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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爺只是裴安胥的契爺,是裴懷榮當初在碼頭做工跟的大哥。馬仔成為“船王”,大哥成為九龍無人無知無人不曉的幫會龍頭。船王日暮,龍頭退居幕后,仍握有實權。 裴阮兩家的生意,這位契爺是最大的客戶,也是最大的受益人。收保護費根本不夠管弟兄們的餐飯,管理酒吧、牌館,也只是蠅頭小利,有了裴懷榮的門路,他才發家,坐上了一把手的位置。 九七的消息出來之后,裴懷榮知道時代變了,想盡辦法轉型,還勸大哥移民。但哪有那么容易,他們的家業在這里,利益在這里,過往的罪名不是一下能洗清的。 裴辛夷很清楚,安排契爺與阮決明見面是父親的意思。他想要通過裴阮姻親解除的契機,讓阮家與幫會直接接頭,他好拜托中間人這一身份。 她覺得父親當真是年事已高,竟然做出這樣離譜的錯誤判斷。 裴家從來都不是中間人、第三方,而是阮家這個龐大家族體系中的一員。阮家才是真正坐莊的,如果裴懷榮退出,就等于過河拆橋。 裴辛夷撥出裴懷榮宅邸的電話,無人接聽,這才想起父親今日應當在半山別墅。 可謂一事未平一事又起,她尚且沒探清二太在搞什么鬼,父親又給她出難題。 暫且作罷,她提著一盒熱乎乎的蛋撻往客廳走去。 * 入夜,裴辛夷換了條黑色吊帶束身長裙,鑲了閃閃水鉆的銀色細鏈條束腰,外披一件寬肩的黑色皮夾克,化身既優雅又性感的香奈兒小姐。 周玨開“得得地”來接她,“誒”了一聲說:“做乜又穿得像修女,穿短裙啦,最襯六姑。” 裴辛夷坐上副駕,說:“穿長裙就是修女?昨天的豹紋短裙害苦我,我還是做回我自己咯。” 周玨踩下油門,頭往副駕駛偏了偏,意有所指地說:“咦,害苦你?六姑遭遇了咸豬手?” “少來套話。” 周玨識趣地收住了話頭,轉而說:“裴繁縷那些朋友不知是從哪里揪出來的,我看他們也不是真朋友,只是眼饞裴四小姐,想攀關系。總之啦,他們乜都講,你聽了不要生氣。” “她呀,你們以為她不想嫁?明明是去奔喪,反倒勾仔。說起來很羅曼蒂克……” 尖沙咀一間俱樂部,爵士樂聲里,暗紫色絲絨沙發里坐著年輕男女。裴繁縷在其中,呷了一口馬提尼,醉醺醺地說起故事來。 “明明別人有條女(女朋友),她偏要插足,冇一點自尊心。……是濃情蜜意了幾天,但是呢,最后臨走,她遇到危險,別人根本不看她,虧得之前拼命發嬌勾引。生死之際喔……乜事?誒,是——” “是在槍口下。”裴辛夷出現在沙發座椅后,雙手撐在椅背上,笑著說。 眾人靜默了。 裴繁縷慢一半拍,回過頭去,微愣說:“你來做乜?” 裴辛夷又說:“四姊要編笑料就該大膽些。” 眾人又一陣尷尬大笑。 有人請裴辛夷入座,她毫不客氣地坐下,叫來侍者點了一杯白葡萄酒。 “四姊整天夜蒲,我勸過了,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她……很傷心,多謝你們這些天陪著她,但愿沒給你們添麻煩。”裴辛夷輕輕嘆氣,擠出一個強撐的笑,“今晚我請,你們隨意喝。” 裴繁縷蹙眉說:“你、你做乜啊?誰傷心過度,我開心得不得了!” 這倒是實話,裴繁縷壓抑了太久,終于可以呼吸自由空氣,于是徹底放縱。她也不是故意傳播八卦,喝醉了總想傾吐。 二太早放棄了裴繁縷,懶得管她的形象如何。且她說的都是些與裴辛夷有關的緋聞,足夠吸引狗仔。正好給裴辛夷添堵。 裴辛夷無奈地說:“心理醫生說這是精神麻痹法,如果這樣能讓四姊好受些,我們都愿意陪著她活在謊言里。” 在座的人在心里暗暗嘲笑起裴繁縷來。 裴繁縷氣郁,卻又不知如何才能“反敗為勝”,正在思索之際,忽然見著走近的一撥人里有一抹熟悉的身影。 “刀哥!”裴繁縷揮手說。 裴辛夷順著視線看過去,看見被青年們擁簇著的阮決明,他梳了背頭,一身淺米色亞麻西裝,手上夾著煙,端的是風流倜儻。 她想起來了,這間俱樂部是裴安胥契爺的場子。 阮決明抬手示意,同身邊的人低語一句,獨自走了過來。 曖昧光線下,他臉上隱約的笑意更令他不可捉摸。 裴繁縷讓人挪出身旁的位子,叫阮決明過來坐,接著介紹說:“這位是阮生。” 外界只知道裴繁縷嫁給越南經營木材生意的富商阮氏,極少數愛好幫會秘辛的人才知道,阮氏掌控越北的森林、一些重要城市的賭場,與當地華人交過過密,曾血洗十五黨之類的。 一聽這位姓阮,好奇的人忙問:“難道是……” 裴繁縷笑說:“就是剛才說的那位啦。” 正好裴辛夷與阮決明打招呼,他從她座椅前的窄道經過卻忽視了她。他在裴繁縷身旁坐下,笑說:“還未來得及去拜訪大嫂,冇想到先在這里遇上,好巧。” 眾人見狀,不由得相信了裴繁縷的故事,對裴辛夷略看低了幾分。 閑聊一陣,裴繁縷說笑著幾度往阮決明身上靠。裴辛夷注意到氣氛變得微妙,人們似乎猜測起裴繁縷與這位小叔子之間的關系來。她這才去搶奪注意力,說:“時間很晚了,四姊應該喝盡興了,我讓人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