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節
第249章 最佳組合 魯盼兒幾次過去, 見躍進和許琴有保姆幫忙, 把孩子帶得很好, 又并不很辛苦,便也動了心,與楊瑾商量, “我們也請個保姆吧。” 她已經想好了,“雖然梓恒和梓嫣都大了, 但家里房子多, 總有數不清的家務活兒。 有人幫忙我們都能節約很多時間呢。” “過去我們沒想到, 不過現在還不晚——將家務大半交出去,你能多看幾本書,我也能多設計幾件服裝。” 楊瑾怔了一下, “我小的時候家里有保姆, 那時候我什么也不會做,還是到紅旗九隊才慢慢練起來的,這么多年自己做家務已經習慣了。” 然后他又笑了, “現在我的工資可請不起保姆呀!” 魯盼兒也笑, “恐怕高校長家也一樣請不起保姆。” 做為燕京大學的老師,楊瑾畢業后工資只有幾十元, 校長也差不多少,反倒做生意的個體戶掙的錢多。 不怪現在社會上人們常說, “拿手術刀的不如拿剃頭刀的, 做導彈的不如賣茶葉蛋的。” 實情確實如此。 不過, “幸虧你有眼光, 娶了很會賺錢的我!” “我眼光一直不錯呀!” “我們一向是最佳組合,”魯盼兒也頗為自得,“當初大家都羨慕大學生的時候,你是大學生;現在羨慕做生意掙錢,我就是做生意的。” 還真是這樣,他們一直配合得天衣無縫。 這樣家里多了一位于大姐。 她四十多歲,很能干,人又干凈,每天來家里打掃衛生、買菜做飯,還有種種雜事。 楊瑾和魯盼兒都覺得輕省了不少。 在這樣好的環境中,魯盼兒將最多的精力放在世界服裝大賽上。 一連幾個月的時間,她反復思索,經過無數次的推翻重來,最終設計了一系列六套幾何圖案服裝參賽。 送走了參賽作品,就到了過年的時候。 躍進和許琴帶著兩個兒子過來了;豐收和豐美也都回了家,魯盼兒開心地帶著大家一起包餃子。 所有的餃子都包好了,她突然發現,“呀! 準備好的硬幣忘記放進去了。” 豐美就奇怪地問: “姐,你怎么了? 總像是有什么心事?” 梓嫣就告訴小姨,“mama自從參加世界服裝大賽之后,就變成這樣了。 有一次她切水果,把果皮果核裝到盤子里,果rou扔到垃圾桶;還有一次,她隨手在我的課本上畫了菱形拼圖……” “世界服裝大賽?” 豐美很好奇,“姐,你設計了什么作品呀?” 大家也都很好奇,“世界服裝大賽的作品是什么樣子的?” “作品現在還在保密期,”魯盼兒一笑,“不過,可以給你們看一看。” 說著拿出六套服裝。 這是一系列服裝,有華貴的禮服,有大衣,有裙裝,有褲裝…… 選用了帶有金屬質感的面料,方形、圓形、三角形等圖形既散亂又有序地組合在一起,這些圖形的大小、色彩又不斷變幻,時尚而充滿動感,帶給人特別強烈的視覺沖擊。 “似乎帶有抽象主義的繪畫風格……” 豐美略有所思。 “不錯!” 魯盼兒很滿意meimei能夠懂得自己的設計理念,“現在巴黎最流行的就是幾何圖案,我再加上了抽象派的風格。” 豐美拿起圍巾系在脖子上,幾何圖案重新組合,“非常有時尚感,我很喜歡。” 許琴在軍營時間久了,一向對女性服裝不大感興趣,對這套服裝也很喜歡,尤其那套褲裝,“真是很獨特! 老班長,你一定得獲獎的!” 躍進和豐收雖然半點兒不懂,但也都說: “既然都是巴黎最流行的,那么肯定能得大獎。 姐,你放寬心等著吧。” 魯盼兒也對自己設計的這系列服裝頗為自得,既走在潮流的前列,又有文化的感染力,就算拿不到大獎,怎么也能有獎項的。 