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節
“做夢?”卡莫下意識的朝自己的手腕看去,本該戴著通訊器的地方,已經空空如也,他側過頭,看著房間門背后,裝滅火器位置那熟悉的卡梅爾標志,還有自己現在,這是哪?白色的被子,醫院?這是,怎么回事? 房間門這時候被打開了,走進來的是一位穿著軍裝的軍人,這是他的一位戰友,中東人,他不記得對方古怪的名字,只記得他在部隊里的代號,叫撒哈拉,也是沙漠的意思,看到卡莫迷惑的眼神后,撒哈拉對著他點了點頭 等了一會,見卡莫沒反應,他嘴里嘰里咕嚕的說了一串完全聽不懂的阿拉伯語,然后從卡莫這張床的床頭柜里,找出一塊民用通訊器扔給他,卡莫帶上之后,撒哈拉對他又打了一遍招呼:“你醒了,感覺怎么樣?” “這里,是醫院?”卡莫有些不解,“我記得我沒受傷” “是的,我也這么認為,”撒哈拉聳聳肩,然后又指了指自己的腦袋,“不過醫生不這么認為,他們覺得,我們這里有點問題,說是心理疾病,對了,你做噩夢了沒?” 卡莫點點頭 “這就是了,”撒哈拉說,“你要是不小心把這里當成戰場……” 卡莫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發了一會呆之后,他又想起來問:“戰爭怎么樣了?” “還能怎么樣,”撒哈拉撇嘴,“從我們離開戰場那一刻,這場戰爭就已經有了結果” “那,我們一共……死了多少人?”卡莫又問 “不少”撒哈拉似乎不愿意直接回答,含糊的說道 “到底多少?”卡莫當然知道不少,隨著時間推移,他們這支滲透部隊越到后來損失越大,因為高強度的作戰是不可能持續太久的,即使是卡莫自己,也明顯感覺到最后自己的反應度開始變得遲鈍,好幾次都差一點…… “285個人出去,”撒哈拉悶著聲音說,“回來87個” 陣亡198人,過三分之二,對于任何一支部隊,這樣的損失都可以算的上傷筋動骨,根據卡莫知道的信息,這個數字是卡梅爾現有特種作戰部隊的十分之一還多 “那……”卡莫張了張嘴,但想了想還是作罷 “你是想問戰場上有多少人逃回來是,”撒哈拉看穿了他的想法,“除了我們撤回來,救得那80多人,整個戰場只有六百多名幸存者,都是躲在尸體堆里裝死的” “裝死?”卡莫有些不解,“那他們是怎么回來的?” “不是他們回來,而是我們過去發現,”撒哈拉嘴角露出一絲若有似無的笑,“大半夜的屠殺之后,他們慷慨的把紐約,還有80萬具尸體還給了美國人,天亮之前,撤退了” “撤退了?”卡莫滿臉的震驚,下意識問道,“撤到哪?” “從哪來,回哪去唄,”撒哈拉躺上床,從枕頭下面拿出一個遙控器,對掛在墻上的電視機按了幾下,“你看,美國人正在收尸呢” “你……”卡莫看著撒哈拉臉上的笑容,有些不理解,“似乎很高興?” “我不否認自己對美國的厭惡,”撒哈拉一邊看著聞,一邊臉上露出冷笑,“這不奇怪,之前我是一名伊拉克人,在任務之外,我很高興能看到美國人倒霉” 卡莫沒有再說話,抬起頭去看電視,畫面中,到處都是震驚和木然的人群,昔日最繁華的都市現在已成為一座死城,在紐約市的郊區,之前為敵人準備的焚尸爐現在正在全功率運轉 ☆、390 “行刺” 4月3日上午,紐約。 準確的來說,皇帝的軍隊半夜就撤走了——在完成屠殺任務之后,他們就沒有做任何逗留,軍隊在半夜就“奪回”來的紐約,總統先生昨晚上一夜沒睡,整個夜晚,他都和政府高級官員們面對著滿大街的尸體,面無表情,今天上午,他剛剛坐著直升機回到白宮時,幕僚告訴他網上已經傳遍了在紐約發生的事情。 相關的演講稿昨晚上就準備好了,按照計劃,他將會在一個小時后,宣告美國進入全國動員,這是一個遲來的動員令,用李立天的和總統先生喝咖啡時的話來說,只能算是亡羊補牢。 李立天昨天晚上也是一晚沒睡,也許是因為在潛意識中,總統先生把意識網和魔法看做敵人,所以昨天他對這些內容表示出很大的好奇,昨天一整個晚上,總統先生除了親臨紐約,慰問死難者家屬,其他時間都在和李立天討論有關這次戰爭的細節。 