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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紫臺行(宮斗)在線閱讀 - 第69節

第69節

    “妾身雖然至今就用了昨晚那么一爐,但也覺得牧青衣所言無差!”何氏卻依舊神態自若,對姬深道。

    姬深冷笑:“朕記得今早你的貼身宮女來報,道你昨晚感了風寒,怕過了病氣與朕,所以更衣沐浴之后才敢到正殿稟告,原來卻是等那爐離恨香將屋子里到處都熏滿了好叫進去的人防不勝防么?”說著又冷笑了一聲,“難怪今早朕要親自過去探望,桃枝一口一個怕過了病氣與朕,還說了來時的鄭重,無非是怕朕過去你們害不到微娘!”

    說到這里,他嘆息了一聲,“阮文儀圓場卻是害了微娘了!”

    阮文儀聽了趕緊跪下請罪,牧碧微抿了抿嘴,又往姬深身上靠了點,依依道:“陛下,這都是奴婢命苦,哪里能怪阮大監呢?阮大監當時也是心疼陛下,就如同奴婢也是自愿代陛下去探望容華娘娘的一樣,說來說去,奴婢今兒遭這么一場險死還生之局,心中仍舊是慶幸的,只要陛下無事,奴婢再吃多少苦又有什么關系?”

    她這邊甜言蜜語說的信手拈來,牧齊卻有些如坐針氈,牧齊為人方正,與元配閔氏少年夫妻甚為恩愛,即使牧家人丁單薄,他也沒想過納妾,沈太君是個賢德而恪守規矩的婦人,從不插手兒媳的后院,到了徐氏,鄴都牧家,也始終只有一位主母,連個侍妾也沒有,就是在雪藍關,雖然也有兩個下屬孝敬的侍妾伺候,但卻是不許誕育子嗣、也從沒打算帶回鄴都的。

    在牧齊看來,自己這樣的人家,又有沈太君、徐氏這兩位出身世家望族的主母看著,縱然牧碧微與繼母關系不好,但沈太君總不至于不管自己的嫡親孫女,就算牧碧微從小性.子活潑,叫自己這個父親也是偏愛她一點,但如今這一副諂媚君上掩袖工讒的模樣……牧碧微進宮也才幾日?

    牧齊不忍責備女兒,心想叫牧碧微一個青衣同榻而臥的是姬深,原本自己在邊關的時候就聽朝中風言道這位君上雖然是高祖皇帝生前最為喜歡的皇孫,從小聰明伶俐放在皇孫里頭也是數一數二的,但性情為人尤其是為君之質卻不怎么樣。

    到了他自己回鄴都覲見君上,姬深那副連高祖皇帝都為之蒙蔽的賣相一出場,牧齊便覺得傳言怕是有誤,現在看看,當著外朝大臣,尤其還是青衣生父的面這樣攬人在懷還神態自若,絲毫不覺得有什么不對……朝野所傳的那一句重色輕德,實在不能說委屈了她。

    牧齊若不是擔心自己的女兒,早就在他令牧碧微上丹墀同榻時,便要尋借口拂袖而去了!

    伺候這么一位君上,也難怪自己聰明伶俐的女郎會被逼得這般模樣!

    “陛下明鑒——妾身那里這回春狩帶來的,千真萬確是那安神香,與離恨香半點關系也沒有啊!”何氏察覺到姬深的目光冰冷,嗚咽出了聲,“陛下若是不信請派人陪著桃枝或桃葉去妾身住處搜檢,妾身這回出宮所帶之物,香料都是裝在了一個盒子里的,那里頭若有離恨香,妾身愿意以死謝罪!”

    這個證明并不怎么樣,不過是何氏自說自話,姬深當然不信,牧碧微卻蹙了下眉,何氏狡詐,既然敢這么說,必定有下文,果然何氏還沒怎么樣,原本跪在她身后俯伏不敢抬頭的兩個貼身宮女中桃葉忽然抬起頭來,滿面悲憤、委屈道:“娘娘,事到如今,陛下就在殿上,如何還要幫人隱瞞?”

