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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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解釋說,皇長子之所以能調(diào)兵,是因先帝親授了兵權(quán),六皇子不曾有過,眼下也未必有本事號令將軍。又道京中百姓眾多,皇長子仁慈不肯傷及無辜,六皇子雖然多半沒這么好心,但為了來日的名聲也不能豁出去濫殺。兩方多半不會打得多狠,他不會出事。 謝云苔讀罷,安了些心。她喜歡他哄她,也喜歡他這樣有條不紊地將道理說得明白,有理有據(jù)地使人心安。 她便氣定神閑地去洗了澡,水里多加了花瓣,香氣使人心安。 沐浴出來,謝云苔一回臥房,便看到被子里躲了個(gè)小人兒。 “阿婧怎么來啦?”她邊踱過去邊笑問,蘇婧縮在被子里,只腦袋露在外面,一雙烏溜溜的眼睛望著她:“我做噩夢,娘帶我睡好不好?” “好。”謝云苔答應(yīng)下來,便躺上床。她蓋好被子,便見阿婧連頭都縮了進(jìn)去。 過了會兒,她感覺阿婧輕輕地碰了碰她的肚子,被子里傳來悶悶的聲音:“白天娘穿得多看不出,現(xiàn)在只穿中衣怎么還看不出?” 說著,腦袋又冒出來:“弟弟meimei還不長大嗎?” “這才多久,懷胎十月呢!”謝云苔心下算了算,“再過兩個(gè)月,就能看看出一些啦。” “哦……”阿婧撇著嘴點(diǎn)了下頭,又問,“那什么時(shí)候才能看出是弟弟還是meimei?” 謝云苔:“那要等生出來才知道了。” “這么久啊……”阿婧哭喪著臉。謝云苔好笑地?fù)ё∷骸澳阒庇惺裁从茫勘闶悄芴崆爸溃瑳]生下來也不能陪你玩啊。” “就是想提前知道嘛……”阿婧皺著眉頭,謝云苔一哂,剛要再說話,窗外慘叫聲驟起:“啊——” 刺耳的一聲,離得雖遠(yuǎn),聽得倒清晰。二人皆一愣,謝云苔翻身起床:“春櫻?怎么回事!” 話問完卻不見人,只聞新的慘叫聲又響,好生過了幾息,春櫻才跌跌撞撞地進(jìn)來:“夫人……夫人……” 春櫻臉色煞白如紙:“不知何人襲來……兩方人馬,廝殺了起來,夫人快帶小姐躲一躲,奴婢去外面守著!” 謝云苔的臉色也一白,即道:“你又不會武,去守著管什么用?一并躲起來!” 跟著又問:“我爹娘呢?” “侯爺和老夫人也在房里……”春櫻搖搖頭,“暫且打聽不到什么。” 謝云苔心弦緊繃,然定神想想,此時(shí)也做不得什么。這兩方都是什么人她不清楚,可會殺到府里,十之八|九是沖著他們的命來的,她此時(shí)若跑去看爹娘就是平白將命拱手送人,還不如各自先藏著一觀究竟。 三人于是翻窗而出。窗后兩步便是院墻,窗與墻間草木蔥郁鮮有人踏足,在夜色下恰是一片可藏身的地方。 誠然這地方若被尋到難以逃脫,但事出突然,外邊已殺起來,想找更好的藏身之地也辦不到了。 足足半個(gè)時(shí)辰,耳邊廝殺聲不斷。有那么一瞬,謝云苔甚至看到黑影從頭頂直接掠過,驚異間下意識地捂住阿婧的嘴,過了會兒,阿婧掙開她。 “我才不怕。”阿婧趴在她肩頭小聲抱怨,“娘和春櫻姑姑也不要怕哦!” 繼而咣地一聲驟響,不看也知是一墻之隔的臥房被踹開了房門,轉(zhuǎn)瞬間嘈雜聲響起,很快有人喝道:“沒人!” 靜了靜,她聽到熟悉的聲音:“嫂嫂可在?我是沈小飛。” 阿婧與沈小飛亦是見過的,頓時(shí)眼睛一亮:“沈……”剛發(fā)出一個(gè)音,又被謝云苔捂住嘴。 謝云苔做了個(gè)噤聲的手勢,阿婧疑惑不解,她暫也不好解釋。 