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紈绔侯爺馴養(yǎng)手札(重生)、掃描你的心、嬌養(yǎng)(作者:榮槿)、江湖全都是高手、這輩子人設(shè)都不可能崩、嫁給失心瘋王爺沖喜、不過爾爾、金粉(重生)、偏執(zhí)男主白月光我不當(dāng)了、不如縱情
溫映寒微微頓了頓,“那你先緩一緩,一會兒看情況再決定要不要傳御醫(yī)。” 朱蘭依輕輕頷首,咬著唇沉默了片刻,終是開口道“皇后娘娘莫要動氣,想來淑妃jiejie也是正在氣頭上才會如此沖動行事的,皇后娘娘千萬別跟她生氣。” 朱蘭依身后就帶了一個小宮女,婕妤的位份在宮中不算高,宮里總共沒幾個伺候的人,眼下這個溫映寒也沒怎么見過,但看著還算機靈懂事,從方才行禮的時候便穩(wěn)穩(wěn)地扶住了自己的主子。 溫映寒緩緩開口道“剛剛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第93章 溫映寒很少見朱蘭依出門, 今日還是遇見她和柳茹馨一起, 確實有些意外。薛慕嫻從她宮中往這個方向來很有可能是去拜見太后的,眼下她的臉紅腫成那個樣子怕是去不成了,這會子應(yīng)是已經(jīng)回了自己宮中。 如今的薛慕嫻旁人避著她還來不及, 柳茹馨卻一反常態(tài)鬧出這樣大的動靜,可不像她平時會做出的事。 朱蘭依低下頭輕咬唇,似是回憶起剛剛的事就有些后怕, “皇后娘娘,嬪妾今日原本是瞧著天氣不錯想去御花園中走走, 正巧在半路上遇見了淑妃娘娘便與她攀談了幾句一起結(jié)伴而行, 誰知……” 她回身望了一眼另一側(cè)的路口, “走到轉(zhuǎn)角處的時候, 淑妃娘娘忽然被從另一個方向走來的薛妃給撞到了, 薛妃的性子您是知道的,兩人說了幾句, 便爭執(zhí)了起來。后來……后來……” 溫映寒輕輕開口“后來淑妃打了薛妃?” 朱蘭依看了看四周眸子里盡是無措,她慌張地點了點頭,“嗯, 嬪妾也沒有想到,事發(fā)突然, 嬪妾也沒能拉住淑妃娘娘……” 她低低地屈下了膝蓋, “都是嬪妾不好, 是嬪妾沒能勸住淑妃娘娘才讓事情變成了這樣。” 溫映寒抬手扶了她起身, “不怪你, 是她們的錯。”話至此處,事情她也大致了解了,薛慕嫻前面的話她雖然沒有聽到,但是從柳茹馨后來說的話來看,這兩人應(yīng)是從前便有些恩怨。 如今不巧撞到了彼此,說話間再嘲諷幾句,便徹底爆發(fā)開來。 嬪妃之中,確切的說現(xiàn)在確實是柳茹馨位份最高,除了皇后之位在她之上,其余的人皆得向她行禮,柳茹馨也不像從前那般對薛慕嫻有那樣多的顧及了。 溫映寒微微頷首,望了望朱蘭依的肩膀,“怎么樣?現(xiàn)在感覺可有好些了?” 朱蘭依手指下意識地從肩膀的位置蹭過,“已經(jīng)不礙事了,嬪妾多謝皇后娘娘關(guān)懷,已經(jīng)不用請御醫(yī)了。” “那就好,你先回宮休息吧,本宮也要回去了。” 朱蘭依低著頭,沒有動,沉默了片刻,輕輕張了張口“皇后娘娘,您會將今日發(fā)生的事情告訴皇上嗎?” 溫映寒微微怔了怔。 “不會。”她余光下意識地望了眼勤政殿的方向,“皇上忙于朝政,日理萬機,這些事本宮處理就好。” 溫映寒看著朱蘭依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樣子,推測著她許是怕被皇上知道涉事其中,“別擔(dān)心了,此事到此為止了。” 