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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木諾一萬萬沒有想到的是,李夫人居然并不是大公子、二公子、三公子、小公子的生母,她與員外并未生下一男半女。 當日見到她與小公子母慈子愛的模樣,木諾一還以為她是小公子的生身母親。事實卻并非如此,李員外的六個孩子,皆是原配夫人所生。 當初李員外把現(xiàn)在的李夫人收入房中時,原配夫人尚在人世,只是身體一直不太好,后來沒過幾年便病故了。 前李夫人病故以后,現(xiàn)在的李夫人不求名分,待李員外的孩子們視若己出,所以李員外對她寵到了骨子里,四位公子和兩位小姐亦是把她當做母親對待。 木諾一總隱隱覺得這么狗血的感人劇情有貓膩,但是聯(lián)想到管家對李夫人的贊不絕口,說李夫人脾氣甚好,對下人們也是客氣有禮,溫和待之,又覺得或許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萬一人家真的就是一朵膚白貌美心地善良舉世無雙的盛世白蓮呢?! 木諾一默默地在心里告誡自己,以后還是少看《爭寵傳》、《后宮計》這類思想陰暗、心機深沉的小說的好,很容易讓人生出陰謀論。 就在她走神的空當,李夫人施施然走回了房間。 見李夫人欲關房門,木諾一趕忙跟了上去。 待木諾一和馬捕頭尾隨著李夫人走進房間以后,站在遠處的白琉璃面上露出一抹凝重的表情,他蹙眉盯著月下的樹影發(fā)愣。 如果他方才沒有看錯,李夫人的影子似乎搖搖曳曳? ...... 臥房內(nèi),李員外果然已經(jīng)蘇醒,正氣息奄奄的倚靠在床頭,李夫人從桌邊端過一杯溫水,半摟住他,小心翼翼一小口一小口的喂他啜飲,把溫柔嫻淑表現(xiàn)得淋漓盡致。 木諾一對自己的隱身術不甚有信心,害怕自己露出馬腳,于是站在角落的陰暗里不敢隨處走動。 馬捕頭獨自一人走到李員外身邊,認真的觀察了好一會兒,并沒有感覺到韓子楓所說的妖氣和鬼氣。 在房間里仔細的查看了一番沒有任何收獲,且擔心時間太久木諾一會露出馬腳,所以趁大夫和小廝端粥進屋之際,馬捕頭攜著木諾一渾水摸魚離開了房間。 又是沒有進展的一日,木諾一和馬捕頭的心情皆有些許沮喪,就在木諾一心情低落之際,她再度收到了她的師傅云尚道人的傳話符。 云尚道人告知木諾一,她的師伯和小師弟已經(jīng)下山,不日便能與她會和。 收起傳話符,木諾一不動聲色的瞥了一眼抱著白兔站在月下的白琉璃,躊躇了許久,欲言又止的對他說道:“琉璃,我?guī)煵托煹苡律綄の摇!?/br> “他們過不了幾日,可能就到灃水鎮(zhèn)了。” 聽到木諾一說的話,白琉璃的身子驀地頓住,正在撫兔毛的手情不自禁的加大了力度,白兔疼得直呲牙,“輕點,你輕點!” 抬起紅紅的眼睛瞟了一眼白琉璃晦澀難明的臉色,白兔小聲的問白琉璃,“小捉妖師的師伯和小師弟道行高嗎?他們會不會識破你的身份?” 沉默了半刻,白琉璃回答白兔道:“我不知道。” “應當不會比馬捕頭高太多。不過,”他話鋒一轉:“為了保險起見,等他們來了,你就做一只尋常的兔子吧。” 兩只長長的耳朵瞬間立得筆直,白兔警鈴大作的正欲問白琉璃尋常的兔子是什么意思?它現(xiàn)在還不夠尋常嗎?!白琉璃突然唇角帶笑的回答木諾一道:“好啊,諾兒。” 作者有話要說: 這周太痛苦了,每天都在兩點以后睡覺,感覺累得生無可戀。最近的更新都不會太早,估計都得在十點往后了,抱歉呀 第96章 非常的熟悉...... 看著白琉璃云淡風輕的模樣, 木諾一心中那股沒來由的焦躁暫時按撫了一些下去。突然,她似是想起了什么, 面上劃過一抹古怪的表情,欲言又止的對白琉璃說道:“琉、琉璃,那個, 我的小師弟,他自小便黏我,性子還有一些驕縱,到時候他來了, 估計, 估計得讓你多擔待一些,到時候,你、你別生我的氣。” 此時的白琉璃完全沒有弄明白“黏”和“驕縱”的含義, 也不知道木諾一是在提前給他打預防針, 看著木諾一用亮晶晶小鹿一般的眼睛望著他, 一臉討好的模樣,便不過腦的脫口應道:“嗯,諾兒。” ...... 李員外醒了過來才真的叫做人間慘劇,他尚未從喪子之痛中緩過來,當然, 估計有生之年都不可能緩得過來, 又驚聞噩耗。 李員外的兩個女兒,一個遠嫁,一個正身懷六甲, 遠嫁的女兒得知家里的噩耗后,與夫郎急匆匆趕回灃水鎮(zhèn),昨日路過一處山崖時,被山上滾下的巨石當場砸成了一灘rou泥。 聽聞這個消息時,白琉璃、木諾一、馬捕頭皆怔愣在原地:“......”...... 韓子楓窩在馬捕頭心口,小聲的問道:“蘭兒,你說這是天災還是人禍?” 馬捕頭面上的神情凝重到了極致,沉聲回答道:“哪有這么多天災。”頓了頓,她又說道:“應當是人禍造成的天災。” 李員外倚在床邊,口吐鮮血,悲愴的從喉嚨里發(fā)出咯吱聲,含糊不清的痛呼道:“上天,我到底做了什么孽,為何要對我們李家趕盡殺絕!”說罷,兩眼一翻,又昏了過去。 李員外再度昏死過去,一眾下人手忙腳亂,管家指揮著眾人請大夫的請大夫,煎藥的煎藥,忙得不可開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