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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決明低聲笑起來,每一次細微振動都似要引她共鳴,“這么著急,看來情況有變。怎么,裴五要來了?” 裴辛夷抬起刀,立即就被他抽走。 阮決明放她的腿,拉開二人的距離,把玩著刺刀,說:“講真的,陸英教會我很多,比如,如果一個人對我做了無法原諒的事,那就一定要毀掉她。” “你以為放走裴繁縷就等于毀掉我?”裴辛夷輕笑一聲,穿好肩帶,拍了拍裙擺,看著他說,“未免把我想的太簡單。” “我確實不知你如何打算,不過多一個人就是多一個麻煩,可能還不止一個麻煩。” “所以不管怎樣你都不幫忙?這對你只有好處。” “不如這樣,裴家這筆生意現在我說了算,我讓你做負責人。” 裴辛夷一怔,這是她之后的計劃。當下裴安胥在父親那里勢頭正盛,這差事她是接不得的。何況這樣一來,阮決明先前的部署不就全露餡了?佛爺必然會發覺他才是幕后元兇。 再者,到時人人都發現他們暗中合作,十年前那些事肯定會被挖出來。 意識到他是故意譏諷,她蹙眉說:“我冇閑心同你耗,阮太是阮太沒錯,可她姓裴,她受良姜侵犯這件事傳到裴家去,二太不會不管,反而會讓兩家生出間隙。佛爺留她不是,讓她走不是,如果她因喪夫傷心過度而‘自殺’,想必皆大歡喜。” “把喪事變喜事,裴小姐考慮得這么周到,自己動手啦。你拿著刀明晃晃闖進來,好捻巴閉,等于預告,昭告眾人你即將殺人。”(好幾把厲害) “我只是想請阮生帶我去割罌粟。” 阮決明笑了一聲,“古靈精怪,虧你想得出來。” “得唔得?” “裴小姐這么冇耐心,怎么對付古玩行刁鉆的客人?” 裴辛夷頓了頓,看向窗臺盆栽,一支彎曲的花枝上長著一朵淡粉的花骨朵。她認得,是木槿花。她轉回視線看他,挑眉說:“看來你很關注我,小報邊角料都不放過。” 阮決明走到斜頂角落的衣柜前,拿出一件淺灰色男士亞麻短衫。他又走回去,直接拽著她的手臂,二話不說為她披上。 “帶你去罌粟田。” 門外的傭人大多散了,只留下一位阿嬤陪著女孩。女孩眼角懸著淚光,要哭不哭,很惹人憐愛。 “刀哥,我是不是做錯了事?”女孩說著悄悄瞄了裴辛夷一眼。 阮決明不答,只說:“裴小姐初來,對罌粟田很好奇,我陪她過去看看。” “我可不可以一起去?” “不必。”阮決明說,“你回你的房間,不要再上閣樓來了。” “……哦。”女孩訕訕地應下,看著他們一前一后離開了。 阿嬤安撫說:“英妹,裴小姐是貴客,二少爺多多照顧是應該的。” 女孩抹了抹眼角,不解地說:“裴小姐好大膽,貿然闖進來刀哥也不生氣,以前除了我從來沒有人能進閣樓。” 阿嬤頓了頓,“我說句不該說的,你知道,之前不止你一個。” 女孩神色黯然,說:“下個月我就滿十八,刀哥真的會把我送走嗎?” “你已經待了兩年。” “我以為,我以為……”女孩以為她是特別的。 阿嬤不再說了。 阿嬤照顧這些女孩子,清楚他們的情況,無非是生活困苦,家有賭鬼酒鬼老爹,她們要么流落街頭,要么在棚戶區拾垃圾,要么被賣去做妓。 阮決明最初只是偶然遇上了這樣的一個女孩,帶她回了阮宅。這樣的事在寨子里不算稀奇,男人們到了年紀總會帶女人回來。見二少爺帶人回來,他們一時感到稀奇,也覺得這是終于開竅了。 沒過多久,女孩的家人找上門來,他們以為女兒攀上了高枝,想要商量婚事。這件事當然不會談攏,不說阮決明的意愿,佛爺根本不可能同意。 一幫人撒潑打諢,什么辦法都用盡了,見著行不通,將阮決明的名字擺了出來。 原來其中一人住在河內往南的地方,曾經見過阮決明同別的女孩出入旅店。 “我肯定沒認錯,女孩子叫你‘阿魏’……”那人剛說出名字,客廳里幾乎成了擺設的武士刀一下子出鞘。 刀光一閃,刀回鞘,那人倒在血泊之中。 阮決明一刀刃人的事跡傳了出去,以訛傳訛,從此無人敢直呼他大名。 佛爺為之大喜,此前他一直覺得二兒子不夠擔大任,沒想到有如此果決,當即劃出一方土地,命人修葺新的宅院。 之后,阮決明似乎對十七八歲的女孩上了癮,每過一段時間就會接一位回別苑。女孩們什么事都不用做,被好吃好穿好生養著。可女孩們一旦滿十八歲,就會立馬被送去鋪頭做工。 在宅院里的傭人看來,這些女孩如同錦屏上的金絲雀,供二少爺觀賞、消遣,卻沒得到一點兒情誼。畢竟,女孩但凡有一點兒特別,都不會被冠上前人的名字——“英”。 * “阮生,冇想到你的癖好這么特別,圈養金絲雀?”裴辛夷走在花園的小徑上,看著男人的背影,笑說,“你說討厭我把女人看成物品,不覺得你才是真正實踐的人。男人啊,好偽善的。” “或許咯。”阮決明淡然道,同時加快了步伐,似乎想盡快走出這花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