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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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言至急了,慌慌張張地從冰箱里又抓了一把巧克力,拿了一瓶飲料,一盒小蛋糕跟著賀洲往前走。 賀洲皺著眉轉頭問他:“你總跟著我做什么?” 邱言至緊張地問:“那你要去哪?” 賀洲冷冷地說:“去書房。” 邱言至剛剛朝著賀洲撲過去的時候,賀洲的離婚協議書都灑落在了地上,又印上了許多腳印,已經不能用了。 賀洲去書房,就是為了重新打印出一份新的離婚協議。 邱言至一聽賀洲不去太遠的地方,頓時松了一口氣,他才不去想賀洲去書房做什么,他現在腦子里只有吃的。 邱言至并肩與賀洲坐在書桌邊,一邊吃著小蛋糕一天呲溜溜得吸著飲料,然后他撕開巧克力的包裝,雙腿都不自覺地在桌子下搖蕩。 他忽然覺得幸福竟然如此簡單。 直到。 賀洲終于重新打印好了文件,把一份離婚協議書攤到他面前。 “簽吧。”賀洲說。 邱言至看清文件上離婚協議書幾個大字,手中的小蛋糕差點都嚇得掉到了地上。 “不、不簽!”邱言至梗著脖子說,“我死都不跟你離婚!” “為什么?”賀洲問。 因為我真的不想餓死在這里。 邱言至還沒想好怎么編,只能低著頭,不說話。 賀洲打開離婚協議,語氣冷靜而又疏離:“你可以認真看一下里面的條款,你父親當時以結婚為條件,對我公司進行了投資,對于這方面,我們可以選擇繼續合作或者我可以以股份,金錢的方式支付給你們,另外這個房子還有車庫里的三輛車,我全都可以過戶到你的名下……” “我不要。”邱言至把離婚協議書推開,低頭咬著飲料上的吸管,說,“我不離婚。” 賀洲抬頭看向邱言至,他一句話也沒有說,只不過眼神相當冷漠。 邱言至沒什么底氣,心虛地移開了視線,繼續咬著吸管,理不直氣也壯地說:“我為什么要跟你離婚。” 賀洲嗤笑了一聲,諷刺道:“你當真不知道為什么嗎?” 邱言至睜著眼說瞎話:“不知道。” 賀洲:“那好,我問你,你既然不喜歡我,覺得我又渣又蠢,覺得我一無是處,為什么不和我離婚?” 邱言至放下手中的飲料:“我喜歡你。” 賀洲簡直要被氣笑:“那你的意思是說我那天是幻聽了?!” 邱言至抬頭看著賀洲,他眼睛十分清澈,瞳仁又黑又亮,這樣盯著人的時候,很容易給人產生一種真摯而又深情的錯覺來,他就這樣看著賀洲,然后緩緩說。 “如果我不愛你,如果我不喜歡你,我為什么要費盡心機和你結婚。” “如果我不愛你,我為什么要冒著生命危險去幫你擋吊燈,我為什么要演這么一場戲只為得到你一點點的關注和愛護。” “如果我不愛你,我為什么要在你離我而去之后不吃不喝,在家里待上三天,只為了等你。” “如果我不愛你……我為什么要撒謊,說我愛你。” 邱言至頓了一下,聲音有些沙啞。 “賀洲,我承認我欺騙過你,我承認我算計過你,我承認我卑劣,我承認我無恥,但你要知道,我的欺瞞,謊言,卑劣和無恥,全都是因為……全都是因為我愛你。” 賀洲表情沒有絲毫觸動。 他眼神依舊冷漠而冰冷。 他說:“那你如何解釋那天的事情。” 邱言至沉默了。 他垂下眼皮,放在桌上的手緩緩握緊了,睫毛也不安地輕顫了起來。 似乎過了好久,他才像下定決心似的,抬頭看向賀洲。 他神色中帶著些慘淡與凄惶,他扯了一下嘴角,似乎要笑,卻無論如何也沒笑出來。 “賀洲,你知道,did嗎?” 賀洲冷笑了一聲:“你以為我還會相信你的鬼話嗎?” 邱言至眼睛緊閉,然后又緩緩睜開,他聲線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來。 他說:“did,全稱是dissociative identity disorder,是指多重人格障礙,也叫分離性身份識別障礙。賀洲,如果我說,那天你看見的不是我,你信嗎。” 