    牧碧微雙眼一瞇,何氏另一個貼身宮女桃枝亦爬前幾步,對姬深叩著首哭泣道:“陛下,娘娘冤枉,娘娘當真是冤枉啊!那盒離恨香哪里是娘娘能夠弄得到手的?若是娘娘早有預謀,縱然要提前邀牧青衣去黃櫨林中游賞又怎么會當著陛下跟前說?!求陛下明鑒!”

    說著生怕姬深不追著桃葉問下去,抬手推著身邊的桃葉恨道:“陛下圣明,定然能夠相信娘娘無辜的,你不要胡亂說話害了娘娘!”

    那桃葉仿佛也覺得自己失了口,重新低下頭去不敢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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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證何氏兇殘的時刻到了……

    第一百八十八章 何氏之智(中)

    見此情景,姬深不怒反笑,擊掌道:“很好!很好!去了一個沾雪,還有桃枝、桃葉,朕身邊的妃子們個個賢德淑良,卻連身邊貼身宮女都管束不住,卻不知道如今朕的后宮究竟妃嬪為尊還是宮女為貴?!”

    聽了他這話,眾人忙都跪下請姬深息怒,牧碧微離得近,目中盈盈的撫著他胸前道:“陛下若是不喜歡,不如當作沾雪一樣打發了,萬萬莫要為了些許小事生氣啊!”

    何氏原本鎮定的神色陡然涌上了一層怒火!

    桃枝與桃葉也是全身一震,方才姬深詢問沾雪,不過一個過場,就吩咐拉下去杖斃,誰都看了出來這是姬深厭了歐陽凝華,所以才故意要當眾打殺了她的陪嫁宮女,但看姬深余怒至今,何氏雖然比之歐陽氏來在姬深跟前得臉許多,然而她們這些宮女卻算不得什么,別說容貌只是清秀的她們了,就是敢用六宮最漂亮的大宮女的祈年殿,那服侍孫貴嬪兩年多、深得孫貴嬪喜歡的宛芳被牧碧微設計了個半死不活,姬深還不是只安撫了孫貴嬪,至于宛芳,那是問都懶得問一聲!

    當下桃葉反應迅速,立刻大聲道:“陛下,容華娘娘冤枉!那安神香絕非娘娘所帶!乃是他人所贈!”

    她此言一出,眾人神色都是一變!

    牧碧微臉色難看,桃葉既然敢這么叫出來,一則是怕姬深當真含怒之下把她們直接打死了事,二則卻必然有足夠的證據,能夠證明這一點!不然再加一個欺君之罪,就算姬深對何氏還有些感情,盛怒之下也非重罰不可。

    何氏出身不高,一路和唐隆徽、孫貴嬪斗到今日,何等手腕?她怎么會犯這樣的錯誤?

    姬深果然沉下臉:“可有證據?”

    一聽他這么問,牧碧微心中便是一冷——從姬深的語氣里,她聽出姬深其實也不太愿意真相是何氏謀害自己,畢竟對于何氏和牧碧微來說,彼此已經結下了仇,除非何氏愿意徹底放下何海之事,而牧碧微也不計較自己進宮以來受到的暗算……但這怎么可能?何氏就何海一個弟弟,對于這個弟弟她可謂是寄托了無限的希望,如今她還沒有自己的孩子,何海在何氏眼里簡直就是她的半子!殺子之仇,不共戴天!

    而牧碧微自幼備受寵愛,雖然有個繼母,卻也被她挾元配嫡女之勢壓得乖乖的,從小到大都是春風得意,正等著長輩替她好好的挑一個出色的夫婿,出閣好生過日子的時候,卻不想天降災禍下來,著她進宮侍奉姬深這么一個重色輕德的帝王也還罷了,又逢著左右丞相插一手,堂堂三品大臣嫡女竟淪落到了最低一等的女官上頭,這叫她怎么受得了?更別提她進宮時何氏的惡毒計謀了!叫她原諒何氏,不亞于叫何氏懺悔從前所為!

