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節
不過最終的事實證明我這倆猜測都是多余的:當我終于在屁顛屁顛追上那貨的時候,忍不住就抽了自己一大嘴巴——還不用看臉,光是伸出來那死豬rou似的白胳膊,瞎子都能看出來那是一白人。 第二就是我最終成功尾隨這貨到了戶人家外面,而一路上回頭看的時候,發現那整個小旅館就沒有任何動靜,不管那些梵蒂岡的圣裁者是睡著了做早課還是全部出門了,反正一路暢通無憂。 我曾經看見的那黑色小轎車就停在這屋子的后面。 當那豬rou白進入屋里之后,我立刻爬過籬笆小心翼翼摸到了墻根上朝里瞅,見那白人和倆貨正在說話——其中一個我還真是認得,居然是那本名老長化名簡單的林超,約瑟夫! 克拉瑪依一別之后我還沒見過這家伙,雖然說丫的弄了假發假胡子假眉毛,可那感覺始終沒變過一眼就認出來了,依舊是二十多的面貌三十多的世故。 原本我該很開心、很雀躍找到了敵人的下落,只要任意抓一個就能辣椒水老虎凳都用上來拷打一遍,無論說不說都把自己的滿肚子怨氣給出了,可是他們那表情讓我一時沒敢動手。 因為說話時候那仨貨的臉色都很鄭重,似乎是有什么重大的決定在商議,想必那內容很重要——但是偏偏這幾個貨說的是英語! 這就讓我頭痛了… 正不知道怎么辦,突然我的眼角瞄見了對面樹上有個什么人…頓時吃了一驚差點被把自己從墻頭上給扔下來! 雖然不認識這貨是誰,但是從那打扮、身后的長劍我還是基本上猜到了這家伙的身份:正是五鬼所說的長劍哥! 看起來梵蒂岡的人也不是吃干飯的,呃,至少這長劍哥就不是,最少丫已經發現了自己人里面有些不妥,所以出來查看——而且連我都沒發現丫是何時跟上的。 那家伙坐在一個樹杈之上,晃悠悠的瞅著我,臉上也不知道是笑還是譏諷——見我看他,那家伙伸出個手指給我比了比。 通用手語,意思很明白:我不是敵人,我也是來找他們的。 我立刻回答:那好,我們應該在同一戰線上——現在怎么辦,我們沖出去把這仨貨給抓了? 他回答:不急,我想聽聽他們知道什么。你要是想知道,我一會可以告訴你。 那敢情好,這么一來我不是有了個免費的英文翻譯么?——我立刻伸手表示:ok! 然后我倆都開始朝里面仔細看,不同的是一個是真能明白那里面在說什么,而另一個只是試圖讓人覺得自己明白里面在說什么… 里面的情況有點意思:我跟蹤的那豬rou白看上去非常焦急,說話之間不斷揮舞著雙手,似乎在極力要求或者掙取點什么東西,有時候還急沖沖的左右走上幾步,顯得內心有些焦躁不安;而約瑟夫那貨則是一直心平氣和,經常想靠近豬rou白表示自己的友好和善意,并且多次說出了‘takeeasy’這幾個單詞… 哥英語不咋樣,但是這句還是明白:放松點、別緊張之類。 其中我偷眼看了長劍哥幾次,最開始的時候他臉色比較緊張談話的內容,但是在聽了一會之后就慢慢放松了,還有點失望……難道跟蹤豬rou白出來找到納粹不是他最終的目的? 我不知道了。 里面鬧鬧騰騰了十來分鐘,后來豬rou白似乎接受了約瑟夫的解釋,最終在沙發上慢慢坐了下來,雙手抱著頭像是在考慮問題,旁邊約瑟夫嘴里一直念念叨叨不知道是嘛意思——看來這次的交流已經接近尾聲,馬上就要結束了。 這時候那長劍哥又給我比了個手勢:準備行動,我的人我解決,剩下兩個人歸你! 