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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天降奇石開始,皇帝心里隱約就有一種預感了。 現在預感成真,他反而比剛才鎮定,只是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五更跪下,磕巴了兩聲,才拔高聲音戰戰兢兢地繼續。 “蒙先皇厚愛,遺詔命兒臣繼承帝王之位。 蓋因父皇駕崩突然,兒臣年幼無知,自感不及皇兄年長。恐威懾群臣,統肅朝局,力有不逮,故隱而未言,受封郡王,退讓西涼。 怎料路遇截殺,幸得貴人相助方才保住性命。 為皇室安穩,百姓安康之故,兒臣十五年如一日,不曾有過一日張揚,恪守君臣之道,全天下蒼生之義。 父皇示警,降下天石,兒臣猶自畏縮不前。 卻不想,終究漏了行跡,引來殺身之禍! 皇兄登基十六載,時至今日,北地十年干旱,苦寒難繼,餓殍遍野。南地水患,堤壩不修,百姓惶惶不可終日。 父皇警言,君不孝,天不容,盡皆應驗! 是故,兒臣冒天下之大不韙,祭請父皇遺書,以正大統,告慰社稷,還黎民安居樂業,海晏河清。” 話音落下,大殿之上,噤若寒蟬。 百官們不知在什么時候已經跪了一地,只有陳敏禎仍然筆直地站著,撐著虎眸,惶恐而又兇狠。 “他算什么正統,興兵謀反的亂臣賊子而已!” 他咬牙切齒,卻并沒有多少底氣。 兵部尚書壯著膽子出聲道:“丞相大人,兵部昨日還收到戰報,北邊還在打戰,會不會只是誤會——” “誤會你老子!” 陳敏禎終于忍耐不住地爆了粗口,恨聲道:“你到現在還沒看出來嗎?狗屁的打仗!不過是北邊亂黨合起伙來糊弄朝廷!恐怕北地九州都已經在他的掌握之中!該死的叛黨!” 說著,他朝皇帝拱手道:“陛下,還請您下旨調兵支援六川關!” “無論如何,六川關不能破! 北地駐兵加起來不過五十萬兵力,北邊蠻人虎視眈眈,他們絕不敢將兵力全部抽調南下。 頂破天,也只十萬兵馬。 我南陵駐軍五萬,南部七州駐兵也有二十三萬,再加上六川關的兵力,打退他不是沒有勝算! 陛下,快下旨吧! 等擒了賊首,殺了亂臣,看還有誰敢興風作浪!” “對,對。” 皇帝終于回過神來,倉皇道:“五更,快,快拿兵符來!” 中郎將叩首謝過皇帝隆恩,頭點在地,掩住了眼中一閃而過的譏諷。 同一時間,六川關。 “王爺,您和秦叔在我這書房可有一整日了,怎么,都舍不得挪地方了?要不,我著人搬兩張床榻過來?” 六川關的守關將領莫安北大馬金刀地坐下,洪鐘一樣的笑聲裝滿書房。 埋首書案的兩人抬起頭,秦老當先道:“你小子,知道要搬床,不知道給我老人家弄點吃的來?” “哎喲,你瞧我!” 莫安北一拍腦袋,忙起身,開門朝外頭吼了一嗓子,讓人準備吃食趕緊送過來。 回身,他撓撓頭道:“怠慢了。” “哎……自從夫郎先一步走了,這將軍府里再沒有知冷知熱的人。這不,外頭都叫我做什么儒將,以為我肯定繼承乃父之風,巴巴地把這些書稿送來。可他不在了,這些書除了放在架子上生灰塵,也沒別的用處。” 聽他這么說,梁興邦寬慰道:“兄長,萬請節哀。” 秦老虎著的臉也抹開了,嘆息道:“萬物有時序。草有枯榮,人有生死,你要想開些,莫苦了自己。” “阿父也是這么說的……他也走了。該走的總是留不住,我們這些活著的人,除了往前看,還能如何?” 莫安北苦笑一聲,隨后轉開話題道:“二位還真是心智堅定。自那報信的人出去,我這心里就沒有一刻的安寧。你們倒好!竟廢寢忘食地看起書來。這書當真那么好看?” 秦老摸著胡須,笑而不語,似在回味。 梁興邦則莞爾道:“清之兄,你知道我一貫懶讀書,不過,這書確實有其獨到之處。你若有時間,也可看看。” 莫安北咂咂嘴——雖然父親是受人敬仰的大文儒,可他才是那個不愛讀書的。 聞言,忙擺手道:“待事成之后,我再尋個時間拜讀吧。” 秦老一聽就知道他有意推脫,笑呵呵地說:“這事,是不急在一時。” “不過,北地士子言集著成的四方冊也就罷了。 這本中華詩集,你有空謄抄一冊,放在你父親靈前,盡些孝心。沒得回頭我下去尋他炫耀,得把他氣出個好歹。 對了,我記得你夫郎也是最愛讀書的。 你阿父一輩子就收了他這么一個得意弟子,你可不能少了他的份。” “……” 莫安北只得起身,拱手道:“侄兒謹記阿叔教誨,晚間定沐浴焚香,在靈前抄寫誦讀。” 秦老這才滿意。 梁興邦見他們官司打完了,放下書冊,說道:“清之兄方才形容匆匆,可是有什么事情要說?” “瞧我!” 莫安北又是一拍腦門,連忙說起正事來:“回稟王爺,您前兩日讓我著人到南揚買辦糧食。回信說,那邊的糧食泰半已經被人收走,只留下百姓的口糧和糧種。這事怕是不好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