    可對于姬深來說,何氏嬌艷又能歌擅舞,牧碧微嬌弱有楚楚之態,兩個都是容貌出色的佳人,又各有風姿,他當然希望后宮能夠和睦同處,一起研究如何把他伺候的越來越好——這也是他不耐煩妃嬪在自己面前爭執的緣故,他召集眾妃到自己面前是為了享受群美環繞其樂融融,可不是為了聽眾人彼此勾心斗角爭風喝醋!

    所以雖然先前對何氏很有叱責之意,但如今聽桃葉說出導致牧碧微中毒的離恨香并非何氏所有,頓時就有了為何氏開脫之意……這微妙的變化牧碧微如何看不出來?她也不敢在這個時候阻攔桃葉,免得叫姬深反而生疑,只得深吸了一口氣,沉住氣等著桃葉繼續往下說,祈禱她的說辭能夠尋出致命的漏洞來才好。

    就聽桃葉爬前兩步哭訴道:“陛下明鑒啊,離恨香與黃櫨相沖這是醫家之說,又不是坊間人人都知道的事情,陛下也知道,容華娘娘出身的何家,在鄴都不過一介小官罷了,哪里談得上淵博二字?更何況娘娘乃是女郎,又不要做郎中,家中也無多病的親眷,好端端的誰家女郎會去琢磨醫書呢?所以這離恨香,當初桃枝拿回去給娘娘看到的時候實在不認識,只當是上好的安神香啊!”

    牧碧微皺起眉,卻聽司氏似笑非笑的說道:“桃葉你雖然一心想替你們主子脫罪,可這話說的未免太叫人笑話了,什么叫做容華娘娘出身的何家不夠尊貴,而容華娘娘乃是女郎就一定不認識離恨香?若是如此,當初為什么要主動邀請牧青衣去黃櫨林呢?”

    司氏說著,轉向姬深道,“陛下容妾身插一句嘴,妾身實在是好奇,畢竟行宮建在了西極山下,如今春寒料峭,出了行宮,到得外頭沒了宮墻阻隔,山風卻也是極大的,雖然容華娘娘特特在屋子里點了一晚上的離恨香,牧青衣奉圣命前去探望,青衣一向又極知禮,定然不會怠慢了圣命,容華娘娘再有意拖延些時候,想來青衣身上沾染的離恨香氣一定不少,但畢竟是沾染上去,而不是特特拿香爐熏的,以妾身處置衣物的經驗來看,就算是特意熏出來的衣袍,若穿到風口去吹上一吹,那也撐不得多久,香味就要消失的。”

    說到這里,見姬深并未喝止自己,司氏心下得意,面上也露出了一些,環顧了一圈殿內,揚聲道:“牧青衣進宮不久,這是誰都知道的事情,在進宮之前,牧青衣是牧尹愛女,鄴都都知道沈太君賢德,牧青衣從前在閨閣里,自然是溫柔嫻靜的大家閨秀,是決計不會跑到這西極山來的,而且牧尹與牧司馬,都是新近還都,這一回隨駕參加春狩,牧尹、牧司馬并牧青衣恐怕都是頭一回,牧尹,未知妾身說的,對也不對?”

    聽她忽然問到了自己,牧齊也不禁一愣,但他看出司御女應是趁機為難何氏的,當下毫不猶豫的拱手道:“回貴人,臣在高祖時嘗隨駕到此過數次,不過也是多年前的事了。”

    司氏不在意的笑道:“那么敢問牧尹可曾詳細向牧青衣解說過此處行宮左近的情形呢?”

    “這如何可能?”牧齊驚訝道,“臣從未想過小女有侍奉陛下的福氣,再者行宮左近臣也不是很熟悉啊!”