當(dāng)下局勢太混亂了,沈小飛雖與蘇銜向來親近,但這些日子有沒有異動她并不清楚。萬一其中有詐怎么辦?她貿(mào)然出去就是三條人命。 沈小飛等了等,沒等到回應(yīng),便看向手下:“罷了,一家子今天都沒出去,眼下活未見人死未見尸,就多半沒事。先押人走吧,不必耽擱。” 依稀可聞手下應(yīng)了聲,屋內(nèi)很快安靜下來。謝云苔不敢妄動,仍與阿婧春櫻在外躲著,直到聽到父親焦急的聲音:“阿苔?阿苔在嗎?阿婧?” “……爹!”謝云苔忙推開窗子,謝長遠(yuǎn)顯也是剛從什么藏身處出來,衣襟上塵土明顯。 “娘怎么樣?”謝云苔急問,謝長遠(yuǎn)看見她,松了口氣:“都沒事。”又問,“怎么回事?” 謝云苔搖頭:“我不知道。” 剛說完,一人影陡然自梁上落至謝長遠(yuǎn)身后,謝云苔驚叫出喉,那人忙道:“嫂嫂別怕!” 謝長遠(yuǎn)陡然回身退至窗邊,滿目提防地盯著沈小飛,沈小飛嘴角輕扯:“我就猜嫂嫂應(yīng)該就在附近沒多遠(yuǎn),便留下來想跟嫂嫂說個(gè)明白。” 接著便自顧自說了下去:“京中派了殺手來,欲取嫂嫂和安西王妃及小世子的性命,師兄提前料到了,留了我們丙字司守兩府安危。” “現(xiàn)下人拿著了,我們這就趕去交給師兄和安西王。我藏下來就想告訴嫂嫂——方才外面廝殺得厲害,不免見了血,嫂嫂有著身孕先別出去,等下人收拾好再說。” 他不得不留下來多這個(gè)嘴,不然就憑師兄和嫂嫂的那個(gè)膩歪勁兒,一旦嫂嫂在他的差事里出了什么意外,師兄不得活剝了他? 說罷沈小飛抱拳:“我就先走了,嫂嫂受了驚,好生歇一歇。” “……”謝云苔一時(shí)回不過勁兒,聽到父親說:“大人辛苦,坐下喝杯茶?” “不了,還得連夜押人走。”沈小飛提步離開,謝云苔陡然回神,開口叫他:“小飛?” 沈小飛回過頭,看見她手腳并用地在往窗戶里爬:“我正好有封信,原想明天交給信差,你幫我捎過去?” 沈小飛:“……” 你們夫妻寫信寫得好勤啊; 你們成了婚的人好煩人啊。 沈小飛想拒絕,陰沉著臉頷首:“好。” 謝云苔被謝長遠(yuǎn)扶回屋里,行到桌前拉開抽屜找出新寫好的信交給他,眨一眨眼,又道:“不許偷看。” “……我才不看!”沈小飛怒吼。 誰要看你們膩膩歪歪! “好好好。”謝云苔笑出聲,“辛苦你了,等回了京讓你師兄請你喝酒。” “嘁。”沈小飛將信一收,陰著張臉舉步離開。 . 四日后,大軍壓至京郊,安西王親筆寫就的文章被送入京中各府,激昂文字怒斥六皇子弒君弒父弒兄弒弟,更暗遣殺手欲誅其妻兒與丞相一家老小,種種罪行罄竹難書。又言父皇尸骨未寒,他身為長兄不愿父皇在天之靈不安,望六弟懸崖勒馬,俯首認(rèn)罪。 然次日清晨,六皇子殷臨晨昭告天下,決意登基。 滿朝都等著城外的動靜,許多百姓更已收拾好金銀細(xì)軟,生怕開戰(zhàn)。城外倒不急不慌,整整一日沒有動靜,到了傍晚忽而又有文章送出,乃是謄抄的旨意——先帝密旨,立殷臨曜為儲。 殷臨晨的繼位頓時(shí)更顯名不正言不順,次日的早朝上,滿朝文武無不口誅筆伐,新君落荒而逃。 同一日,丞相也忽而傳出消息,道先帝英明,為防逆子登基,早下密旨將暗營交給了他。殷臨晨若肯認(rèn)罪滾下皇位,他可以考慮留他一命,若冥頑不靈,他明天就讓暗營進(jìn)宮割了殷臨晨的項(xiàng)上人頭。 暗營的功夫誰不知道? 論氣勢,暗營固然敵不過城外的幾十萬大軍;但要玩暗殺,暗營一旦出動,京中鮮有取不下來的人頭。 整整三日,殷臨晨死扛著沒有退讓。 殷臨曜立于帳中望著不遠(yuǎn)處京城高墻的輪廓嘆息:“他在賭你和暗營縱有一身功夫也入不了宮。” 