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許人間見白頭_分節(jié)閱讀_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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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些艱澀地問道:“將軍覺得,這名內(nèi)jian是誰呢?” 百里霂看著他,緩緩地?fù)u了搖頭:“不知道。”他頓了頓,“這番話,我只對你們?nèi)齻€人說了,其他人都不知情,這個罪名不能妄斷,只能私下里一個個的查證。但是眼前……” 他臉頰的肌rou繃緊了,顯出幾分苦痛與無奈:“很快,北涼其余的兵馬也會趕來,恐怕在我們還未查出內(nèi)jian之前,就要迎來下一場的交戰(zhàn)了。” 李廷微微垂首:“末將這就去查探昨夜是否有人出城,再去向軍籍主簿調(diào)出各位校尉的祖籍案檔給將軍翻閱,務(wù)必會查出此人是誰。” 曲舜看向覆著宋安尸體的那塊染血的白布,握緊了拳頭,咬牙道:“不管是誰,我都不會放過他!” 百里霂也看著相同的方向,低聲道:“把宋安的尸骨送回他的家鄉(xiāng),追封宋安為,”他的喉頭忽然哽了一下,“振威校尉。” 第17章 四月十五,靈州城。 夜色濃重,一輪滿月在云間若隱若現(xiàn),北面的一溜城墻外打著零星幾點(diǎn),挖鑿聲不絕,那是大柳營的士卒在連夜挖掘城外的壕溝。 白凡拿著一張圖紙,借著微弱的火把光亮,向大柳營新任的校尉劉成道:“你看這里,不能再按照原先的布局,需要向內(nèi)多進(jìn)三尺,這樣……” 他正說著,不遠(yuǎn)處一個高大矯健的身影向這邊快步走來:“白副將。” 白凡有些不自然地合攏了手中的圖紙,向前走了一步:“尹將軍。” 尹翟年輕的笑臉在火光下有些刺眼:“白副將一天都沒有休息了,不如讓我接替一下,這些力氣活我干得來。” 劉校尉笑了笑,正要客氣,白凡已冷冷地開口道:“不必了,尹將軍的烽火營已經(jīng)修整好了么?” 尹翟被他硬邦邦的口氣噎了一下,有些莫名地向他臉上看了看,然后才答道:“已重新編整了,正要請大將軍過去檢閱。” 白凡向一旁的營帳指了指:“大將軍就在里面,請進(jìn)吧。” 掀開營帳的簾門,里面昏黃的光便xiele出來,帳內(nèi)只坐著百里霂一人,支著額頭不知在想什么,聽見聲響也沒抬起頭來。尹翟便也只能屏著呼吸安靜地站在門口。 “你來了?” “是,將軍。” “怎么?”百里霂向他看了一眼,“你好像有些不痛快?” 尹翟擰起濃黑的眉毛:“將軍,不知道是不是因?yàn)樗胃蔽镜氖拢蠹一锖孟穸甲兊糜行┕殴帧!彼跉庵新詭阑鸬卣f道,“經(jīng)此一役,我們烽火營也折損了千名弟兄,但是如今敵軍兵臨城下,若是還只顧著沉浸在苦痛中,如何能鼓起士氣御敵。” 百里霂淡淡搖頭,似乎不愿在此事上多說什么,只是低聲問道:“尹翟,你知道這次北涼大軍有多少人?” “末將聽說,一旦他們后續(xù)軍隊(duì)跟上來,便有七萬人馬的主力。” 百里霂點(diǎn)頭:“你有什么應(yīng)敵的法子么?” “末將……”尹翟略有遲疑,“末將心中確實(shí)有個想法,只是不知是否過于冒險(xiǎn)。” “你且說出來聽聽。” 尹翟上前一步:“北涼騎兵機(jī)動性強(qiáng),草原廣闊,正面擊退十分不易。即使稍有優(yōu)勢,使得敵軍退卻,但若加以追趕又恐怕會中了誘敵之計(jì)。將軍說過,戰(zhàn)場如砧板,現(xiàn)下戰(zhàn)場地形不利,若是能換一個地方說不定會形勢大變。”他抬頭看了百里霂一眼,“依末將看,我們可以舍出一個郡。” “舍出一個郡?” “是,在他們攻城之際假作失守,誘敵入城。”尹翟快步走到沙盤邊,“末將覺得,霍郡應(yīng)當(dāng)會是敵軍著重攻擊的地理位置,我們在城內(nèi)修好機(jī)括,等到敵軍主力入城時,打開機(jī)括,將敵軍斬做兩截。城內(nèi)四門關(guān)閉,再擒殺城中的敵軍就好比甕中捉鱉。” 他在說這些話時,百里霂一直沉默地聽著,直到尹翟說完,才低聲道:“這就是你的計(jì)謀?” 尹翟有些疑惑地問道:“將軍,這個法子不好嗎?” “不,”百里霂擺了擺手,“這個計(jì)謀或許不錯,你先下去,讓我想想。” 尹翟摸了摸后腦勺,終于還是沒有多問,行了個軍禮準(zhǔn)備退下,卻正撞著迎面進(jìn)入營帳的蘇漓。 “百里……”蘇漓收住了幾乎脫口而出的名字,“大將軍。” “怎么?”百里霂看著走出營房的年輕人高大的背影,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 蘇漓臉色似乎不大好,快步走了進(jìn)來:“今日李校尉來找我要了一些卷宗。” 百里霂的視線移到了他臉上:“什么卷宗?” “幾名校尉的案檔卷宗,”蘇漓與他對視著,語氣壓低了些,“都是前幾日夜里,在主營聽令的校尉們。” “哦?” 蘇漓再也忍不住,直撲到他面前:“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李校尉是憑你的命令查那些人,你為什么要查他們的卷宗,是不是軍中有內(nèi)jian?” 百里霂看著他,口氣還是淡淡的:“嗯。” “你為什么不跟我說?”蘇漓的額頭幾乎要抵上他的額頭,“是不是也懷疑我?” “你?”百里霂突然笑了笑,明顯不過的嗤之以鼻。 蘇漓被他的語氣弄得有些惱火,哼了一聲,轉(zhuǎn)回頭看了看門外的方向:“你懷疑他?” “不,”百里霂搖頭,“不是他。” 蘇漓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你這么肯定?白副將似乎對他頗有些懷疑。” “白凡懷疑他,自然有白凡的道理,不過……”百里霂頓了頓,慢慢將方才尹翟的計(jì)策說了一遍。 “他勸將軍舍出一個郡?”蘇漓咂舌,“能想出這個點(diǎn)子,他膽子也不小。如果他真是內(nèi)jian,恐怕就要趁這個機(jī)會從霍郡城外里應(yīng)外合,逐個攻破九郡。” “一個細(xì)作若是置身敵軍,自然是要百般地隱匿自己,怎會在這當(dāng)頭向我獻(xiàn)一條如此有風(fēng)險(xiǎn)的謀劃,將自己暴露得一清二楚。而且他說話的時候,我一直看著他的神情,”百里霂搖了搖頭,“這個年輕人或許有些銳氣和智慧,但并不會隱藏自己。” “大將軍應(yīng)該知道,想要找出內(nèi)jian,單從案檔卷宗里尋查,實(shí)在不是個聰明的法子。”蘇漓緩緩道,“若是大將軍對卑職還有些許信任,不如聽聽卑職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