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貫滿盈重生男[直播]_分節閱讀_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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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秋風 “工分”之策雖能解決目前供應不足的問題, 評議也不難, 但這分值還是需要有個憑證, 總不能如碼頭扛包似的,給根竹籌來計算吧?若是記在戶本上,那如何寫得過來,又哪有那許多文員人手? 鐘參謀代表上人們給出了一個解決方案,印券——“工分券”。 紙是鄭二舅親手調制的卡紙, 厚實耐磨又有韌質,其中還調和了厲大人秘制的金屬礦色粉, 讓紙張初看起來顯淡黃色, 在陽光之下卻還隱隱泛起點點銀光, 煞是好看。 有這兩道秘方在手,又有厲大人開了金手指的特殊制色技巧,旁人想偽制絕無可能。 “工分券”既然是用來計工分數, 那自然必須有不同的分值, 從小到大,便是一分,二分, 五分,十分, 二十, 五十分券值,前三種小額的用一寸來長的長方紙,后三種面額大的用一寸半略大些的, 目前來看是足夠用了,日后若是有需要還可再設計大的面額。 發這等券自然要與厲大人所有的實物和眾人的需求相配比,這等復雜的經濟運算,厲大人甚有自知之明,老老實實地掏了兩千積分,請鐘大仙用那甚么光腦統籌運算云云,不到兩秒鐘,“嘀!”一聲,鐘大仙給出了精確的票券印制數額。 厲弦將信將疑地瞅瞅那幾個簡單的數字,問:“這么一下……就算出來了?” 【#¥%^*……】鐘大仙也不搭話,冷笑一聲甩出一大串看瞎人眼的古怪公式,【知道我這光腦是什么運算速度么?就你這點工分計算量,找地球近代資料花的時間和精力都比它多百倍,別以為我坑你啊!這就是知識的價值。】 厲大人被這不明覺厲的龐大公式給壓趴下了,灰溜溜地花了一個多時辰把這套玩意描下來,又讓思廬幫著記下對公式的解釋和各種推算法,收拾一堆交給了對這玩意甚感興趣的二舅。 鄭錦接到這些東西就閉關了,整整三天,神思不屬,精神恍惚,一雙美目熬得通紅,嚇得厲弦都考慮是不是要上個“電”讓二舅清醒過來,然后,鄭二舅自己“醒”了。 他一笑慨然,道:“是我癡執了。” 學而無涯而生有涯,能有機會見識到如此精妙的學識,已是往日困頓于榻時根本想像不到的福氣了,執著一時,不過損害自身,對學問也并無進益,細水長流,從簡至難,勤學不綴才是正道。 見二舅不再執著于那一堆“鬼符”,厲弦也松了口氣,這幾天別說他自己后悔懊惱,上人們早也心疼得把他臭罵了一頓,差點沒眾籌個閃電大餐讓他來醒醒神,好在二舅自己想通,當真是萬幸。 心有余悸的厲大人收不回那些經濟公式計算——二舅說要收起來慢慢研究,不能總倚仗阿弦那太過虛無飄渺又神出鬼沒的“師門”。 于是,厲弦便將很能放松身心的“工分券”票面設計任務,鄭重地交給了阿舅,請他盡情揮灑,開心就好,弄幾種簡單圖案,能讓不識字的百姓清楚分辨即可。 鄭錦也灑脫,微微一笑,當即放下那些一時無法參透的“秘術”,接了這樁風雅的任務,便在狄丘四處“采風”,以手以心繪這雖是草創卻激昂的“美景”。 半個月后,六張精美的“工分券”便交到了厲大人的手上。 因為印制技術還跟不上,如今狄丘的作坊里還只能如印章版畫般翻模刻印,畫觸就不宜過細,也不能寫意,鄭錦便用了白描工筆,繪出一幅幅值得紀念的圖畫。 一分券,老農執麥穗,寥寥幾筆便將那飽滿的豐收之穗,以及老農的喜悅之情躍然繪于紙上;二分券,是女營救護傷員;五分券則是新兵訓練;十分券里高高的轉輪水車讓人見之難忘;二十分券是洮河與遍布的溝渠全景;五十分券里就是那只龐大的高爐忙碌生產之狀——高爐雖未建成開工生產,但完全不妨礙鄭二舅根據外甥的描述,將那震撼人心的場景描繪出來。 一幅幅栩栩如生,偏又張張代表著這些日子來在眾人的努力下,狄丘所取得的成績,如何能不讓厲大人眉花眼笑,喜不自禁?一拍大腿,全都一絲不改,定了! *** 厲大人在為狄丘建設殫精竭慮之際,仲校官拎著一幫子新丁狠狠訓了幾個月基礎之后,深覺需要來一場實戰訓練,光是這么死練傻練,這幫子飯桶光吃飯都能把阿弦給吃窮了!