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貫滿盈重生男[直播]_分節閱讀_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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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那些麥粟地中的莊稼實在是太顯眼了,春天移種的種苗已長成一片片綠色的茁壯禾苗, 對照組的地里, 雖然都結了飽滿的穗子, 一叢叢的模樣卻千奇百怪,高壯如小樹的,匍匐如蒲草的, 竟還有如藤蔓趴在地上的! 麥子地里樣子雖怪, 總還是綠色的,到了粟米地里,連顏色都稀奇古怪, 那穗子白、紅、黃、黑、橙、紫五彩繽紛、鮮艷奪目,一串比一串壯實, 筆挺地朝天昂立, 不難想見到得秋日,這地里會是何等壯觀而美麗的秋收景象。 試驗組的地里,麥子和粟米的樣子都正常了許多, 但那個頭和穗子,比對照組的還要嚇人,一畝地的產量,怕不是要頂上別人家兩三倍的出產! 民以食為天,尤其是在西北這等糧價騰貴,糧食又稀少,三年兩載鬧個旱災的地方,連千里迢迢從江南運糧而來,都能賺上幾分利,更何況在這地頭便能收獲兩三倍的糧? 一幫子行商來到平陸,本來不過是看在鄭閥的面上,走這一趟利不厚的精鐵生意,哪曾料到會在狄丘這種荒野之地看到這種神仙法術一般的景像?這是哪家神仙有如此法力,竟然無聊到來人間種地玩? 對于導異這種外掛厲神仙自然得捂緊了,打死不能往外說,能夠正大光明見人的就只有水車,還有廖老六掌管的那個肥場,一時之間水車下三天兩頭有人瞻仰,肥場拜訪參觀之人絡繹不絕,日日都有衣著光鮮富壕的商人,摒氣蒙鼻想上門細細研究這神異的“金坷垃”——有鑒于糞肥之名過于鄉土,厲大人采用了上人們地球近代史上華夏一種神奇肥料添加劑的名稱。 廖老六那是何等人物?心黑手辣賭性堅強,他賭定了明主如何能為這點蠅頭小利壞了他的青云之志?“肥使”名頭再難聽,那也是踏上仕途,追隨神仙大人的金光大道! 對于這些外地商家的打探拉攏收買誘惑,老六是嚴防死守,鐵骨錚錚,就差沒給肥場上蓋個蓋子了。 廖肥使被sao擾之苦,厲大人很快也采用了應對之法,便是讓老六將發酵成熟、配比合適,半干待儲藏的肥料都用麻袋裝起,堆到了“供銷社”的后倉,供行商們采購。 貨品不多,僅夠試用,畢竟狄丘這一大片空地還等著施底肥,若不是被這幫商人煩得無法,又指望他們日后溝通商路,將狄丘的貨品銷往大江南北,厲大人還舍不得給這點兒呢! 這點試用品,自然不夠讓這許多中小商家來分,與鄭閥有舊的豪商也不屑于與小行商搶這點東西,他們要的——是方子。 要知道西北的商路雖然有大半把持在鄭閥手中,但出了西北,晉中、江南的豪商各有自己的商路,彼此之間都是利益相關,若要走通這幾條商路,這些豪商就不能得罪狠了。 方子能不能給呢? 厲大人請教了專家團。 [就是個土糞積肥,簡單易學,多看幾次都會了,也沒什么秘密好藏的,高價賣一筆挺好。] [唉,可惜合成氨什么的對工業水平和技術人員要求太高,要不然也不用這么摳縮著用了。] [這年頭華夏近海的鳥糞石好像都還沒開采,這也是好東西啊,就是有點遠。] …… 【上人們綜合意見呢,就是這個東西不太容易保密,還是宰一筆為上,也免得弄僵彼此關系,借機也可以要求這些大行商將需要的貨品多運些來。】 專家團的意見與厲大人英雄所見略同,當下厲大人就接觸了幾家與鄭閥關系較好,并且把持重要商道的豪商,將糞肥的方子高價賣了幾戶,略填了填他那入不敷出的瘦弱荷包。 至于鳥糞石之類的東西,聽上去雖是美妙,奈何實在太遠,自家用不上,無憑無據的也沒人愿意高價買個海圖位置,只能作罷。 借此賣方子的機會,厲大人倒與幾家豪商結下了善緣,對西北的商脈也初初摸了個底,不再是睜眼一抹瞎。 