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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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沒問出口的話,在今天到底是沒憋住。 沈臨安問她“昨晚我給你打電話,他……” 樓下的陸程安似乎察覺到了什么,突然抬頭。 朝夕和他的目光就這樣撞上了。 朝夕轉回頭來,蘊藏在眼里一晚上的笑意此時已經消失的一干二凈,她低頭,拿著叉子戳著餐盤里的牛排。 聲音里沒什么情緒“他是我未婚夫。” 即便已經猜到,沈臨安的心底仍舊有股失落。 今晚的沉默來的異常突然。 隔了幾秒,餐桌上突然投下一片陰影。 二人齊齊抬頭。 是陸程安。 朝夕看了他一眼,隨即又收回視線。 沈臨安起身,和他打招呼“好巧,在這里能夠遇到你。” 陸程安不咸不淡地和他打招呼“很巧。” 他的視線一直盯在朝夕身上。 意識到氣氛不對,沈臨安抽身離席,給二人騰出空間來。 朝夕一直盯著餐盤里的牛排,盯得雙眼都發澀之際,她忽地說“你呢,你分得清朋友和未婚妻的區別嗎?” 你的衣服,既能給我遮蔽風雨,也能給別的女人溫暖心安,是嗎? 第22章 百媚 這段婚約朝夕一開始并不重視。 她在圈子里待了太久, 季家又身居高位, 齷齪的事情司空見慣, 豪門聯姻是最普通最尋常的一種社交手段。 一樁婚約, 定下,取消, 是很常見的事情。 所以朝夕也沒把這樁婚約當真過。 而且陸程安也沒當真。 據朝夕所知, 陸程安早在她之前就知道這段婚約, 但是在那之后, 他身邊女伴依然不斷, 他流連花叢,從未想過為誰停留。 其實在初見之后,朝夕和陸程安也有過幾次見面, 印象最深的一次當屬那次。 城西梁家梁老爺子的七十大壽, 給季家發了請柬,季家和梁家素來交好, 季家為表重視,特意讓朝夕和季洛甫出席那次宴會。 朝夕向來不喜這種場合,陪著季洛甫完成必要的應酬之后,便找借口離開。 季洛甫叮囑她“不要隨意走動,我只給你十分鐘的時間, 畢竟這是你第一次出席這種場合,不能失了禮數。” “知道。” 但十分鐘能干什么呢? 上個廁所都花了一半的時間。 朝夕往洗手間走去。 梁家的洗手間, 靠近宴會廳的是給客人們用的, 她往里一看, 洗手的地方站了好幾位女眷,似乎是在排隊,抑或是閑聊,不管是哪種情況,她都不想參與。 她跟著季洛甫來過幾次梁家,因此知道其他的洗手間。 宴會廳往后,穿過一條過道,再轉彎。 長走廊里,廊道燈只開了一半,營造出溫馨柔和的安逸氛圍。 打破這片安逸的,是站在不遠處的男女。 女人身形較好,穿著抹胸短裙,白皙漂亮的鎖骨,飽滿挺立的胸部,以及嬌柔發甜的嗓音“陸程安。” 朝夕藏在拐角處,她聽著那二人的對話。 陸程安嗓音含笑“嗯?” “晚上有時間嗎,一起喝一杯?我年前在法國訂的紅酒到了,有興趣嗎?” 饒是未經人事的朝夕也聽出了話里有話。 太過明顯的邀約。 喝酒是其次,酒后才是拉開夜晚帷幕的重點內容。 她很想知道陸程安是怎么說的,但是等了許久,都沒聽到陸程安的聲音響起。 她困惑探頭,卻看到—— 女人背抵著墻,雙手局促地護在胸前,男人雖雙手插兜,但是俯身靠近,二人之間的距離被驟然拉近。燈光像是一種點綴,為這旖旎畫面勾勒出幾分曖昧。 暗香涌動。 男人雙唇一開一合,似乎在說些什么。 側臉線條精致,有松散笑意浮現。 