朱蘭依福了福身,“嬪妾明白。” 溫映寒沒再說什么,斂了斂眸光朝德坤宮的方向走去,朱蘭依這一段同她也順路,便跟在兩步后的位置,往自己的宮中走去,誰知剛一抬步,腳下便踢到了一個香囊。 繡著彩蝶花卉的紫色香囊滾了兩圈,正好被踢到了溫映寒身旁。溫映寒腳步一頓低頭望去,身側(cè)的蕓夏立刻俯下身將東西拾了起來,“娘娘,您看,這兒有個香囊。” 溫映寒回眸望了一眼朱蘭依,“是你掉落的?” 蕓夏聞言將香囊拿到了朱蘭依跟前。 朱蘭依立刻搖了搖頭,“不是嬪妾的,嬪妾也是不小心踢到了。”她拿起來仔細辨認了一下,“嬪妾好像……剛剛在薛妃身上見過。許是剛剛爭執(zhí)的時候給弄掉了。” 溫映寒眼眸微動,“拿過來我瞧瞧。” 朱蘭依雙手遞了過去。那香囊不大,約莫半個巴掌的大小,紫色的布料用得是上好的錦緞,像是出自薛慕嫻宮中的,溫映寒拿起來輕輕聞了一下。 “嗯,確實是薛妃宮中的。”那股子仿照凝神香制出來的清冽,六宮上下,也就只有薛慕嫻會這么做了。 溫映寒在上次太后壽宴的時候跟薛慕嫻近距離接觸過,忘不了她身上那特意弄出來的味道,原以為她只是制了熏香出門前刻意熏一熏,沒想到連香囊也是一樣的。 仿制終究是仿制,這味道也只有九成相似,最重要的淡雅被薛慕嫻忽略掉了,她命人制的香清冽之余卻甚是濃烈。終究是同凝神香不同的。 朱蘭依也湊過來輕嗅了一下,似是有那么一瞬間的錯愕,很快她便調(diào)整了神色,后退半步拿帕子掩了掩唇,“沒想到薛妃的香囊味道竟和皇上身上的是一樣的。” 溫映寒放下香囊的動作微微一頓,“一樣?” 朱蘭依以為溫映寒是忘記了過去的事,垂下視線解釋“皇后娘娘可能不知,嬪妃們?nèi)雽m的第一日是要集體向皇上和皇后娘娘您行禮的,當(dāng)時皇上殿中燃的就是這種香,后來宮宴上也聞到過,所以嬪妾就多留了幾分印象。” 溫映寒微微頷首,收了視線不著痕跡地掩去眸間的神色,將香囊放到了明夏手中,“拿去芙湘宮還給薛妃吧。” 明夏雙手接過,“是,奴婢明白。” 后來朱蘭依便沒再說話了,走到岔路口的時候向溫映寒行了禮,目送著溫映寒離開后,轉(zhuǎn)而走向了自己宮殿的方向。 蕓夏扶著溫映寒的手,似是對剛剛的事情有些耿耿于懷,“皇后娘娘,那個香囊有什么不妥嗎?” 溫映寒確實對朱蘭依所說的那一幕沒什么印象了,不過她奇怪的不是朱蘭依為何會聞過凝神香。 “沒什么。” 蕓夏還不死心,“難道說……那個香囊不是薛妃的?” 溫映寒望著她輕輕地笑了笑,也不知這丫頭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多疑了,“就是薛妃的。不是都叫明夏送去了?” 蕓夏聞言也不再問了,低著頭自己瞎琢磨。 溫映寒淡淡地將眸光移向不遠處已經(jīng)能看到的德坤宮的屋檐。 或許……是她想多了吧? “蕓夏,淑妃被薛妃罰跪是什么時候的事?” 蕓夏驀地被這么一問,也有些被問住了,“這事奴婢也未瞧見,應(yīng)是薛妃住持宮中的時候。” 她仔細回憶了一下,“奴婢記得,事后好像曾經(jīng)聽外面的小宮女們提起過,那陣子薛妃要眾人去她宮中請安,好像是淑妃不小心在衣服還是什么上面沖撞了薛妃,薛妃便尋了個由頭,讓她罰跪在庭院里。” 她邊說邊點頭肯定,“對,當(dāng)時足足罰跪了一個時辰呢,還叫其他嬪妃看著。