    “這就對了。”司氏把頭一揚,得意的看向姬深,侃侃而談道,“陛下,若非容華娘娘先前在到行宮的路上,當著陛下的面提到了這片黃櫨林,邀了牧青衣,使牧青衣無法拒絕到行宮后與容華娘娘同游此林,這樣也等于叫牧青衣知道了那片黃櫨林在什么位置,不然的話,頭一次來的人,若被容華娘娘吩咐了去黃櫨林中折枝過來,陛下請想牧青衣會怎么做?要知道,當時凝華娘娘被容太醫診斷出了卒中之相,滿行宮里的人都極為震驚,連陛下都特特去探望凝華娘娘了,牧青衣自然不便打擾行宮中的人,如此,便只能自行依著容華娘娘的指點去尋那片黃櫨林,就算容華娘娘明確告訴了牧青衣方向,但行宮之外山徑縱橫,此刻草木談不上葳蕤,可行宮附近遍植四季常青之樹,那片黃櫨林縱然顏色與眾木不同,但離行宮也頗有段距離,牧青衣若不是早就知道黃櫨林在什么地方,這么一番找下來啊,恐怕身上的離恨香就被山風吹的散的差不多了呢,這樣就算去折了黃櫨回來,只怕也沒什么大事!”

    說到這里,司氏望了眼牧碧微,搖頭嘆息道:“牧青衣就是記路的本事太好,才有了這場災禍,若是人再笨一點兒,去過一次的地方也記不住,在外頭多轉幾個圈子,卻怎么也不至于有性命之憂了!”

    她這番推論說的有理有據,牧碧微不由對她刮目相看!

    這件事情因為牧碧微是受害者,她又已經向姬深表達過自己的委屈,與牧齊卻都不方便緊追不放的,如今司氏主動出來質疑桃枝那是再好不過,當下牧碧微眼珠一轉,以手捂胸,面露驚惶之色:“竟……竟是如此么?”

    姬深最愛看她這柔弱之態,不由當眾一捏她手以示安慰,隨即目光冰冷的看向了桃枝:“御女之言,爾等有何可辯?!”

    “陛下,奴婢想不出如何才能不叫人質疑的證明容華娘娘并不知道離恨香與黃櫨相沖之事,但陛下請想,離恨香雖然也有助眠之用,可卻并非尋常安神香料,豈是娘娘能夠弄到的嗎?”桃枝凄聲道,“據奴婢所知,此香與當初陛下賜予牧青衣的婆羅香一樣珍貴,非坊間所能有,娘娘那里卻是沒有的,陛下也知道,娘娘那里的好東西,尤其是香料,除非御賜,否則只有……”說到這里,她眼中露出一絲忌憚之色,生生改口道,“求陛下明鑒!”

    聽到這里,歐陽氏臉色忽然一變,狠狠瞪了桃枝一眼!

    這情景卻哪里能夠逃得過殿上姬深居高臨下的視線?姬深見狀,眸色漸深,牧碧微卻在心中大罵歐陽氏愚蠢——歐陽氏在這時候瞪桃枝,無非是因為桃枝那一頓,是在明示姬深,論到調香制香,世家比皇室還要在行,而在座的人里惟獨歐陽氏一人出身世家,她自然不滿,可她卻也不想,桃枝方才那故意一頓,除了如此示意姬深,還有就是為了叫姬深起疑,如今這殿里,能夠不經御賜弄到離恨香這等東西的,就是歐陽氏!

    歐陽氏未必想不到這一點,可她卻按捺不住自己歐陽家庶長房嫡長女的驕橫之氣,非要當著姬深的面去給桃枝眼色看,牧碧微閉了閉眼,她覺得,自己仿佛已經知道何氏這次為謀害自己與聶元生不成預備的后手究竟是什么了。

    只不過,歐陽氏就算手段城府差了點,怎么說也是歐陽家的女兒,又是太后的甥女,何氏哪來這么大的膽子,敢拖她墊背?

    何況歐陽氏再不得姬深待見了……從她當初為了姜順華的無故頂撞,迅速離開綺蘭殿往甘泉宮去求救,可見歐陽氏驕橫歸驕橫,那趨吉避兇的能耐也不差!雖然太后不在這西極宮,但歐陽氏身邊還有個邵氏,又有愿意舍身保她的如沾雪之流,何氏哪來這個把握?

