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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跨界演員在線閱讀 - 第89節

第89節

    于南:謝謝,麻煩您了。

    過去十幾秒,陸文覺得聊天已經結束了,屏幕忽地一亮,于南又發來一條:你是嫂子吧!

    陸文俊容失色,第一反應是瞿燕庭背著他搞異性戀,倒不是不信任,實在是難以將雄壯偉岸的自己和“嫂子”這個字眼聯系在一起。

    不過作為一名演員,他進入角色很快:哎呀……他提過戀愛的事?

    于南:我問的,老大就承認了!

    陸文怕說漏嘴,又憋不住,配著“害羞”表情道:哎呀,好難為情哦。

    于南:老大還說,遇見嫂子是走大運了!

    陸文微怔,以瞿燕庭的個性愿意對旁人這樣坦露,說明真的很喜歡他。他回道:我也是,有機會我請工作室的伙伴出來玩兒。

    回完消息,陸文輕手輕腳地走進臥室,床上的一團分外安靜,瞿燕庭姿勢不變,被子滑下一截晾著骨感的肩頭。

    陸文坐在床邊,掖好被子將瞿燕庭鬢邊的碎發撩開,戳了戳對方的臉頰。他就這樣守著,戴上耳機開始看《第一個夜晚》。

    雖然和瞿燕庭一起看會很浪漫,但他略微忐忑,好像老師當著他的面判卷子。

    陸文專注地看了大半集,本以為對劇情再熟悉不過,卻充滿了新鮮感,劇本故事、拍攝過程和最終的成片是三種不同的體驗。

    他沉浸其中,看完迫不及待地切第二集 ,忽然,膝蓋被觸碰了一下。

    陸文垂眼,膝頭搭著瞿燕庭的一只手。這只手昨晚求歡時攀他的肩、情熱時撫他的臉、戰栗時抓他的背,此刻從被窩里伸出來微蜷著手指。

    他用大手包裹住,抬眸看枕上,瞿燕庭悄無聲息地醒了,雙眼張開一半,睫毛掩映著放空而懵懂的眼神。

    陸文覺得瞿燕庭變成了玻璃人,或是水晶人,反正叫他不敢高聲說話:“瞿老師,你沒失憶吧?”

    瞿燕庭慢半拍地笑了,目光緩緩燃起神采:“我就是……有點累。”

    陸文想聽更多:“除了累,你還有什么感覺?”

    瞿燕庭用暫不靈光的腦子思索,說:“嗓子也有點疼。”

    陸文急道:“不是這個。”他俯下身,手臂撐在瞿燕庭的兩側,“我是問……我昨晚疼愛你那么久,你感覺怎么樣?”

    瞿燕庭騰地紅了臉,絕沒料到需要反饋。

    陸文期待地看著他,心里已經預設好一些答案,譬如你好棒啊、好舒服,或者像他一樣簡單粗暴的“太他媽爽了”,除此之外應該還有一點痛。

    良久,瞿燕庭終于想好了,沙啞地回答:“你讓我死去,又讓我復活。”

    陸文愣了一下,有簇火苗在體內躍動燃燒,他壓低胸膛蹭住被面,吻瞿燕庭的眉心:“瞿老師,我又想要你了。”

    瞿燕庭立刻驚慌道:“那我就真的死了!”

    陸文險些笑倒,掀開被角瞧了一眼,瞿燕庭裸著,前胸后背滿是痕跡,私密部位更不必說。關鍵是……他道:“我先抱你去洗澡吧。”

    瞿燕庭說:“我不想動。”

    “你不餓么?”陸文道,“我叫了外賣,洗完澡吃點東西。”

    瞿燕庭往枕頭上埋了埋:“你吃吧,我想再睡會兒。”

    陸文難得見瞿燕庭這樣,像耍性子的小孩兒,他咳一聲壓低音量:“我的……都弄進去了,得洗干凈,不然我怕你生病。”

