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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豺狼當道在線閱讀 - 第150節

第150節

    顧御使見他話中并不全然是推諉之意,更加壓低聲氣道:“只要能救得顧彾的性命,我愿將家產全數奉上。等事情了結,我就帶著一家妻兒老小離開京城,顧氏本宗的宗主就是你的囊中之物……”

    說實話顧衡對于宗祠、傳承之類的話題并不感興趣,讓他更感興趣的是怎樣趁勢把某些人困在爛泥攤子里出不來?

    于是他重重嘆了一口氣,“讓伶從兄逃得牢獄之災并不是什么難事,難的是有些人為了洗脫自己,可能搶先把所有的罪責統統推在他的頭上。”

    顧衡一臉的推心置腹,“童士賁是關鍵,偏偏他的死與伶從兄脫不了干系。如今叔父你退仕在家身上也沒有官職,彾從兄又從來是個心高氣傲目下無塵之人,就是僥幸出來也無人能庇他周全……”

    顧御史臉上一陣青一陣白,自然知道其口中的某些人是誰。

    他沉吟半晌終于一咬牙,“我最開始以為周家為了保全女兒的名聲,勢必不會接下那封言辭激烈條件苛刻的休書。哪曉得周尚書為了撇開顧伶,竟然寧愿女兒背上棄婦的名聲。當初要不是敬王殿下讓顧彾刻意結交童士賁,我顧家怎么會落到如此下場?”

    顧衡皺著眉頭撇過來一眼,“此處雖然僻靜,但是叔父說話還是要當心些。敬王殿下是何等尊貴的人物,怎么能由尋常百姓隨意編排?我雖然資歷淺,但也看得出當今圣上最是疼惜這幾個兒子。關起門來他自家罵得,別人卻是罵不得的!”

    顧御史悚然一驚,心里卻是又駭又惑于自己的失態。

    想想眼前這個人年歲跟自己的兒子差不多,說話做事卻是滴水不漏。從五年前進京開始顧衡就一步步打開局面,硬生生在一團荊棘的京城當中趟開一條血路。如今三十歲還不到,已經是炙手可熱的正四品大理寺堂官,在皇帝跟前掛了號的大才。

    反觀自己的兒子顧伶把一手好牌打的稀爛,迎進門的女子只知關門斗狠一個比一個難纏,惹出的麻煩就像冬天的雪球一樣越滾越大……

    顧衡不緊不慢的看著顧御史拈著一只空茶杯啜飲,幾乎已經看得到他腦子里的漿水在激烈沸騰。

    顧御史往日以善于審時度勢為名,很快就權衡好了利弊。

    他瞇著眼睛想繼續討價還價,“我跟周尚書做了幾年的親家,的確知道一些別人不知道的事情。我若是把他死咬下來,就等同砍掉了敬王殿下的一支臂膀。如此一來,你正好到端王殿下面前邀功……”

    顧衡輕聲笑道:“端王殿下心境疏闊,從來不屑以這種婦人手段攻擊別人。再說如今宮中圣人春秋鼎盛,幾位皇子兄友弟恭,怎么落到叔父的嘴里就成了勢同水火?”

    顧御史在顧衡的面前從來沒有占到過便宜,好不容易彎下腰屈膝前來求人也求得憋屈至極。

    頓了一頓恨道:“我早就明白人走茶涼的道理,只是我才卸了職人還沒離開京城,這些權貴人家的大門就關得緊緊的了。只可惜他們忘了爛船還有三千斤鐵釘,我救一個人出來不容易,往死里踩一個人卻容易的很。”

    顧衡不理會他的瘋言,站起身子打開雅間的門準備家去。

    雨后的太陽從回廊上直直射下來,緋紅官袍上振翅欲飛的云雁栩栩如生,捻金繡銀的海水江崖紋在日頭下幾乎是光芒萬丈,生生刺疼了顧御史的眼睛。

    他驀然想起自己當初的種種如意打算,如今回想起來才知道自己委實想多了。

    看著遠去的人影,顧御使縮在衣袖里的拳頭松了又緊,緊了又松。才明白老人們所說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竟然是半點不由人。他深深的吸了口氣呆站半晌,終于佝僂著身子一步一步邁出了東升茶樓。

    第二天一早,渾身穿戴整齊的顧御史就到京都府衙敲響了登聞鼓,自告自身說萊州籍舉子童士賁是其買兇所殺。但他也是奉命所為,因為童士賁為好幾人捉刀,那幾個人的父叔都是朝中高官,且如今都與周尚書私交甚篤……

    初聽得音信的敬王正在吃早飯,聞言驀地一驚。

    推開王妃杜氏遞過來的茶水問道:“這消息確實嗎,顧彾的案子我不是打過招呼嗎?怎么這會兒功夫他老子又冒了出來?”

