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那多謝你了,陳公子。”蔣沅兒連忙道謝。 陳廣峻見蔣沅兒看著他笑,微微出神,又忙移開了眼睛。他清了清嗓子,對屋里的人說:“那就這么定了,我們明天出去打探消息……兩人一組吧。”陳廣峻說著,又看了沈瑾白一眼,道:“表妹,我和你一起。” “好。”沈瑾白應了一聲,心里不禁有些煩躁。她知道陳廣峻是擔心她一個人在這徽州城里轉會鬧出什么事情,可她卻也十分討厭這樣被所有人關照的滋味,仿佛她現在是個行動不能自理的人一般。 “還有事嗎?”沈瑾白問,“沒事我就去休息了。” “沒有了,”陳廣峻忙道,“你趕緊回去休息吧,記得喝藥換藥。” “嗯。”沈瑾白只是輕輕應了一聲,便提著劍起身走了。她回了她自己的屋子里,把門一關,拿出酒囊一連喝了幾大口酒,幾乎把那酒囊里的酒飲盡,這才去洗漱。 洗漱之后,她便躺在了床上。她并沒有喝藥、換藥,她只是想盡快入睡。清醒的時候她會滿腦子都是那小魔頭,那個嬌小的身影在她眼前亂竄個不停,讓她心煩。 既然清醒時很痛苦,那便讓自己不再清醒。這種時候,酒真是個好東西。 她想著,閉上眼睛,沉沉睡去。 可這一次,她卻還是失算了。 以往她睡得很沉,就算做夢了,醒來之后多半也會忘得一干二凈。可這一次,她的夢是如此的清晰。她又夢見了那小魔頭,夢見二人仍在襄宜谷,在她的小木屋里。 她被綁在椅子上,衣襟大開,而那小魔頭就坐在她身前,低著頭看著她的胸前,手里還拿著東西在她身上擦拭著。她以為這小魔頭又在給她刺青,氣得當場破口大罵,恨不得立馬騰出手來,將自己身前那層皮刮掉。 可那小魔頭一抬頭,她卻不由得又愣住了。這小魔頭淚水漣漣,眼睛已經哭腫了。沈瑾白這才發現,她不是在給她刺青,而是心疼地看著她身上的傷,為她處理傷口。 “你……”沈瑾白有些反應不過來,她開了口剛要說話,卻又見那小魔頭伏下頭去,在她胸前傷口上輕輕吻了一下。 “你別作賤自己了,我會心疼的。”那小魔頭說。 聽了這句話,沈瑾白忽地從夢里驚醒,坐起身來,氣喘吁吁,驚魂不定。這對她來說無疑是個噩夢,徹頭徹尾的噩夢。 “癡心妄想,癡心妄想!都什么時候了,你竟然還在想她!”她想著,氣得狠狠地捶了幾下自己的腿。 罷了,一定是因為太閑了的緣故。天已經亮了,她要去給自己找點事情做了。 于是,當陳廣峻早晨去叫沈瑾白一同出去打探消息時,他驚訝地發現:沈瑾白的房間里已經空無一人了。 -------------------- 小白做了個春夢。醒來后的小白:我做噩夢了。 第104章 宣泄 原來,沈瑾白被那一個噩夢攪擾得怎樣都睡不著覺,只好起床洗漱,在天微微亮時就出了門。她需要做一些事情,轉移自己的注意力,讓自己再沒心思去想蕭非。 大街上一個人都沒有,她便在這空蕩的大街上游蕩著、漫無目的地走著。不知走了多久,天終于亮了起來,街上的人也漸漸多了起來。賣包子的鋪子開了張,熱氣騰騰的包子出了籠,噴香撲鼻。沈瑾白便到了包子鋪前,買了幾個包子,坐在店鋪里吃起了早餐。 “姑娘,你這起得真早,”時候還早,包子鋪里也沒什么人,那包子鋪的老板便過來同她聊天,“看你不像本地人,來這可是有什么急事嗎?” “找人。”沈瑾白只回答了兩個字,便又咬了那包子一口。出門這么久了,她還是不喜歡和不認識的人閑聊,一點兒沒變。 “找什么人呀?不如說來聽聽,我在這里見過的人多了,說不定能幫到你。”那老板說著,坐在了沈瑾白面前。 沈瑾白仔細打量了一下這老板,見他臉上沒痣,便道:“找一個男子,三十出頭,脖子后有一塊青色胎記,左臉有一顆痣,家境一般,大約半年前來到此地。你可曾見過?” 那老板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是笑著反問:“這男子是姑娘的什么人啊?” 沈瑾白看了這老板一眼,便知他想到哪里去了。于是,她毫不客氣十分冷漠地回了一句:“你只需回答我見沒見過,不必問東問西的。” 這老板見她脾氣不好惹,身后還背著一把劍,便也沒再敢說笑了。他如實回答道:“這我倒沒見過。”又道:“姑娘,我們徽州來往商人很多,很多人來了有走了,每天都有許多生客,你若是只憑這些消息來找人,怕是難找。可還有什么別的信息嗎?” 沈瑾白搖了搖頭:“沒了。” 那老板嘆了口氣,道:“這可難了。”想了想,又對沈瑾白道:“不過姑娘,你可知道北斗莊?” 北斗莊?如今,沈瑾白一聽見這三個字,便會想起她被蕭非利用一事,氣不打一處來。 “聽過。”她沒好氣地回答著。 只聽那老板又道:“北斗莊可是本地有名的大戶,家有良田萬頃不說,還善于經商。聽說還有不少外地來的人在這里過不下去,就去投奔北斗莊的。北斗莊不缺錢,便常常救濟他們,在城外東邊三十里的地方建了個園子,專門收留這些人,給他們活計。姑娘,你不如去那里問一問,若那人如你所說家境一般,說不定還真在那里討生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