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魂武雙修、大將、總有那么幾個人想弄死朕、總裁很腹黑、無心、赫氏門徒、圣獄、挖黑魔王墻腳(HP同人)、網(wǎng)游之屠龍牧師、異界大巫
九辰君來回踱步,一臉火急火燎之色。 他活了百多年,智謀如妖,手段神異。可眼下,縱使他本領(lǐng)再高,也無可奈何,世間有些事是催不得的。 腳步聲從林邊響起,九辰君身形一僵,緩緩轉(zhuǎn)過頭,望向持槍而立的安伯塵。 一時間,兩人都沒有說話。 夜風(fēng)輕舞,裹挾著男女的喘息、低吟聲回蕩在樹林間,說不盡的旖旎香艷。 “你也不過是運氣好罷了?!?/br> 九辰君忽然一笑,開口道。 “這不是運氣。” 安伯塵搖頭。 《鬼影功》是他以斬除二蛇為代價,從龍君那換來的,雖然最后的結(jié)局和設(shè)想的不同,可畢竟安伯塵曾以命相搏。再者,若非安伯塵至始至終的堅持,一次又一次的煉心,他也無法支撐著修為半廢的身軀直到今日。一朝吞食五行靈赟,重得修為,安伯塵的實力已臻天品巔峰,或許比起呂風(fēng)起稍有不足,卻已是大匡有數(shù)的強者。 而今安伯塵站在九辰君面前,任憑九辰君再有多少陰謀詭計,卻也不是安伯塵一槍之?dāng)场?/br> 莫名一笑,九辰君搖了搖頭:“運氣也好,命數(shù)也罷,總之,你現(xiàn)在還不能殺我。” “為何不能?!?/br> 安伯塵目光冰冷,銀槍暴起,直指向九辰君。 “你也知道,寶爐的出世需要兩人完成交媾。金童和圣女雖已兩情相悅,卻都是少年人,扭扭捏捏,不太好意思。于是乎,我便給金童下了動情蠱,母蠱在我手中,只消我輕輕一按,金童便會被子蠱食心而死?!?/br> 臉上浮起得意的笑容,九辰君揶揄道:“你是想眼睜睜的看著你的朋友死去,還是愿意答應(yīng)我一個微不足道的要求?等寶爐出世后,你只需容我問它一句話,然后寶爐歸你,我也會將母蠱交給你,你把母蠱給他服下,他自會安然無恙?!?/br> 頓了頓,九辰君好整以暇的看向安伯塵:“不知你意下如何?” 安伯塵沉默,握著無邪的手微微發(fā)緊。 兩人相距足有十來步,十來步的距離,安伯塵并沒把握在九辰君捏碎母蠱前,將他殺死。 眼見安伯塵目光冰寒卻又無能為力,九辰君嘴角的笑意漸漸擴散。 密林深處傳來烏鵲的驚叫,烏鵲高飛,沖散林葉簌簌作響。九辰君下意識的用眼角余光瞟去,就在這時,一道白光從他身側(cè)揚起,卻是一柄鋒利的寶劍。 手拿寶劍的是一個滿臉怒容的童子,就連安伯塵也沒能發(fā)現(xiàn)他如何出現(xiàn)在九辰君身側(cè)。 高高飛起的頭顱上寫滿了懊悔,少時便被從脖腔中噴出的鮮血抹平。 安伯塵眼疾手快,一個箭步上前,在紅袍老人的尸身還未倒下時,輕輕接住了母蠱。 “妖孽受死!” 一旁的童子冷冷盯著紅袍老人的尸身,臉上有憤怒有不舍還有一絲心痛,轉(zhuǎn)眼后,他從懷中掏出酒葫蘆,輕輕一拍,葫蘆口中噴出紫色的火焰,將紅袍老人尸身周遭十步之地都燒了個干凈。 安伯塵運轉(zhuǎn)右眼目神通,細細瞧去。許久,他緊握無邪的手終于舒松開。 “極西紫火,能燒毀一切陰邪之物。那個奪舍的妖邪應(yīng)當(dāng)死了?!?