奴婢聽聞,就連宜嬪那陣子也沒少明里暗里地給淑妃氣受。” 溫映寒頓時蹙眉,“太后也沒有管過嗎?” 蕓夏緩緩搖頭,“沒有,自從將后宮交給了薛妃掌管,太后便再沒有過問過六宮的事了,薛妃是太后一手栽培的,太后最信得過薛妃。” 溫映寒也能看出太后對薛妃的信任,不然也不會前后兩次救她于禁足之中了,如今薛慕嫻也是依仗住了這個最后的靠山,整日往太后宮中跑,畢竟只要討得了太后的歡心,便不怕在這后宮之中失了立足之地。 有關(guān)于她失憶前那段時間的事,溫映寒后來多少有過些耳聞。柳茹馨同她在宮外便有交集這是人盡皆知的事。蕓夏說過她從前沒少管過柳茹馨惹出來的事,在外界看來必定早已經(jīng)將她們兩人視作一黨。 她就算失了六宮之權(quán)也仍是皇后,薛慕嫻明面上不敢對她做些什么,但柳茹馨就不同了,那段時間柳茹馨也算是落入了薛慕嫻的股掌。 今日柳茹馨怕是想起了不少舊事,也難怪她會那樣。 “蕓夏,今天我們找到那枚耳墜的事你同誰也不要說,待會子明夏回來了也一并囑咐給她。另外你暗中打探一下,這枚耳墜究竟是不是薛慕嫻的,如果是的話,最好那到一些證據(jù)。” “奴婢明白。” …… 那日在御花園附近發(fā)生的事,并沒有傳出去。薛慕嫻應(yīng)是覺得有失顏面,下令自己宮中的人誰都不準(zhǔn)往外說,柳茹馨被禁在宮里抄寫《宮訓(xùn)》這幾日也算是出不來門了。 沒了柳茹馨隔三差五地來德坤宮門前叨擾,溫映寒宮中意外地清靜了好些日子。前兩天她聽說前朝戰(zhàn)事有了進展,前線的將軍大挫敵方士氣,率少量精銳守住了城池,還消耗了敵方不少兵力。 朝中下令調(diào)遣了周圍幾城的兵力作為援軍,不過這并不是長久之計,退回去的敵人很可能會在未來的日子里卷土重來,要想真正換得幾年的安寧,必得逼著他們交了降書才行。 于是朝中的文臣和武將便各執(zhí)一詞了,眾將軍們認為應(yīng)該乘勝追擊以平后患,而文臣們則大多比較保守,認為先拖著便好,不宜再往前線運糧草了。 為首的便是薛慕嫻的父親薛岸。 前朝忙著溫映寒便沒怎么去勤政殿打擾,自己在屋中處理了些后宮日常的賬目,直到內(nèi)務(wù)府向她詢問起夏季避暑的安排了,她才想起來還有件這么重要的事被她給忘記了。 “娘娘,王公公那邊派人來回話了,說是今日午后皇上要見大臣,恐怕得晚些時候才能見皇后娘娘了。” 蕓夏將手中的鳳梨酥和栗子糕擺放在溫映寒身前的小桌上,“娘娘先用些點心,晚膳前再過去就好,還能同皇上一起用晚膳。” 有了先前蕓夏和王德祿“串通”好,背著溫映寒偷偷回德坤宮拿寢衣的事情在先,若不是這次溫映寒知道沈凌淵最近確實忙于朝政不得空,都要懷疑這又是他們兩人想法子把她留在勤政殿呢。 “罷了,反正也不差這一日兩日了。”夏季依照慣例去行宮避暑是大事,也是皇上登基后第一次去,是得好好同沈凌淵商量過后再安排才行。 明夏從殿外走了進來時,正好望見溫映寒在同蕓夏說行宮的事。 “娘娘,府里派人遞了信,大公子說,上次您想查的那件事已經(jīng)有些眉目了。” 溫映寒微微一怔,望向她手里的信件,“拿過來我看看。” 第94章 這封信不同于往日的家書,是明夏出了趟宮,親自從遞信人手中取回來的,躲避了不少審查。 因著這封信是關(guān)于溫映寒托溫承修調(diào)查柳茹馨和賀家小將軍當(dāng)年的事的,所以不方便被旁人瞧見。 