    牧碧微低下頭掩住眼底情緒——這,才是何氏可怕的地方!

    進宮不過一年多,她是怎么扎下了這樣的根基,連動兩位上嬪?!

    歐陽氏如今只是下嬪凝華,但若無意外她遲早都會升回昭訓!而另一位上嬪隆徽,即使有孫貴嬪護著,如今也半殘了!

    牧碧微緊緊捏住了袖子!

    第一百八十九章 何氏之智(下)

    姬深因歐陽氏的舉止而不悅,司氏亦是看在了眼里,她眼珠轉了一轉,卻沒有繼續反駁桃枝,而是笑盈盈的問道:“哦?你說陛下從來沒有賜過這離恨香與容華娘娘,你們容華娘娘出身不高,也沒法子從其他人那里弄到手,那你倒是說一說,點在你們娘娘內室的香到底是從什么地方來的?”

    “這……”桃枝露出遲疑之色,殿中氣氛頓時一窒,歐陽氏也意識到了自己方才舉止的不妥,斂了容色端坐回去,牧碧微抿了抿嘴,果然,桃枝這邊才遲疑了兩息,另一邊桃葉卻仿佛不堪忍受殿中氣氛一樣,用力叩了個頭,大聲道:“陛下!奴婢知道!”

    姬深還沒叫她說來,從桃枝、桃葉出聲后便一直以袖掩面,似有無限委屈的何氏卻猛然放下了手,急急呵斥道:“桃葉你不得無禮!”

    只是桃葉在此刻當然不會被她這么一聲呵斥所止,因此不顧何氏的“阻攔”大聲道:“娘娘這回隨駕本只帶了尋常的安神香,那離恨香是凝華娘娘所贈!陛下,娘娘冤枉啊!”

    她此言一出,牧碧微臉色一沉,姬深、牧齊等人皆是一臉驚色!

    “歐陽氏!桃葉所言是真是假?”姬深本就喜歡何氏勝于歐陽氏,當然更希望此事是歐陽氏做的而不是何氏,加上歐陽氏方才的舉止,疑心頓起!

    歐陽氏被桃葉突如其來的指認正氣得渾身顫抖,又聽姬深這飽含不信與懷疑的一問,險些一口血吐出來!她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羞辱之感,刷的從席上站起,怒道:“區區一個宮女居然也敢污蔑本宮!真是反了天了!”

    “凝華娘娘這話妾身可是不敢聽了。”戴氏昨日因譏誚何氏,卻不防趕上了歐陽氏心情不好,被她當眾訓斥不說,甚至還掌摑于面,戴氏在家里也是嬌寵著長大的,進宮后做到了世婦,雖然還沒有單獨執掌一宮的資格,卻也不過一步之差,她哪里受過這樣的羞辱?因此這會見到這架勢,哪里有不上去踩一腳的道理?

    當下戴氏面色驚奇,拿帕子半掩著嘴,對左右道,“什么叫做反了天了?陛下這個天子可是好端端的在這里,桃葉方才的話咱們都聽得清楚,正是在回答陛下方才所問,哪里有謀反之意?”

    “戴氏你這個賤婢給本宮住嘴!”歐陽氏哪里聽不出來自己暴怒而起的一句話被戴氏抓住了痛腳,她憤怒的回過頭來,指住戴氏大罵,“本宮如今還沒死,輪不到你在本宮跟前說三道四!”

    只是歐陽氏才這么呵斥了戴氏,便聽殿上傳下一個陰沉沉的聲音,姬深冷冷道:“凝華好大的威風,朕在這里,尚且如此對待宮中妃嬪,這份氣勢莫說左昭儀與貴嬪,就是朕平素仿佛也沒有你這等厲害吧?”

    歐陽氏那洶洶氣勢頓時被姬深一阻!