在這場戰爭之前,魔法對于總統先生看來,好像是一種很容易被防備的東西,當時美**方發言人笑談說,拿著鐵劍的軍隊就算長了翅膀會飛,也不是地球人的對手,但現在他們明白,這種單純的觀點錯的有多離譜,因為在這之前,他們從來沒有在感官上,直接了解過魔法成規模使用的威力,也正因為對魔法不了解,在今天的報紙上,全都是一邊倒,宣揚有關“魔法不可戰勝”的論調,而這種論調不論是軍方還是民間,似乎都隱隱有認同之感,氣氛上簡直就是哀鴻遍野。 李立天對魔法的態度,或者說,卡梅爾官方的態度相比較而言,還算是處在中立范圍,魔法不是一無是處,但它也不是無懈可擊,這次戰爭只能說,是美國人沒有做好最壞的準備,就比如這次戰爭最關鍵的一點,電力問題,在戰爭爆發時,許多激光發射器的電力來源竟然還是取自民用電網絡,在關鍵點連備用電源、蓄電裝置都沒有準備,只在城市重要的幾個指揮部象征性的放了幾臺柴油發電機,相比較武器級激光發射器需要的大量電力,這些發電機所能起到的作用簡直是杯水車薪。 如果美國人之前就打起12萬分精神,在戰斗最關鍵的那幾個小時,不,只要半個小時,只要有足夠支持這些武器系統*戰斗的電量,哪怕像通訊塔一樣,在每一棟建筑里儲備上大量蓄電池,這場戰爭的結果可能就會截然不同,要知道,按照目前激光發射機的效率,只要在有效射程內,室外安裝的“軍用型”可以在一分鐘之內,做到一邊調整方向,一邊發射30至40道激光,命中率超過百分之98,室內的“民用型”效率相對來說差了一點,但平均一分鐘也可以發射10次以上,命中率百分之80不到,截止戰爭爆發之前,美國在紐約市區部署的軍用型機關發射器上萬具,民用級的更是不計其數,基本上一些有錢的公司、寫字樓、銀行都裝了,但就因為電力上的短板,這些武器都成了擺設。 只要在這最關鍵的幾個小時內,這些激光發射機還能維持正常,以皇帝軍隊對現代城市的“認識”,以及他們那種中世紀的戰爭理念,還是會選擇硬沖,而那樣的話,美國人將會輕松贏得這次戰爭。 美國在最近幾年,因為“太空軌道部署”的需要,在激光武器上投入巨大,科技樹爬的飛快,早就實現了小型化、量產化、實用化這三條,但卻一直因為輕敵,沒有在國內優先武裝到牙齒,反而因為市場需求猛增,在利潤的刺激下大批出口——在這之前,小型化激光武器系統一直被美國人自己瞧不上,他們一直的研發目的是建立軌道層面的“激光炮”,這一點,和當年1bm對待個人計算機的態度如出一轍。 戰爭有時候不僅僅是考驗雙方的武器層次,戰斗力,更多的是戰爭觀念,就像二戰的時候,哪個國家都會造坦克,但真正將坦克集中起來,將閃電戰發揚光大的,只有德國一家。 失之毫厘,謬之千里,世界上許多事情,是沒有如果的。 李立天端著咖啡杯站在窗口,朝著白宮外的方向看了一眼,廣場上的星條旗今天只升了一半,外面到處都是盼著采訪的記者,以及翹首以盼的群眾,他轉過頭,看著總統先生還在對著發言稿逐行逐字揣摩…… 李立天將咖啡一飲而盡,放在桌上之后,輕輕的走出了房間,他知道這里已經沒自己什么事了,整整一夜沒睡,晚上緊張的時候還不覺得,現在眼看這一些都告一段落,困意一下子就上來了。 白宮內部的反魔法監控現正在全方位開啟,李立天不想惹不必要的麻煩,于是直接走下樓去,準備找個不受監控的地方用空間門回蒙戈,他不想在這里休息,因為在這里他感受不到絲毫的安全感。 在樓梯口他和一名軍官撞了一下,對方嘴里隨口說了句sorry,帶著身后兩名滿身沾著血跡,像是難民模樣的人直接朝樓上走去。 這樣的難民昨天晚上他看到很多,他們大部分都是從尸體堆里爬出來的,屬于80萬人當中,最幸運的那部分,李立天回過頭,看著那兩名難民呆滯的眼神,心中難得有些感慨——經歷這么大的精神創傷,恐怕找總統去訴苦也是沒用的了,聽說二戰中許多從集中營里獲救的幸運兒這一輩子都會活在恐懼之中。 