對方再三叮囑過明夏必須親自交到溫映寒手中,還交代了許多不方便寫進信里的話,一并告知給了她,讓她親自轉(zhuǎn)達。 溫映寒取過密封好的信函,開始的事同她印象中的差不多,可后面的發(fā)展卻叫她有些意外了。 賀家的小將軍當(dāng)年確實心悅于柳茹馨,每每兩人私下見面還會準(zhǔn)備不少禮物給她。信中提到的幾個物件,溫映寒都曾經(jīng)在柳茹馨那里或是聽她提起過或是見她穿戴過。 有那么一段時間,她給賀家那個小將軍編過宮絳,小將軍日日佩在身上,但因為尚未訂婚,旁人問他那宮絳是誰給他的,他也不開口,總是不好意思地笑笑便過去了。 倒是柳茹馨這邊從未掩飾過,跟旁人炫耀她新得的物件,就算她不提小將軍的名字,實際上的意思也已經(jīng)表達得很清楚了。 明夏動了動唇,開口補充了一句“娘娘,那時的事您可能不記得了,當(dāng)年暗中羨慕她的人不少,也有聽說她跟那個賀家將軍熟悉的,每次您同她赴宴的時候,她經(jīng)常被好多貴女圍著詢問那位將軍的事。” “那她后來是何時開始不再提起賀家將軍的?”溫映寒看著那信中記載的事,說是后來不知為何,賀家小將軍登門想要提親的時候,被她當(dāng)面拒絕了。 這就有些想不通了。 明夏皺眉細細地思索,“也說不清是什么時候,好像大約是娘娘您定親之后,有一段時間就沒怎么見她來鎮(zhèn)北侯府了,再后來來了,也很少提那位將軍的事,只和您談有關(guān)當(dāng)時還是七皇子的皇上或者聊些別的什么。” 明夏繼續(xù)開口道“拒絕賀家提親的時候,是她家里出的面,不過實際上應(yīng)該就是淑妃本人的意思,您是知道的,柳將軍一向疼愛女兒,事事都會順著她的想法。” 溫映寒輕捻著信箋眉心微蹙,“賀家提親大約是什么時候的事?” “大約……大約是那位將軍打了勝仗歸來,”她沉吟了一會兒,“是她被太后選中之前的事。那陣子應(yīng)該是已經(jīng)露了風(fēng)聲說要選妃了。” 嫁入王府的事溫映寒都不記得,更何況是她成為皇后之后的事了,看完信件又聽了明夏的講述,大致可以判斷出,賀家的小將軍那時還是對柳茹馨有意的,只不過柳茹馨忽然又不想嫁了。 事情發(fā)生在那樣的時機下,怎么想都有些微妙。 信的后半部分就是關(guān)于現(xiàn)在那個小將軍的下落了,聽說當(dāng)年被拒了婚事也曾低沉過一段時間,后來見柳茹馨嫁入了皇宮,便沒再出現(xiàn)過,沉浸兵法苦練武藝去了。 賀家在皇城中算不得什么大家族,家中也都是文臣居多,賀家這個小將軍官位不高,那次作為副位跟著大將軍打了勝仗稍稍被提拔了一下,便沒什么音訊了,聽說現(xiàn)在調(diào)離了皇城,在其他地方為官,也不是什么大官職,就是鎮(zhèn)守著一方疆土。 明夏福了福身,“娘娘,送信那人交代過奴婢,說是當(dāng)年淑妃入宮前曾特意遮掩過當(dāng)年發(fā)生的事,封口了不少人,所以現(xiàn)在知道的人已經(jīng)不多了,這次若不是大公子親自去查,很多事也調(diào)查不出來。” 她壓低了聲音“拒絕提親之后,淑妃應(yīng)是私底下又見過賀家那位將軍一面,好像說了不少絕情的話,也看不上他的官職。” 這便是送信那人交代她口頭轉(zhuǎn)達的事。這種東西不宜直接落在紙上,還是說過便過了較為穩(wěn)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