    因為有女眷在,站在一旁抹汗的龔先生不敢抬頭,老老實實的回話,“消息確實是真的,咱們的人把顧御使的狀紙抄錄都拿過來了。宮里傳出話來,說圣人很生氣……”

    杜王妃雖然不太懂時事,但也聽出事情不大妙,忙帶著兩個貼身服侍的丫頭退在一邊。就有人手忙腳亂之間,把兩只釉里紅蓮花紋杯盞碰在地上發出一聲脆響。

    敬王看看地上的臟亂覺得無比礙眼,冷冷掃了一眼杜王妃,面上不自覺地帶了一絲恨惱,卻又很快掩了過去,沉聲道:“外院的書房人來人往的多有不便,你再親手做了吃食就放在內院,有空了我自然會回去用。”

    杜王妃連忙應了,努力端著笑臉關門退了出去。一轉過二門臉上的笑容就垮了下來,忍了許久的惱意化作淚水滴在衣襟上。她一直以為的琴瑟合鳴,竟然如此不堪一擊。

    先前闖了大禍的丫頭青白著一張臉嚅嚅相勸,杜王妃搖了搖頭,忽然想起從前隱約聽說過的謠言,敬王殿下心中……有一個碰不得的朱砂痣。那人才是他的心頭rou山間雪,只可惜到現在為止都沒誰知道那到底是誰?

    不,這世上也許還有一個人知道!

    敬王府一重又一重勾畫精美的回廊斗拱在眼邊閃現,這個念頭像貓爪子一樣輕撓著人心。杜王妃看著腳底下悠然游玩的錦鯉,緊緊攥住了手里的帕子。

    有仆婦遠遠躬身恭敬稟道:“寶鈔胡同顧御使府家的大少奶奶周氏過府拜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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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個人都在努力向上攀爬,生怕自己掉下去……明天要上班了……

    第二五六章 狼狽

    顧御史府的大少奶奶周氏, 不就是周玉蓉嗎?

    杜王妃胸有成竹的微微一笑, 這是不是瞌睡來了就有人送枕頭?她對于周玉蓉私下里雖然有嫌隙, 但現如今那人已經是名聲落魄的棄婦。昔日處處爭鋒相對鬧意氣的閨中姐妹,如今一個天一個地。

    心口如一團烈火緊緊包裹住一般,燎得杜王妃迫不及待的想馬上看到這個人。剛才被敬王申斥的郁悶一掃而空,她低聲吩咐了幾句,身邊伺候的大丫頭領命而去。

    周玉蓉挺直背脊隨仆婦進入王府后宅的時候,周圍靜悄悄的沒有半個人。

    石階下的樹葉枯黃一地,被秋風卷著不停地從東頭滾到西頭。她腳步一頓疑惑地張望了一下,領路的仆婦回頭看了一眼,似乎是在嫌棄她少見多怪。

    真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周玉蓉神情一僵,長這么大何時看過別人的臉色?心里卻知道今時不同往日, 把一口悶氣忍了又忍, 這才跟著仆婦繼續往里走。

    內院的正房里,厚重繁復的帷幔擋住了初生的秋寒。穿著雍容華貴的杜王妃閉著眼支著頭, 一邊坐在椅子上喝茶,一邊聽著身邊的丫頭稟告著府里的用度。

    似乎良久過后, 她才恍然察覺屋子里多了個人, 笑著招呼人坐下, “……我這一天到晚的瞎忙,竟沒有空閑接你過來玩耍。前些日子貴妃娘娘還在念叨, 說有些日子沒看見你進宮了, 可見各自成了親人就有些生份了。”

    杜王妃神情溫婉絮絮叨叨的, 似乎兩個人之間從來沒有發生過芥蒂,隱隱帶著上位者才有的俯視和平近。

    周玉蓉反而放下懸了一半的心,順著她的口氣說了幾句別扭的奉承話,諸如氣色怎么這么好,頭上的簪子怎么這么精致,主賓你來我往,屋子里的氣氛一時變得融洽無比。

    過了半晌,周玉蓉才緩緩道出來意,“寶鈔胡同顧家已經和我勢同水火,本來就是一筆說不清道不明的爛賬,如今這些人用心險惡居然牽涉到我父親身上,硬說那年萊州舉子童士賁之死是我父親指使……”

    杜王妃在暗處微微皺了皺眉頭,隨即道出自己的難處,“你也知道,敬王殿下向來不喜后宅婦人指手劃腳。何況這些事情我也不懂,若是胡亂出些主意,只怕到最后反而會傷了周尚書的名聲。”

