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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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爺不妨努努力?”許夫人笑著戳戳徐老爺,“這些日子交際,我也打探出來不少消息。那一等一的商戶,也是有把姑娘嫁進官宦人家的。” “若是玉兒還是徐家女的身份,我只是怕那些人家里看不起玉兒。”徐老爺對著女兒也是疼到骨子里,總想著把最好的碰到她跟前。 徐夫人一揮帕子,白了徐老爺一眼。 “老爺這就不懂了。那一等一的大官,咱們也高攀不上。至于家相配的人家,論起銀錢來,遠不如咱們。女兒家嫁人之后,想要腰桿子硬,不是娘家有權就是娘家有錢。玉兒的嫁妝從小攢到現在,不是我自夸,光是良田一年的出息,就夠這汴梁城普通人家全家一年的嚼用了,這還不算鋪子跟莊子呢。” “夫人說得有理。”徐老爺伸手點了點自家夫人的鼻子,“我就好生努力,讓玉兒嫁得好。你呢,就好好養胎,不許瞎cao心了。” 夫妻倆一掃往日的陰霾,笑著說了許久的話,越說越覺得開心。 這一日,徐玉朗也終于得了個空。他好玩,清晨梳洗之后就帶著捧硯與侍墨去閑逛。不得不說,到底是天子腳下,人流如織繁花似錦。他走著走著,就跟小廝走散了。 徐玉郎見尋不到人,也不慌張,橫豎他們自己也能摸到門回去。不由得慶幸自己沒帶知春出來,姑娘不比小廝,丟了可難尋。 他先逛了幾家珠寶鋪子,給娘親選了些首飾,又去了幾間書齋,淘換一些孤本拓本。這時,他覺得腹內有些發空,抬頭看向天空,已經日上中天了。他拉了書齋的一個伙計,仔細地問道。 “這位小哥,請問這汴梁城哪個酒樓最好?” 伙計聽出來他的口音,笑著開了口。 “這位公子是打金陵來的吧?咱這里的酒樓,要說好吃,肯定是醉福樓,數百年的老字號。您若是吃不慣,可以去萬安樓,那里的金陵菜,味道最正。” “多謝!”徐玉郎笑著摸出一個碎銀子遞給伙計,“這醉福樓怎么走?” 伙計接過碎銀子,笑得眼睛都彎了。 “多謝這位公子賞。我跟您說,這醉福樓離著咱們這兒特別近,出門奔東走,第三個路口往北,您就能看見招牌了。我再跟您說,這醉福樓的醬肘子,可是最有名的。” “明白了。”徐玉郎說完轉身就出了門。他雖然是土生土長的金陵人,口味卻跟爹娘不一樣。他最喜歡的,就是汴梁菜。 他出了書齋走了幾步路,就被一個人迎頭撞了一下。 “你這個人走路怎么不長眼睛!”徐玉郎有些不高興。他身份特殊,最怕這種接觸。 那路人也不理他,徑直往前走。 徐玉郎孤身在外,不欲多生事,轉頭瞪了那人一眼,就繼續往前走。還沒走幾步路,就被一個俏麗的姑娘攔住了。 “你摸摸你的錢袋子還在嗎!” 那姑娘聲音清脆,宛如黃鶯出谷。 徐玉郎不明就里,下意識地伸手摸向腰間,這才發現銀袋子不見了。 “剛才那人就是個偷兒,你等著,我給你追回來。” 小姑娘說完就跑了,徐玉郎眼鋒一掃,發現她身邊跟了不少侍衛,面上浮起一絲微笑。這準是哪個富貴人家的姑娘看話本子入了迷,當街行俠仗義起來。不過看身手,小姑娘武功可以。 一會兒,小姑娘拎著銀袋子笑著走了回來。她扔給徐玉郎,說:“還不謝謝我!” 徐玉郎拱手對著那位姑娘作了個揖,說:“徐某多謝姑娘出手相救。” “不必客氣!”小姑娘說完就咯咯笑了起來,眉眼彎彎的,可真好看。 “你不是汴梁人吧?”小姑娘又問道,“聽口音不像。” 徐玉郎點點頭,說:“我家是金陵綢緞商人,跟著父親來汴梁談些生意。” 小姑娘點點頭,說:“我姓聞,溫,叫飛飛。就住在這朱雀大街邊上。” “徐某見過溫姑娘。”徐玉郎說道,“我家在甜水巷置了處產業。” “那有機會我去找你玩!”溫姑娘高興地說道,“我家管得嚴,不便告訴你具體在哪里。不過我跟你說,跟著我混,你能在汴梁橫著走。” “那感情好。”徐玉郎也笑了起來,“徐某剛到汴梁人生地不熟,日后有需要,求到溫姑娘這里,溫姑娘可不能袖手旁觀啊!” 小姑娘跟徐玉郎聊得開心,伸手指了指東邊,說:“有事情就去季家府上找我。跟門子提溫姑娘,就會有人來接待你的。” 她說完,又扔給徐玉郎一塊玉佩。 “拿著這個。是信物。” 溫姑娘身邊站著一個青年人,此時眼睛都快立起來。 徐玉郎接過玉佩,行禮之后又對那個年輕人使了個眼色,意思自己不過是哄小姑娘開心,才不會厚臉皮上門。那個青年人這才放下心來。 “后會有期!”溫姑娘說完,就帶著年輕人走了。 徐玉郎看看手里的玉佩,仔細地看了看,心道自己果然猜的沒錯,這姑娘根本不姓溫,她啊,應該姓聞人。 聞人,是國姓。 徐玉郎雖然鮮少來汴梁,但是沒少聽他爹講當朝的情況。徐家做綢緞生意,那姑娘雖然穿著普通的織錦短襖并撒花百褶裙,但是徐玉郎看得出來,那緞子千金難求。 當朝的閣老、丞相,沒有一個姓溫的,世家也沒有。倒是當朝皇帝,姓聞人。那塊玉佩,也一看就是好物。這一位,今年不過十二三歲,算起來,應該就是皇后嫡出的嘉敏公主。 他忍不住笑了,自己這副皮相,倒是真能唬人。 遠處,溫姑娘一邊走一邊看著街景,身邊的青年在一邊忍不住絮絮叨叨。 “公主這次出來,平白無故把玉佩給人做什么?萍水相逢的,您就這么信得過他?” 小姑娘歪著頭想了想,說:“我也不知道為什么,頭一眼看著那位公子就覺得親切,就想認識,好像是舊相識一般。” 那位青年哼了一聲。說得好聽,還不是因為喜歡美色,不過他只是腹誹,沒有說出來。不得不承認,那位少年郎,確實清秀。 “好啦。”溫姑娘說道,“馬侍衛放心,他若真是求上季家的門,季家公子會處理的。” 她不說這話還好,一說這話,那位青年又覺得頭大,他轉頭看向身邊的暗衛,低聲吩咐了幾句。 “你在做什么?”小姑娘問道。 馬侍衛頗有些無奈,說:“讓人去季府說一聲啊,要不然回頭季公子又該不高興了。” 小姑娘嘟著嘴哼了一聲。 “他敢!他若是不高興,我就揍他!” 馬侍衛在一邊嘆了口氣,他有些同情季公子。別人的青梅竹馬都是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季公子呢,每天就是挨揍挨揍。那位雖然念書上頗有天賦,根骨卻極差,不用說習武,就連五禽戲都練不好。 小姑娘帶著侍衛在朱雀街轉了一圈,坐上馬車朝著太極宮的方向而去。果然如徐玉郎所料,她正是當今的大公主,聞人斐。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在家跳了健身cao,感覺出出汗很舒爽。 第9章 溫飛飛,哦不,應該是聞人斐小姑娘,坐在馬車里還不老實,掀開簾子左右亂看。 “公主。”坐在一邊的宮女白鷺忍不住開了口,“回去張mama又該說我了。” “怕什么!”聞人斐笑著說道,“有我護著你,不怕的。” 白鷺嘟著嘴坐在一邊,倒了一杯茶遞給她。 