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大漢首輔_分節閱讀_1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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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呼出的溫熱的鼻息貼在張賀的脖子一側,讓他癢得略微發笑起來:“太子殿下,我都說過了本人吉人自有天相,不要為我太過擔心。” “你在漠北作戰的時候,我總擔心你是不是受傷,有沒有吃好,是不是受寒……” 聽著劉據絮絮叨叨個沒完,張賀笑著掙脫了開來:“都說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這許久未見,我竟然不知道殿下變得如此婆媽了。” “你說誰婆媽?”劉據的嘴嘟了起來,兩人像兒時一樣,打鬧著進了臥室。 一進臥室,劉據就湊了過來,一手握住了張賀腰間的碧玉帶鉤,壓低聲音說道:“讓我檢查一下你這次哪里受了傷。” 帷帳低垂,衣衫滑落,房間里的氣氛很快旖旎了起來。偶爾有風掀起簾子,一室春光乍泄。 作者有話要說: 太子:久違的福利^0^ 皇帝:請問配角的福利呢? 作者:不存在的╮(╯_╰)╭(被豬豬陛下毆打) 第141章 封禪 劉徹先攜眾臣登上梁父山, 以禮祭祀地主。乙卯日, 下令讓隨行的侍中和儒生都換上隆重的禮服, 在泰山腳下首先行封土禮。 一個早上,張賀就被劉據叫醒, 換上有司事先準備的禮服。古代祭祀天地的時候, 按照禮制要佩戴冕冠, 玄衣纁裳進行祭拜。古代玄色代表著漆黑的夜空, 而纁色為赤色,象征著廣袤的大地。 而佩戴在頭頂的冕冠,其中的講究就更多了,天子系白玉珠為十二旒,皇太子和諸侯王系紅玉珠九旒,三公諸侯系青玉珠七旒, 卿大夫系黑玉珠五旒。 劉據此時佩戴的就是九旒的太子冕冠,上黑下赤, 帶著一組復雜的玉佩,隨著年齡的增長, 他容貌中肖似劉徹的一面漸漸顯露了出來, 此時穿上祭祀用的正裝,那平素溫潤的眉眼隱藏在珠旒之下,竟顯得有些威嚴和銳利。 張賀官職不高, 作為隨行人員,穿得就要簡單些。因為此時劉徹已經在琢磨著改制,朝野中“色上黃”的議論漸漸多了起來, 因此張賀等親近隨從都穿上了黃色的深衣,頭佩長冠。 西漢的染色技術還不成熟,所以并不是后世想象中的明黃色,而是和大地一樣低調的土色,此時穿在張賀身上,倒也襯得他的臉色更加白凈紅潤。 “啟稟太子殿下,車駕已在外面擺好,是否現在就出行?”侍衛過來問道。 劉據點了點頭:“走吧,別讓父皇等急了。” 為了祭祀用的巡禮車駕,全部都是華蓋車,劉據拉著張賀并排站在車駕上,往前行了不遠,就并入了封禪的車隊。 正所謂天子駕六,在所有車駕最前面的是天子車駕由六匹渾身膘肥精壯的黑馬開道,車上掛著日月星辰十二章紋飾的旗幟,劉徹端立其上,大將軍衛青驂乘,陪侍左右。 再緊隨其后的一車,上面站著和衛青同樣身著冕服,頭帶七旒青玉珠的霍去病,他的車駕上的旗幟紋飾為山龍九章,由四匹馬拉著。 劉據乘坐的車規制和霍去病差不多,此時并排跟在劉徹的天子車駕后面。 一行人浩浩蕩蕩往泰山腳下而去。