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瑟在御,寵辱兩忘_分節閱讀_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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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趙讓卻是朝李銘溫和一笑,拱手為禮道:“知道了,多謝。” 李銘低頭,告辭向正門而去,走出十來步遠,不由回頭,再望了眼趙讓,心中煩躁,若他違背母親意愿,為趙讓求情,不知有無效果? 而李銘所憂心之事,也正是李朗要直面的麻煩。 鎮北大將謝昆今早一入金陵地界,李朗便接到專職探信查訪的皇城司探子密報,而在這之前,他剛剛手擬了份密旨,交予特使送往蜀國。 然后他便在御書房內苦思,謝家父子必定會向他發難,要他交出趙讓。他該如何應對,才能既保趙讓的命,又不讓他當眾受辱,同時,還得拖住謝家令其不至于狗急跳墻呢? 似無良策…… 作者有話要說: 別問我小標題啥意思…… ˊ_gt;ˋ繼續求打氣,這文寫得累,估計看的各位也不輕松,所以它到底……為毛要存在呢? 第23章 第二十二章、 第二十二章 、 趙讓怔愣,須臾回神,忙疾步追出,幸得他反應尚算快,趕到殿外,就見那少年在空蕩蕩的后苑腳步匆匆。 雖說好奇那少年如何能夠在深宮中來去自如,但眼下追上那少年才是正事,趙讓加速前行,昨夜遺下的不適感更重,他腹誹著李朗,同時施展身法,兩個起落后攔在了少年跟前。 那少年氣急攻心,只顧悶頭前沖,不意前方有人,猛一下撞到趙讓身上,鼻子生疼不說,還給趙讓抓個正著。 所謂鼻眼互通,這狠力撞擊鬧得他眼淚不由自主地盈滿眼眶,少年昂頭見趙讓忍笑看著他,大感丟臉,因而更是惱羞成怒,抬腿就踢向趙讓的膝蓋。 趙讓閃身躲過,卻仍抓著少年的胳膊,輕笑道:“還不接受教訓?又要我出手?” 少年聞言,果然瀉了氣,默不作聲地低頭。 將少年放開后,趙讓卻頗感棘手,躊躇好一會兒才緩緩道:“你責備得是,我是……沒能堅持。” 少年訝然抬頭,眼中閃著疑惑,趙讓不避他目光,坦然接道:“只是并不如你所想,是臣服于陛下的帝位皇權,至少,不全是。” 話出口后他自己也是愕然,這不是在欺騙這少年嗎? 可不這般說法,趙讓又如何能引出詢問適才少年脫口而出的上位念頭?少年無意中透漏出來的“取而代之”,不可能僅僅是他情急之中的胡言亂語,必是有人給他灌輸了這類想法,甚至于,已有人cao持這同為東楚皇室血胤的少年,暗中策劃,付諸實施? 趙讓不寒而慄,他必須弄個水落石出方可。 “那是為什么?你心甘情愿?我不信!”少年睜著一對桃花眼,臉上戾氣又出。 姣好若女孩兒的俊臉現出這副神態,對比之強烈,連趙讓都看得有些心驚,暗道這少年聰穎敏銳,天賦過人,性情卻是不太平和,若無人教導,只怕日后大有成禍亂之源的可能。 少年見趙讓不答,以為他是無言以對,冷冷一笑,道:“你到底還是貪生怕死吧?宮中都傳遍了,靜華宮住進了一位男寵,連皇后都管不了……” 趙讓無視少年的挑釁,微微笑道:“兩面之交了,我還不知如何稱呼你。告訴我你的名字。” “不!”少年不滿趙讓岔開話題,怒道,“你且說說,你為何竟允皇帝——” 念及眼前這斯文溫和卻不乏英氣的男人自甘墮落,少年氣便不打一出來,憤怒夾帶著失望與傷心。 他自幼以女身示人,迫不得已習作女兒姿態,與天性本是大相違背,又不幸生長在少有氣宇軒昂男子漢的場所,久而久之,縱然他自己深知此身為男兒,行為心性亦不免趨向陰柔。 自懂事以來,少年身邊從未有過堂堂男子的身影,因著母親的關系,甚至連在心目中擬一位英雄偉岸的父親形象都不能。如今機緣注定,遇上趙讓,成年男子的強大與體貼,幾乎不費周章便讓少年將趙讓視作典范,得知趙讓竟也只有對皇帝俯首貼耳的份,真如天崩地裂。 趙讓雖不甚懂得少年的細膩心思,但見少年如此感同身受于他的挫敗與不甘,到底讓他心頭涌起一絲感動,輕輕嘆聲,安慰地在少年肩頭拍了拍,不發一語便往花園走去。 少年愣了愣,拔步跟在趙讓身后,隨著來到后花園的桂花樹下,見趙讓仰頭看著連花蕾都尚不曾結的枝椏,想要出聲詢問,留意到趙讓神態,雖不知他所思所想,但定是觸動傷懷之事,咬了咬唇,到底是忍住了。 明月清風,萬籟俱寂,唯聽枝葉輕搖曳。 良久,趙讓才道:“男兒有淚不輕彈,想哭的話,就把頭抬起來好了。” 少年被他倏然開口嚇了一跳,驚覺到眼睛與兩頰熱乎乎、濕漉漉的,慌里慌張地胡亂擦去不知何時滾落的淚珠,虛張聲勢地道:“我……我才不想哭!它自己掉下來的么!” 他倒是并未說謊,這淚水來得莫名其妙,他先前看著趙讓,只覺自己與眼前人皆似飛鳥墜羅網,一時悲從中來,怔怔然就流下兩行清淚。 趙讓莞爾,也不去嘲笑少年,只溫和道:“想哭并不丟人,遇上難事,傷心事,誰都要想哭。只是哭哭啼啼,解決不了任何事,男子漢是頂梁柱,自己哭得稀里嘩啦,誰放心靠著你?” “那要是實在傷心怎么辦?”少年略有些賭氣,問道。 “實在傷心嘛,”趙讓笑笑,“就哭在沒人知道的地方,或者,找人打一架。” 這方法還真是新鮮,少年聽得瞠目,愣愣地重復道:“打一架?” 趙讓含笑點頭,重望向桂花樹,緩緩道:“當年先父過世,我不得不代履其職,喪父之痛無人可訴,你想,大將登壇,未下指令先嚎哭一場,可像話么?” 見那少年不由自主地笑出聲來,他才繼續,“年少位高,更不敢輕易流露半分不安,怕遭人輕視。但心里卻實在難過,一段時日里夜夜瞪眼苦熬到天亮。之后卻是找到了個辦法,半夜三更偷偷溜上山,狩獵晝伏夜出的野獸。” “所以是找了野獸打架?”少年一雙眼亮光閃閃,也若暗夜之獵人。 “是啊,第二次,便好多了。親衛三十多人,輪流陪我過招……”趙讓一笑,也覺自己荒唐,輕輕搖了搖頭。 “第二次是什么事?” 少年的敏銳令趙讓頗為意外,他略遲疑,還是誠實地回答了少年,聲音放至極低:“我的……長女夭折。” 這事于趙讓,出口便是極痛,長女夭亡時四歲不到,那是他與正妻的第一個孩子,夫婦兩人愛若至寶,視作心肝,尤其是正妻,據五溪習俗,頭生兒是女孩,乃家族興旺的象征。 可惜這孩子卻是苦命,陽壽竟是如此之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