聞人斐接過來,笑著抿了一口,正好看見季家的大門。 “停下來。”聞人斐一激動,手里的茶潑出去半杯,她躲得及時,全灑在了墊子上。 “公主有何事?”侍衛馬誠在外面問道。 聞人斐眼珠一轉,笑著掀開簾子。 “馬侍衛,我剛才喝茶不小心水灑了,坐墊都濕了,前面正好是季府,過去坐坐好了。” 聞人斐是宮里唯一的公主,又是皇后所出,平日驕縱得很。馬侍衛無奈,帶人敲了季家的大門。 季家小公子季鳳青正在書房看書,聽聞嘉敏公主來了,不由得皺起了眉頭。世人都以為他跟公主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只有熟悉的人才清楚,他們兩個人,根本就是八字不合! “季鳳青,你干什么呢?” 聞人斐說話間笑著走了進來,書房內的侍女跟書童趕忙上前行禮。 “公主今日來可是有事?”季鳳青捏捏眉心,“還有,今日怎么不著男裝了?” “穿男裝不好玩了。”聞人斐說著坐到靠窗的椅子上,伸手逗了逗廊下的鸚哥,“今日過來跟你說個事情,我剛才在街上幫一個青年人追回了被小賊偷的錢袋子,見他格外親切,一是沖動,就把玉佩給了他。日后他若是求上門來,記得幫他一把。” 季鳳青在一邊聽著覺得頭疼。聞人斐自打迷上話本子之后,日日想著出宮行俠仗義。不過她性子單純,對世事接觸又少,對一些事情,不好分辨。她前些日子著男裝出門,倒真是英雄救美,不少姑娘拿著信物就上了季家的門。 要不是皇帝提前跟季家老爺打好招呼,他非要被自家父親誤會不可。今日,居然又惹出這么一樁事情來! “聞人斐,你可以啊。”季鳳青跟她自小熟稔,叫起大名來毫不心虛,“往日你調戲良家婦女也就罷了,今日可倒好,都當街調戲良家婦男了!” “別胡說八道!”聞人斐說著伸腳踢了季鳳青一下,“你說,一個人你從來都沒有見過,會覺得很熟悉嗎?” 季鳳青玩味地看著她,伸手抓了抓下巴。 “飛飛這是紅鸞星動了?” 聞人斐小名叫飛飛。 “不是。第一眼看見那個人就覺得很眼熟很親切,仿佛在哪里見過似的。” 聞人斐難得一本正經,倒是弄得季鳳青有些不知所措。 “興許是長得像熟人?”他試探著問道,“也許是哪家朝臣的遠方親戚。” 聞人斐搖搖頭,說:“我問過了,是金陵商人來汴梁小住。而且,我真沒有看出來他長得像誰。” “這世間這么多人了,興許有一兩個毫無血緣卻長得像的。”季鳳青說著把茶果子遞給她,“廚娘新做的,要不要吃?” 聞人斐嘟著嘴接過來,拈了一顆放進嘴里。季家的茶果子做得大,小姑娘嘴巴鼓鼓的,很是可愛。 季鳳青一時手癢,伸手照著聞人斐的頭就敲了一下。 “都多大了,吃東西還這般粗魯。” 聞人斐也不示弱,伸腳又踢了季鳳青一下。 季鳳青的姑祖母,是聞人斐的外祖母,兩個人也算是表兄妹。所以相處起來,很是沒有顧忌。 “你倒是端方,都快成小老頭了。” 季鳳青被這話逗笑了。他起身看著聞人斐,說:“我若是再不端方,就沖著你平日在汴梁城惹的禍,我的腿早就被父親打折過無數次了。自己做了事,非要放到我頭上。” 聞人斐心虛地笑了笑,決定換一個話題。 “明年你就要參加春闈了,可有把握?” “當然。”季鳳青答得志得意滿,“前三甲要看皇上的心思,但是二甲總是跑不掉的。” “自大!”聞人斐翻了個白眼,“我該走了,我跟你說的話你都記著,若是有位徐公子拿著我的玉佩上門求你,你可不能推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