泰山屹立于平原之上,主峰海拔1545,從山腳下往上望去時,青色的山體一層層往上,最高處□□的石頭在藍天下輪廓分明,看起來還是非常高峻,氣勢恢宏的。 劉徹按照郊祭太一的儀式,在泰山東面的山腳下封土行禮,所封土寬一丈二尺,高九尺,下面埋有玉牒書。 當侍從在土坑里放下玉牒,并且在上面落土的時候,張賀在一旁好奇地打量,看不清天子到底在上面寫了什么。 禮畢,劉徹讓其他臣子都在山下等候,自己帶了衛、霍兩位大司馬還有太子劉據,在極少數親信隨從的伴隨下,登上了泰山。 泰山之巔是一些造型各異的石頭,從山頂往山下望去,只見群山如在腳下,一片云海蒼茫,宛如人在天上,俯瞰人間。 劉徹命人同樣在泰山頂上進行了封土儀式。繁復的儀式結束之后,四周的天色也漸漸暗了下來,一行人就在山頂臨時搭建帳篷,準備休息一宿再下山。 因為白日里剛進行了肅穆的封禪大禮,所有人心里都蕩滌著一股神圣的情緒,夜晚的山巔大風咆哮,劉據和張賀在帳篷里依偎在一起,彼此都沒有說話,只是默默感受著帳篷外面自然的力量。 劉徹夜間就把自己單獨關在了帳篷里,不知道這夜深時刻,他于天人感應中想到了什么,又感知到了什么。 第二天張賀是被劉據搖醒的:“子珩,快起來看日出。” 張賀連忙穿上外套,披著一件玄色斗篷,和劉據一起步出帳外。 只見四處霧氣蒼茫,腳下云海蒸騰,從那瞬息萬變的云浪之上,一輪紅日正徐徐升起,將金色的光芒照耀在此刻正站在懸崖旁邊,同樣欣賞著這一瑰麗美景的君臣身上。 在劉徹的身側不遠處,一塊巨石上銘刻著隨從連夜在上面刻出的紀功詞: “事天以禮,立身以義,事親以孝,育民以仁。四守之內,莫不為郡縣,四夷八蠻,咸來貢職。與天無極,人民蕃息,天祿永得。” 劉徹朝劉據招手:“到我這邊來。” 天子黑色的廣袖一揮,其袖下所覆蓋的,俱是大漢的萬里河山,此刻陽光將每個山頭都淬上金光,仿佛一副濃縮的畫卷。 “父皇有何吩咐?”劉據詢問道。 “據兒,我要這江山永固,與天無極,你能守好嗎?” “父皇尚且康健,何出此言?” 劉徹頗有些感嘆地說道:“我派遣數千人入東海,尋了一個月,也沒有找到那傳說中的海上蓬萊仙山,仙人到底可不可求?當初始皇尋覓的長生之法,究竟是真的存在還是虛妄?這些日子來我想了許多。” 衛青在一旁說道:“陛下,你……” “仲卿啊,我知道你想要說什么。”劉徹拍了拍他的肩膀,“這次你從邊關趕來,我看你的兩鬢又添了華發。昨夜宴飲時,jiejie對我抱怨,說你的身體已經不能再出征了,不知道什么時候,我們都已經不復當年。” “可是臣此心仍在沙場。” “一代人有一代人的責任,我老是想著能早日將四夷安定下來,以后據兒接手的時候,天下可以太平安逸。我知道據兒敦厚好靜,定是令我放心的守成之主,那些年輕人也漸漸成長起來了,以后他手下也不愁無良將賢臣可用。”劉徹的目光柔情地投向腳底下的綿延群山,那是他一生所系的江山國土。 都說天子劉徹多情又絕情,可他最愛的,始終是從祖輩們手里接過來的這萬里河山。 劉徹和劉據說了一些體己話,張賀和衛青就避讓到一旁。 也許是高處風大,早晨的泰山頂上還有些寒冷,衛青還是偶爾咳嗽著,他對張賀說:“張校尉可否移幾步說話?” 張賀連忙客氣地回答:“大將軍太抬舉我了,卑將能夠從您這里受教,正是求之不得。” 兩人走到一株虬勁的蒼松下,衛青對著張賀開口道:“你和據兒的事情,我從陛下那里聽到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