到一樓之后,李立天看到了更多的“幸運者”,他們看起來臉色都跟之前的那兩位差不多,一些人手上還拿著三明治,一口一口的啃著,更多人則是盯著自己手中的相片……李立天知道,這些人的存在對于美國政府來說就等于是“活廣告”,是危機公關最重要的一部分,想象一下,在演講到了關鍵時候,總統把這些人拉上講臺,代表美國政府對他們表態,代表美**方對他們表態,那將是多動人的一幕…… 李立天一邊想著,一邊找到一處無人的房間,徑自走了進去,然后按動手上的通訊器,就在他準備離開這里時,突然,他收到一條來自林泉的問話,他的態度很急:“李立天,你還好嗎?” “我很好啊,正準備回去,怎么了?”李立天有些不明所以。 “現在除了你,還有沒有其他卡梅爾人在白宮!” “這個我不清楚,昨天晚上很多卡梅爾特種部隊的人在這里休息療傷,也許是他們沒回去,怎么了?” “我剛剛查過,這些軍人全都回來了卡梅爾,”然后他又追緊問了一句,“你確定你沒事?” “沒事,到底怎么了?”林泉兩次確認讓李立天有種很不好的預感。 “有意識網用戶遭到了意識決斗,應該就在白宮一帶,但具體是誰我沒辦法確認,那里的反魔法戒備太嚴了,”林泉說,“現在正是關鍵時候,決斗正在進行!” “意識網用戶?不會啊,根據《意識網不擴散協議》,在其他國家的意識網用戶早就回卡梅爾了,官方也一直沒有外派……” 李立天一下子愣住了,他突然想到,剛剛離開總統辦公室的時候,總統先生手上戴著的那塊通訊器,因為昨天晚上總統先生的要求,他已經成了意識網的“臨時體驗用戶”,也是現在在白宮,除了李立天以外,唯一的一名意識網用戶。 那兩個難民,那兩個難民! 李立天猛的推開房間門,在所有人驚訝的眼神中,大步朝著樓上沖去。 …… 田軍很滿意自己的這具新身體,畢竟這是昨天晚上,他在80萬人當中,細細挑選出來的,從他的記憶中來看,“自己”之前是中美混血,父親以前是中國人,有錢,母親半個美國人,半個英國人,漂亮,身份證上的名字是皮特?許。 自己發現他的時候,這家伙已經因為過度恐懼,整個人都被嚇傻了,所以跟他之間的意識決斗完全沒有難度,拜這句身體的記憶所賜,現在他能說的上一口流利的美式英語,這讓英語考試從來沒及格過的田軍很是滿意。 因為父母都已經死了——是他控制了這具身體以后,親自動的手,當時他們怎么也不敢相信為什么自己的兒子會在突然之間,完全變了一個人,但這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由于他們的死亡,自己將會獲得了一筆不菲的財產,而這世界上再也沒有人可以質疑自己身份的“合理性”,這才是最關鍵的。 被“救”出來之后,田軍拒絕了接受軍隊安置的建議,而是在他們的護送下,第一時間回到自己在紐約的“家”,進門之后,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沖進衛生間,給自己刷牙洗臉。 盡管這具身體并不骯臟,但在他的心里,自己一直就是那個在皇帝位面,吃豬食,不刷牙,不換衣服,上了廁所不擦,身上癢亂摳亂抓的,如同乞丐一般的齷齪老頭,在衛生間里,他用半冷不熱的水把自己泡在浴缸里整整一個多小時,直到泡的皮都開始發皺,直到自己第一百次提醒自己,從現在開始,自己就是一個正常的地球人,過去那種噩夢地獄般的生活,永遠的離自己而去了。 但隨后來自百夫長的警告就讓他明白,自己的這種想法只是一廂情愿:“時刻牢記你的職責,如果你以為可以借著這次人物逃離的陛下意志,那你就太天真了?!?/br> 洗過澡之后,他在家里的冰箱中,找到了一份沒吃完的披薩,以及一大紙袋的牛奶,他把披薩扔進微波爐,發現電還沒有恢復之后,放進鍋里直接用天然氣加熱,沒幾分鐘,一道最簡單不過的夜宵就完成了,田軍拿起叉子,叉起一小塊,泛著微微想起的披薩塞進口中,在這一刻,他感覺自己都快哭了出來。 在他之前過的這半年多的“生活中”,他每天晚上做夢都在回憶地球上的食物,炒飯,kfc,必勝客,巧克力,奶糖,可樂,甚至燒餅,油條,豆漿…… 在“家里”等了大概有兩個多小時,田軍所在的公寓小區電力恢復了,田軍打開燈,對著窗外眺望——整座城市除了街道上的路燈,仍然是一片黑暗,那些高樓大廈就像這座城市的墓碑,靜靜的矗立在黑暗中,電雖然來了,但使用電的那些人,已經永遠的離開了這里,離開了這個世界。 “不對,這不是我的想法?”田軍猛地意識到這一點,他什么時候有這么多愁善感了? “也許,這就是‘我’的想法?!碧镘婋S后又釋然了,意識決斗讓他占有被決斗者的身體和記憶的同時,也會不可避免的受到對方的影響,這一點,從他上次決斗之后就已經有所感覺。 田軍隨后打開電腦,并根據這具身體的記憶,熟練的打開政府相關網站——總統明天上午會在白宮前進行一次公開演講,他把這個消息告知百夫長之后,準備關機睡覺,但鼠標在移到關機鍵之前,又稍稍的停留了一下,在谷歌搜索欄里,輸入了中文,田軍。 自己的照片出現在搜索的第一欄,日本政府對自己的下落解釋是“已死亡”,但在卡梅爾官方人員口中,對自己的解釋是“失蹤”。 想到卡梅爾,田軍下意識就想到伊凡,想到自己剛剛和他接觸,那些慘痛的遭遇,想到在這半年時間內,他在不經意間出現在自己的思維,想到他對待自己的態度,就像對待一只流浪在外的狗,想到他的冷酷,他的決絕,他的……一切。 田軍再次搜索了伊凡,伊凡?卡梅爾——他的照片是上一次卡梅爾國宴出場的樣子,西裝革履,面帶微笑,田軍盯著伊凡的笑容,牙齒緊緊的咬著,全身緊張——這個情緒是他曾經作為一只狗留下的習慣,這是動物對它所畏懼的東西本能反應。 現在的田軍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在日本純粹因為仇恨,肆意發瘋的瘋子了,也許他的精神依然瘋狂,但他已經隱隱清楚,如何最大程度的保全自己,現在的他,所處的位置非常尷尬,他是伊凡用來刺探皇帝的棋子,同樣也是皇帝了解地球的工具,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說他是“雙面間諜”也不為過,不過唯一悲哀的是,他這個間諜到底倒向那一方,完全不由自己支配,在皇帝那一邊,百夫長如果要支配他,只要一個命令,因為皇帝意識網的“高共享”,他全身都會不受控制,在伊凡那一邊也同樣如此,自己的存在對他們來說,僅僅是一枚特殊的棋子。 在剛加入皇帝的帝國,作為一只動物存在的那段時間,他心中充滿著對伊凡的恨意,他曾經不止一次的想過,一旦自己有機會,自己就好毫不留情的對伊凡展開報復,哪怕是玉石俱焚,他恨透了伊凡那種高高在上,蔑視他的眼神,在他那樣的眼神中,自己連一條狗都不如,就像糞坑里蠕動的蛆蟲…… 然而現在,就連田軍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真正的想法是什么,他對伊凡的仇恨,對地球的仇恨依然存在,一刻也沒有消磨,但與此同時,對皇帝所在位面的生活又充滿著厭惡和鄙視,而這種厭惡和鄙視恰恰是建立在他作為地球人的標準之上。 但田軍自己卻沒有意識到這種思維的矛盾,所以也注定他這一晚上的思考徒勞無功。 第二天上午,田軍醒來的時候,窗外已經是陽光普照,他看到自己手機上有來自政府的公開短信,提示馬上總統會進行重要演講。 田軍在冰箱里找到面包、奶酪和雞蛋,于是他給自己做了一份三明治,一邊就著昨天沒喝完的牛奶,一邊看著電視。 電視上,幾名評論員正在猜測總統這次講話的內容,全國動員,魔法防御,無非是這些內容,田軍一邊看著,一邊在網上了解相關信息——起碼,現在的激光防御體系他就不是很清楚,因為在自己走之前,這東西還沒正式投入應用。 距離短信上通知演講時間還有10分鐘的時候,政府發言人出現在白宮門口,宣布因為出現臨時情況,總統的演講將改在下午。 在皇帝的帝國中,田軍只是一名最低等的士兵,因為信息有限,所以根本就不知道關于帝國對于他們這些決斗者都是如何安排,所以也沒察覺有什么不對。 30分鐘后,田軍準備出趟門——他準備去買只槍,在這個使用魔法可能為自己帶來危險的世界,槍可以給他帶來一定的安全感。 但還沒等他收拾好,就有人先一步敲門——來人是兩名軍人,一名穿著迷彩軍裝,美**人,一名穿著藍色軍裝,肩章上有六角星芒,六角星芒中央是一只睜開的眼睛,這個標志他剛才才在網上了解,是卡梅爾的監察部。 “皮特?許先生,”穿著迷彩的軍人對著他敬了個禮,說,“很抱歉在這個時候打擾你,但我們有些事情需要你配合調查,不會耽誤你很長時間。” ☆、391 動員 毫無疑問,這場戰爭是帝國的一次大勝,但億夫長表現的并不是很開心,因為這場戰爭并沒有完成之前既定的目標——皇帝希望能看到傳說中的核彈,原本億夫長以為,屠殺能達到這樣的效果,但不得說不說,他還是失算了。 留下來刺殺他們“國王”的兩個人也失敗了,億夫長本沒有指望他們成功,這兩個家伙只是帝國之前養的一條“狗”而已,他們的失敗只讓億夫長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這個所謂美國的總統,并不像之前他遇到的那些國家,是一個純粹的草包,從對方接受完兩個人的“精神刺殺”下午還能坦然去演講來看,他完全可以算的上是一位明君。 從俘虜的交待中,億夫長了解到,這位國王是全國的人民“選”出來的,而不是他之前見到的大多數國家,采用世襲方法,這種“落后”的政治制度在億夫長的知識結構中,似乎只有一些原始部落才會采用,哦,他曾經也見過一些國家用這種方式選國王,但印象中這樣的國家似乎更軟弱,往往軍隊都打到對方的都城,對方還在為某只軍隊是否需要調動吵鬧不休。 確認這個消息的意義算不上很大,在帝國的征服史中,被消滅的明君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了,個人的英明——不論是能力、意志或是德行,能起到的作用充其量是茍延殘喘,億夫長相信這個國家也不例外。 唯一的問題是,接下來的作戰計劃可能需要考慮的更嚴謹——雖然它看起來已經是滴水不漏,但億夫長還是希望能夠做到萬無一失,當然,他只是這么希望而已,面對這么復雜的一個世界,沒有人能對他做出這樣的保證,就連帝國最敏銳的眼睛——魔鏡也做不到,億夫長到現在還記得,自己在接受皇帝任命之后,去向魔鏡請教這場戰爭的過程。 他問魔鏡第一個問題:“這次戰爭我們會獲勝嗎?” 魔鏡回答:“你會達到目的,但無法獲得勝利。” 第二個問題:“那能不能告訴我,如何才能獲得勝利?” 魔鏡回答:“這條路很長?!?/br> 然后他就知道,自己已經不用問下去了。 這次戰爭為帝國帶來了很多有趣的戰利品,比如維倫專門帶回來的,一種名叫“電腦”的盒子,是的,就叫這個名字,聽俘虜說,之所以叫這個名字是因為它靠“電”驅動,就是和天上閃電一樣的東西,而里面的機器更會如大腦一般思考。 億夫長見過這種叫“電腦”的盒子,它能表演最美妙的音樂和逼真的影像,表演水平讓帝國最優秀的藝術家為之羞愧,億夫長原準備把這東西敬獻給皇帝,但因為“電池”用盡,只能無奈作罷,聽俘虜說,地球人為了給這些東西充電,造了規模驚人的發電廠,以及遍布城市各處的電力網絡,這個認知讓億夫長驚訝的同時,也下意識有些鄙視——畢竟是平民國家,如果在帝國,完全可以從天上把“電”抓下來,何必浪費那么多人力。 然后他真這么就干了,后果更是驗證了地球人的謊言——這東西肯定不是用“電”驅動的,因為閃電擊中他們之后,這盒子就徹底無法工作——一直到很久之后,億夫長才意識到自己這種想法的可笑。 除了電腦,戰利品中還有不少的書籍,這些書籍一運回來,億夫長就下令讓帝國最優秀的工匠以及學者前來鉆研,但在一時時間,他們似乎還沒有什么成果——這些書籍里,有太多顛覆他們常識的解釋,其中還有不少地方有自相矛盾的嫌疑,比如在一本化學書中,把世界上物質分成一百多種不同的元素,但在另一本物理書中,卻宣稱所有的物質都是由同一種東西,原子組成的;又比如說在一本醫學書中,說治病最重要的是了解身上的“xue道”和“經絡”,而在另一本醫學書中,卻稱最重要的是血液和神經;其他方面諸如“電磁場”“風水”“量子”“相對論”更完全像是地球人自己的夢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