    周玉蓉見她滿口推辭就是不肯給句實話,心中頓時有些氣惱。

    “我父親本來想親自過來的,只是想到如今是多事之秋,不想給敬王表哥惹麻煩。我如今是顧家的棄婦,反正光腳不怕穿鞋的,也無所謂名聲不名聲的事兒,我父親這才同意讓我先過來探個信兒。”

    這簡直像個混不吝的女光棍兒說的話。

    杜王妃礙于身份對于外面的事情只是一知半解,這還是第一次知道顧家的案子居然牽連到周尚書身上。她暗暗揣摩著周玉蓉的心思,去拿不準敬王對這位從小一起長大的表妹到底有何打算,但卻知道丈夫對周尚書這位親舅舅是極為尊重的。

    周玉蓉見不到敬王,又見杜王妃態度冷漠,一時悲從心中來,言語間就不覺其厲。

    “我父親他老人家半輩子的期望都放在表哥身上,我們這些當親兒親女的反而要排在后頭。就是做些錯事其根本也是為了敬王表哥,若是就這么被撇下不管,只怕會寒了許多人的心……”

    這話半是威脅半是控訴。

    杜王妃本就不知道事情的前后經過,眼見這話說的極其不客氣,神色也有些冷,“你先來找我,必定是想讓我把話完完整整的傳給殿下和貴妃娘娘。只是你要知道,男人們都是在外面做大事的,縱橫取舍完全在他一念之間……”

    這就是不敢打包票的意思。

    周玉蓉氣得深吸了好幾口氣,勉強穩住心神,手臂顫抖著靠著椅背上。在家里她主動請纓而來,就是想著自己和敬王有從小一起長大的情誼。

    永祥胡同的周家在京城已經盤踞百年,好不容易才開拓出眼前的大好局面,眼看就能成為朝廷一等一的權貴,怎么能在這個節骨眼兒上功虧一簣呢?

    顧伶被告謀害童士賁時,周玉蓉還有些幸災樂禍,心想自己幸虧及時離開了這個爛泥坑,雖然付出的代價太大了。但沒想到轉眼之間顧御史冒了出來,顧彾的口供也變了,意遙指周尚書才是幕后主使人。

    別人的指控可以一笑而過,可顧御史是周尚書的兒女親家。

    乙酉年的春闈在圣人面前留有把柄,正找不到撒氣的對象,所以如鮮花著錦的周家瞬間就如同風雨飄搖。周玉蓉本就是名聲難聽的大歸之人,這場禍事最初的起因也是她。所以不但長兄周玉潄,連一向疼愛她的周夫人也頗有微詞。

    林林總總竟沒有一件事是順利的。

    周玉蓉知道敬王表哥絕不會撒手不管,畢竟自己的父親是宮中周貴妃唯一的兄弟,今天自己來這一趟純粹是做做樣子。但心口還是氣著了,猛地站起來直直看過去道:“要是讓那些外人知道王妃娘娘如此落井下石見死不救,你只怕會得一個極好的名聲!”

    杜王妃猛地醒過神來,頓時變了臉色。

    一旁伺候的貼身大丫頭曉得她的心思,忙笑著把周玉蓉攔住道:“這滿京城誰不曉得我們王妃娘娘是個心慈的人,怎么話趕著話僵住了。您快坐著,廚下才送來乳蕈粥,趁熱用一盞正正好……”

    周玉蓉原本也不想走,父親樹大招風不好在外面行走,哥哥又是個無用的,家里還眼巴巴的等著她帶好音訊回去呢。

    杜王妃松了一口氣,在沒有吃準丈夫的態度之前,這位表妹只能小心哄著。她喝了幾口粥后笑道:“這剛生出的乳蕈最是滋養婦人的身子,府里的用度緊,我也只能得這么一點,你今天倒是來的是時候。”

    周玉蓉從小用的東西都是頂頂金貴的,這乳蕈雖然難得,但是在她的心目當中也不算什么稀奇之物。依著言語用了幾口覺得土腥味太重,心想這小門小戶出身的杜玉蓉雖然當了皇妃,眼皮子還是太淺。

    杜王妃未出閣的時候慣來和周玉蓉喜歡針鋒相對,一見對方的神色就知道這人肚皮里又在埋汰自己。

    她本來不屑一顧,但安靜了一會兒后就帶著笑語氣安閑地閑聊起來,“……以后你可怎么辦呢,若是重穿嫁衣另走一家,京城里知根知底兒的人家還好,若是遇上那尖酸刻薄的公婆,這以后的日子可不好過。那顧伶千錯萬錯,你們總是少年夫妻……”

    這明里是勸她與顧彾重歸于好,暗里卻是在揭她的傷疤。

    一團已經熬成細糜的乳蕈正正卡在喉嚨眼兒,周玉蓉臉色變了又變,一張臉青紅不定,食指緊緊壓在粥碗的掐絲銀邊上。

    她隔了一會兒才勉強笑道:“這男人的心善變,我就是做的十全十美落在他的眼里也得不到一個好字。既然這樣,我何不活得痛快些!”

