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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日在溫飽線邊緣掙扎,遵循著祖祖輩輩代代相傳的生活經(jīng)驗,以豐衣足食為奮斗目標(biāo),腦子愚昧不知變通,日子只是單純的重復(fù)幾乎沒有別的波瀾。 開啟民智,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長生也只能用這種方式來曲線救國,結(jié)果如何不得而知。 陵南府如今已經(jīng)走上正軌,一切都在像變好的方向轉(zhuǎn)變,長生為了避免功虧一簣,這段時間一直忙碌著準(zhǔn)備任期內(nèi)的收尾工作,他如今兩個官職相差甚大,多半此次述職后會去掉其中一個職務(wù),當(dāng)了這么久的父母官,驟然離開他還頗有些舍不得。 一連忙碌數(shù)日,日日忙碌至晚間下衙,就連晚膳都是在衙門里食用,待長生回了后宅時,突然見到大陳氏的婢女正在等候。 “大人,老太太請您一敘。”婢女恭聲說道。 長生嚇了一跳,還以為大陳氏有什么事,而后才知不是急事,且那婢女已經(jīng)等了一個時辰了。 大陳氏見了長生,面上倒是尋常,長生一時也猜不透是何緣故。 “后日便是昕然的生辰。”大陳氏開口說道。 長生還當(dāng)是提醒別忘記了,忙道:“孫兒記住了,明日便抽空為她準(zhǔn)備一份賀禮。” 大陳氏恨鐵不成鋼的看了他一眼,道:“過了后日,昕然便十八歲了,你平日里耍的那些花招,我如何不知,今日你給我一個準(zhǔn)話,到底還打不打算給羅家留后?” 長生愣住,這樣被大陳氏催促著,頗有些趕鴨子上架的意味,男女之事應(yīng)當(dāng)水到渠成,如今這般他頗覺尷尬。 大陳氏見他這般神色,壓低聲音問道:“你究竟是不舉,還是說,你好龍陽?” 長生忙道:“奶奶!沒有的事,您瞎說什么呢。” 大陳氏冷哼一聲,道:“從前我不逼你,如今你們?nèi)暨€是這般敷衍我,我可不依。” “要不然,再緩兩年?”長生試探著問道。 大陳氏臉一虎,道:“再等兩年,你是要逼死我還是要逼死昕然?一個女人嫁入婆家這么多年一無所出你讓她如何自處?” 長生:…… 大陳氏直接道:“我也不知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我不允許你再這樣蹉跎下去。” 長生道:“我再緩緩,今夜跟她商議一番。” 大陳氏橫了他一眼,道:“事不宜遲,不能再放任你了。” “奶奶!”長生頓時覺得十分羞窘。 大陳氏直接道:“你還不好意思了?我一個當(dāng)祖母的,被逼著摻和進(jìn)孫子的房中事,你若是知禮,就不該讓我這般為難。” 長生正不知該如何做時,大陳氏卻喚了外間的婢女,端上來一碗湯藥。 “這是什么?”長生問道。 “喝了它。”大陳氏命令道。 長生看著那聞著就十分苦的湯藥,皺著眉頭,問道:“這不會是那種藥吧?” “喝了它。”大陳氏又道:“喝了它,自然是郎情妾意,且昕然她知曉此事。” 長生聽了秦昕然知道,面上一愣,對于此事他心里倒沒有不情愿,而是覺得有些別扭,如今他與秦昕然相處日久,兩人都是理智冷靜之人,夜夜獨處一室,卻沒有那種臉紅心跳的刺激感,反而關(guān)系平實,互相充滿好感,卻缺了那么一絲意味。 這種關(guān)系,倒像是友達(dá)以上戀人未滿的狀態(tài),只是如今長生覺得,日后不管如何,不管會遇見什么樣的人,他的責(zé)任感驅(qū)使著他,無法做出背叛秦昕然的事情,若是這樣,早一點或者遲一點其實并沒有太大的區(qū)別。 就這樣自我勸解著,長生如上戰(zhàn)場的壯士,一口飲下這碗苦澀的湯藥。 大陳氏見他將湯藥飲盡,面上一喜。 長生喝完湯藥,便向大陳氏告別,起身回了主院。 一進(jìn)院子里,長生便見主臥里點著燈火,秦昕然手里拿著一本書,見了長生進(jìn)來,抬眼向他望去,沖他盈盈一笑。 長生心突然砰砰跳起來,他不知是不是那碗湯藥作祟,感覺自己心跳加速,面上漸漸發(fā)燙,這種感覺太過新奇,長生立馬朝著她道:“我先去洗漱,你若是困了便先歇息。” 秦昕然神情一愣,望著長生落荒而逃的背影,看向婢女,問道:“大人從何處過來?” “回夫人,大人從老太太的院子出來。”婢女答道。 秦昕然將婢女揮退,面上漸漸熱了起來,站起身來,在屋里焦躁的轉(zhuǎn)了幾圈,而后又坐了下來,拿起那本書再次看了起來,只是許久都不見她翻頁。 門簾傳來響動聲,秦昕然抬眼望去,只見長生帶著一身濕意走了進(jìn)來。 冬日里,長生穿著一件中衣,臉色通紅,眼神在床和矮榻之間逡巡,低聲問道:“我今夜睡哪里?” 第105章 入京 長生說完就想打自己一嘴巴,這樣問一個姑娘家,似乎有些耍流氓了。 秦昕然面上毫無表情,默默放下手邊的書,長生以為她生氣了,剛想努力描補(bǔ)幾句以免顯得太過唐突。 秦昕然默默拿起木床上長生的枕頭鋪蓋,長生本以為她要將枕頭鋪蓋鋪在矮榻上,未曾想她拿起后又默默的放下鋪好,接著她便上床安置在內(nèi)側(cè)。 秦昕然全程沒有說一句話,長生卻覺得這就是無聲的邀約,一股血氣往全身四肢上冒,又看到秦昕然微紅的耳廓,長生站在那里一時不敢動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