“好久不見啊,常駙馬?” 常玉瀟看著他道:“孟良辰,皇帝待你不薄,你何必作出這等大逆不道的舉動。血流成河,尸骨如山,今日所造的殺孽皆因你一人而起。” “冠冕堂皇!”孟良辰一聲嗤笑:“爺總算明白為什么常駙馬你在尚了公主之后還能身居要職屹立不倒了。這話說的,剛正不阿,很合皇上心意啊!” 這話一完,常玉瀟臉色瞬間就變了,抬劍指著他道:“本將所言哪句有差,孟良辰,皇恩浩蕩,對你已經多加恩澤,你狼子野心起兵造反,可對得起皇上這幾年對你的拂照?你捫心自問,皇上皇子眾多,他對哪一個有對你這般上心過?” 孟良辰斂了臉上的笑道:“常駙馬,飯可以隨便吃,但是這話可不能亂說。爺不是三歲小兒,是非對錯自己心里有章法,輪不到外人來指手畫腳。皇上恩澤?當爺傻嗎?若不是他步步緊逼不留余地,爺何至于從京城逃到太原。國法不外乎人情,都是孟氏同宗,相煎何太急?” “巧言令色,你父子若沒有反意,沒有賊心,何故有兩萬北戎軍出現在京城外?” 孟良辰道:“這叫防患于未然啊!能好好的活著,誰會想著去死啊!”話畢,往后一退道:“孟璋,拿下他 不要傷了他性命,長公主和郡主還等著他前去團聚呢!” 常玉瀟聞言眸子一縮,厲聲道:“孟良辰,你敢!” 孟良辰道:“做都做了,這會兒說什么敢不敢的是不是有些晚了?” 落音,孟璋已經離開馬背,如同一只狩獵的蒼鷹一般朝常玉瀟撲過去。 自知心神已亂,無法再戰,卻不愿就此束手就擒,常玉瀟棄馬大喝:“撤!”落音,人已經飄出城門之外。 他y既然要撤,孟良辰便重新拽了韁繩追上去。 以功力傳言道:“常駙馬,來都來了,沒有喝茶怎么就走了呢!” 朝廷的人馬隨著他極速后退,后面的兵馬緊追不舍。 人馬如潮水般朝北涌動。 孟璋踩著人頭借力在常玉瀟身后緊追不舍。 常玉瀟心神已亂,哪里會是孟璋的對手。 只可惜,他卻不愿意束手就擒。 不降便只能打,而后你死我活。 以二敵一,勝負本就沒有懸念。不出意料的,常玉瀟被生擒。 其實,若不是想留他性命,怕是根本就不用費這些功夫。 活捉了常玉瀟,回城的路上,孟璋突然開口:“二爺捉了長公主?” 孟良辰搖頭:“不是爺,是孟九黎。” 孟璋一愣,半響才道:“九黎太子,果然是有些意思。” “是啊,有些意思,拿爺當傻子耍著玩呢!不過爺也確實傻,竟然當了一回棒槌差點信了他。” 孟璋嗤笑,看了他一眼不語,臉上全是一種表情:你這話,我不信。 孟良辰大笑:“孟璋,果然女人是水,一旦碰了之后,百煉鋼也能化作繞指柔啊!你瞧瞧,你現在的表情可是比以前豐富太多了。” 孟璋的嘴角抖了抖:“你打算什么時候與孟九黎攤牌?” “不急啊,他都不急爺急什么?他想玩就陪他玩玩好了,咱們這么多還玩不過他一個?想拿爺當他沖鋒陷陣的利器,爺傻還是他傻啊?” 孟璋:…… 怎么感面前這個是真的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