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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林軒清了清嗓子,比對著酒樓的模型,娓娓道來。 山水鎮在賀林軒眼中,有兩個特色。 有錢人多。 讀書人多。 恰恰,這兩類人有很大的交集。 換句話說,有錢人家都有讀書人,讀書人也是最舍得花錢的人。 他做讀書人的生意,無疑是目前來錢最快的路子。 至于酒樓怎么做讀書人的買賣,這就是一門藝術了。 賀林軒說:“我說這話,阿兄和勉之別和我急。自古文人總有兩個癖好,一個是黨同,一個是伐異。” 李文斌兄弟聽他前面一句心里就有準備,可聽到后一句,還是瞪了眼。 黨同伐異? 他還不如說讀書人清高傲慢一類的毛病! 張河聽見卻笑了,連連拍桌道:“林軒說的很有道理啊!” “以前我阿父就總說,酸儒就是事多。” “明明就一句話的事,他們偏要搞出那么多不同的說法,然后一個說法站一隊,和另一隊喊話。從早說到晚,從大街上說到金鑾殿上,不分個高下,絕不罷休!” “所以他從來不說咱阿父的不是,也不和其他文官較真。” “反正說來說去,他們每個人都覺得自己的道理是道理,其他人全是放屁!” 哪怕“李酸儒”兄弟不愿意承認這話,也被逗得笑不可仰。 李文武還說:“不得了了,難怪阿父說咱阿父最大的優點就是話少。得,回頭我去給阿父燒柱香,和他好好說道說道。” 張河瞪他,和賀林軒說:“你瞧,這就說上了。” 說著,他捂嘴笑起來,“且饒了他吧,阿父若真去找他敘舊,晚上他該抱枕頭哭了。” 李文武拍拍他的頭,“少胡說。阿父最不禁念叨,這會兒該打噴嚏了。” 張河咧嘴,李文斌想起張家阿叔被張阿么一念叨就打噴嚏的毛病,也笑得肚子疼。 賀林軒給他揉肚子,雖不知道他們笑什么,但也忍不住跟著笑起來。 好不容易一家子樂呵完,李文武想起正事,催弟婿繼續說。 賀林軒無奈,只好把崩壞的談話氣氛拉回來,接著道:“給他們一個黨同伐異的場所,這就是做書生生意的第一步了。不過,還有更重要的一步,那就是文斗。” “哦?”李文武興致勃勃,“林軒這又是什么說法?” “說起來很簡單,文人相輕,自古而然。” 看兄弟倆又要瞪眼,賀林軒趕忙換了一個說法:“我為什么說書生的錢好賺,那是因為他們品性高潔,視金錢如糞土!既然他們把糞土給了我,我又能給他們什么呢?” 李文斌早知他要做讀書人的生意,但之前賀林軒沒把這種得罪讀書人的話說透,便也跟著兄嫂思索起來。 賀林軒見他們絞盡腦汁也沒想出個所以然,抬手沾著茶水,在桌上寫了一個字。 名。 “阿兄,你覺得如何?” 賀林軒看向李文武。 “妙啊!” 李文武撫掌而笑,“雖然我不知道林軒你要如何作為,可若真的能借你的地方揚名立萬,天下讀書人都會痛快地把“糞土”給你。” 他喝了一口茶,道:“張夫子前日還和我說起,咱們大梁的科舉是一年不如一年了。” “舞弊成風便就罷了,先帝爺開的寒門路,早被堵住。如果沒有家世,沒有身家,不會諂媚巴結京中大員,空有滿腹才華、一腔熱血,在南陵就是一個笑話。” 他說著,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雖然山水鎮上的書院辦的漂亮,可如今,但凡心明眼清的學子,都冷了報效朝廷的心。” 頓了下,李文武捏緊茶碗,“去年科舉便出了一場禍事。我在賀家村閉目塞聽,偶然聽張夫子說起來,心都在疼。” “你們可知,這屆科舉出了何等的荒唐事?” 不等他們答話,他便接著道:“南安一士子落榜后,竟看到當科狀元的答卷和自己寫的一模一樣,連字跡都不曾換過!” “如此鐵證,官府竟不接他的報案,反而給他扣上污蔑朝廷命官的罪名,毒打了一頓。” “那士子不忿之下懸梁自盡,留下一封血書,引得同科考生憤恨交加。那些自負才學卻落第的考生,看著比自己才學差的人上位,如何能忍?” 李文武說到這里,仰頭喝下一大碗茶,盡力壓抑心中的不快。 李文斌握緊拳頭,同樣郁憤難平。 賀林軒擔心地拉住他的手,希望他能好受一些。李文斌回過神來,沉默地對他搖了搖頭,示意自己沒事。 此事雖荒唐至極,但他聽說竟不覺得意外。 這,不就是最大的悲哀嗎? 張河為那些學子揪著心,急聲道:“后來如何了?他們可別干出什么傻事來!” 李文武苦笑一聲,“還能如何?在午門跪了三天三夜,后來被人遣送出京去了。除了最激憤的幾個舉人在宮墻上撞得頭破血流,萬幸沒有旁的死傷。” 李文斌和張河面面相覷。 就這樣? 難道朝廷竟沒有任何處置? 李文武看出他們的疑惑,想起來,他還是忍不住握拳砸了一下桌子。 他冷聲道:“事情鬧得那么大,你們猜那昏——一國之君在做什么?他竟還在后宮沉迷酒色,不聞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