尤其是阿弦為了讓軍士們補充什么“蛋白質”,好容易養的一堆雞鴨,生下來的蛋除了供給娃娃書生們,其余全讓護衛們和軍營里的新丁給吃了。 周圍小山上早就鳥獸搬家,倉皇逃竄,連兔子都懂得多打幾只洞來避開這些兇殘的兩腳獸。 日日這么個吃法,卻無半點收益進賬,他實在是為自家阿弦的腰包發愁。 鄭家舅舅是好,可再好也不能賴人一輩子,親戚歸親戚,錢財還是要算得清的。更何況西北這地,缺水少糧,便是能支援些糧草,也不可能大包大攬這幾千人的嚼裹。 本是勇猛善戰的仲家將,如今跟了個被吃窮的破落主子兼伴侶,仲衡也不得絞盡腦汁為自家的主公考慮進賬。 思前想后,又特意請教了自家老爹幾次,計劃這才在胸中成型。 說起無本錢買賣,老仲可是個中老手,當年鎮守天水關,那北地荒涼比之狄丘更甚,仲家多年世居邊塞,皇帝老子雖是倚重,心底未免也會有些忌憚,偶爾便會用壓后糧餉之類的招式敲打一番。即便是糧餉到了地頭,一路各道關卡,各色漂沒,能到嘴的最多不過五六成。 什么樣的人領什么樣的兵,老仲手下又會是什么善茬?嗷嗷叫著不夠吃,那要填飽肚子的花樣就多了。 北地的窮苦百姓自是不屑得去搜刮,也無甚油水,那自然要打秋風,關內不能挑釁,邊塞的豪族就得時不時地捏著鼻子接待哭窮的將官們。 肥羊們也不能逮著幾只使勁薅,老仲和一幫子兵將便盯上了邊塞之外的蠻族。秋季牧草長長,牛羊正肥美,中原百姓也是谷熟麥香,自是會有不開眼的蠻胡來打秋風,如此強盜行徑如何能忍?! 雖說皇帝多次詔曰,不得擅啟邊釁,但是這個反擊敵人小股進襲,那還是軍人之職,理所應當么。在反擊之余,順手撈點牛羊馬的,以彼“秋風”還之彼身,那也是理直氣尤壯啊! 若是胡人一時沒空不來打秋風,那一定是有什么陰謀在謀劃,定要派遣一支勁旅去邊塞部族溜溜,順手帶點四只腳的“證據”回來。 如此,雖是糧餉總是不足不及時,邊軍嗷嗷叫著哭窮,老仲的部下們總還是能時不時擦擦嘴邊油脂的。 如今到了狄丘,厲大人手下兵丁新訓,木頭木腦的,又有甚規矩紀律,諒來也做不得什么上門白乞活賴的正事,這邊的壕族大戶雖多,最大的那個卻是厲大人的舅家,余下的,哪個與哪個又沒有絲絲牽連?總之強討這招是行不得了。 老仲便給兒子支了一招,打不得蠻夷的秋風,這不是還有馬匪么! 西北之地大小馬匪如草,一叢又一叢,這其中有像廖老六那村人似的,活不下去不得不落草為寇的,更有趙大胯子這種積年陳匪,滿手鮮血,滿窩金銀。 原本初來乍到,不熟地理,如今安頓了這些日子,又有廖老六那幫深知內情的“匪jian”出力討好,再加上厲大人聽了枕邊風的建議,大為滿意,特地調出戰略敵我地圖為仲將軍加持,如何還能不勝? 初有雛形,連黑甲都還沒配上的“黑甲軍”,在仲校官的帶領下,輾轉奔馳在西北之地,試著露出了自己稚嫩的獠牙。 西北大地上的逃竄季節開始了,馬匪們從嘲笑輕視,到慎重以待,到聞風喪膽,只用了半年時間。 “一入平陸無匪患”這句話背后是馬匪們污血染就的西戎軍旗。 小別勝新婚,小別之后又能拖著滿斗金銀、一群群苦役勞改犯來向厲大人獻殷勤的仲校官,厲大人表示,這等識情識趣又能體諒上官疾苦的好下屬,一定要好好犒勞。 次日清晨,迎著朝陽離去的,總是仲校官那略有些飄浮的腳步和春意盎然的背影。 不知不覺,忙忙碌碌中,仲夏已至。 一車又一車的精鐵自大江南北運來,為了留住自家那點已見底的銀錢,厲大人下了死命令,讓煙青一定要千方百計把供銷社里的貨推銷給這些大行商,務必讓他們不帶現錢,帶貨走! 如今供銷社里的能擺出來的貨品種不太多,卻實在是別處見不到的極品,比如鄭錦手制的紙箋,比如各種新制的雪浪紙,這些也確實吸引了不少商人購買,然而有一樣東西卻是吸引了諸商的極大注意,人人皆問,個個想要,讓厲大人一時也措手不及。 那猶如啟明星般耀眼的貨品便是——肥料。 第91章 糧食 肥料這東西, 原本是絕不會上架賣的, 這玩意目前的制法, 原料全靠純天然生產,別看兩千多號人,再加幾百頭牛馬,目前這點地是夠用了,但來年要種的地是成倍往上翻!自己用都要精打細算, 怎么可能還往出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