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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氏連連道:“不是不是,我不放心,就讓乳娘帶著孩子歇在我屋里。” 似乎想到什么,紀宏就道:“柔姐兒住在春平院沒人照料,她也大了,過兩年就要出府了,你屋里人少,讓她住過去吧,也好幫著你夜里看著孩子,你一個人這么下去,遲早拖累身子。” 這是命令的口吻。 朱氏不樂意,可又不敢直接拒絕,“柔姐兒哪兒會帶孩子,還是……算了吧。” 紀宏卻覺得這主意很不錯,“不會就學,哪兒有人什么都天生就會的,她這么大個人了也該學著做些事兒,免得一天到晚閑著盡惹事兒。” 朱氏一愣,敢情這是塞了個禍事精在她屋里啊! 一邊的紀姝聽著父親和朱氏的對話,只覺得這酥越吃越好吃,香得她忍不住嗦指頭,等到朱氏反應過來的時候,一碟子酥都被紀姝吃光了。 “你!”朱氏心里一股子氣沒處發,可紀姝眨著她大大的眼睛一臉無辜的望著她,讓她想說什么又說不出口。 紀姝卻望著紀宏道:“爹爹,女兒貪嘴不小心把酥吃完了……” 紀宏根本沒有把這種小事放在心上,他擺了擺手:“你喜歡就讓灶上的廚娘又做便是,又不是什么多大的事兒。” 朱氏如鯁在喉,這意思倒像是說她小氣? 打死她她也不相信紀姝不是故意的,小小年紀,心眼兒比蜂窩眼兒還多! 她皮笑rou不笑的道:“姝姐兒若是喜歡,母親回去就讓廚娘再做些,你也帶些回去,讓你姨娘也嘗嘗。” 紀姝聽著這稱呼,心里直冒泡,干笑了兩聲,“已經飽了,不用麻煩了太太了。” 紀宏像是什么也不知道,擺了擺手,“你們沒事就回去吧,我這兒忙著呢。” 朱氏也不想和一個小姑娘置氣,聽了紀宏的話,也不留了,親熱的拉了紀姝就往外去。 紀姝的胳膊被拽得生疼,一出了漱玉齋就甩開了朱氏的手,“哎喲,母親是不是弄疼你了?” “太太多慮,并沒有。”紀姝聲音生硬的道。 第172章 包藏禍心(中) “沒有就好,畢竟姝姐兒皮糙rou厚,想來也不是這么容易就被弄疼了的。” 朱氏憋著一口氣,笑著拍了拍紀姝的胳膊,“也不知道衛姨娘都喂了你們姐弟些什么,瞧瞧生的多壯實。” 紀姝一張臉青一陣白一陣,氣的腦仁兒都要炸了。 朱氏卻已經扶著丫鬟的手揚長而去。 她忍不住低聲罵道:壯實?你才壯實,你全家都壯實! 回去之后又忍不住照鏡子,她長的哪兒壯實了?! 煙云就笑著對朱氏道:“太太何必和七小姐置氣,她是府里出了名的事兒精,這副樣子,等她嫁人的時候有得愁!” 朱氏到底還是只有二十歲,還沒有紀安的年紀大,雖說是做了主母,可這實際上比紀姝也大不了幾歲。 她偏生就不愿意受這個氣,哪兒會讓紀姝得了好處去。 “她當初對我做的那些事,一樁樁一件件我都記著的,我受的那些苦,她遲早要加倍的受著!” 朱氏說著,就想到紀宏安排了紀柔去齊輝堂的事兒,不禁加快了腳步。 紀柔是什么人?姚姨娘前腳被送出了府,她第二天就能親熱的摟著衛氏胳膊的人,能是什么好東西? 朱氏絕對不允許這樣的人在她兒子身邊打轉兒,指不定她就是衛氏派過來算計她的人。 紀容不知道這些事,她去了靜安寺胡同。 段禹山拿了好茶出來招待她。 “當初以為皇上單純是為了抬舉十四王爺才拿了一座城池做的聘禮,如今根據各種消息分析,事情有些棘手啊!” 段禹山從棋盒里捻出一顆棋子放在棋盤上面色凝重,似乎在思考什么。 紀容手執白棋,從容的落子。 “帝王之心,從來就是走一步看十步,皇帝的心思,自然是深不可測的。” 她笑著,“聽說皇上的身子不大好了。” 此話一出,段禹山的臉色都變了。 “四小姐怎么知道的?” 紀容莞爾,“看樣子段先生的消息并不比我慢啊!” 段禹山哈哈大笑,“四小姐,您究竟是怎么知道的?” 紀容抿了一口茶,道:“前幾天,我三伯父被扣在宮里過了一夜。” 在宮里過了一夜……段禹山微微一愣,旋即臉色大變。 若非有什么重大的事情,一個小小的翰林學士,是不可能留宿宮中的……“雖說如此,不過皇帝還沒有年邁,若是能康復,也不會掀起什么風浪。” 紀容也不確定將來會發生什么事,只是她有種不好的預感。 魏琮有些日子沒有來找過她了,這讓她心里的不安更加強烈了。 “段先生,這些日子十四王爺都在做些什么?” 段禹山有些意外,隨即失笑:“聽說十四王爺近來一直在府上,并沒有往外去。” 紀容頷首,有些疑惑他在府里做什么。 吩咐了段禹山要仔細盯著朝廷上發生的事,無論大小,她都要知道。 段禹山對于紀容異于尋常的戒備有些疑惑,卻深知有些事情他或許還沒有四小姐看得透,并沒有同問多問。 馬車回去的時候,路過十四王府。 和皇家沾邊的東西,總是透出各種讓人無法抗拒的霸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