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農(nóng)家少年 完結(jié)+番外_分節(jié)閱讀_20
因著只是一個小攤鋪,李昕伊也沒搞“開業(yè)大吉”那一套。雖然既沒鞭炮也沒鮮花,更沒親朋好友捧場,但是一幅幅的花卉擺出來,還是吸引了不少人圍觀的。 只是,沒有人買畫。 “這位才俊,看一下畫唄。” “那位先生,這畫可還入眼不?” 李昕伊第一次擺攤招徠客人,業(yè)務(wù)不是很熟練。 這些人看畫,為這種從未見過的花卉畫法而感到新奇,卻不接李昕伊的話。看過一會兒后,就各忙各的去了。 李昕伊詫異了,究竟是他的畫不好,還是這處州的人不肯為審美埋單。 一連三天,李昕伊忍著寒,受著凍,畫也沒賣出去一幅。 這天天氣不好,太陽仿佛不肯賞臉?biāo)频模阍坪箢^去了。申時左右,旁邊一個賣文房用具的老伯已經(jīng)要收攤了。 李昕伊看著,有些羨慕。自己仍期盼地望著過路的人,希望有人愿意買一買他的畫。 這邊,老伯已經(jīng)將貨物都搬上了推車,正要拉著東西走。看著李昕伊籠著棉襖,鼻尖凍得通紅,仍不肯收攤的樣子,忍不住心軟道:“不是你畫做得不好,就是再好,他們也不會買你的畫。” 這下李昕伊真的詫異了,他原以為只賣花卉圖太單一了,昨日還連夜將門后處的野貓畫上了圖,做了一幅《小貓嬉戲圖》,甚至來不及裝裱就拿了過來。 不過照樣沒人買。 “敢問這位大伯,這是為何?”李昕伊恭敬地問道。 老伯說:“這是咱處州的規(guī)矩了。凡是字畫,不能單在街邊賣,你得先去西街口,一個叫做墨泉閣的地方,把畫送到那邊去。墨泉閣的人收了你的畫,你就不用在街邊擺攤。若是人家不收,你去官府要份批條,貼在醒目處。如此,想買畫的人看到了,就會過來買。” 李昕伊還是第一次聽說這樣的規(guī)矩。 他連忙向這位老伯道謝,還順手拿了一幅《富貴開花圖》給老伯,道:“多謝大伯提點,這是小生畫的牡丹圖,別名富貴開花,望老伯能收下小生的感謝之意。” 老伯見這牡丹圖畫得別致,花瓣仿佛正在舒展著開放,確實是富貴逼人。連忙道:“我不過隨口提點一句,你這牡丹栩栩如生,老漢當(dāng)不得你這謝禮。” 見老伯竟是不肯收,李昕伊又看到那幅未裝裱的《小貓嬉戲圖》,于是取下來道:“這畫是小生一時玩笑之作,畫中的貓卻也天真活潑。老伯若是有孫兒孫女,就當(dāng)是小生贈予侄子侄女的。” 李昕伊一味堅持,老伯推辭不過,只得接著,“那就替我那孫兒謝過了。” 拿著畫軸,老伯想著,又多說了兩句:“小子是第一次來處州的吧。” 李昕伊忙道:“正是。” 老伯說:“你明日拿畫送去墨泉閣,得提前準(zhǔn)備好銀錢,給管事的一些好處,他才能將你這畫放在醒目處。否則在角落處落灰,十天半月也沒人買你的畫。” 李昕伊再一次鄭重地跟老伯道謝。 李昕伊回去之后,就開始整理起自己這些日所做的畫來,因前幾日畫賣不出去,他又將貓狗還有孩童畫進(jìn)了畫中。 畫的也就是個意趣,和那些山水畫、花鳥畫比起來,少了很多文人的雅意。 李昕伊有些忐忑,按前世的說法,他就是個畫手,什么好賣畫什么,全然沒有個自我的堅持。他不知道自己的畫能不能入墨泉閣的眼。 想了想,他還是將貓狗與孩童的畫收起來,只將裱好的牡丹、金桂等寓意好的畫撿出來。 和景寧比,處州要大得多。去西街口,單靠走的,要好半天。 李昕伊不想自己的畫被墨泉閣的人評估低了,自然不能一路風(fēng)塵仆仆地扛著畫過去。人被低看了,畫豈能被高看。 于是他向鄰居借了輛牛車。 說到這鄰居,其實也是房主人。據(jù)說房主的爺爺當(dāng)年經(jīng)營著處州幾大布莊中的一個。不過老爺子去了后,子孫們不成器也不孝順,分了老爺子去前掛念不已的布莊。房主正是老爺子的一個孫子,分得不多,也就糊口而已。 因為媳婦又生了娃娃,家里開支愈發(fā)艱難,這才將西屋賃了給李昕伊住。 李昕伊見過他們家的小孩,兩個女娃兩個男娃,長得跟房主人一個模子印出來似的。即使這樣,房主人和他媳婦還要夜夜鬧騰。李昕伊夜里做畫,燭光閃爍晃著眼睛,耳朵還要被隔壁的聲響荼毒,當(dāng)真不容易。 除去這一點,房主人還是很熱情大方的,常年帶著笑紋,十足的好人模樣。比如不僅把牛車借給李昕伊,還親自駕車送他去墨泉閣。 李昕伊受寵若驚,回去就畫了四個孩童的肖像畫,送給房主人,表示謝禮。 李昕伊按照擺攤老伯的提醒,進(jìn)門就給墨泉閣管事塞了一個紅包。 管事是個精明能干的中年人,留著小小的胡須茬。他見了紅包也不收,只說要先看李昕伊的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