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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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文頭都愁大了:“其實不用,酒店每天供應水果。” 阮風十分堅持:“但不一定有葡萄啊。” 的確不一定,可葡萄又不是什么稀罕水果,非得吃嗎? “陸文哥,我就不拿你當外人了。”阮風把握著分寸,透露,“我偶然知道的,瞿老師生病尤其是發燒,喜歡吃葡萄。” 原來是這樣,陸文錯雜地看阮風一眼。 他無法分辨阮風對瞿燕庭是真心還是討好,但他確定瞿燕庭對阮風不是認真的,哪怕曾經是,如今也不專一了。 人總是喜新厭舊,瞿燕庭目前的心思,多半系在他的身上。 阮風毫無知覺地笑著:“陸文哥,你愛吃什么?” “啊?都好。” “哪天咱倆收工早,我請你吃飯。” 陸文越發心虛,不知該怎樣面對阮風。他忍不住反思,瞿燕庭喜歡上他,他是否有逃不開的責任? 常言道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現在的狀況是他不勾引瞿燕庭,瞿燕庭卻迷得他不行。 陸文倍感煎熬,笑得勉強又內疚:“小阮……你都叫我哥了,我請你。” “都好,那說定了!”阮風爽快應了,助理叫他補妝,他一邊跑一邊回頭喊,“陸文哥,謝謝了!” 傍晚日落,霞光正濃的時候,瞿燕庭輸完液回酒店。路上阮風打來,說拜托陸文捎一袋葡萄給他。 客房晚餐先一步送到,清淡的四菜一湯。瞿燕庭簡單吃了幾口,端抱電腦窩在沙發上改劇本,偶爾撫弄一下腕表。 敲打出一行字,走廊隱有漸近的腳步聲,他指尖懸停,估摸是陸文收工歸來。 果然,門鈴響了。 瞿燕庭沒有瞧貓眼,直接打開門,卻不料門外是陸文的經紀人孫小劍。他后撤半掌距離,抓緊了門把手。 孫小劍滿臉笑,比陸文的態度好十萬八千里,語氣也恭敬:“瞿編,打擾啦,您吃了嗎?” 瞿燕庭抿唇“嗯”一聲,淡得能在空氣里化開。 孫小劍不敢廢話,遞上袋子說明來意:“瞿編,這是阮老師給您的葡萄,托我家陸文拿給您。” 瞿燕庭不明白陸文為什么不親自給他,要多此一舉地讓經紀人代勞,6207關著門,他問:“陸文沒回來?” “回來了。”孫小劍怕顯得不禮貌,撒謊,“他著急上廁所,先進屋了。” 對面的屋內,陸文反身靠門,后腦勺抵著門板,將外面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瞿燕庭一面收著阮風的葡萄,一面關心他的去向。 這叫什么?這就叫吃著碗里的,望著鍋里的。 這還叫什么?還叫兩手都要抓,兩手都想硬。 陸文無法接受,他惹不起,那他就躲得遠遠的。 瞿燕庭把葡萄拎到廚房,過冷水洗凈,三大串足足一盆。拈一顆能填滿腮幫,汁水甜蜜,果rou軟中帶彈。 瞿燕庭小時候生病發燒,瞿父便從家里的葡萄藤上摘一串。春夏就用冰箱凍一會兒,秋冬就過一遍冷水,涼涼的給他鎮嗓子。 未結果的季節,瞿父買來,騙他是摘的,他回回都信。 瞿燕庭坐在沙發和茶幾的空隙間,一邊改稿子一邊吃。 手機響,是昨晚從北京回來的任樹。瞿燕庭在鈴音中暫失胃口,拖延至極限,按下了通話免提。 一段好友寒暄,任樹不知他生病,問他今日沒去劇組,是不是前幾天累壞了。 “還好。”瞿燕庭不喜抱怨和報憂,“沒給你耽誤事就行。” 任樹的聲音充斥整個客廳:“你這樣就沒勁了啊,那么大的雨,實拍,一通宵連帶空鏡頭全部搞定,哎呀呀……” 瞿燕庭說:“怎么?” “你說怎么?牛逼唄!”任樹爽朗地笑,“燕庭,你如果有一支自己的班子,會拍得更好。” 每位導演都有這樣一支班子,包括攝影、照明、美術、剪輯,每個人熟悉導演的風格和套路,之間存在藝術性的默契。 瞿燕庭沉默數秒,開口時笑了,像自嘲:“我一個編劇要什么班子,給你代工就夠夠得了。” 任樹樂道:“累壞了?那我可不好意思往下說了。” 瞿燕庭會意:“有事?” “關于第78場戲。”任樹有些為難,“今晚能不能改出來,我想讓楊斌老師提前殺青。” 楊斌飾演葉父,系特邀,戲份很少,定于本周末殺青。老戲骨出名的敬業,有風濕和哮喘,天冷后熬得十分辛苦。任樹知道了,不忍心,想讓對方早點離組。 