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節
睡也沒睡好,夢見跟沈既白吵了一晚上架。 早上醒來時只覺得自己壓根就沒睡,又困又累。 用早膳的時候,梁嬤嬤來了,“責罰姜姑娘的事陛下昨晚上知道了,不過陛下也沒說什么,娘娘還說公主做的對,讓您在公主府多住幾天再回也可。” “我知道了。” 回公主府后中午并未見到沈既白,不過因為沈斐回來了,蘇提貞讓阿嫵去套了話。 她回來說道:“沈大人自宴席后臉色一直不好,昨晚在書房坐了半夜才歇息的。” “我到底做錯什么了?不就跟謝憐說了幾句話嗎?” 紫屏忍俊不禁,“公主覺得只說了幾句話,恐怕在沈大人眼里不是那么回事。” “心眼比針眼都小,有本事別來這屋,來了我也不理他。” 等到了晚上,蘇提貞洗漱沐浴后仍不見他來,她把身上的長浴巾扯下直接套了一件長袖裙,把燈給熄了后穿過密道去了他的書房。 到出入口察覺屋內亮燈了,她把鞋子取下,用手拎著小心翼翼進去。 一點聲響都沒有。 沈既白正在桌案前審批案卷,處理公務的他神色嚴肅一絲不茍。 蘇提貞靜靜地注視了他一會兒,轉過身放輕腳步打算回去,剛走幾步就聽見他的聲音響起。 “過來。” 都沒出聲又被發現了? 她沒過去又繼續走,有腳步聲由遠而近的傳來,蘇提貞回頭一看,只見他來了。 沈既白把她抱到了桌案上,他的眼睛深邃迷人,目光在她身上掃了幾眼,微啞的嗓音問:“故意穿成這樣的?” 蘇提貞雙手按住身子兩側的桌面,一雙靈動的眼眸望著他,“方便你還不行?” “不要后悔。” 第61章 蘇提貞真的悔, 自討苦吃說的就是她。 沒想到沈既白這么會折磨人。 他萬分討好, 卻就是不給她。 直至蘇提貞氣急敗壞要走, 他才發起狠來給她一頓收拾。 以為書房里結束就沒后續了,然而這僅僅是開始。 沈既白把她抱回床上后, 一刻功夫沒讓她閑著。 她實在沒了力氣,但他不依不饒。 一遍一遍問她以后還敢不敢那般對別的男人笑。 她不知道他口中的那般是哪般,只是不斷應著說不敢。 房間里持續到了很晚才終于沒了動靜。 蘇提貞睡的很沉,迷迷蒙蒙中聽到阿嫵喊她吃飯,她咕噥一句不吃就繼續睡。 等她睡足精神,發現窗外的天是黑的。 “公主,您可醒了。” “幾時了?” “都快戌時了。” 蘇提貞按著腰坐起來,“我怎么睡那么久?” 阿嫵掩嘴一笑, “這個得問您自己啊。” “準備熱水,我沐浴。” “奴婢想著您也該起來了,跟紫屏剛把熱水準備好。” 倆人一起把水給她倒好, 調好水溫, 蘇提貞這才進去。 渾身的不適在熱水的浸泡下緩解了許多。 吃飯的時候她問:“他中午回來了嗎?” “回了, 看您還睡著便也沒喊您, 下午散值后還來了一趟,這會兒在沈府呢,聽說沈大人的祖父快不行了。” 沈既白的祖父因為癱瘓一直臥床不起, 已有兩三年,這點蘇提貞是知曉的。 “今晚是回不來了,阿嫵, 你讓那院里的人去給沈斐傳個話,讓他盯著既白,子時一直到天亮前不準在外走動。” “是,公主。” 不叮囑一遍,她實在不放心。 今晚還真的如她所言,一直到天亮他都沒回來,晨起時,阿嫵來告訴她,“昨天夜里沈大人的祖父過世了。” “這幾天他肯定很忙。” “公主可要回宮?” 蘇提貞搖頭,“不急,趁著出宮了,咱們出府玩玩。” 紫屏一聽開心不已,“春暖花開,正是出門踏青的好時候。” “今兒穿的素雅簡便些。” 早飯后出府為了避免張揚,蘇提貞讓侍衛同坐在馬車之中,只留一個在外趕車。 她們去了平崇谷,這里有山有水有樹有花有草,不少人都喜歡來這玩。 