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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鬧出了這樣的事情,喬青便安排了幾個人多看著點這位大長公主,避免她氣不過,找張縱的麻煩。 她這個便宜姑姑心氣高,絕對算不上什么善茬。 大長公主能想清楚,安安分分自然好,若是她想謀劃什么大事,喬青這邊知道了,還能有個防范。 她只是大長公主的“侄子”,不是她的父親,也不是陪她一起長大的兄長。只有大的包容小的,哪有小輩忍讓長輩不懂事的道理。 倘若是對方犯下了不可饒恕的錯誤,那喬青也不會顧念那么點稀薄的親情。 喬青放在對方身邊的眼線很快排上了用場,大長公主寫了一封信,神神秘秘的,要送到豫州去。 豫州乃是梁王封地,是那個在朝堂中呼聲很高,喬青死了就能名正言順奪得皇位的梁王。 大長公主寫給梁王的信,在出城的時候就被人偷了出來,然后連夜送到了天子手里。 喬青拿信的舉動并沒有避開李吉,這信甚至直接就是李吉拆了念給她聽的。 然后念完信以后,自己把自己氣到的李吉就忍不住給喬青上起了大長公主的眼藥:“陛下這般寬厚,和顏悅色地請她入宮,大長公主倒好,竟然為了幾個奴隸生陛下的氣。聽聽她說的這叫什么話!這簡直就是大逆不道!” 其實李吉說得夸張了,這信上也沒有寫什么特別不能說的東西。 京城是天子腳下,大長公主真的有要事,一定會托信得過的人帶口信,或者用特別的密文處理。 信里就是寫她十分想念兄長,覺得當年她的父皇還在世,梁王和先帝還在世的時候,她過的有多么快活。 李吉嘚吧嘚吧分析信的內容:“這言下之意,就是大長公主覺得在陛下的治下不夠快活。” 但這只是李吉根據這封信的內容解讀出來的潛臺詞,大長公主可沒有明著說。 喬青不想興起文字獄,自然不可能拿著這么一封信充當什么謀反的證據。 “李吉,不許妄言。”她斥責說,“你再這般口無遮攔,朕要讓人縫了你的嘴。” 喬青一開口,李吉就乖乖閉嘴了,一副無需天子動手,他自己就把嘴給縫起來的樣子。 比起寫信的大長公主,喬青更關心收信的梁王。 原主出生的時候,梁王在外為大齊征戰。 沒過幾年,他年紀也大了,不能再承歡太后膝下。 梁王的封號,基本上都是給一國做出了貢獻的皇子封的。 先帝顧念弟弟在戰場的辛苦,便把整個豫州都封給了梁王。 在先帝同先太后母子產生隔閡以后,梁王便去了自己的封地。 以前喬青的祖母,也就是太皇太后去世之后,梁王便鮮少回長安,也是免得皇帝心生猜忌,消磨了兄弟親情。 喬青并沒有在記憶里找到多少關于梁王的信息,便問自己的大伴:“李吉,你對梁王有什么了解?” 李吉罵長公主難聽,說到梁王的時候卻愣了一下,然后有些不確定的回答:“奴才對梁王了解也不多,但太后還在世的時候,同梁王殿下有幾分交情,她曾經說過,梁王殿下是個可親的好人。” 她沒說可信,只說可親。畢竟人心易變,天家又是最能改變一個人面貌甚至內心的地方。 李吉口中的太后指的便是喬青的生母田皇后。 李吉是個十分護主的人,因太子娘胎里就受了損傷,又是早產,從小體弱多病,他看太子就好像是自己的心尖rou,總感覺是個人就想迫害他的小主子。 這一點從李吉方才說大長公主的壞話就能瞧出些許端倪,但正是因為李吉這個性子,他對梁王的評價就十分耐人尋味了。 喬青從他人口中得到的訊息是,梁王野心勃勃,隨時都有可能要奪走她的皇位,是一頭窺伺在側的猛虎。 可現在李吉卻告訴她,死去的田皇后親口說過,這位梁王是個好人。 喬青找不出李吉在這個事情上欺騙她的必要。 她靜默片刻,花了一些時間來消化這個評價:“把信送回去吧,長公主所書不是什么了不得的消息。” 被小心打開的信被再一次上了火漆,佯裝成一直密封的樣子,很快這被偷龍轉鳳過的信再度被人以同樣的手法重新放回信使身上,最后順利送到了梁王手上。 七日之后,豫州,淄陽,來自長安的信使出示了信物,然后被梁王的門客請入府內。 “王爺在練劍,還請貴使稍等片刻。” “客氣客氣,我不急,等王爺忙完便是。”他手里的雖說是梁王meimei的信,可大長公主比起擁有這么大一片封地的梁王,那真的不算什么。 信使一路奔波,親眼見到梁王的封地有多么廣闊,梁王的王宮又是何等氣派,早就收起了那傲慢姿態,顯得十分謙卑。 大概過了一刻鐘,梁王收了手里的劍,出現在信使面前。 因為常年習武的緣故,梁王的身形顯得十分魁梧,但又因為喜好讀書,他的面容又十分俊美儒雅,是如今尊崇的儒將。 朝堂中便有人言,倘若當年梁王的年歲大一些,依著梁王的才能,這天下八成會落到梁王手里。 在先帝死前,自然是沒人敢在喬青耳邊說這種話的。 她十九歲登基,過了年便是二十周歲,她這位王叔大她十五歲,不過三十五,正值壯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