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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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洲:“……邱言至,你是有什么毛病嗎?” 邱言至又抱起了旁邊的被子:“我可以睡地上。” . 邱言至最后還是睡在了床上。 他似乎已經很久很久沒有睡過一場很好的覺了。 眼睛下都映著一圈淡淡的烏青,他看起來相當不安的樣子,整個人蜷成很小的一團,嘴唇輕輕地顫抖著。 不知道是做了什么噩夢,邱言至整個人都打了個寒顫,然后忽然就伸手抓住了賀洲的手腕。 抓住手腕后,他整個人都變得安寧了起來。 他朝著賀洲湊得更近了些,把賀洲的整個手臂都抱在了懷里。 終于沉沉睡過去了。 . 賀洲盯著邱言至看了一會兒。 然后拿出平板,調出通訊軟件,和一個認識的精神科醫生進行了對話。 他和醫生大致說明了邱言至承認自己有雙重人格的事情。 想要和醫生預約一下時間,下次帶邱言至一起去看。 賀洲猶豫一下,在對話框補充了一句。 “雙重人格的事情,不排除他說謊的可能性,不過除此之外,我懷疑他還受了什么刺激,還有一些創傷后遺癥,看起來總是很不安。” 醫生說:“我給你郵箱里發了一個文件,你可以根據文件和你伴侶的行為,自行判斷一下雙重人格的事情他有沒有說謊,然后我們下次見面的時候再仔細診斷。” 賀洲關掉通訊窗口,正準備點開郵件,平板卻啪了一下沒電,自動關機了。 賀洲本來準備起身去拿充電器,卻又看見想起自己的手臂,被人死死的抱在懷里。 他猶豫了一下,把平板放下,然后拿起了手機。 他手機里沒有下載很多軟件,于是便習慣性地打開了瀏覽器,想要從瀏覽器里登錄自己的游戲。 但當他打開瀏覽器,正準備在搜索欄輸入郵箱時,看見自動彈出的歷史搜索記錄,賀洲忽然發現……他似乎拿錯了手機。 這不是他的手機,是邱言至的。 而且,歷史記錄的最近兩條分別是。 “did患者的日常表現。” 已及。 “如何假裝did。” 賀洲幾乎能聽到自己的磨牙聲,他正準備把手機扔開,卻又看見了最底端,最遙遠的一條搜索記錄。 “如何委婉地告訴對方,他技術真的很差。” 賀洲這回才是真真切切地,聽見了自己的磨牙聲。 . 賀洲感覺他的心境似乎變了。 原來發現邱言至欺騙他的時候,他簡直恨不得把邱言至生吞活剝。 現在。 他腦海中竟然會有一個克制而又冷靜的聲音說。 嗯,他果然又是在騙我 。 賀洲看著在他身邊抱著他胳膊,酣睡的邱言至。 賀洲毫不留情的抽出了手臂,然后晃醒了他。 邱言至明顯睡得還有些迷糊,睡眼惺忪的看著他:“……怎么了?” 賀洲突然問:“你現在是邱言至還是夏遠?” 邱言至愣了一下,然后忽然就打起了精神,他眼睛亮晶晶地對賀洲說:“我是邱言至,你別擔心,我現在精神好,夏遠就不會出來。” 賀洲點了點頭,拿起了旁邊自己的手機,點開一個記錄界面。 畫了第1個叉。 很好。 請繼續表演下去。 然后賀洲又問道:“那你想和我離婚嗎?” 邱言至已經徹底清醒了,他堅定地搖了搖頭:“不想!” “很好。” 賀洲放下自己的手機,看著邱言至。 目光深深沉沉。 “那么,我要行使我作為丈夫的權利。” “什么權……” 邱言至突然明白了過來,聲音戛然而止,臉上盡失血色。 第21章 這是一場靈魂與rou.體的較量。 是一場生命與忍耐的選擇。 到底是同意還是拒絕, 到底是負重前行還是破釜沉舟,到底是自暴自棄還是自生自滅。 這并不是一個難以抉擇的問題。 邱言至閉上眼睛,仰著頭, 莊嚴地,慎重地親吻上了賀洲。 邱言至的吻很有技巧。 于是賀洲感覺有些生氣。 邱言至攀著賀洲的脖子,越親越有感覺, 越親越覺得賀洲也不錯,起碼皮囊,很符合他的口味,如果不是上次的記憶太過于慘烈…… 但邱言至很快便想到了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他親了親賀洲的眉心,耐心地誘哄:“賀洲,讓我來好不好……” 他被拒絕了。 他被惡狠狠地拒絕了。 他被惡狠狠地拒絕之后,還被惡狠狠地報復了。 因為賀洲懷疑,那句話有明諷他的嫌疑。 天地可鑒,那句話分明只是暗諫。 . 第二天早上的邱言至已經不是昨天的邱言至了。 他是生無可戀·死魚·邱言至。 偏偏身旁那人還毫無自知之明地湊上來, 裝作不經意地詢問, 語氣還帶著一點小驕傲, 像是一個自以為要得滿分的小學生,去詢問老師的成績。 邱言至慘淡地笑了笑:“比上次好多了。” 也不算假話吧…… 至少這次,沒流血不是? 雖然沒聽到想聽的答案,但至少算是個進步獎, 賀洲終于感覺心里稍稍滿足了些。 頓時只覺得身心舒暢, 豁然開朗, 轉頭看向邱言至,臉上都帶了些濃情蜜意的笑容來:“這種事情多練練,自然會有所提高。” ……多練練? 賀洲看見邱言至身子僵了一下,然后朝著他露出了一個靦腆的,毫無靈魂的笑。 很好。 賀洲心滿意足地把邱言至摟進懷里,把下巴抵在他柔軟的黑發上,笑著說:“再睡一會兒吧。” 邱言至確實是疲憊地不像話,剛鉆到賀洲的懷里,就困乏地打了個哈欠,嘟囔了一聲,你起床的時候叫我,就沉沉睡過去了。 . 邱言至睡醒的時候,已經不知道是什么時間了。 他伸了個懶腰,緩緩睜開了眼睛,然后愣住。 他依舊處在一片永無止境的白色之中。 他在一片白茫茫的,看不見天,看不見地,無邊無際虛妄的空白中。 他又慌亂了起來,他大腦也是一片空白。他隱隱約約中似乎要分不清,賀洲踏著整個世界朝著他走來后所發生的一切,到底是真實存在的,還是一場荒謬的,幻想的,自我安慰的夢。 他站起來,往一個方向跑,他一邊跑一邊喊賀洲的名字,他不知道這是哪個方向,他也不知道賀洲在哪里,他只是跑,可這里無邊無際,看不見盡頭。 他跑累了,他喊不動了。 他坐在原地,抱住腿,把整個臉都埋在了膝蓋里。 沒有人知道。 邱言至分明沒有一個貼心的朋友,沒有一個溫暖的家人,更沒有濃情蜜意的愛人。 但他竟然害怕被拋棄。 也不知是因為他沒有親近的人,所以害怕被拋棄。 還是因為害怕被拋棄,所以沒有親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