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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因由長生也略有耳聞,因而也就信了,如今倒是聽到了一點不同的細節。 “他配著刀從家中出發的?”長生問道。 爛賭鬼搖了搖頭,似乎是在努力的回憶,道:“他刀可寶貝著呢,沒放在家里,畢竟那刀也值幾個錢呢……” 爛賭鬼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長生聽懂了他的意思,因為爛賭鬼嗜賭如命,所以王三元連刀都不敢放在家里。 帶不帶刀,這有著很大的區別,長生想了想,又命人將糧倉的守衛值班表記錄交給薛采,讓薛采好好看一下。 如今時間緊迫,體力活還可以讓旁人代勞,但動腦子的還是只能依靠自己和薛采,長生心下沉甸甸的想著,自己的智囊團也該擴充一些人了,老是依杖一個薛采,也許哪一天會將他累垮。 “那刀他藏在哪里?當日可有繞路?”長生問道。 “沒……沒繞路,還是他往常走的那條路。”爛賭鬼弱弱的說道,又想了想,道:“走到半路上,他好像停了下,然后就多了一把刀,好像是這樣……” 長生又問了一下那地方是哪里,命人去那里看看可有線索。 “減十杖,繼續行刑。”長生朝著差役說道。 “啪!”一杖下去,剛剛得了一會寬松的爛賭鬼,又開始哇哇亂叫起來。 “大人,大人,還有,那糧倉里冷清的很,除了我兒子,我都沒看到其他人!”爛賭鬼說道,他完全是用盡了自己的全部心力去回憶,他連今天早上吃了什么都不太記得的人,此時費盡全力的回憶起幾天前見到的細節,也當真是為難他了。 “沒有其他人?你這話是什么意思?”長生問道。 爛賭鬼開口說道:“當時糧倉里一個人都沒有,我兒子去的時候天都黑了,糧倉里卻根本沒點燈。” 長生心下一默,事情發展到如今,王三元看著倒不像是個受害者,倒更像是劊子手了。 刀子那種東西,哪怕經過火燒也還會有一些廢鐵之類的殘余,依稀能夠看清楚形狀,但現場卻沒有刀子,說明是被人帶走了。 這個時代又不能檢測基因,因而完全不知道被燒死的是誰,那么那三十三具尸體到底是哪些人,就只能憑借推測,若幕后之人真的要隱藏王三元的消息,直接將這人歸結在死去的三十三個人中就好,為何要大費周章的做一個請假失蹤呢。 依據爛賭鬼的證詞,王三元根本就沒有失蹤,那他會去了哪里呢,在這場事件中,王三元究竟扮演著什么樣的角色呢? 長生一時想了很多,突然腦海中靈光一閃。 刀。 王三元很愛惜自己的刀,什么樣的人會愛惜自己的長刀呢?是武人。 “王三元會武?”長生問道。 爛賭鬼點了點頭,道:“那臭小子武功不錯,小的時候跟著道士學了幾招,后來當了幾年兵,又得人指點了幾下,他偶爾也接接走鏢的活。” 若不是有走鏢的兼職,王三元也養不活他這個爛賭鬼。 “他往常從不帶刀的……” 長生聽了眼神銳利的看向爛賭鬼。 爛賭鬼嚇得一縮,道:“我……我就跟蹤過幾次而已……” 武功很好,又一反常理的帶了刀,王三元離劊子手的身份似乎越來越接近了。 長生猜測著,王三元如果真的是劊子手,那一定有人給他幫忙,而他應該只是一個最基層的執行者,在他之上,定然有層層的決策者。 “我且問你,王三元平日在巡撫衙門里,可有什么至交好友,或者說與誰走的特別近?”長生想著,正常人都沒有膽子參與這樣的事情,王三元從過軍,也許見過血,但未必有這樣的膽子,連殺三十多個人,甚至其中還有他的同僚。 除非他有必須如此做的理由,而這個拉他入伙的人,應該是他十分信任或者懼怕的人,因為只有這樣的人,才能驅使他做事。 “好友?他獨來獨往慣了,除了鄭大人,哪還有什么朋友。”爛賭鬼嫌棄的說道。 長生眉心一皺,又問道:“鄭大人,可是你先前提的那個巡撫衙門里的鄭大人?” 爛賭鬼點了點頭。 長生猜著這個鄭大人應當是個小官,若是品級很大的官員,長生應當認識。 “巡撫衙門里負責戶房的主事,鄭大人。”爛賭鬼答道。 長生聽了微愣,這可是連官員都算不上,充其量只是一個小吏,他旋即了然,外面的升斗小民不清楚,因而見著衙門里誰都這么喊。 爛賭鬼又說了一堆鄭大人的事,長生卻越聽越奇怪。 這位鄭大人說是王三元的朋友,做的事情卻都有些微妙,衙門里發了什么福利銀錢,第一時間就告訴爛賭鬼,或者王三元得了什么獎賞,也都是鄭大人第一個告訴爛賭鬼的。 這個鄭大人,怎么看都覺得似乎對王三元懷著惡意。 一旁派去盯梢的差役此時面色微妙,湊過來低聲道:“這個鄭大人,就是先前打了此人一頓的那個。” 長生一愣,原來是那個爛賭鬼找他要錢,僅僅扔了爛賭鬼一兩銀子,還打了他一頓的那個。 第122章 消失的人 “你為何要去找鄭大人要錢?”長生問道。 爛賭鬼一愣,道:“額……他是我那逆子的至交好友,我那逆子不知下落了,養我難道不是天經地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