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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蒼有好生之德, 白琉璃這般斬草除根的做法, 不僅會加重自身罪孽,而且,小公子也會因此受牽連, 不殺伯仁, 伯仁卻因他而死, 這都是損陰德的事情。 那只妖是算準了這一點,故意為之。 聽了白琉璃說的話,馬捕頭不由地蹙起眉,問道:“為何我們看不見小公子身上的功德?” 白琉璃回答道:“一來是被消磨得差不多了,二來, 被那只妖施了法掩蓋, 所以不容易看到。” 凝眸望向李員外臥房的方向,韓子楓輕聲說道:“那只妖似乎吊住了李員外的命,如若不然, 李員外這次恐怕熬不過去了。” 木諾一搖頭,“他氣數未盡大限還未至,暫時死不了。” 韓子楓輕輕搖頭,回眸望向木諾一,說道:“氣數或許又發生了變化,我感覺到他的臥房內彌漫起死氣。” 沉默了半刻,白琉璃繼續說道:“李員外前世或許于小公子有救命之恩,所以今世小公子轉世投胎來報答他的恩情。” 反握住白琉璃的手,木諾一不解的問白琉璃,“琉璃,你是怎么知道的?” 白琉璃微微愣住,沉默了片刻后,老實的回答道:“猜的。” 馬捕頭點頭,“按照這個推測確實能說通。”話鋒一轉,她突然問道:“但是,白公子猜測的依據是什么?” 白琉璃徹底愣住,“......”猜測還需要依據嗎?需要依據的話還怎么能叫做猜測??? 蹲在離白琉璃八丈遠的白兔默默的在心里譏笑,這死狐貍真的是瞎幾把猜的,用不著驚訝!!! 職業素養迫使馬捕頭不死心的繼續追問白琉璃,“那白公子為何會憑空的猜測出李員外小公子身上有功德呢?” 說到“憑空”兩字時,馬捕頭加重了語氣。而且,如果是猜的,那白琉璃這家伙剛才還用肯定語氣說得跟真的似的!!! 白琉璃眨巴眨巴眼睛,欲言又止的回答馬捕頭道:“我......,我就是憑感覺覺得這樣才合理,而且,如果不這樣,那只妖這幾日難道還能真的沒事遛著我們玩浪費時間?!” 白琉璃的反問問得馬捕頭啞口無言,馬捕頭:“......”您可真會猜! 韓子楓趕忙點頭應道:“白公子說得有理,我也覺得這樣才合理。” 馬捕頭:“......”...... 她發現,有時候就不能和男人講道理! 見馬捕頭不再說話,白琉璃猶豫了片刻,又解釋道:“這幾日接觸下來,我覺得小公子秉性良善,即使身處污濁,亦一身正氣,所以,才會生出這樣的猜測。” 木諾一點頭,“的確,妖邪鬼魅難犯一身浩然正氣的人,只有想辦法先破壞他的時運。”語落,她皺起眉頭,自言自語道:“李員外家的因果實在錯綜復雜。” 韓子楓一直盯著李員外的臥房看,突然說道:“趁李員外身上的妖氣還未散去,我進屋去看看能不能有什么發現,若不然,下次再難有這樣的機會。” “不行!”馬捕頭斬釘截鐵的拒絕他道:“那只妖道行太高,根本不是你能應付的,你現在乖乖的回我身體里待著。” 韓子楓飄在半空杵著,面上露出老大不情愿的表情。 馬捕頭不再搭理韓子楓,回過頭對木諾一說道:“諾一,你和我一齊施展隱身術進李員外的屋里看看吧。” 木諾一頗有些尷尬的頓在原地,她的隱身術不甚精通,雖然比半桶水強一些,但是不僅持續的時效短,而且還總是露胳膊漏腿的...... 猶豫躊躇了半刻,她最終還是決定和馬捕頭一起。 兩人隱身后,馬捕頭悄無聲息的徑直鉆進李員外的臥房門內,徒留木諾一站在門外目瞪口呆,她會隱身術,但是卻不會鉆墻術! 馬捕頭忍著脾氣又從門里鉆出來,小聲問木諾一,“諾一學隱身術的時候沒有一起學鉆墻術嗎?”只學隱身術不學鉆墻術有屁用!!! “沒、沒有。”木諾一尷尬的回答馬捕頭。 馬捕頭:“不會鉆墻術,那你如何悄無聲息的進入別人的房內?” 木諾一:“我以前從未偷偷摸摸的進過別人的房間......” 馬捕頭:“......”...... 見馬捕頭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木諾一趕忙說道:“馬jiejie,如若不然,我在門外等等,等有人進出的時候,我再跟著一起進去。” 馬捕頭不動聲色地抬頭看了一眼天空大好的月光,剛想說現在天色已晚,怎么可能還有人再進出李員外的房間時,門突然被推開。 李夫人披著外套踱步出房門,對候在院外的丫鬟吩咐道:“老爺剛剛醒了過來,快去把大夫請過來,然后再讓廚房熬點粥端過來。” “好的,夫人。”小丫鬟領了命剛欲退下,李夫人又說道:“去看看小少爺睡下了嗎?若他還沒有睡,便把他一并喚過來吧。” 月下的李夫人美得有幾分不真實,清冷若仙的氣質中含著一抹若有若無的媚態,一顰一笑中皆蘊含著風情。 這樣的美人,合該進了皇城的院墻內,竟是愿意下嫁一介鄉紳,而且還不是明媒正娶的正房,木諾一忍不住在心里感嘆,不明白這李夫人圖李員外什么。雖說李員外也算是圍香縣有名的富紳,但是和京都的達官貴人比起來,簡直就是天壤之別。 待在員外府的這四、五日,木諾一閑來沒事,從管家那里八卦來了許多有用的沒用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