我點點頭,正準備從口袋里摸出個東西把臉給蒙上——突然我口袋里抖了起來! 糟糕!忘記關手機了! 第二百九十五節 大師兄的朋友 當時我手插在袋里摸東西,電話一響來都來不及關,結果…… 約瑟夫仨兔子似從沙發上跳了起來,沒有任何猶豫就朝著屋后沖了出去,也不知道是不是有后門——我手忙腳亂的從墻頭跳下去追,結果進屋后毛都沒看到一根! 丫的太快了! 我在房門發泄幾腳退出來以后,按照魯迅的話說已經是出離憤怒了,根本不管自己能不能吃得下長劍哥那石破天驚的一刀張口就罵:“你娃沒義氣,沒道德!明明說好了一人一個,結果你小子居然不動手…” 這不怪我,換你也得這樣——就在我沖進房里轉悠一圈出來之后,那長劍哥才晃晃悠悠爬下了樹,現在一臉悠然自得狀踱著方步。 我這才想起那貨不懂中文,正尋思著是不是把桑榆叫來幫我當槍使使,一摸電話正好又抖了起來。 我滿臉鄙夷的把電話摸出來接通,電話那頭傳來了桑榆不滿的聲音:“你干嘛呢半天不接電話?” 這才想起自己單獨溜號做任務是桑榆的大忌,氣焰頓時矮了一頭,“沒有,那哪能呢?我就四處轉轉找線索…” “四處轉轉?”桑榆明顯不信:“剛十三說你有事出來看看,可不像是閑逛的樣子啊?” 我斬釘截鐵:“必須是閑逛——不信你過來瞅瞅?”我左右打量自報坐標:“這房子在修道院的三點鐘方向,大概五百米,白色墻壁紅色房頂,前面停著輛黑色小車,右邊是車庫…你看見了?好的,我就在這里等你 打電話的過程中我一直沒忘記盯著那家伙用眼神繼續鄙視,可那長劍哥自從樹上爬下來以后就一直有點怪,看著我頗有基佬的風范弄得我心底發毛——我咳嗽一聲揮揮手:“行了,我也不想和你多說,你在自己走吧。” 我揮手那架勢和趕蒼蠅差不多,隨便扒拉兩下就準備進屋,可是沒想到—— 剛一抬腳那長劍哥已經站在了我面前擋著,半生不熟的中文一字一頓:“你?諸葛、劉、辟云?” 我從來不認為哥能威名遠播到老外都知道這份上,自然也就倍兒小心了。我后退一步伸手摸刀,jing惕的發問:“youiswho?”這話是我從鐵子那學來的,據說意思就是‘你是誰’。 同類的話還有不少,都是簡單的英語單詞構成了頗為復雜的名言jing句或者俗語,簡單易學朗朗上口,我一個不留神就學了點。 goodgoodstudy,daydayup! (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friendsthreefournosaythat! (朋友三四莫說那些) …… 話一出口那家伙居然白癡似的盯著我,于是我就明白了:現在很多驅魔人都屬于重武輕文忽略了文化教育,梵蒂岡那意大利語言環境下這貨是沒有好好學習過外語,不像哥,就算大學沒學好,加入七部以后也能自學成才從鐵子那偷幾句師,交流最少不成問題。 頓時對我國的九年制義務教育有了自豪感,真是到國外都不丟人啊! 民族自豪澎湃歸澎湃,可現在這交流還是沒辦法解決啊,我只能首先點頭表明自己的立場,然后指手畫腳的表示還有個朋友馬上就會趕過來了… 呃,就是不知道桑榆對于意大利語學得怎么樣?記得王熙說過桑榆能說七八國語言吧,這意大利語說不定就能知道點。 