    瞿燕庭躲不過去了,醒來后保持著姿勢就是不想太窘迫,因為身體的感覺異常分明,四肢百骸酸痛無力,尤其是下半身,有股虛脫般的失重感。

    他自我建設了一會兒,外強中干道:“幫我拿一下睡袍,我起來。”

    陸文把床尾榻上皺巴巴的睡袍拿來,說:“我抱你吧。”

    “不用,我可以。”瞿燕庭撐著床坐起來,身體搖搖欲墜,腰部施力時脊椎都酸軟了,“……你還是抱我吧。”

    陸文忍著笑,理解男人這種心理,大幾歲就要拿起一把威嚴,跌個面兒渾身難受。但他欠啊,抱起瞿燕庭后說:“瞿老師,被我公主抱好幾次,還逞什么強。”

    瞿燕庭駁不出,輕皺著眉:“快點,我想方便。”

    陸文頓時有些擔心:“能行么,我趁你睡的時候摸了摸,腫得挺厲害的……”

    “誰讓你瞎摸了……”瞿燕庭咬牙赧然道,“我上小的。”

    陸文不敢耽誤,把瞿燕庭抱進浴室放在馬桶前,問:“要不泡個澡?躺著省點勁兒,我先給你放熱水。”

    瞿燕庭攆他:“你出去吧,這兒又不是公廁。”

    陸文“靠”了一聲,只好出去等著,門鈴響,他叫的外賣送到了。拎到餐廳擺滿一桌,黃司令狗一樣聞著香氣跑過來。

    陸文抱胸等在桌旁,等到熱粥都快涼了,他到浴室門外敲了敲:“瞿老師,你干嗎呢?”

    他怕瞿燕庭泡完澡起不來,或者站不穩滑倒,最重要的是能不能自己清理干凈。門內毫無水聲,他迷惑了:“瞿老師,你在洗澡嗎?”

    陸文等不及了,直接擰開了門。

    瞿燕庭依舊站在馬桶前,位置和姿勢完全沒變,他扭過頭,臉上蒙著一層汗,難堪又惶恐地說:“怎么辦,我尿不出來了。”

    陸文:“啊?”

    瞿燕庭重復道:“你把我弄得尿不出來了……”

    陸文走到他身后,右手攬住腰側,左手繞至身前按在小腹上,懵逼地安慰:“別怕啊,估計是那什么太多次,虛了,靠著我慢慢來。”

    瞿燕庭兩股戰戰地倚在陸文懷里,仰頸望著墻上的壁燈,小腹被大掌輕輕地揉,耳邊是有節奏的口哨。

    他三十多年的人生也經歷過一些風浪,卻是頭一次羞恥地想撞墻自殺。

    半晌,終于響起淅瀝的水聲。

    瞿燕庭喃喃道:“你知道柏拉圖嗎?”

    陸文一驚,考慮到他讓瞿燕庭死了,又活了,最后尿不出來了,猜測對方指的應該是“柏拉圖式愛情”。

    “這人誰啊。”陸文搖搖頭,“我就知道那個很會射的丘比特。”

    第75章

    瞿燕庭沒再逞強, 自暴自棄地讓陸文幫他洗澡, 泡在熱水里暈暈乎乎地睡著了一次,清理時又亂著呼吸醒來。

    一直忙活到五點半, 瞿燕庭抹了藥膏, 換了睡衣, 才墊著雙層軟墊在餐桌前坐下。屁股坐實的那一刻,他魂兒都飛走了一半。

    冷掉的飯菜用微波爐叮過, 陸文坐旁邊, 說:“瞿老師,你嘗嘗這幾樣, 銘子酒店的餐廳訂的。”

    瞿燕庭舀起一勺粥:“嗯, 好喝。”

    陸文掀開披薩盒, 將一塊炸雞放在一角披薩上,微卷起來咬下一大口,炸雞的脆皮、嫩rou和披薩的餡料在口腔里混合。

    瞿燕庭第一次見識這種吃法,頓覺嘴里的粥索然無味, 他情不自禁地伸手:“我也來一塊。”

    “不行!”陸文拂開他, “這些太油膩了, 你得吃清淡的。”

    口欲洶涌時不想管那么多,瞿燕庭道:“沒關系,我吃麻辣火鍋都不在話下。”

    陸文心說,你可拉倒吧,他把炸雞脆皮里面的rou撕下來,說:“這樣吧, 給你吃點rou絲,網上說第二天要忌口,聽話。”

    “網上?”瞿燕庭好奇地問,“你還查這些?”