朝夕突然失了興趣,索然無味地轉身,離開這里。 再回到宴會廳之后,季洛甫見她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樣,也沒強求她陪著一同應酬,畢竟是季家大小姐,旁人討好她還來不及,她哪里需要做這種事。 她實在不在狀態,季洛甫于是就讓司機先送她回家了。 她向來不聽任何流言蜚語,鮮少跟風,對于別人口中的——陸程安啊,他長得確實帥,可是有什么用啊,周更女友這詞你聽過沒?就是用在他身上的,他大概一個禮拜就換一個女朋友——她從未往心底去。 她不喜歡根據別人的描述去評判一個人。 她有著自己的思維方式,也有判別好壞的能力,一個人如何,她必須得接觸過、目睹過、交流溝通過,才能得出結論。 依靠局外人的話語而跟風做出判斷的,都是小學生的行為。 可是在今晚之后—— 她才發現,原來所言非虛。 他不僅生了張招桃花的風流面孔,他本身就是風流骨。 他不會為她停下。 朝夕當時,對二人的婚約有著十分清醒的認知,一段毫無感情基礎并且之后也不會有任何感情糾葛的家族聯姻。 或許是重逢以來的種種,讓她突然迷失了。 讓她產生了一種——他或許也會為她停下的錯覺,所以她選擇和他在一起,選擇把這段作廢了的婚約,再次提起,并且履行。 朝夕似乎也緩過了那股勁了,確實,在看到那女人身上披上陸程安的西裝外套的時候,她的天靈蓋像是被人用錘頭狠狠地一擊,腦海反應遲鈍。 生氣,難以置信,甚至還有羞辱感。 種種疊加。 對他的憤怒與厭惡也到了極點。 只是現在緩了過來,她重拾當時的心境。 婚約,是她和爺爺再次應允承認的,她向來說一不二,答應了的事,便不會反悔。 左右不過,再回到當初的認知罷了——和他做一對沒有任何感情基礎也不會有任何感情糾葛的未婚夫妻,互不插手對方的私生活。 想到這里,她冷靜下來。 于是抬頭,看向陸程安。 她看向他的眼神,似乎回到了重逢的那一天,她的眼里有著比利時晴朗的天,和煦的風,她像是無人區的玫瑰,傲骨盛放,漠土邊境里卷席著飛揚塵土。 她腳踩著無數尸體,眼里似乎裝了大千世界,但仔細看去,她眼底孑然一空。 曾經受過的傷,結成了痂。 玫瑰帶刺。 陸程安心里暗叫不好,連忙說“分得清。” 可這已經無濟于事了。 朝夕說“我覺得昨天我可能表述有點問題,所以讓你有點誤解,我在這里重新說明一下,我說我和你在一起,是指——” 她頓了頓,神色漠然,平鋪直敘地像是在念稿, “——我承認這段婚約,即便我離開季家,這段婚約我也承認,你是我的未婚夫,僅此而已,再無其他。” 陸程安的神情也冷了下來。 他沉聲說“你什么意思?” “我想我表達的夠清楚了,按照陸檢的雙商,應該非常明白我的意思才對。”她隔絕千里的架勢令人心寒。 陸程安閉了閉眼,再睜開眼時,眼神清明,再次重復“我分得清,朋友和未婚妻的區別。” 她不甚在意地點頭。 陸程安似乎是不耐煩了,伸手扯了扯領帶,從口袋里掏出手機,撥了個號碼出去,那邊接起,“二哥,你怎么還不上來?” “我在樓下,你給我滾下來。”他聲音冷冽。 沒過一會兒,朝夕便看到了沈放。 沈放遠遠地就看到坐在這兒的兩個人,隱隱地察覺到了一股劍拔弩張的火|藥味,他撓了撓頭,慢吞吞地上前,“這不是朝夕嘛,怎么在這兒遇到你了?” 朝夕同他笑笑,只是那笑怎么看怎么疏離淡漠。 沈放也察覺到了不對,他下意識道“二哥,你惹朝夕生氣了?” 陸程安的眼梢冷冷地吊起,“解釋一下。” 沈放“我解釋什么,我又沒惹她生氣。” “沈愿。”