不過還沒等我伸手把意思比劃明白,外面輪胎摩擦地面發出的‘吱嘎’脆響已經把我解救了——桑榆帶著十三蹭蹭蹭就沖了進來,一看我那橫刀立馬的架勢,倆立刻就弓箭上弦槍上膛把長劍哥給圍了起來。 “這是誰?” “沒事,沒事,”見狀我連忙把殺神刃放低表示自己無敵意,“這人應該是五鬼給我們說的梵蒂岡那玩長劍的家伙——本來我是不打算接觸的,可這丫好像認識我,居然都喊出我名字了!桑榆,要不你用意大利話幫我問問?” 責任一推四五六再加上了新話題,自然把我的問題一筆帶過了——桑榆冒出一大串我聽不明白的話,然后對面那貨很欣喜就和她聊到了一起… “就這么簡單?”我差點沒哭:“你的意思是說這個叫伊凡的家伙是我大師兄的朋友,見過我照片才認出我來的?” “恩。”桑榆點頭。 “還有,這家伙在那豬rou白身上裝了個跟蹤器,所以專門放丫出來接頭,然后準備讓他們逃跑了好追蹤的?” “恩。” “伊凡發現這家伙接頭對象不是鬼道眾而是納粹,所以準備放長線釣大魚,剛才沒動手就是這意思?” “恩。” “呃,按你這么說,”我咳咳咳幾聲:“是我壞事了?” “恩這次不但桑榆點頭,就連十三都跟著:“那是一定的。” 我想了想,再看看長劍哥伊凡的表情,突然心有靈犀發現了一點:“和我們沒關系啊——你想啊,他們找鬼道眾多半是為了丟失的那把圣槍矛頭,而我們不一樣,我們只是需要找出到底尸魃在誰手上…誰知道是納粹還是鬼道眾呢?這不好說啊 “呸桑榆杏目一橫,“你小子臉皮還真是厚啊——壞了人家的事情不知道悔改就不說了,瞧這意思還有點幸災樂禍喜聞樂見的味道…” “沒有我立刻否定:“我現在這是找出矛盾的中心點然后加以總結和推論,尋找個最適合的辦法來處理——就算我們想給梵蒂岡幫忙也輪不上吧?他們可是專業的紀律部隊,和我們這種散兵游勇混編戰斗只能降低戰斗力,完全沒用不是?” 我想了想:“大不了查尸魃的時候順帶幫他們找找圣槍的消息,不就算是贖罪了?”這話實誠,桑榆十三一想也在理,所以倆都點頭表示贊同。 這時候,那伊凡突然大段大段的又吐出了意大利文,看架勢還是對我說了點什么——我連忙對桑榆說道:“桑榆,麻煩幫我翻譯下。看樣子他是有話對我說,但你知道,英語我還能對付,但是那意大利文就有點吃不準了…” 桑榆一飛白眼仁就扔了過來:“意大利你個頭!人家那是標準的英語 …… 好吧,老規矩后面全部當成丫的說中文算了。 伊凡是梵蒂岡的高級圣裁者,這次前往剿滅吸血鬼的任務就是他所帶領的,同時,由于這家伙的表面上又是個喜歡考古、探險的學者,所以和我大師兄就有了點聯系。 在一次前往印度的探險考古活動中,我大師兄和伊凡認識了,這倆很快就結下了友誼,但是雙方都不知道對方背后的身份——直到后來探險活動出了意外。 那意外我不太清楚是什么事,就知道后面倆都知道了對方都是屬于暗地里驅魔降妖的人物,于是后面關系就更加密切了,包括這次我來尋找尸魃的下落和隱藏身份,大師兄都全部給丫說了。 當然,我相信大師兄絕對不是八卦,而是想他能在自己做任務的同時幫我查查線索。 你別說,線索還真讓他給找找了——就在尋找吸血鬼的過程中,伊凡和納粹、鬼道眾小小的交過幾次手還抓了個活口,審問過程中知道了上次教授的所作所為。 上次鬼道眾從張家搶出尸魃之后,在半路被逃出地下洞xue的教授偷襲,除了僅有的幾個人逃走,其他人全部被教授和埋伏的納粹消滅,尸魃也落到了教授手上。 