清楚蘇銜與暗營能繞過宮中守備悄無聲息潛入紫宸殿的人少之又少,殷臨晨多半是讓宮中嚴(yán)加戒備了,在賭自己能贏。 “沒勁啊。”蘇銜咂著聲搖頭,“我還想看他滾出宮來求饒好戲弄他一番呢,直接殺了真沒意思。” 殷臨曜淡聲:“也可以留個(gè)活口。” 蘇銜不禁側(cè)過首看他,看了會兒,笑了聲:“呵,你也能下狠心折磨人了?” 殷臨曜聽出他的嘲笑,沒有接話。 蘇銜提步出帳,殷臨曜忽又開口:“二弟。” 蘇銜遲疑了一下,終是停住了腳。 殷臨曜頷首:“此去當(dāng)心。” 蘇銜嘴角輕扯:“我若死了,小苔……” 殷臨曜即道:“我會護(hù)你妻兒一輩子安穩(wěn)。” “你拉倒吧你。”蘇銜轉(zhuǎn)過頭,一臉嫌棄,“我是想說,‘我若死了,小苔就要改嫁然后讓我孩子管別人叫爹,我才不會死,你咸吃蘿卜淡cao心’。” 殷臨曜:“……”他就多余說好話。 作者有話要說: 快完結(jié)啦 一直在好好日更臨近完結(jié)倒斷更了一天很抱歉,電腦的問題解決了——我買了個(gè)新的【。 不過舊的也能修,突然擁有兩臺電腦,感覺心里十分安穩(wěn) ============== 斷更致歉:下一章發(fā)出來之前的所有本章評論都送紅包,么么噠 第61章 入夜, 宮苑靜謐,宮中戒備卻比白日里更強(qiáng)了一層,弓箭手壓在共墻上, 三五步遠(yuǎn)的距離便有一人。墻下亦有侍衛(wèi)鎮(zhèn)守,人數(shù)之多遙遙看去漆黑一片。 “都打起精神來!”侍衛(wèi)統(tǒng)領(lǐng)是殷臨晨剛換上來的人, 原就新官上任三把火, 又遇上這般緊要的差事,提了十二分心神,圓瞪著雙眼在城樓上巡視,“可疑人等, 格殺勿論。不必管他什么暗營明營, 取了人頭找老子領(lǐng)賞!” 侍衛(wèi)們鴉雀無聲, 緊盯面前的每一分風(fēng)吹草動。不覺間半夜過去了,眼前仍只有安靜無聲的皇城,更遠(yuǎn)處是皇城城樓上的守備,背后墻下如舊是黑壓壓的佩刀侍衛(wèi)。 人人都盼著暗營的人別來。他們雖都不曾與暗營正面較量過, 卻也依稀聽聞過暗營的厲害。 又過片刻,城中子時(shí)的鐘聲敲響,新的一日就此來臨。宮中, 數(shù)道黑影悄無聲息地劃過天際,齊涌向那人盡皆知的天子居所——紫宸殿。 皇宮最北處荒無人煙的院子中, 蘇銜自顧自沏了盞清茶,一口口地抿著。抿盡最后一口,房門剛好被推開:“師兄。” 蘇銜抬頭, 沈小飛抱拳:“紫宸殿一切安穩(wěn),先帝靈柩尚在。殷臨晨……并不住在殿中。” “知道了。”蘇銜笑一聲,心下暗自搖頭,實(shí)在看不上殷臨晨的膽識。 那么多惡事都做了,一個(gè)個(gè)兄弟慘死其手,到了這最后一步反倒慫了起來。 若換做了是他,拿準(zhǔn)了主意要奪位,第一件事便是將先帝下葬,自己風(fēng)風(fēng)光光地住進(jìn)紫宸殿去,多求得幾分名副其實(shí)。 沈小飛又道:“我爹在紫宸殿守著了,你直接跟我去殷臨晨的住處見吧。” 蘇銜“嗯”了聲:“你們先去。” 沈小飛鎖眉:“師兄還有別的事?” “有啊,大事。”蘇銜邊說邊從懷中掏出信封,“你嫂子新寫來的信,我這幾天忙得都顧不上看,先看了再說,明天還得給她回呢。” 沈小飛:“……”無語地盯了蘇銜半晌,他捂著牙轉(zhuǎn)身出去。 真酸,惡心,師兄怎么成了這個(gè)樣子!情情愛愛真是毀人!他這輩子都不會接觸這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