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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惡貫滿盈重生男[直播]在線閱讀 - 惡貫滿盈重生男[直播]_分節閱讀_28

惡貫滿盈重生男[直播]_分節閱讀_28

    轉頭看看刷分神物仲二,厲弦臉色和緩許多,無妨,有失必有得,這羊養得肥了,才能日日薅毛。

    仲衡看著厲弦開完方子,轉目望向自己的溫柔眼色,心中突地重重一跳,他忙捂住胸,茫茫然,忙忙乎,為娘幾個抓藥熬湯去。

    望著藥罐上裊裊升起的白霧,想著家仇國恨,仲二有些浮躁意亂的心漸漸沉淀,如今這奴仆之身,說什么都無用,他也同娘親一般,絕不信以忠信為立身之本的父親,會投奔蠻族。

    沉冤總有得雪之日,深恩總有得報之時,也許到得那時……

    仲衡寧神靜氣,專注地查看藥湯,為今之計,便是做好當下每一事,讓阿弦無旁顧之憂,或可稍報他的恩情。

    第25章 威武

    深秋時節, 霜凝晨寒。

    一大早, 石屏便來喊起。

    厲弦身心俱疲了大半日, 高枕安臥,睡得正香,聽著小廝低聲呼喚,咬牙挨了片刻,終是怒氣沖沖地掀開被窩起身。

    “公子, 卯時半了。”石屏和林泉快手快腳地服侍公子洗漱。

    自打公子前些日子挨揍受傷,在府里躺了半月有余, 康復后便天天要“鍛煉”, 謂之鍛體煉身, 強心健骨。日日卯時半而起,與鄭青鄭赤他們練上一個時辰。

    初時人人暗自看笑話,私下搏戲, 賭公子能練上幾日, 后來漸漸無人再說,疲懶好戲的公子一日日的,竟真練了下來, 從無間斷,倒叫仆從們輸了好大一份月錢, 連莊家二賴子都哭喪著臉虧了銀子, 也只能暗叫倒霉,詫異公子爺改了性子。唯有林泉,默不作聲地支持公子, 反倒收了二兩銀入懷。

    走出屋門,迎面寒冽之氣,讓厲弦打了個寒戰頓時清醒過來。

    莊子里沒有正經的校場,天井中的石板地有些局促壓抑,老鄭頭便帶著公子爺一行往莊子東側的曬場走,那一片地勢平坦,雖然沒鋪石板,但泥土俱用磙子碾平整了,秋收時節用來曬谷打豆。這時節,菽豆已收獲,刈黍也早完成,曬場上唯余些未掃盡的粗枝敗葉,平坦而開闊。

    [哎哎,原生種的豆子,黃豆!還有小米,快撿來看看。]

    [中古時代那叫“菽”。菽者,眾豆之總名。然大豆曰菽,豆苗曰霍,小豆則曰荅。所以未必是黃豆,也有可能是其他種類的豆,原生種,尤其是地球上的原生基因,對我們現代的基因庫相當寶貴……]

    [然而,再寶貴,這個小世界又不能傳遞實物,你說個【嗶——】]

    【咳!厲弦,上人們對莊上的菽、黍甚感興趣,你撿些回來,回頭好好讓上人們看看。】

    厲弦愕然張張嘴,不屑地一撇,這幫子莫名其妙的上人,對這些下里巴人的農稼之事居然感興趣,當真不知所謂。鷹犬逐鹿,斗雞賽鵝,哪怕是什么曲水流觴,扯淡的清談飲酒,也比這骯臟農物有趣啊!

    “有積分不?”

    【這點小事你也要積分?你這是一頭鉆錢眼里了?】鐘恪大怒,怎么能如此不講情懷,只講冷冰冰的利益往來?

    “哼哼哼!分能救命啊!哪天一個不順心惹上人們怒了,我不還得拿分來換命?”厲弦嗤之以鼻,怎不見鐘恪這混蛋收禮物收得快活時,想起他這有情懷的老友?昨晚診療之時,不也辣手扣分扣得好生歡實,到如今卻來講情懷?多傷賞分。

    【菽、黍各5分,以后若有什么有趣的農作物,上人們也會格外行賞。】

    有了賞分,一切好說,想要菽黍就撿菽黍,只要賞分給得高,上人們哪怕想要賞析牛屎,厲大公子也,也……惡!還是挺介意一觀的。

    思廬得了公子的吩咐,撿幾穗未收盡的黍,又找了些灑落在角落的干癟豆莢,收了起來。最近公子行事古里古怪,但為人奴仆最緊要的便是嘴緊,干活麻利,至于公子要看什么,那便看了,難不成還要去問個為什么?

