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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把點心從門縫塞了進去。 紀柔恨聲道:“七妹沒有必要在這兒冷嘲熱諷,你的心思也沒有藏得多好,在這兒裝什么好人?” “這誰都想過好日子,六姐也別覺得我是來看你笑話的,咱們都是姐妹,一根樹枝上的,唇亡齒寒,你若是遭殃,我又豈能得了好處去?” 紀柔默然。 “要我說,除了四姐,咱們幾個姐妹,誰不是齊心協力的,偏偏她喜歡藏著掖著,一個人得了好處也不拿出給咱們看看,生怕誰搶了去。” 紀姝說著,對紀柔道:“六姐,你這次做了這事兒,就算挨了罰,以后在府里,她只怕是容不下你。” 這話說到了紀柔的心坎兒,她就是怕這個,所以當初抱著一定要達成目的的心思,如今她落得這副模樣,她不甘心是真的,可更害怕的還是紀容的報復。 她若是知道自己惦記十四王爺,豈能容得下她? 紀姝就趁熱打鐵道:“咱們府里,能保你的,除了太太,還有誰?” 第171章 包藏禍心(上) 除了太太……還有誰? 紀柔心虛囁喏:“可是太太怎么會管我,她生了兒子,如今什么事也湊不到她的眼皮子底下去。” 聞言,紀姝勾了勾手,“這路你自己看著辦吧,若是不走,我也沒有辦法了,想活下去,你最好早作打算。” 誰不想活下去,紀柔比誰都更想好好活下去,她還年輕,還沒有過上好日子,她怎么甘心?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她把希望放在了紀姝身上:“你真的肯幫我?” 朱氏在屋里哄孩子,兒子已經四個多月了,她一顆心都掛在兒子身上,這孩子也不負所望,長得白白胖胖,像個剛出鍋的白面饅頭。 韓嬤嬤拿著軟帕子輕輕給孩子擦嘴角,朱氏看著兒子捏著一雙小拳頭,嘴里吐著泡泡,睡得正熟,笑意一直從眼底溢到嘴角。 雖說庶妹沒有進丈夫的后院,她的計劃落空了,可莫名的,她卻松了一口氣。 “等過幾日,夫人也做幾身顏色鮮艷些的衣裳吧,畢竟您還年輕,穿的好看些,咱們元哥兒見了娘親也高興啊!”韓嬤嬤說著低頭看著元哥兒笑,“哥兒這兒有我和奶娘,你就別擔心了。” 朱氏期期艾艾的點了點頭,她知道這個道理,可生了元哥兒之后,她的那份心思就淡了。 韓嬤嬤眼睛閃了閃,對朱氏道:“廚房里做了酥,夫人去漱玉齋看看吧,哥兒睡著了,我守著就是。” 這些日子,紀宏沒有在別的院子留宿過,就是衛氏那兒急巴巴的也沒有如愿。 朱氏看了一眼兒子,這才笑著起身,“那好,我去看看,若是哥兒醒了我還沒回來,就使了人過來喚我。” 知道母子連心,這孩子是母親身上的一塊rou,那是片刻也舍不得分離的,韓嬤嬤笑吟吟的點頭,送朱氏出了門。 漱玉齋里,紀姝撒著嬌:“爹爹,您總是這樣,jiejie在家里橫行霸道,都是你慣的,都是您的女兒,您就是厚此薄彼!” 看著女兒嬌憨的樣子,紀宏就是心腸再硬也冷不下心來,看著紀姝撒嬌,他就想起紀容小時候的樣子來。 他笑著放了筆,問紀姝:“你四jiejie怎么欺負你了,跑這兒來告狀。” 語氣溫柔,像是之前紀姝犯的錯都沒有發生過似的。 紀姝就拉著紀宏的胳膊道:“爹爹,六姐說她知道錯了,她以后再也不敢了,可又擔心……您能不能讓她去大娘子身邊服侍,她說一定會好好的待在齊輝堂,不會再給您惹麻煩了。” “咦?”紀宏不解,“為何一定要去齊輝堂,她不是在春平院住得好好的嗎?” 說起這個,紀姝的眼神一黯,“爹爹有所不知,母親如今身子不好,春平院里的事情都照看不過來,六姐身邊沒個照顧的,女兒這才覺得若是讓她去齊輝堂定然是極好的。” 紀宏對于內宅事務或者還沒有外院的一個媳婦子強,他根本不知道,這挪動一個大活人要關系到什么,想了想覺得不過是小事,又捱不過女兒的撒嬌賣乖,“行吧,我有時間給你太太說一聲,沒事兒了?” 紀姝剛說“沒有事了”,外面就說太太過來了。 朱氏進屋,看見紀姝也在,眼底閃過一抹訝然的神色,“姝姐兒也在啊。” 紀姝點頭,給朱氏行了禮。 “太太這是拿的什么?” 紀姝的目光落在了朱氏身后丫鬟手上提著的紅漆仙人捧桃的八角食盒上,笑語嫣然。 朱氏擺擺手,“沒什么,就是給你父親帶了些酥過來,沒想到你也在,要不要嘗嘗?” 本以為紀姝會拒絕,沒有想到她卻一口答應了。 “好啊,我最喜歡吃酥了,看來是來得早不如來得巧,那我可不客氣了!” 看著紀姝,朱氏就感覺好像后背又隱隱作痛了,當初拿著碎瓷扎在背上的感覺,她現在還記憶猶新。 她略略一愣,在紀姝漸漸冷卻的表情中回過神來,“哦,好,你既然喜歡就嘗嘗啊。” 紀宏面露憂色的看著朱氏,“可是精神不大好?” “或許是昨兒元哥兒鬧騰,睡的有些不安生。” 紀宏蹙眉,“不是乳娘帶著孩子嗎?怎的會把你鬧著了?”似乎就要拿了乳娘過來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