    杜王妃倒是佩服她敢說,又實在按捺不住心中疑問,推過去一碟揚州細茶點,狀似無意道:“你和殿下從小一起長大,對他從前的事必定是知之甚祥。那年在景仁宮披香殿你跟我說過,殿下心中有一個甚為看重的女子,只是因為種種原因不能收在身邊……”

    周玉蓉大睜著眼睛愕然看過來,聽清之后幾乎要爆笑出聲,長長吐了口氣驚異道:“這都過去多久了,你怎么還記得我從前的胡話?”

    杜王妃難堪至極,面上雖然帶著笑,眼底卻滿布著狐疑和警惕。

    這世上沒有哪個女人不介意這種事情,沒有哪個女人不期望丈夫對自己一心一意。敬王對她雖然體面周到,但兩個人相處時總覺得差了一點什么東西。但是敬王身邊的三兩個侍妾也沒有格外出眾的,冷眼看著相處時也只是尋常。

    杜玉妃一度懷疑這個人是周玉蓉憑空杜撰的。

    周玉蓉終于扳回了一城,笑盈盈地看著屋子里的丫頭和仆婦退下,這才轉頭神秘道:“你真想知道啊,我也不是不告訴你。只是我真的告訴你了,我爹的事你一定要上心了。”

    兩個人的眼神一觸,杜王妃牙齒恨得幾乎要咬出血,臉上神情卻絲毫未變,“周尚書是殿下的親舅舅,宮里周貴妃那里自然由我去打招呼。不過是一個尋常舉子死了,對于咱們這樣的人家來說根本不算個事兒。”

    其實周玉蓉心中也是這樣想的,但總不及人親口保證。

    聽到杜王妃的許諾,連日來的憂愁放下大半,她面上不掩惡意的湊過來笑道:“那個女人么說起來你也認識,只可惜敬王表哥認識她的時候人家已經嫁為人婦。恨不相逢未嫁時,還君明珠雙垂淚。那女人的手段頗深,越發勾得敬王表哥神魂顛倒……”

    ——大理寺四品少卿顧衡的夫人。

    直到周玉蓉一改來時的狼狽,心滿意足的踏出了敬王府,杜王妃都還沒有回過神兒來。丈夫心中心心念念的人,怎么可能是顧夫人?但轉念一想又不是沒有可能,那位顧夫人性情爽利容顏極妍又擅打扮,幾次宴會上碰到時都讓人耳目一新。

    杜王妃猶記得有一回看見顧夫人穿了通身墨綠織彩富貴福壽紋的錦襖,以綠藍、雪青、寶藍織出折枝牡丹,斜襟上是一只綴著纓絡的寶石花,襯得她肌膚如雪似玉。聽說一場宴后,那年榮昌布莊的各式錦緞被各府的夫人小姐們瘋搶。

    大丫頭小心勸道:“這周氏明擺著一片狼子野心,所說的話也不知是真是假,娘娘千萬小心不要上她的當。”

    杜王妃心不在焉,全然沒有聽進耳朵里去,良久才嘆了口氣,“她說的應該是真的,可就因為這樣才更招人恨。顧夫人與我無冤無仇,我犯不著平白無故地與她為敵。吩咐下去,今天周氏到咱們府里到訪的事也無須特意讓殿下知曉……”

    大丫頭心底一緊,知道周玉蓉徹底惹惱了自家主子。

    第二五七章 禮單

    杜王妃作主瞞下周玉蓉來訪的消息時, 心里還有些七上八下。她卻不卻道其實周玉蓉走這一趟純粹是多余, 敬王對于周尚書的事已經完全插不上手了。

    九月初, 宮中圣人下旨對乙酉年春闈徹查。

    官場上的事就是這樣,沒有爆發出來的時候你和我好大家好,但是一旦出了紕漏就恨不得把對方往死里踩,彈劾周尚書徇私舞弊的折子半天工夫就堆了尺高。

    原先一直穩如泰山的周尚書慌了手腳,他敏感的察覺今次皇帝的態度不同往日。

    從什么時候起周家的圣眷已經薄弱至此,景仁宮不是還有一直深受皇寵的周貴妃嗎?周閣老故去之前,皇帝不是大事小事都要前來詢問嗎?春闈舞弊案一直雷聲大雨點小,被宣布徹查之前為什么沒有一點風聲透露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