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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不能人道的小娘子。可知這是何物?” 春和怔怔瞪著,腦中一陣嗡嗡亂響。那奇怪的東西是什么?春和記得小弟十財尚且年幼時她也曾在弟弟身上見過類似的怪東西。 大約男子都有。 難道相公也有? 春和不敢想象那樣丑陋的東西會長在那般溫柔的相公身上。 偏偏那個男人一步步靠了過來。 春和不由得步步后退。此時夜已昏黑,此地只有她一人。她該如何才好? “哎喲,還當是誰呢,原來是討不到娘子的丑漢啊。” 幸而嬌媚的笑聲從樹林中傳出。小梅挽著一個粗壯漢子的手,走得千嬌百媚。 那個漢子春和認識,是鹿歸林的繼父聞石頭,他是聞家村的獵戶。聞石頭臉上有幾道早年狩獵留下的傷疤,因為那幾道丑陋的傷疤一直沒能在村中和臨近的村莊中娶親。 后來才娶了帶著鹿歸林的小梅。 因之前小梅來家里討自己的事春和對小梅頗有些芥蒂。她同聞石頭在聞家村都未搭上過話,分外生份。但這種時候見到這對夫婦,春和如蒙大赦,忙不迭走向小梅,小梅笑容嫣然動人,將春和拉至自己身后。 擋住春和的丑漢已整理衣物。好事被破壞,口中自然罵罵咧咧。 小梅依舊淺笑。“瞧你說的,怎會是可以出現擾人好事?奴家相公是獵戶,這附近就這片林子有些野物。奴家不來這林子,又該去何處?” “哪有獵戶這種時候出門打獵?” 小梅抿嘴。“奴家和相公的確不在林中打獵。但做何事,自然不是你這種年紀一大把卻從未體驗過何為娘子的人能懂的。小春和的相公不能人道都有一位小娘子呢。”眉梢輕抬。“誰讓人紀家公子相貌堂堂,年輕,家里還有錢。” 丑漢一臉怒色。 小梅身邊的壯漢扯了扯她的手。 小梅會意,不再言語,只說她送春和回去。“不定未來是我家的媳婦呢。總不能有閃失。對吧,相公。” 聞石頭依舊不言不語。 春和跟著這對夫婦朝家走去。 忍不住問起兩人為何會碰巧在此處。 “聽聞春和你回了家,又聽說天色已暗,春和你卻獨自回家,你梅姨我心中多有些不安,便讓相公陪著送你一路。” “原來如此。多謝梅姨。” “倒不用說謝。春和若是與紀家少爺和離,我家收了。” 春和略有些不悅。卻又不敢多言。 她分外清楚發生這種事的可能著實不小。他和她,身份有別。 但紀初霖也多次對她說,身份是個鬼。 每每想到之后可能出現的因身份不同而出現的和離,春和就希望她爹聞克己說的那些話是錯的。紀初霖說的那些話才是對的。 “春和在想何事?” “想相公。” 行至半路,她終于見到了渾身濕漉漉、眼神中頗有幾分焦躁的紀初霖。遠遠望見春和,紀初霖眼神中的焦急驀然淡了去,他疾步向前,抓著春和的手臂一個勁抱怨。 “以后出門一定要給我說一聲。” “是。” 小梅挽著聞石頭的手臂笑望著這一切。 紀初霖也從小梅那里知曉了事情經過。彎腰對小梅鞠躬。“謝謝兩位照顧我家娘子。春和,對恩人鞠躬!” 聞石頭一驚,慌得手腳都不知該如何放。 小梅坦然接受,她說起那一日在李家鎮上的事。 “那日我遠遠跟著春和,見那伙人的丑態。男人,都這德行。幸而紀公子頗為大度。有些男子,早在那種時候對不潔的娘子拳打腳踢。” “她不潔,我不行。合適。”紀初霖接過春和的東西。 小梅笑問紀初霖是否打算就這般過下去。不管是失貞還是不能人道,都不是什么好話,換做旁人或者尋思該如何解釋,或者羞憤難當一根繩子吊死自己。 偏就紀初霖,似乎已經淡然接受了這一切。 “這個嘛——”紀初霖輕笑。 “看來紀家公子已有了良計。” 未多說,告別小梅,紀初霖帶著春和走遠。 素來沉默寡言的聞石頭終是開口。“俺還是頭一遭被讀書人道謝。還是這樣的大禮。” “紀家公子是瘋子,自然和常人不同。”小梅笑道,環視周圍無人,在聞石頭耳邊吹氣,繼而輕聲笑道。“相公,如此良辰美景,孩兒們都在家中乖乖呆著,你可愿同奴家在樹林中,嗯?” 春和跟著紀初霖走了很久,終于忍不住問道:“相公,為何不請梅姨和她的相公來家中一坐?” 紀初霖摸摸她的頭。“小春和。你還小,依照網絡作家的套路,這種時候他們會去小樹林。他們是我們的恩人,我們就不要去打擾他們了。” “相公,何為網絡作家?” “天天泡在網上產米的太太。” “喔。蜘蛛嗎?” “這個……春和愛怎么想就怎么想。”紀初霖問起春和忽然回家是為了何事。 春和據實相告。 紀初霖摩挲了一會兒下顎。“我給你講,小春和,你這種的若干年后有個專門的稱呼。” “什么稱呼?” “扶弟魔。” 春和不懂。 紀初霖大笑著摸摸她的頭,說自己就是說著玩的。他又問春和回家后聞克己傳授了什么“先進知識”給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