這些日子可謂是談笑有壕商,往來無窮鬼,彈指間都是千百金的大生意,讓跟著厲大人與豪商們交涉的后勤主管煙青目眩神離,頓生壯志凌云,人間有這許多錢財等著去賺,壕氣沖天才是正道,沒瞧見公子爺都得笑臉相迎,客客氣氣? 那等情情愛愛,爭寵呷酸的膩歪事,也只有那公狐貍精才愛干。說起來,近日仲狐貍整日里在外面掃蕩馬匪,拖回來金銀無數,公子爺見著他就眉花眼笑,原來是早就摸清了爺的脾性,忒地狡猾! 寵是爭不過了,要是這賺錢的法門還比不得那粗貨……煙青頓生危機之感,誓要奮起直追,幫自家公子爺金銀滿秤地往回摟,不讓那仲狐貍專美于前! 有舅舅們牽線,厲大人以相當滿意的價格將積糞肥的方子和配比賣了幾家,心滿意足地收手不干,供銷社里的“金坷垃”也掛上了售罄的木牌子,讓一眾中小行商頗為不甘,卻也無可奈何,比手腕比腰桿,那都干不過豪商,更掰不過厲大人的粗腿,只得分了那些雪浪紙,各自返程。 也有幾個精明人留了下來,彼此呵呵,等著與厲大人商議。 無它,水車與糧食。 水車這東西擺在明面上,效果與樣式人人都能看得清清楚楚,里面的機括卻不是看幾眼就能弄明白的。行商對這等東西雖是有興趣,問了那價錢大多咂舌驚嘆,沒有下文了。 留下來的這幾位不同,他們都是家族式的豪商代表,往往家族里有萬頃良田,若是能裝上這種轉輪水車,雖則一時之間成本頗高,但收益能增加得更多,自是大有興致要買下這水車的方子。 有特制鋼技藝在手的厲大人,把控了主要部件的制作技藝,對這大木輪子水車的方子雖是看重,也不會死守嚴防,說到底,那幾個大輪子擺在露天,懂行的細細瞧上幾次,也能模仿個三四成出來了。 厲jian商只給買方子的客戶定制合適尺寸的內置精鋼機括,也讓幾家不得不單獨各買了一份水車圖紙,這一筆進賬因是一次賣斷,這收益就相當可觀。 連著糞肥方子和水輪方子出售,一千七百多金揣入懷,厲大人那干癟的荷包終于心滿意足地豐潤了些。 送走諸商,卻有一位齊姓商人留了下來。 齊海是晉中豪商齊家的嫡脈幼子,年紀倒也有三十許,但齊家講究“主脈嫡傳,長子為繼”,雖則如今家主是他父親,但長兄齊澎是既定的繼承人,父親年老體衰,族中大權已漸漸落入兄長手中。 這父親是家主,還是兄長是家主,對他這從小頗得父寵的幼子而言,自是大為不同,如今他在族中的處境也是日漸艱難,此番便被差往西北,走這一趟不過小管事就能應付的精鐵生意。 齊海來時郁郁,到了此地卻如同發現了一個新天地,種種奇妙物事竟而目不暇接,那肥料、水車之類確是好東西,他也代表齊家買了,但這東西送往族中,日后能與他有多大干聯,當真是可想而知。 可糧食不同。 望著狄丘開闊卻空白一片的沃土,齊海可以想見幾年之后這里的景象,若無戰火荼毒,必是遍地莊稼,塞上江南! 齊家與塞北邊關是有運糧度支之議的。 俗話說:“百里不販樵,千里不販粟”,皆是因為運費成本奇高。 一石粟米從江南或晉中運至塞北,千里迢迢,人吃馬嚼,道路不靖,匪患又奇多,必須多加人手護衛,這路途還多半是陸路運輸,到得地頭能剩下一半都算是運得精細,商家能干了。 塞北糧價雖是騰貴,但想讓糧商們折騰一路,卻只換些許薄利,誰人能干? 然則邊塞之地,是朝廷倚衛,蠻胡和陳國在邊塞之外虎視眈眈,不讓將士們吃飽肚子,又哪有人肯賣命?前朝官運糧食糜費更多,燕太祖英明,便以“鹽引”來誘商家往邊關運糧。 要知道鹽這一物,萬民不可缺,國之大寶也。 自前朝末代戰亂之時,各派勢力爭斗不已,都是將鹽死死握在手中,到本朝更是“凡民不得私煮鹽,犯者四歲刑期,主吏二歲刑。” 這“鹽引”便是以運糧換買鹽的份額,為了這利潤極高的“鹽”,商家們也只得捏著鼻子將糧食從產糧的豐腴之地運出,遠走邊關供給將士們。 只是因為,邊關塞北,苦寒糧少,不能自籌。 可若是在西北之地有了糧產地,那運糧的路線足足可以縮短七成,其中之利……齊海想想都是一陣頭皮發麻。 第92章 水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