一些世家公子名門閨秀最喜歡春秋聚集這里交流詩詞書法。 蘇提貞三人皆用面巾遮了半張臉,隨身帶了兩個侍衛跟著。 “主子,馮姑娘在那兒。” 蘇提貞朝右前方看去,遠遠地瞧見一身淺粉衣裳的馮儀嫻與侍女一塊并挨著坐在草地上。 正要過去,阿嫵拉了一下她的胳膊,“主子您瞧,方姑娘、江姑娘還有藍姑娘今天也在這呢,她們朝馮姑娘走過去了。” 紫屏看著不妙,“不會是要找茬吧?馮姑娘現在可是太子殿下的未婚妻。” “是不是找茬,過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蘇提貞剛走十幾步便見方瑞珠一腳將馮儀嫻踹倒了,因為她是從側后方過去的,馮儀嫻主仆未有察覺到她們的存在,十分措手不及。 怒從心起,她腳步走的快了些,不等走到跟前,蘇提貞猛地剎住了腳,不但是她,連身后跟著的四人都吃驚不已。 只見馮儀嫻從地上憤而爬起,將方瑞珠直接撲倒在地。 方江藍三人的侍女齊齊去拉馮儀嫻,江遮月和藍靜心則攔住支援的凝月。 這邊四個對一個馮儀嫻拳打腳踢,她面露痛色站起。 “我忍你們夠久了。” 說著手從腰間抽出一軟鞭,抬手一甩就劈在了方瑞珠的臉上。 鞭子帶刃,方瑞珠只覺得臉上劇痛,她伸手一抹看到掌心的血色失聲尖叫。 另外三名侍女來不及跑,馮儀嫻動作嫻熟精準,一人一鞭,或肩或背或臉。 嚇得江遮月和藍靜心二人拔腿就跑,方瑞珠見狀,捂著臉跟自己的侍女也一起跑了。 馮儀嫻的目光落在緩緩過來的蘇提貞身上,她有些不敢認,還是蘇提貞先出了聲才確認就是嶺平公主。 “見過公主。”她和凝月連忙行禮。 蘇提貞見她全然無剛才的氣勢,只剩下了緊張忐忑,微笑虛扶她,“不必多禮。” “剛剛儀嫻闖禍了,讓公主見笑了。”她的額頭處青紫傷痕明顯,嘴角破了口子有少量血跡。 蘇提貞伸手把她衣服上的塵土拍了拍,“她們欺負你在先,我都看見了。不用擔心,西平候府那邊我替你擺平。” 馮儀嫻面露愧色,“給公主添麻煩了。” 蘇提貞席地而坐,“什么麻煩不麻煩的,我們是一家人,來坐下。” 得到準許,馮儀嫻彎下身子同她坐在一起。 “剛才我看你揮鞭子的動作不像是新手,可是練了許久?” “十歲開始練的。” “除了這個,你平日里還做別的練習嗎?” 馮儀嫻回,“父親不僅要求儀嫻琴棋書畫詩詞歌賦都得會,還要求騎馬射箭樣樣精通,儀嫻不敢怠慢,一直勤學苦練。” 蘇提貞拉起她的手,“你真讓我驚喜,其實我本來還有些擔心你性子弱了,現在看來是我多慮了。” 馮儀嫻聲音低了下去,“父親不許馮家兒女出任何風頭,以免落人口實,今兒實在是忍無可忍了,這件事還望公主不要讓太子殿下知道。” “你既不讓說,那我就不告訴他。” “謝公主。” 馮儀嫻跟她一起回了公主府,蘇提貞讓紫屏給她上藥,又讓阿嫵寫了帖子送去西平候府,針對今兒一事聲明自己也在現場目睹了經過,警告若不想家丑外揚就不要把事情鬧大。 她猜得到,方家背后是怎么罵她的,但無所謂,反正聽不到,當面見了不還得給她行禮? 蘇提貞以為今晚沈既白依舊不會回來住,正要睡時他卻出乎意料回來了。 看他臉色泛紅不大對勁,蘇提貞把手放在他的額頭上,一片guntang。 “你發燒了。”她急問,“可吃藥了?” “吃過了。”沈既白看起來精神不濟,嗓音沉啞,他摟著蘇提貞躺下,“別動,讓我抱會兒。” 蘇提貞乖乖沒動,“是不是昨晚守靈著涼了?” 雖是三月,夜里還是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