    戴氏哪里看不出來姬深這是厭了歐陽氏,所以才明著偏袒自己,她趁機上前一步,側臉露出自己昨日被歐陽氏所摑之處——經過一夜一日的冷敷那指印倒是褪的差不多了,她又特別梳了能夠遮掩的發式,如今卻是迫不及待的展露出來給姬深看,指著那痕跡哀哭道:“陛下請看,凝華娘娘素來厭惡后宮妃嬪靠近陛下,昨晚司御女侍寢,妾身等人隨凝華娘娘退下,本只是妾身調笑了幾句容華娘娘,容華娘娘都不曾計較呢,凝華娘娘上來就給了妾身這么一下,還責怪牧青衣沒有先行代陛下責罰妾身,其實誰不知道凝華娘娘這是因為春狩以來陛下召幸過妾身幾回呢?”

    又哭訴,“牧青衣嬌怯怯的不說,性.子也是一向溫軟,再說牧青衣雖然進宮時間不久卻知道規矩,青衣品級遠在妾身之下,妾身又沒說什么大事,她做什么要代陛下來責罰妾身?”

    牧碧微目光一閃,立刻柔聲道:“求陛下明鑒,無有陛下上諭,便是借奴婢十個膽子,奴婢也不敢仗著陛下寵愛對貴人們無禮啊!”

    戴氏立刻道:“昨日凝華打了妾身后,牧青衣本欲勸止,不想也差點被凝華打了,還是容華娘娘出面圓場,牧青衣才免了這一場災禍!”

    聽到這里牧齊再也按捺不住,老淚縱橫的跪了下來:“求陛下念在先帝的份上,容臣將小女接回家去罷,臣愿意以合家之產為小女贖!”

    牧齊這么一跪,司氏也擦起了眼角,凄聲嘆道:“妾身出身是個卑微的,但也知道牧家素得本朝高祖、先帝眷顧,牧青衣又是牧家三代以來唯一的嫡出女郎,想來在閨閣里的時候也是極得長輩寵愛的,不想進了宮雖蒙陛下恩眷能夠時常陪伴陛下左右,卻竟險些受了當面掌摑之辱!這……唉,求陛下原宥牧尹罷,畢竟牧尹也是愛女心切!”

    “牧卿不必擔憂,朕心中自有分寸。”姬深沒有理會司氏,沉著臉溫言對牧齊道,“卿是先帝臨終囑朕之人,朕豈會虧待了你不成?微娘既入宮闈,你難道還擔心朕當真護她不住嗎?”

    姬深這么說了,牧齊也不好繼續求下去,原本他也知道牧碧微既然能夠在眾目睽睽之下被姬深招呼到自己榻上同座,這般寵愛,姬深哪里肯放人,跪下懇求不過是為了給牧碧微多爭取些好處罷了,不然他又憑什么硬留下來摻合宮闈之事?

    當下牧齊拭了淚起身道:“臣信陛下,臣謝陛下!”

    姬深命他自回了座,目注歐陽氏臉上,沉聲問:“你昨日掌摑戴氏、還欲對上前試圖阻止你的微娘動手可是真有其事?”

    歐陽氏目光凄厲,昂首與他對望,聞言冷笑著留下淚來:“陛下一心聽信這些寒門微戶出身的賤婢的話,哪里把我們這些世家女郎放在心上?如今她們一個個言辭鑿鑿,甚至連外臣都插上了一腳,陛下還要這樣問我,想來心里也已經認定了,又何必再向我求證?但憑陛下處置就是!”

    姬深冷冷掃了她一眼,轉向阮文儀:“你來說!”

    “陛下……”阮文儀心中叫苦不迭,昨晚之事就發生在正殿不遠處,姬深當時正與司御女在一起,不知道不奇怪,他這個近身內侍還不知道簡直是白混的了,別說他,就是這行宮的總管雷監也清楚,但歐陽氏乃高太后的甥女,自入宮以來,高太后對她十分偏心,就是雷監,也不愿意平白的去得罪了太后的,所以他便故意將此事壓了下來不曾上報——畢竟被打的戴氏出身還不至于能入高太后之眼,論寵愛也沒有到了能夠讓姬深為她大動干戈的地步,只是不想早上的時候姬深雖然也聽到了此事還沒有怎么樣,現在竟追究了起來!