她對此充滿信心。 可是,世界服裝大賽公布了獲獎名單,魯盼兒卻落選了。 失敗了本來沒什么,但是魯盼兒完全不能理解,“為什么我的作品沒能成功呢? 明明獲獎作品看起來很一般,視覺效果比起我的差很多呢。” 楊瑾畢竟是外行,看了半晌也找不到原因,“會不會是幾何圖案太過簡單? 又或者流行趨勢發生變化,大家已經不喜歡幾何圖案了?” “今年獲獎作品里就有一個幾何圖案的,也融入了抽象畫派的風格,只是他單獨用了方形的格子——”魯盼兒思考了很久,開始懷疑自己,“也許我對服裝的理解出了問題?” “或者我根本沒有理解巴黎服裝展表現的含義?” 不過她在短暫的迷失后很快重新豎立的目標,“今年我還要去巴黎,以后我也要再參加比賽!” 第二次到巴黎參加時裝發布會,魯盼兒一個人去的,她下了飛機就直奔展廳,把全部精力都投了進去,她要盡快提高自己,理解時裝界的最新潮流,早日把霓裳羽衣推上世界舞臺! 十幾天后魯盼兒帶著滿滿的收獲回到家里,還沒與家里人聊幾句呢,便接到錢進的電話,“你跟曉霞關系最好,幫我勸勸她。” “這是怎么了?” 魯盼兒一頭霧水。 電話開了免提,楊瑾在一旁道: “錢進,魯盼兒才從巴黎回來,我還沒來得及告訴她呢。” 看看時間,北京正是傍晚,美國那邊應該是清晨,魯盼兒也說: “中餐館就要忙起來了,有什么等你關了店再談吧。” “就算今天的生意不做了,我也要先把這件事解決了!” 錢進急切地說: “我們談崩了,剛剛曉霞跟我提了離婚!” 楊瑾也吃了一驚,“怎么就到了這個地步?” “分開才兩年,我們的觀念已經天差地別了——她根本不能理解美國有多繁華,有多富裕! 她不同意我接手中餐館,更不愿意帶著清揚來美國!” “接手中餐館?” “是這樣的,陳港生在北京開的粵式茶餐廳很成功,他已經決定將中餐館轉出去。 我有心接手,已經與他商量過了,先付五萬元美金做為第一期款項,尾款在幾年內還清——這樣,這家中餐館就是我的了。” “我決定不再繼續學習了,將曉霞和孩子過來,以后一家人就在美國定居,開中餐館。” “可是曉霞不肯放棄在中國的工作,也不愿意我放棄學業,她希望我用攢下的錢學習,畢業后回家。” “她根本不理解我! 我在美國拼命奮斗,一年到頭連一天都不休息,為的是什么? 不就是想給她和孩子更好的生活!” “留學生中,我打工掙的錢算是多的,現在又管著一個餐館,早有女生向我示好,可是我為了她誰也沒答應!” “可她一點兒也不珍惜,輕易就說離婚!” “我,我快被她氣死了!” 電話那邊的錢進簡直氣急敗壞。 “錢進,你先別急,”魯盼兒溫聲勸道: “曉霞提離婚不過是一時氣話——夫妻倆兒哪有不吵架的呢? 你別放在心里。” “不過,我得提醒你,你在美國的不容易,難道曉霞在國內就輕松了嗎?” “曉霞一個人,又要上班,又要帶孩子。 照顧一個小嬰兒,有多累你根本想像不到! 前些時候,清揚半夜里發燒,她一個人背起孩子跑去醫院,守了整整一夜……” “她從沒說過。” 錢進的聲音降了下來。 “她告訴你有什么用? 只能讓你白著急。” “是我錯了?” 錢進沉默了一會兒,“可是把她們接來,我正能幫忙照顧孩子,免得她一個人太累呀。” “我覺得你們都是為對方好,但是沒溝通對。” 魯盼兒很為他們著急,“你別急,我先去跟曉霞聊聊,然后給你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