    陸文說:“我不是想給你一場完美的……算了,反正我也沒記住幾條。”就像考試背書,他最終選擇把書一合,跟著感覺走。

    “哦,對了。”陸文拿來瞿燕庭的手機,“你助理找你來著。”

    瞿燕庭接過打開,一邊喝粥一邊看手機:“于南?”

    陸文坦白道:“嗯,我怕他有急事,就擅自回了消息,但別的我什么都沒看。”

    瞿燕庭不介意地說:“沒事。”點開微信,他看了遍聊天記錄,忍不住嗤嗤笑,“你們聊的什么玩意兒。”

    陸文啃著雞腿:“我這輩子第一次被人叫嫂子。”

    瞿燕庭笑得更歡:“不好意思啊。”

    “沒關系。”陸文習慣性舔嘴唇,“既然我在你員工嘴里成了嫂子,那我能在發小面前稱呼你’老婆’嗎?”

    瞿燕庭咬著瓷勺定住,一瞬間想起他打完又刪掉的“老公”,在被哄著撒尿之后,稱呼這件事似乎不足以令他害臊了。

    陸文見他沉默,以為不愿意,便道:“不行嗎?人家別的gay都是這樣叫的。”

    瞿燕庭問:“誰?”

    陸文回答:“就……姓顧的。”

    他的神情特別豐富,嫉妒中透著一絲不屑,又很在意,令瞿燕庭聯想到愛攀比的高中男生,誰買了新球鞋,那老子一定也要。

    總不能讓他在朋友面前輸,瞿燕庭這樣想,答應道:“好吧,你喜歡就行。”

    陸文驚喜道:“真的嗎老婆?!”

    “……”瞿燕庭繼續喝粥,“啃你的雞。”

    眼下氛圍不錯,瞿燕庭逐漸放慢咀嚼速度,暗自思忖,他和陸文雖然和好了,但有些話并沒有說開。確切地講,是他在回避。

    瞿燕庭還沒有剖開全部的決心,可鑒于這一次的教訓,他不想完全以隱瞞的方式去處理。側一點身,他說:“陸文,我想和你談一下曾震。”

    陸文滿手油,托著披薩:“曾導?怎么了,要談什么?”

    瞿燕庭語速稍慢,斟酌地:“從職業水準來看,曾震的確是一名頂尖的導演,但他這個人不一定是大眾看到的那樣。”

    在萬千觀眾心里,曾震是一把標桿,是打在片頭就樂意掏錢買票的質量保證。除卻名導身份,他和王茗雨的書影者基金會也很有名,有慈善加持,他的口碑和聲譽一直都不錯。

    陸文不太懂,問:“那曾導哪樣啊?”

    “他,”瞿燕庭說,“他未必是大家想象中的好人。”

    陸文明顯一愣:“什么意思?”

    瞿燕庭道:“你還記得靳巖予吧,他之前參演了曾震的電影,之后錄制《烏托邦》。你應該知道,《烏托邦》的制作方之一就是書影者。”

    “嗯,那靳巖予……”

    瞿燕庭說:“靳巖予是曾震的情人。”

    “我cao!”陸文的披薩掉進盤子里,“不會吧?!”

    瞿燕庭捉住他的手腕,抽一張紙巾給他擦指間的油花,說:“我錄制前叮囑你不要招惹他,就是這個原因,你后來也看到他有多張狂了。”

    陸文受到巨大的沖擊,在緩和的過程中努力去理解,情人,大概也是美化過的說法,或許就是圈內最常說的“潛規則”。

    “那他老婆……”陸文有點凌亂,“就是你師父,她知道嗎?”

    瞿燕庭點點頭:“我就是聽我師父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