    阮文儀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但他被姬深冰冷的目光一掃,心下一個激靈,曉得若再拖延下去,自己也討不了好,到底小心翼翼的道:“據守在殿外的小內侍言,是戴世婦先大聲喧嘩,凝華娘娘看不過眼這才……”

    他話語里的偏向任誰都能夠聽得出來,戴氏氣得滿面通紅,狠狠剜了他一眼!

    卻是司氏格格一笑,媚聲道:“陛下,昨兒妾身留在殿中伺候陛下可是什么都沒聽到呢!”

    “不錯!”姬深冷冷看了眼阮文儀,冷笑著道,“昨日之事既然發生在正殿附近,戴氏若當真大聲喧嘩,朕與御女豈有聽不到的道理?阮文儀你倒是好大的膽子!難怪行宮之中的宮女與隨駕男子往來朕也是到今日方知!你究竟是伺候朕的還是伺候其他什么人的?!”

    他這句話一出,阮文儀便冷到了心底,知道自己往日里聽著太后的話本就叫姬深不滿到了極點,如今又恰好撞上了姬深滿懷怒火的時候,既是被遷怒,也是積怨所致——不管這回歐陽氏能不能過了這一關,但他算是失了貼身內侍這一職了!

    阮文儀這么一瞬間蒼老更甚于歐陽氏方才,他身子搖了一搖,才慘笑著跪下道:“是奴婢之過!”

    下面顧長福見他連話都不怎么會回了,忙從旁邊繞上來扶住了阮文儀,跪在他身邊道:“陛下,義父年高偶有疏漏處,求陛下容奴婢代義父回答!”

    實際上阮文儀如今也不過四旬不到,顧長福這么說了不過是代他尋個借口罷了,阮文儀這會周身力氣仿佛被抽得干干凈凈,也著實需要他扶上一把,便默認了這個說法,姬深不耐煩聽兩個內侍羅嗦,正要呵斥,卻被牧碧微輕輕拉了一把,柔聲道:“陛下不妨聽一聽顧奚仆的話,也免得旁人議論說貴人們一起污蔑凝華娘娘!”

    姬深正要答應,對牧碧微等人恨之入骨的歐陽氏卻冷笑著道:“這顧長福分明早就被你們買通,他說的話……”

    “閉嘴!”姬深面露厭惡之色,他究竟是九五至尊,又居高臨下,這一聲斷喝聲音不高但滿含了怒氣,歐陽氏不禁下意識的噤了聲。

    就聽顧長福命身后小內侍扶著阮文儀退下,自己依舊跪著稟告道:“陛下明鑒,奴婢蒙陛下不棄,御前伺候已有五年,從來不敢怠慢,亦不敢欺瞞陛下一字半語!”

    說著被牧碧微暗暗使了個眼色,遂也不等姬深出言準許,忙又接了下去道,“因義父需要貼身伺候陛下,又要處置常務,所以小內侍們有什么消息卻是先告訴奴婢,再由奴婢揀了最緊要的去打擾義父,昨日之事是這樣的,陛下留了司御女伺候后,凝華娘娘與容華娘娘帶著余人退下,走到了離正殿不遠處,因容華娘娘頻頻望向了牧青衣,戴世婦見了便出言戲謔了兩句,容華娘娘一笑了之,凝華娘娘便說戴世婦吵鬧,出言訓斥,戴世婦見狀忙噤了聲,結果凝華娘娘覺得不夠,又上前摑打了戴世婦,顏充華等人上前勸說……”

    姬深聽到這里直接打斷了他的話,目注顏氏,沉聲問:“慈娘,可是如此?”

    充華顏慈出身庶民,不僅生著一副小家碧玉的模樣,性情為人也是如此,這一點姬深非常清楚,顏慈怕是宮闈里頭最沒膽子說謊的一個,所以顏慈說的話,最是可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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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預算失誤,還有個完……

    第一百九十章 何氏之智(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