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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柵欄外的坡道上,二人肩并肩,他才想起似地問:“你不想睡覺?” 裴辛夷覺得這個問題很好笑,睨他一眼,“你覺得我睡得著乜?” “我很好奇,你覺得二太破壞了你的家,可二太之后還有三太,你不恨三太?” 果然,阮決明只是憑著陰謀論及過去對她的了解,才判斷出她恨二太,恨二房的人恨得不得了,他以為這種恨是少女對第三者插足破壞了家庭的恨。 正常人也不會想到,若正房的事故是二太所為,裴懷榮這個一家之主會坐視不理。 裴辛夷雙手抱臂,邊走邊說:“你竟然不知,我回去之后是三太照顧我。” “聽聞她以前是大太的護工?” “唔,后來我和她住在一起。” “那你同細妹細佬很親咯?”(弟弟meimei) 裴辛夷若有所思地看了阮決明一眼,發覺他神色平常,答說:“麻麻地(一般般),不過他們好得意(可愛)的,是龍鳳胎。” “是乜?”阮決明隨意道。 裴辛夷又睇了他一眼,笑說:“怎么?你不會真的收集了報紙,還看到了他們的照片?” “冇啊。”阮決明這才真有了些興趣,抬眉說,“照你的意思,他們長得不像?” 裴辛夷似乎沒聽見,她的注意力全被近在咫尺的花田吸引了去,欣然地說:“可以進去?” “點解不可以?” 裴辛夷輕快地往花田奔去。阮決明彎了彎唇角,不疾不徐地跟了上去。 罌粟花莖很高,約莫八十厘米,雖是按區域整齊栽種,卻比專業種植大棚里的排得緊密些。裴辛夷走入花田,幾乎半個人都淹沒在了里面。再往深處去,花瓣拂過她的腰線,如風吹動的紅錦。 趿著的鞋子不小心撒出去些許,足底傷口擦到泥土地,她“嘶”了一聲,回過頭去。 天空蔚藍澄澈,嫣紅錦簇之間,阮決明一步一步走來,手反搭在額邊遮擋灼眼陽光,只見著他唇邊笑意。不真實之境,他似是最真實的存在。 愈真實愈痛。 阮決明見她不對勁,問:“怎么?” 裴辛夷搖了搖頭,“冇事。” “怎么會冇事?”阮決明蹙著眉走近,往下一看,直接蹲了下來。 在他就要握住她的腳踝之際,她掙脫,重心不穩往后仰了下去,直直壓倒一片花。 裴辛夷因光線閉了閉眼睛,而后笑起來,放聲大笑。 阮決明順勢在旁邊半躺下,手肘支起上半身,側目看她,“怎么會老是摔跤?” “我也覺得好笑,越南的路好像很難走。”她偏頭,鼻尖碰到他的指關節。 他頓了一下,沿著臉頰撫上去,將她的頭發往后撩開,攏著她的后腦勺。 他們一瞬不瞬地望著彼此,失去言語。 裴辛夷先移開視線,不太自然地說:“腳上的傷看來一時不會好了。” 沉默好一會兒,阮決明說:“別人看不見我們。” 蔓蔓花莖成了密實的圍墻,把他們圍攏在這一隅。 “可是我們什么都看得見。”裴辛夷無所顧忌地枕著他的手,抬手指了指天空。 阮決明又把手抽出來,有一搭沒一搭地撫著她額邊的發,像哄小孩入睡那樣。他輕聲說:“你有去嗎?” “乜嘢?”裴辛夷抬眸撞進他視線,一下子想起他問的是什么,直接翻轉身背對他,“忘了。” 阮決明笑了一聲,以輕佻的語調說:“你沒去?果然,就是不能相信一個騙子的話。” 花枝在眼前放大,猶如叢林,裴辛夷不自覺放緩呼吸,問:“你去了?” “嗯。” 風雪呼嘯而至。 森林里,雪地滲出猩紅色,幼年的麂倒在上面。 趕來的人們關切地問發生了什么事,阮決明拾起熊刀,說:“六小姐受了驚。” 他們又連忙扶起仍跌坐在地上魂不守舍的裴辛夷,吵吵鬧鬧地用越南話詢問。 “講乜嘢?聽不懂啊!”裴辛夷不耐煩地推開旁人,一個勁兒地往前走。 阮決明吩咐說:“你們幾個,送她下山。” 天色暗下來之前,狩獵結束,三三兩兩的人回到大宅。 裴辛夷獨自在偏廳待了一下午,此時正坐在壁爐前的沙發上昏昏欲睡。 感覺到有人悄無聲息地靠近,她警覺地睜開眼睛,看見了輪椅里笑意盈盈地青年——阮忍冬。 “沒想到我們會再見。”阮忍冬將手里的毛毯溫柔地蓋在她身上,“我送你的畫片還在嗎?” 裴辛夷丟開毛毯,以厭惡的眼光盯著他,并不說話。 阮忍冬似乎不在乎對方能否聽懂,自顧自地說,“好可惜,都說裴家除了大小姐,六小姐是最漂亮的。不過,四小姐也算得標致的美人。我和她要結婚了,你沒有什么話想說的嗎?” 裴辛夷忍不住了,壓低聲音說:“關我什么事,我從來就沒有要同你結婚。” 阮忍冬作出驚訝的樣子,“一段時間不見,六小姐越南話講得這樣好了。”又淺笑說,“那最好教一教四小姐,我不喜歡講你們的話。” 裴辛夷強忍著心頭的惡心,皺眉說:“少自作多情了,就算是四姊嫁給你,我也只會為她感到可惜。” “六小姐,我覺得你最好祝福我們,不然我會覺得你是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