/br> 西極老人說完,收起酒葫蘆,轉(zhuǎn)身便向林外走去。 走出五步,西極老人又停住。 “多謝。” “謝什么?”安伯塵問道。 笑了笑,西極老人并沒解釋,轉(zhuǎn)而走入密林深處,漸漸失了蹤影。 白天時候,九辰君仗著紅袍老人的身份和一眾異人攻打東山,卻在雙方焦灼時,從背后下殺手,將一眾異人擊落山下。虧得西極老人早有防范,只受了輕傷,其余的異人大多奄奄一息,幸好有從天而降的五行靈赟,方才救活了將近半數(shù)的異人。西極老人恢復(fù)得最快,他和紅袍相交百年,因此對九辰君恨之入骨,當(dāng)即尋來,一怒斬之。 對于這些事,安伯塵自然不知道,他只知道九辰君終于死了。 這個憑借一己之力改變天下局勢,妄圖挑戰(zhàn)天意命運的男人,死的時候倒有些窩囊,絲毫配不上他一世作為。然而,并非每一個梟雄都能死得很體面,更多時候甚至比九辰君還要窩囊。 安伯塵搖了搖頭,看向不遠處的帳篷。 李小官仍在生龍活虎的“戰(zhàn)斗”著,或許和他體內(nèi)的五行之金有關(guān),倘若有朝一日讓上官婉兒見識到小官的厲害,也不知會發(fā)生什么……聽紅拂說,那個名叫朵朵的南荒九公主生得很是美貌動人,也算小官艷福不淺。 腦中不時閃過一兩個奇怪的念頭,安伯塵站在原地不動,靜靜的等待著。 又過了半個時辰,月兒已爬上樹梢,鋪灑滿并不茂盛的矮樹林。 從沐浴在月光下的帳篷中,傳出一男一女兩陣聲嘶力竭的叫聲,一場耗時一個半時辰的戰(zhàn)斗終于結(jié)束。 安伯塵閉上雙眼,冥冥之中,他能感覺到一股異常特殊的氣息正在孕育而生。那氣息并不強大,卻如同初生的嬰兒般透著蓬勃朝氣,可在蓬勃朝氣之外,又能感覺到一絲滄桑古樸,很是奇異。 東山有爐扭乾坤,金童圣女合采擷…… 眼皮微微顫動,陡然睜開,出現(xiàn)在安伯塵視線中的是一柱飛竄向夜空的白光。 乳白色的光暈從帳篷里射出,仿佛噴泉涌出般,內(nèi)中隱隱能捕捉到一只黑白輝映的爐鼎。 “太極道德爐?” 安伯塵低聲念道,話音剛落,那爐鼎飛得更快了。 紫雷閃過天頭,天云間出現(xiàn)了只雷狀大手,一把抓住想要逃跑的爐鼎,轉(zhuǎn)眼收回。 抓緊不住搖晃、意欲掙脫的爐鼎,安伯塵磕破手指,灑入精血。 從爐鼎中傳出一聲不甘的哀鳴,漸漸的,爐鼎安分了下來,時不時抽搐一兩下,卻不再想著逃跑。 也虧得這寶貝剛剛出世,元氣虛弱,這才如此輕易的被安伯塵降服。倘若再多給它一些時間,吸納了天地之氣,漸漸恢復(fù)從前的品秩,這上古時期的至寶又豈是如今的安伯塵所能降服的。降服并不代表收服,想要徹底收了這寶貝,安伯塵還需再花上一些時間將它煉化。 “伯塵!” 嘶啞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卻是蓬頭赤身的李小官從帳篷里鉆出,喘著粗氣,滿臉驚喜的張望向安伯塵。 “鏖戰(zhàn)”了半宿,連喊帶叫的,李小官已是精疲力盡,說話氣短,嗓門也比平日里小了許多。 “伯塵,你沒事吧?” “沒事?!卑膊畨m淡淡一笑,笑容中夾雜著些許寂寥。 李小官掃向周遭,遲疑道:“你的……她呢?” 安伯塵勉強一笑,并沒說話。 見狀,李小官面色一僵,訕訕低下頭。 就在這時,一只白嫩的小手從帳篷里伸出,“啪”的一聲,清脆的耳光聲回蕩在夜幕下。 