由于被抓的家伙地位不高,只不過是個尋查線索的外編人員,知道的不會太多,所以在后面的情況就不太清楚了——伊凡唯一確定的是尸魃落在了納粹手上。 正當伊凡準備聯系大師兄把情況轉告我的時候得知了吸血鬼的情報,然后他只能帶著人前往圍剿。路上消滅了幾個小吸血鬼之后遇上了吸血鬼公爵,然后一場激戰之后追蹤到了個二戰時期廢棄的地下防空洞。 也就是我們從另外一條路進入的那地方了。 吸血鬼公爵當時是受傷落跑,但是居然沒想到他逃亡之處是自己的老巢,也就是直接回到了防空洞中,當時伊凡就覺得這里面鐵定有戲——果然不出所料,進來之后就遇上了幾個轉生池。 我們當時處理的只是其中一個,而另外還有幾個轉生池,這幾個被找到的轉生池中都是公爵后裔所進行初擁產生的吸血鬼,并沒有找到公爵直系制造的吸血鬼! 就在伊凡即將找到最后個轉生池的瞬間,某個房間中沖出了個新吸血鬼和大公爵,然后一場大戰爆發了——從時間上算起來就該是我們躲在房中的時候了。 吸血鬼無心戀戰,交手之后迅速逃走,伊凡帶人追了出去,也就是這個時候他發現了暗中偷窺的五鬼。雖然不知道他是怎么發現的五鬼,但是我相信他當時就從五鬼上猜出了有人跟蹤,而這人和我有著莫大的關系。 所以伊凡就把一部分忠心沒問題的手下派出去按計劃尋找吸血鬼的線索,自己則是留在旅館中,直到我出現跟蹤豬rou白才跟了上來。 至于說為什么沒有動手,那是因為他早就在外面安排了人跟蹤… 第二百九十六節 隱修院 現在這情況我算是明白了,總結起來就幾點:其一、伊凡算是自己人,有嘛事情能幫擋擋,多了不說,消息不透露是沒什么問題的;其二、我們要找的尸魃是在納粹手上,就是不知道被帶去了那里;其三、現在他們手上有線索。 說起線索,我一下子想起個事:“對了,你們梵蒂岡不是不用白種人之外的人么,怎么會你們里面有個會說中文的呢,好像人也是個黃種人?” 伊凡狡詐的一笑:“這人是被人介紹臨時加入我們的,有個偽造的手續說是以前裁判所的混血后裔,看情況也是想來撞撞運氣。我留他們在身邊,無非就是想看這些家伙什么時候和他的上家聯系,然后找點線索出來——你看,他這不是和其他人聯系了么?” 伊凡說這事的時候倒是平淡無奇,可我總覺得沒那么簡單,不過既然他不想說,多半是和梵蒂岡內部某些事情有關,我只能笑笑表示了接受。 伊凡是自己人,我也就實話實說和他留下了聯系方式,說好有情況相互通知一聲——無非就是伊凡替我們保密順便尋找納粹的消息;我們這邊只要是有任何關于鬼道眾或者圣槍頭的消息,都要告訴伊凡… 感覺上吧,伊凡對于圣槍的關注度完全超過了吸血鬼,說白了,要是吸血鬼能拿出圣槍來換一條活路,梵蒂岡諸人多半能載歌載舞把他們給放了! 目標從兩撥人變成了一撥,可情況還是沒變化,我們依舊不知道納粹現在躲在那里,只能希望伊凡派出的跟蹤者能成功找到納粹的藏身之所,至于抓不抓得到吸血鬼公爵就和我關系不大了。 和伊凡分手以后我們就近找了個旅館,看這里人不太多就干脆把上面一層給包了,大家又是老規矩睡覺休息——真是佩服有些小說中的人物,不吃不喝不睡覺帶不上廁所,十年如一ri奔波勞碌憂國憂民… 那不他媽純扯淡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