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頁
書迷正在閱讀:老板,我熬夜猝死了、重生回來后我躺贏了、皇后,朕還傻、千歲爺的心尖寵(重生)、我送反派上青天、竹馬是少女文大佬、女總裁的近身狂兵、撿來的夫君是皇帝、學霸和花瓶女星互穿后、穿越后我高考還是落榜了
話未說完,鞭子重重向裴辛夷甩來,從肩膀擦過臉頰。她慘叫一聲,嚇得窗外的鳥雀撲騰騰飛走。 阮忍冬揚著下巴,好似睥睨一切地主宰。他撫著手里的皮鞭,緩緩說:“不想繼續挨打就開始。” 裴辛夷把手放到制服襯衣的紐扣上,卻遲遲不想解開。“……等良叔回來,你以為你還可以這么做?” “對了!良叔,良叔還有個兒子吧?是個智障。”阮忍冬故意悄聲說,“luanlun之后生的智障。你說你們裴家破事兒多不多?” “他是個智障,你呢,你還是個殘捻廢。”(捻:幾把) 裴辛夷發誓,這是她生平第一次講粗口。 阮忍冬覺得很稀奇,說:“都說六小姐似大太,是香江淑女,我一早就覺得你不過是個野孩子,果然,連這樣詞都講得出口,裝不下去了?” 她是野孩子,在事故之后變成了無家可歸的野孩子。 算了吧,認命吧。 裴辛夷解開紐扣,松開百褶裙。月光蒙蒙落在她身上。 “開始。”阮決明晃著完成圈的皮鞭。 裴辛夷閉上眼睛,手撫過腿上破皮的傷口,往左。 大多男人總是如此,懦弱愚蠢而不知自,以為女人的身體是他們的所有物,以為得到身體就是得到一切,以為羞辱身體就是羞辱一切。 這一瞬間,裴辛夷懂得了,原來性可以是武器,是女人必須要牢牢掌握主動權的武器。 “六妹?”門外響起青年的聲音,帶著幾分稚氣。 裴辛夷一驚,大聲說:“不要進來!” 可鑰匙已在扭轉鎖孔。 “我在樓下睡覺都被你吵醒了,他們還不要我上來……你還上鎖了,幸好我有全部房間的鑰匙。”裴安華一邊疑惑地說一邊推開門,“六妹,你摔倒了嗎? 看見眼前的場景,他怔愣住了,好半晌才嚅囁著說:“六妹,你受傷了……” 阮忍冬溫柔地說:“阿華,進來。” 裴辛夷胡亂撈起衣服遮擋住自己,急切地說:“阮忍冬,你有病!” 阮忍冬笑笑,說:“你們裴家不是有這個傳統嗎?” “華哥!走啊!”裴辛夷嘶喊出聲,牽扯到腰腹上的傷口,疼得要命。 “走哪里去?”阮忍冬哼笑一聲,一把將高高大大的裴安華拽到地上,想要轉動輪椅去關門。 “壞人!你是壞人!”裴安華從地上爬起來,拍著摸著衣褲,顫抖著說:“六妹不怕,不怕,華哥在呢度。” 裴辛夷一直忍著情緒,此刻再也忍不住,淚水奪眶而出。 “啪嗒”——門上了鎖。 阮忍冬笑著轉身,“原來你不完全傻,還知道安慰別人。” 裴安華在身上摸摸索索,終于找到了什么,驚喜地拿出來——是一把便攜式手槍。 阮忍冬一怔,就見那槍對準了自己的眉心。他忽又一笑,“良叔敢給你這么危險的玩具,就不怕擦槍走火?” 裴辛夷更驚訝,一度說不出話。看見裴安華將食指搭上扳機,她失聲道:“不要!” 阮忍冬悄悄去摸皮帶背后一側。裴辛夷察覺到,又說:“你不要動!” 來不及感謝上帝,裴辛夷一步步靠近裴安華,讓他不要動,自己握住了槍。她甚至放棄了用衣服遮掩身體,雙手舉著槍,緩緩后退。 “華哥,開門。” 這是那年夏天阮忍冬最后聽見裴辛夷說的話。 * 樓下的房間。裴安華止不住地哭,如同被恐怖片嚇到的小孩。 裴辛夷穿了他的長衫,四處翻找所有現金以及值錢的小物什。搜刮得一點不剩之后,她來到他身邊,說:“華哥,阿妹感激不盡,這份恩情……如果我還有以后,一定報答。” 裴安華抹著鼻涕,可憐兮兮地說:“六妹,你要去哪里?” “都瘋了,他們都是瘋子,待在這里還不如下地獄,我不要住下去。”裴辛夷握緊拳頭,看著他哭卻是再也說不出什么安慰話來。 裴辛夷與裴安華其實并不熟悉,他們說過的話不會超過五百句,大多時候是他在說,她心里一堆煩心事,壓根不想搭理這位智力等同八歲小孩的哥哥。不過他就算智力只有小孩的水準,心性卻較為成熟。他似乎知道她不開心,總是拿一些糖果來討她開心。 她沒想到會被他救下。他知道拿槍,大約是從電影里看來的。 感謝電影,感謝裴安華,感謝主聆聽禱告。 裴辛夷握住胸骨前的十字架掛墜,輕聲說:“華哥,再見。” 她以為這次道別或許是永別。 * 夜幕沉沉,裴辛夷搭三輪黃包車來到副食商店。前門緊閉,看上去已經打烊。但她知道商店因為有臺球場、賭博機,是通宵營業的。 她拖著傷走了整整一條街,又走了整整一條背巷,來到商店的后院。 正在玩鬧的人們漸漸安靜下來,她渾身是傷,誰見了都會驚訝。 有人狐疑地說:“這不是阿魏的女朋友嗎?” 裴辛夷眼前一亮,急忙走上去,嚇得那人退了好幾步。她說:“阿魏在嗎?我找他!” “我……” 裴辛夷摸出幾張皺巴巴的越南盾塞到對方手里,“你能不能找到他?” “我不知道他住哪兒?”那人捏住鈔票一角,遲疑地點點頭,“我去找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