瞿燕庭瀏覽文檔頁面,一口答應:“好,今晚發你郵箱。” “太好了,真是我親哥們兒!”任樹嚷得手機發熱,“我收到劇本就去找楊老師,跟他對一遍戲,明早開拍。” 瞿燕庭輕聲重復:“明早?” 任樹回答:“是啊,其實是加塞,這樣不影響別的場次。” 那今晚不單要改好劇本,演員也需要熟記。瞿燕庭看著文檔中葉杉的臺詞,問:“陸文怎么辦?” “差點把他忘了,叫上他一起。”任樹說完,很納悶兒,“不過奇怪了,我就沒在酒店碰見過他。” 你當然碰不見,瞿燕庭心說。 為了省時省力,他采用折衷的辦法,把任務攬上身:“這樣吧,我來管他。” 兩小時后。 陸文泡在浴缸里,熱水循環模式,雙臂搭在邊沿上,臂膀的肌rou涂著一層水光。 他后仰枕著毛巾,心煩,在淡淡的水霧里唱歌:“真想完全的解脫,逃離你的掌握,開始重新生活,找回那快樂不退縮全新的自我……” 來電鈴音打斷了他。 手機在妝臺上振動,陸文赤裸出浴,踩著地巾過去。是一個陌生而規矩的號碼,不像是詐騙,他接起來:“你好,哪位?” “是我。” 瞿燕庭的聲音。 陸文打了個寒顫,慌亂地扯浴袍披上。三五秒內思考了太多,瞿燕庭打給他干什么?有什么目的?一天沒見到他就耐不住了? 穩定心神,他來回滑動喉結:“什、什么事?” 瞿燕庭道:“過來我房間。” 作者有話要說: 改天我把巨星的歌單整理一下(隨便說說) 第33章 陸文沖出浴室, 去瞅墻上的鐘, 十一點半,小孩兒入夢, 高考生挑燈, 紅男綠女滾床單, 兩口子鉆被窩的時間。 瞿燕庭此時打來,讓他過去, 直白到不加任何掩飾。 “什……什么?”陸文希求是假的, “我沒聽清……” 瞿燕庭重復道:“過來,來我的房間。” 枝形吊燈暈著光, 照得陸文大腦空白。他很慌, 像個大拖布戳在地板上, 渾身滴水,字句都顫悠悠的:“我……已經睡了。” 瞿燕庭說:“那就爬起來。” 陸文兩眼一黑,急出一團火:“這么晚了!你要我過去干什么啊?” 瞿燕庭回答:“第78場戲有改動,過來看劇本, 我要幫你對詞。” 陸文幾乎氣笑了, 瞿燕庭是不是當他傻?深更半夜鉆房間, 連看劇本這種借口都說得出,鬼信啊?! “動作快點。”瞿燕庭說完掛了線。 忙音傳出來,陸文的心涼掉半截,他沒有拒絕的權力,除非不想繼續混了。可他一旦踏進那扇門,是否等于接受瞿燕庭的潛規則? 那一晚, 阮風夜會瞿燕庭的畫面歷歷在目。 時移世易,如今輪到了他自己。 陸文激起一層雞皮疙瘩,惴惴地幻想,瞿燕庭會怎樣威逼利誘,他又該如何防守住底線和節cao。 無論如何,他絕不會和瞿燕庭發生關系。況且,他應該對男人硬不起來吧。 陸文鎮定一番,稍微好受些。他一個一米八八的壯漢,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還怕瞿燕庭會霸王硬上弓不成? 為保險起見,陸文翻開通訊錄,找到他的三位情同手足的發小,顧拙言,蘇望和連奕銘。 其中顧拙言是gay,高中時便出柜、初戀、初夜一條龍搞定,可謂gay中翹楚。陸文先略過他,都要被男的潛規則了,有點恐同。 連奕銘最成熟穩重,可是內心比較善良。經過篩選,陸文打給了機靈狠辣的蘇望。 兩聲就接通了,蘇望“喂”了一聲,劃破這個孤立無援的深夜。陸文聽見好兄弟的聲音,動容道:“哥們兒,是我。” “我還能不知道是你?”蘇望說,“怎么了男一號,重慶的夜晚是不是火辣辣?” 過于辣了,陸文道:“我猜著你沒睡,加班呢?” 蘇望是做私募股權的,高級合伙人,旁人眼中的金裝精英,但喜歡自貶:“可不么,金融民工的苦我已經說倦了。” 陸文體貼道:“你注意休息啊。” 蘇望敏銳如鷹:“說吧,遇著什么事了?” 陸文難以啟齒,于是編一個借口:“等會兒有個應酬,我推不掉,你一小時后給我來個電話。” 蘇望即刻懂了:“幫你脫身是吧?” “對,能配合好吧?”陸文問。 蘇望不屑道:“小意思,咱倆這默契。” 安排妥當,陸文去穿衣服,鉆入滿滿當當的衣帽間。 掛線后,瞿燕庭簡單沖了個澡,對完戲應該很晚了,可以直接上床睡覺。 剛要吹頭發,門鈴響了,瞿燕庭去開門,本面無表情,敞開門后瞳孔微微放大。 門外,陸文穿著繁復的三件套。襯衫一絲不茍地系到頂,馬甲,暗扣的,外套,雙排扣的。褲子是修身款,扎在一雙锃亮的短靴里。外面套一件厚重的羊絨大衣,纏一條毛圍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