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節
魯盼兒才不給他們做評判,笑著提醒他們,“應該給孩子起名字了,上戶口要用呢。” “嗯,我們再想想。” “難道你們事先沒想好?” 魯盼兒奇怪地問。 自己懷孕的時候,和楊瑾時常商量孩子叫什么名字,早就定了下來。 “我們以為一定會像豐收和豐美一樣是龍鳳胎,所以只起了一個男孩的名,一個女孩的名。” “噢,那叫什么呢?” “男孩叫魯小進,女孩叫許小琴。” 許琴懊惱地報怨,“誰想到能生兩個兒子呢?” “一個姓魯,一個姓許,還用你們名字中的一個字,還真挺有意思的。” “是啊,好可惜沒生一個女兒一個兒子。” “沒關系,我們重新起兩個男孩的名字。” 魯躍進笑著安慰她,“要么叫魯小飛和許小軍?” “不如小進和小琴好聽,”兩人又想了幾個名字,許琴便問: “老班長,你覺得怎么樣?” 這兩個的想法還真與眾不同,兩個孩子分別姓兩個姓,雖然少見了點兒,但細想也沒什么。 魯盼兒又一次決定放棄發表意見,“還是你們自己決定吧——開水快沒了,我去打開水。” “姐,我去!” 躍進才要出門,護士笑著走了進來,“我是來送出院通知書的,許醫生可以出院了。” “太好了,我們趕緊回家吧!” 許琴很高興,“我已經想家了呢。” “好,我就收東西。” 只他們倆個,哪里會帶孩子? 魯盼兒便提議,“你們還是去西山胡同坐月子吧。 過去的屋子我剛收拾過了,住著方便,我和楊瑾都有帶孩子的經驗,正好能幫忙……” “老班長,我們回自己家。” “對,姐,我們回自己家。” 這一會兒他們意見又一致了,魯盼兒便說: “兩個孩子,你們照顧不了的。” “我會帶孩子,也懂得科學喂養。” 許琴很自信。 躍進也說: “我能照顧許琴。 還有,首長又給我放了一個月的假,讓我好好伺候媳婦。” 不管是誰,都會覺得自己的家最好吧。 魯盼兒便有些為難,“你們回自己家也好,但休假總會結束,偏偏你們工作又忙,我想著在西山胡同大家能互相照顧。” 別的不說,梓恒和梓嫣小的時候,都是大家幫忙帶著,否則自己也不可能有時間開服裝店。 “可是現在姐和姐夫也都很忙,我們還是要自己想辦法。” 兩人堅持回家,魯盼兒只得開車送他們回空軍大院,幫忙收拾了衛生,又做了飯菜才走。 過了兩天,魯盼兒再去看弟弟一家,進門就見院子里晾了許多尿布和衣服,屋子里收拾得干凈整潔,躍進和許琴各抱著一個孩子逗著玩兒,便笑道: “我還真小瞧你們了,帶著兩個小孩子竟然一切還都井井有條。” “其實我們回來后圍著兩個孩子又忙又亂,差一點兒吃不上飯。” 許琴眨眨眼睛,“幸好老班長走前給我們做了飯。” “兩個孩子一個哭了,另一個也哭;一個鬧著要吃奶,另一個也鬧;還有換尿布、洗澡…… 怎么也忙不過來。” 躍進就說: “我們首長家的嫂子給我們介紹了一個保姆,很會帶孩子。” “我們怎么沒想到?” 魯盼兒笑了,“真是個好辦法!” “馬阿姨去買菜了。 她人很好的。” 正說著,魯盼兒聽到有人進了院子,便站起身,開了門,“馬阿姨吧,我是魯躍進的jiejie。” 說著接過她手中的籃子,“辛苦你了。” “躍進的jiejie呀,正是一家人呢。” 阿姨走了進來,“小琴,我來看你了,還給你帶了雞湯。” 魯盼兒就見許琴的臉立即漲得通紅,生氣地嚷了起來,“我不用你看,也不要你的東西,你走!” 原來不是馬阿姨。 那么,這位應該是許琴的繼母。 早聽說許琴的繼母擅長裝模作樣,果然不錯。 許琴生氣地趕人,她卻笑瞇瞇地解釋,“過去的事都是誤會,現在我們也該解開了。 你沒親生母親,我總該來照顧月子的……” 躍進放下孩子,一步攔在許琴的前面,“我們家不歡迎你!” 許琴的繼母便轉向魯盼兒,眼淚就在眼圈里,楚楚可憐,“我是好心過來照顧小琴的,她竟這么對我。 你是躍進的jiejie,總應該說句公道話吧。” “你還是別再來了!” 魯盼兒也生氣了,“許琴正在坐月子,你突然過來,究竟是想和解,還是來惹她不高興?” “你也是女人,也生過孩子,豈能不知月子里要保持心情愉快?” “不管你是有意還是無意,都請趕緊離開!” 因見躍進雖然氣憤不已,卻不好動手,魯盼兒便提起籃子將她推了出去。 許琴的繼母被推出院門,便站在門旁低頭垂淚道: “我是長輩,自然是想她好,也想她和弟弟meimei們和睦相處,互相幫助……” 正是夏日,大院里各家都開著門窗,便有人探頭過來。 魯盼兒看在眼里,便冷笑著說: “我不管你什么居心,若是繼續在這里哭,想給躍進和許琴造成不好的影響,我就去找許琴的父親!” “他也愿意我們和好……” “我現在就去打電話,告訴他你在做什么。” 魯盼兒拿出電話號碼本,“6—8—3—7——”果然,許琴的繼母瞞著丈夫出來的。 這幾年,因為那一巴掌,丈夫很后悔,與自己也越來越生疏了。 再看到繼女越發出息,女婿也是有本事的,自己的孩子又小,她便想挽回了。 但這邊卻水潑不進,許琴的繼母才找上門來。 到了此時,她不敢鬧大,“我走,我就走。” 趕走了人,魯盼兒再進屋里,見許琴已經哭了,“我恨她,也恨爸爸,我誰也不想見!” 躍進正拍著她勸,“今天都怪我疏忽了,以后再不讓她進門!” 許琴依舊意難平,“明明當初不讓我回家的,為什么又再三找過來?” “其實你爸爸未必知道她過來,”魯盼兒遲疑了一下便將那天的事情說了,又開導許琴,“親生父親,總還是希望你好,所以他急著把好消息傳來,看到你和孩子平安無事便走了。” “你繼母先前對你一向冷淡,現在見你和躍進越發有出息便想修好,卻沒有顧及你的情況,與你父親正是兩樣心腸兒。” “不管怎么樣,你總要照顧好自己的身體,別被她氣到了。” 又將自己生梓恒時吳隊長想方設法搶去了民辦老師的事講給她聽,“我要是生氣了,豈不是上了他的當? 親者痛,仇者快? 所以,我才不生氣呢,只安安心心地坐月子,養好身體,照顧好孩子。” “現在,正是一樣的情形,你也不要受她的影響才對嘛。” 這時馬阿姨買菜回來了,見許琴眼睛還紅著,趕著過來也說: “許軍醫,眼下兩個兒子等著吃奶呢,不管為了什么,可不能生氣回了奶! 若是沒了奶,苦的可是兩個娃兒!” “我們的魯小凱和許小旋要是沒有奶喝,多可憐呀!” 躍進便把兩個孩子抱了過來,放在許琴的懷里。 “凱旋,是為了紀念他們在躍進完成任務,凱旋而歸的時候出生嗎?” 魯盼兒點點頭,“這個名字比先前的都好!” 許琴抱著小凱和小旋破涕而笑,“我也覺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