賀洲盯著邱言至,他不允許自己表現出一絲異樣的情緒,依舊用冷漠的語氣包裹自己:“你覺得我應該信嗎。” 邱言至繼續說:“那個人叫夏遠,他根本就不相信愛情,他不愛任何人,也不期待被任何人愛,他總是對我說愛情是愚蠢的,他也總是認為我愛你是愚蠢的,所以每次他出來的時候,總是要謾罵你,侮辱你。” “那天,我設計與你結婚的事情被你發現,你離開之后,我整個人都很慌張,我覺得我要失去你了,那天我的情緒很不穩定,所以夏遠就出來了,他覺得卑微的愛情是最令人瞧不起的,他甚至覺得愛你的我是卑賤而可恥的,所以他故意以夸張的姿態模仿我,借此來羞辱我……然后就是你看見的事情了。” 賀洲沉黑色的眼眸冷冷的看著邱言至,不說話。 邱言至心里有些慌。 其實他也覺得自己扯地有些離譜。 但他實在也沒辦法了。 只是不知道他剛剛編了那么一大堆,賀洲能信幾分。 但不管賀洲是信還是不信,邱言至這段時間是怎么也不敢再離開賀洲了。 吃飽之后,他腦子也靈活了些,明白了不少事情。 大黃曾經說過,如果不注意,導致自己的人設崩塌,將會造成npc的系統崩潰。 邱言至懷疑現在所遭受的一切事情都是因為賀洲的系統損壞而造成連環反應,導致整個游戲世界都出現了問題。 所以他無法退出游戲,所以他無法獨自感應游戲世界,除非依仗于賀洲。 賀洲是所有問題與矛盾的出發點。 也是解決問題的關鍵點。 . 不過邱言至還有一個有疑惑的事情。 如果他本人無法感應到游戲世界,是因為游戲已經把他這個玩家給忘卻拋棄,而他所見的那些白色,應該便是游戲沒有運行的空白界面。 那為什么賀洲出現的時候,整個游戲都為他運行? 賀州一個npc,在玩家缺失的狀態下,游戲為什么還要為他構建整個世界模型? 當時,賀洲一步一步朝著邱言至走來,世界一點一點在他腳下形成的那一刻。 恍恍惚惚中,邱言至簡直要產生一種錯覺來。 ——好像賀州不是游戲的npc,而是游戲的主人似的。 . 就在這時賀洲忽然站了起來,朝著外面走。 邱言至慌忙緊張地跟上他的步子:“你要去哪兒?” 賀洲轉頭,有些忍無可忍了:“你為什么總是跟著我?” 邱言至有些委屈地后退了一步:“我怕你丟下我。” 賀洲沉黑著臉問他:“你是未成年嗎?你是殘疾嗎?你不能獨立生活嗎?” “我不能。”邱言至低著頭,小聲說,“我只能和你在一起。” 賀洲覺得自己已經和邱言至無話可說,就不再理他。 賀洲本來是打算離開家里去另一個公寓的。 可邱言至一直跟著他,他從這個家換到另一個家,也沒有什么意義,便直接在這里休息了。 賀洲越來越覺得邱言至是有什么毛病了。 賀洲只要一走動,邱言至就滿臉緊張,問他要去哪兒。 賀洲面無表情表情地說:“去洗澡。” 邱言至不知廉恥地說:“我可以和你一起洗嗎?” 賀洲拒絕了他,邱言至竟然還一臉失落,然后飛快的去隔壁的小浴室洗完了澡,就又蹲到了賀洲的浴室門口,等賀洲出來。 賀洲洗完澡出來,邱言至抬頭,說:“賀洲,你能不能陪我去一趟我的屋里。” 賀洲本來想拒絕的,看見邱言至的眼睛,不知怎么就答應了,想看看他到底想做什么。 邱言至的房間離浴室和賀洲的屋子都很遠,賀洲如果不過來,邱言至甚至都看不見自己的屋子。 賀洲過來后,從自己的屋里拿了些衣服,拿了手機,然后他果真在抽屜里找到了記憶里的那個水果糖。 和他想象中一模一樣的水果糖,不過有兩顆。 一個是草莓,一個是西柚。 邱言至小心翼翼地把那顆草莓糖剝開,然后放到嘴里。 和他在那空白而迷茫的兩天里,一點一點構造出,想象出的味道,一模一樣。 前調是甜,余味是酸。 邱言至忽然就感覺鼻子也酸了起來。 邱言至把剩下那顆西柚糖攥在手里。 賀洲等的有些不耐煩了:“你讓我來這里做什么?” 邱言至有些不舍地把那個西柚糖遞給他:“要不要吃水果糖,這個很好吃。” 賀洲皺著眉頭說:“不要。” “好吧。”邱言至認真地把糖收了起來,然后抱起床上的衣服被褥,對賀洲說,“走吧。” 賀洲:“去哪里?” 邱言至:“去你房間里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