    “阿弦,你也喜好這些農稼糧種?”仲二不知何時跟了上來,聽厲大公子吩咐下人撿拾種子,好奇地問。

    厲弦橫他一眼,傲慢地說:“叫主子!沒上沒下的。我這是關心莊子的收成,看看來年種些什么進益多些。”

    “是,主子。”仲二樂呵呵地改口,有些傷感地說:“當年在涼州天水,我父鎮守邊關之時,也時常憂心軍糧不足,想著能否在當地種植黍麥。奈何那里天旱少雨,天寒日短,又風沙甚多,雖有河流卻引灌極難,下一斛種,都未必收得回兩斛來,后來就死了這條心,只能靠朝廷自江南、陜北、中原等地遠途運糧而來。”

    “噤聲。”厲弦皺眉道,“且記得你當下的身份,少議這些軍事朝政,須知人心不古,隔墻有耳。”

    厲大公子說完這些訓人的話,暗自得意,難得有他訓人之時,至于這些言辭聽著甚是耳熟,一股子爹訓崽的熟悉配方……計較這許多作甚?!

    “……喏。”

    ***

    “起!轉合,雙腳虛實而立,站穩,合襠扣膝,擊!”鄭青站在厲弦身旁,一邊輕輕替他矯正動作,一邊喝令。

    厲弦左擊右擋,半蹲起擊,姿勢竟也稱得上美妙,一劍擊出,身子略有些不穩,晃了一晃,鄭青忙擁住公子,一手握住劍把,以免他割傷自己。

    跟著鄭青練了旬月,他已不像剛開始訓練之時,一動就氣喘吁吁,持劍而擊,也能有模有樣地與阿青過上幾招。身形漸減了許多肥油虛腫下來,如今這身材,雖稱不上健美,卻也能算是勻稱微胖,潘安可期!

    厲大公子有些自得,站穩身形,藐了仲二一眼,哼哼,當初打不過,只是爺未曾練過,如今么,打你易如反掌,就是怕欺負了殘疾人,讓“仲家軍”發狂而已。

    仲二正不錯眼地盯著他練劍,見鄭青與厲弦親密無間,心頭有些怪異,澀澀地不舒坦,阿弦這家伙打架,向來是手腳并用,牙嘴齊上,難得竟見他端端正正地舞上花架子劍,除了好看,又有甚用?!

    孔子曰:友直,友諒,友多聞,益矣。

    他身為阿弦的益友,如今身份雖低下,卻也要有話直諫,這等小巧騰挪之術,用于行刺隱匿倒是不錯,用于強身健體,搏擊訓練,卻是謬之大矣!

    “……我將門自有強體之秘術,奴愿奉于主子,助您煉體鍛身。”仲二斜睨了鄭青一眼,朗聲道。

    這可不是吹牛,他祖上稱霸街頭,橫行戰場之上,如無秘術,如何能以一介草根青皮晉身開國公爵之列?小小家仆私練,如何能與仲家世代將門,沙場歷練所得相較?

    鄭青橫目望來,面沉如水。

    仲二公子他自是不敢相較,但如今,大家都是厲府的奴仆,便是公子爺再寵,“阿奴”的身份可不比他貴上半分,莫不是以為他鄭青一身功夫,都是練來玩笑的?

    “公子,我愿與鄭青一較高下,您自可分明。”仲衡斜支著腿,肅然報拳。

    厲弦瞧瞧他那條傷腿,心下不愿折騰,剛張嘴道:“一較高下就……”不必了!

    四字話音剛落,整句話都沒吐出,只聽仲二高聲應道:“喏!”

    喏什么喏?我讓你干啥了?!

    只見仲二猛然躍起,合身擊出,一拳狠擊鄭青的太陽xue!

    鄭青臉色一變,側頭避開,揉身一閃,正迎上仲衡膝擊。砰!重重一聲悶響,鄭青只覺胸口如中鐵錐,眼冒金星,一時天昏地暗,還來不及反擊,已被反手擒倒在地。

    仲二傷腿單膝跪地,一腳狠踩在鄭青胸腹之間,上身微弓,大手死死扼住鄭青的脖子,眼見手下之敵面紅耳赤,連話都說不出來,突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