李小官轉(zhuǎn)過頭,怔怔地看向早已哭紅了眼的九公主。 九公主本是處子之身,被李小官強奪了紅丸,又折騰了半宿,其中的痛楚只有她自己知道。卻不想完事后,李小官拍拍屁股走了出來,沒事人般和帳篷外面的人說起話來,九公主當(dāng)然又氣又恨。 “這,這……不關(guān)我的事!” 李小官被打蒙了,連連搖頭道。 這話一說出還了得,九公主如遭雷殛般呆呆的看向李小官,半晌,她抓起李小官的手臂就是一口,隨后裹上裙紗頭也不回的向外跑去。 李小官疼得哇哇大叫,一邊還向安伯塵使眼色:“伯塵,多日不見,小官我的魅力可是見漲了吧?” “是啊,不單俘獲了南荒公主,就連女巫祝也對你芳心暗許。” 安伯塵笑了笑道,話音剛落,他眉頭微微一皺。 是了,怎么沒見到那個巫祝阿芪? “伯塵,你在想什么呢?” “沒什么?!卑膊畨m抬起頭,瞪了李小官一眼:“發(fā)什么愣,還不快去追她!” 李小官打了個哈哈,滿臉通紅,隨后跳將起來,飛快的追向九公主。 南荒之行對于李小官而言,可以說是一場多災(zāi)多難,最后卻又能美妙收場的奇遇,糊里糊涂的他又怎知道,在這出好戲里他所扮演的角色有多么重要。 “你真能扭轉(zhuǎn)乾坤嗎?” 看向掌心中的小鼎,安伯塵默默念叨:“也無需你去改變什么乾坤,只消幫我找到她。” 又一群鴉雀飛出,樹葉紛飛,月色下人去林空。 …… 伙計打著哈欠抽開門栓,只見門外站著兩個人,這兩人都裹在厚厚的大氅中,一高一矮,看不清相貌。 “兩位可是要住店?” 伙計問道,隨后暗罵自己多嘴。 都快要到早上了,這兩個奇怪的客人自然是來住宿的。 “里面請,里面請?!?/br> 伙計雖被擾了清夢,卻還是堆滿笑容,要知道,在這鳥不拉屎的破縣城的客棧中,能做上一筆生意何等的不容易??h城位于南嶺行省最南境,靠著南荒,甚少有客人來,若非有縣官資助,這客棧早開不下去了。 “啪!” 耳旁傳來一陣響聲,伙計連忙低下頭,只見地上正躺著一個巴掌大小的木偶,木偶穿著一身古里古怪的大紅袍,除此之外,做工手藝倒是很精致,栩栩如生。 “客官,東西掉了?!被镉嬏嵝训?。 身形較矮的那位客人瞥了眼地上的木偶,并沒去撿。 “你若喜歡,便送你了?!?/br> 說話的客人是個女子,伙計撿起木偶后,難免多看了她幾眼,她身旁的高個客人似乎喝醉了酒,一直被她托著走。見狀,熱心的伙計上前一步,想要搭把手。 “滾開。” 伙計腳步一頓,張大嘴巴看向那個從大氅中露出森然目光的女子,只覺頭皮發(fā)麻,不再多言,連忙將兩人送入客房,隨后灰溜溜的回房繼續(xù)睡去。 客房中,阿芪將昏死過去的摩云尊者小心翼翼的擺放到床榻上,警惕的掃視了眼周遭,從懷中取出數(shù)樣蠱物,將她自己和摩云尊者圍在圈中。 布置好了蠱陣,阿芪點上一柱香,隨后盤膝坐于榻前。 她剛坐定,摩云尊者的眉毛便是一跳,隨后齜牙咧嘴,仿佛在睡夢中和人爭斗。 一柱香時間剛過,摩云尊者身軀狂顫,少時恢復(fù)平靜,緩緩睜開雙眼。 那是一雙聚滿智慧和狡黠的眼睛,雖有些矛盾,卻也只能如此形容。 他剛開眼,對面的阿芪便癱倒在榻上。 “不愧是漠北苦修中的王者,足足消耗了一柱香?!?/br> 摩云尊者嘴角微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